第23章 紅樓23
紅樓23
要說封嫔後的日子有什麽不一樣?
那定是在份例上了。
以前許多不能穿的衣料, 不能佩戴的首飾,不能放置的擺件,都在封嫔的第二天就送來了,以前皇帝賞賜雖然不少, 也大多在規制內, 如今升級了, 就連皇帝私庫裏的東西, 可選擇餘地都大了許多。
估摸着皇帝的興奮勁兒還沒過, 一連三天從自己的私庫往永壽宮搬東西。
阿沅照單全收,笑話,現在不多摟點兒, 等過段時間有新的寵妃了, 她這明日黃花就要被抛諸腦後了。
她可不覺得這皇帝是個守身如玉的。
“主子,快來嘗嘗這杏仁牛乳。”抱琴端着玉碗走了進來,臉上挂着笑,聲音都比平時輕柔許多,好似生怕吓着自家主子肚子裏的小主子:“昨兒個主子說杏仁牛乳腥, 司棋連夜改了方子。”
杏仁牛乳是阿沅之前很喜歡喝的一款飲品, 懷孕後口味變了,便覺得杏仁牛乳腥,可心裏又實在想這一口, 司棋之前雖管着小廚房,卻是私下裏的,阿沅想吃什麽也只有司棋一個人研究, 如今皇帝開口給了小廚房份例, 內務府便分配了兩個江南菜做的好的廚子,如今司棋能管的事反倒少了。
司棋生怕自己沒了差事不受重視, 這幾日正想方設法地讨主子歡心呢。
抱琴送杏仁牛乳,也是想幫司棋。
阿沅接過玉碗抿了一口,确實比以前更順口了,不僅沒有腥味兒,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這喝着倒是更順口了。”只是到底口味變了,喝了幾口還是覺得膩:“司棋泡茶手藝也好,她在這方面有天賦,叫她認金姑姑做個師父,日後給我煲個養生湯也是好的。”
抱琴心中為司棋高興,面上卻還是一派沉穩:“是,娘娘。”
等出去後,才一路小跑着去告訴司棋這個好消息。
她們四個是一起被大總管選中來服侍娘娘的,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也自成一個小團體,自然希望每個人都得娘娘重用。
金姑姑看着她雀躍的背影,笑着進了門:“抱琴這丫頭還是不穩重。”
“才十幾歲的姑娘,這歲數還是孩子呢。”
阿沅打了個呵欠,歪在一旁的靠枕上,說話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倒顯得自己像個老人家。
金姑姑爬上炕沿,幫着阿沅調整了一下背後的靠墊,她見娘娘的姿勢有些別扭,怕她不舒服,嘴上卻笑道:“娘娘也才比她們大了一歲呢。”
“本宮自然青春貌美。”阿沅撇眼看她。
金姑姑噎了一下。
總覺得兩個人想的不是一個意思。
“娘娘,您升了位份,這宮裏的人也該增加了,內務府那邊準備好了一些人,就等着咱們過去挑了。”
阿沅擺擺手:“你去挑吧,不必帶過來了。”
怪不得抱琴急着幫司棋來送杏仁牛乳呢,這是怕來個有野心的新人啊。
如今阿沅身邊的大丫鬟滿員了,倒是二等丫鬟還有兩個名額,她們也怕自己不受主子看重,到時候被貶為二等,那真是丢人又丢了前途。
“您就放心吧主子,奴婢定挑幾個老實本分不惹事的。”金姑姑幹勁滿滿。
只不過她很快又嘆息了起來。
阿沅疑惑地看向她:“嘆什麽氣?”
“沒甚。”金姑姑湊到跟前去給阿沅捶腿,說起關于系統的事。
系統跟随阿沅的時候是完好無損的,裏面不僅可以抽‘嬷嬷卡’,還有‘太監卡’、‘太醫卡’、‘宮女卡’這些卡池,她之前跟的那些宿主們都是按部就班的做任務攢積分抽卡。
卡池多,就會分散抽卡專注度。
所以以前的SSR很少被抽出來,大多數都是四張紫卡組成一個team,運氣好,技能合拍,宿主能一通亂殺直接登頂,運氣不好,紫卡們屬性不合,配合起來默契度差,直接送宿主下去都有可能。
現如今:“……主子這一通亂拳打死老師傅,咱們日子倒是自在了,只是許多事也難辦了。”
不得不說以前的宿主們還是很有才的,四個卡池組合起來的team相當給力。
人都是貪心的,卡也一樣。
SSR金姑姑已經開始幻想一個系統修複,主子為她抽出另外三個卡池的SSR,跟她一起為主子打配合了。
她甚至連‘太監SSR金卡’的綁定目标都選好了。
——那就是長安大總管!
“紫卡那麽牛逼?”阿沅震驚了,她一直覺得紫卡是最不可控的卡,畢竟出生點随機,誰也不知道醒過來的紫卡嬷嬷會自帶什麽技能,又是怎樣的心性。
金姑姑小緊張了一瞬,立即反駁:“當然不是,得組成團隊才行。”
光一個紫卡嬷嬷頂什麽用?
說不定是個刷恭桶的呢?
阿沅翻開系統倉庫,裏面灰卡綠卡最多,紫卡只有寥寥十幾張,卡面看起來也很神秘,介紹全都是問號,但好歹是個人形。
阿沅有點蠢蠢欲動:“要不,我們試試?”
金姑姑蹙眉:“這萬一……”真是個刷恭桶的呢?
那卡牌可就廢了!
“反正都要用,先實驗一張。”阿沅本就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立刻使用了一張卡。
只見紫光一閃,卡就消失了。
“接下來就是等了。”
運氣好,是個地位高的嬷嬷,估計很快能上門,則運氣要是不好,真是個冷衙門的老嬷嬷,那可就有的等了。
阿沅點點頭,關掉系統,将這件事略過,她向來是個不過心的性子。
下了炕,扶着金姑姑的手出了正殿,繞着院子慢悠悠地溜達,她不害喜,只是老覺得身子懶懶的,不願意動彈,可她也知道,人不能老窩着,便強迫自己每天出來散步一刻鐘。
金姑姑扶着自家主子的胳膊,不一會兒額頭就冒出汗來。
阿沅也熱,手心都冒汗了。
她抽出帕子擦了擦額角:“這破天真是越來越熱了。”
春汛剛過,怕不是又要大旱了吧。
“今年恐怕不大太平。”金姑姑也有這種預感,着實今年天熱的太早了些。
目光又落在自家主子的肚子上,心裏祈禱,至少在孕期這段時間,老天爺得安生點兒,否則定有那起子賊人,将這天災栽到主子腹中的皇子身上去。
金姑姑見過許多腥風血雨體質的宿主,那可真是……鳥屎砸在帽檐上,都是宿主妨克的禍。
又繞了兩圈,一直很安靜的阿沅突然開了口。
“後面那三宮可有什麽動靜?”
“鬧得自然厲害,這天兒越來越熱,那群姑娘又沒個身份,該用什麽份例內務府那邊也為難,給高了怕娘娘不高興,給低了……那屋子也着實悶熱的厲害,怕鬧出人命,這幾日為着冰盆的事天天吵的厲害。”
說到這裏,金姑姑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雖說後三宮的姑娘們都是自家主子的‘敵人’,但也都是好人家的女兒,在娘家時不說呼奴喚婢,卻也不至于像如今這般。
“寧壽宮那邊就沒什麽表示?”甄太妃如今可還掌管着宮務呢。
“目前瞧着,沒什麽動靜。”
金姑姑也覺得甄太妃有些過了,後三宮哪怕沒名沒分,也是皇帝妃嫔後備役,最起碼拿個章程出來,如今這不聞不問的,算個什麽事?
阿沅也覺得甄太妃腦袋壞了。
她怕是覺得這宮權拿着太燙手,迫不及待想丢了。
她如今可不是貴人了,而是一宮主位,雖只是個嫔位,但也是能插手宮權的!
“你去小廚房,叫人多熬一些綠豆湯,湃涼了送到後三宮去。”
阿沅不介意拿着皇帝的份例做人情:“就說本宮憐惜她們遠離故土,今年又實在炎熱,這些綠豆湯便賞了她們了。”
金姑姑立即領命:“是,娘娘。”
“看看有沒有好苗子。”這才是重點。
金姑姑點點頭。
作為娘娘的SSR,她自然與娘娘心有靈犀,娘娘是個什麽意思,她心知肚明的很,當然,到了後三宮那邊,娘娘的話還是要經過一些藝術加工的,否則就不是施恩是結仇了。
金姑姑走後,阿沅托着腮又打開了系統面板。
上面的卷軸越多越多了,而且密集在後三宮。
看來怨念确實很強,不然也不會被系統捕捉到,只可惜,都是小任務,獎勵也很少,完成一個只給五十積分。
不過……
積少成多,那些姑娘們也确實該有個名分了。
與其讓水琮發洩完了即将成為人父的喜悅後,主動召幸後三宮的秀女,倒不如趁着如今他們感情正濃的時候主動出擊,加深水琮對她的愧疚感,好再為她的孩子索要一份‘父愛’。
她也曾想過,要不要給水琮一份長期避·孕藥。
後宮妃妾多了,孩子自然也會多,孩子的年歲相差太近,總歸不是個好事。
可再一想,等她這一胎生下來,有了親政的借口後,朝臣必定會再次奏請選秀,這一次選秀的對象将不是民間秀女,而是真正的勳貴家族女兒。
說不得還會迎娶中宮皇後。
到那時候,這後宮的戲臺子才算是真正的搭好了。
後三宮的姑娘們算什麽?不過是前菜而已。
她真正的對手會随着她腹中的胎兒一起到來,那時候的後宮,才是她真正的戰場。
當然,避·孕藥還是要給的,但只能給個短期的。
在她的孩子出生後,在高位妃嫔入宮前,這段時間皇帝的父愛,必須全部留給她的孩子。
她是個貼心人,一定會在高位妃入宮前幾個月解掉皇帝身上的藥,讓後宮多幾個孕婦,一起迎接這些出身高貴,一進宮就身居高位的娘娘們。
金姑姑走了,阿沅身邊不能沒有人,于是便叫抱琴來陪着阿沅繼續散步。
在抱琴的陪伴下又繞了兩圈才回了屋,侍書趕忙拿了濕帕子來給自家娘娘擦身,外頭熱,屋裏涼,這一冷一熱的容易坐下病來,如今主子身子重,可萬萬不能生病。
等身上清爽了,阿沅也有些困了。
抱琴和侍書服侍着她進了帳子躺下來,一直睡到晌午才起了身,她打了個呵欠,吩咐抱琴::“你讓小廚房炖一碗綠豆銀耳甜湯,湃涼了送到乾清宮去,就說本宮想陛下了,請陛下到永壽宮來用午膳。”
抱琴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大姑娘,哪裏聽過這樣直白的話,耳根子都紅了,面上卻是一本正經:“是,娘娘。”
說着,便打算去往小廚房,只是剛走到門口,又被阿沅喊住了。
“你将這個一并給了陛下。”
阿沅遞出一方素帕,只在角落裏繡了幾朵小花。
抱琴不明所以,但也沒多嘴問,拿着帕子就走了。
[一方素帕寄相知]
如今她懷孕了,脫離了身體上的低級趣味,她也該跟皇帝玩點高雅的了……
比如談個戀愛啥的。
她發誓定要将皇帝釣成翹嘴!
小廚房很快炖好了綠豆銀耳湯,抱琴拎着食盒帶着素帕就去了乾清宮,紅着臉将自家主子吩咐的話盡數告知了長安總管,然後又将裝着素帕的盒子遞過去:“這是我們娘娘送給陛下的,說陛下看見便懂了。”
長安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托着盒子進了的屋。
“你這拿的是什麽?”水琮聽到聲音擡起頭來,就被長安這造型給逗笑了。
長安臉上也滿是笑容,說實話,他以前只見過寧壽宮娘娘們往養性殿送湯,這還是頭一回做信鴿,幫着自家陛下的娘娘們送湯呢。
“回禀陛下,永壽宮娘娘送來了綠豆銀耳湯,還說她想陛下了,想請陛下去永壽宮用膳呢。”
便是長安一個閹人,也被這直白的話給鬧了個大紅臉。
水琮眼睛亮了亮:“哦?綠豆銀耳湯?”
“是,想必娘娘是看天氣炎熱,特意囑咐小廚房炖了這消暑的甜湯。”
“那還不呈上來?”
水琮剛好處理完了一批奏折,新的奏折還沒搬過來,所以桌面上還算清爽,長安招呼有福收拾了桌面,才親手取出食盒裏的玉碗,先用小勺取出一點叫試毒小太監用了,片刻後才小心翼翼地端到了禦案上。
“娘娘給湃涼了,這會兒喝正清爽呢。”
水琮聽長安這麽一說,便立即端了碗喝了一口,清甜潤滑又清涼,直将一早上的暑氣都給散了,他喝着湯,又看向另一個小盒子:“這也是珍嫔送來的?”
“是。”長安又呈上盒子。
水琮放下碗,結果盒子打開一看,竟只有一方素帕,他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
而且笑的很開懷。
他一把抓起素帕塞到懷裏,銀耳湯也不喝了,直接起身往外走:“不是說娘娘想朕了麽?走,去永壽宮。”
長安:“……”
倒也不必解釋這一句。
急忙追上去,有福這個機靈的早就準備好了禦攆,水琮出了門就上了禦攆,直奔永壽宮。
阿沅早早的在正殿門口等待着,随着一聲‘陛下駕到——’,她盈盈屈膝行禮,誰曾想身子還未蹲下去,就被大步跑來的水琮一把拉了起來:“你身子重,便不必行禮了。”
說着又帶上一點責備:“你怎的出來迎接?多顧着些自己的身子。”
阿沅原本滿是喜悅笑容的臉,此刻漸漸笑容消失,垂下眼,嘟起嘴,手裏的帕子絞的亂七八糟,有些委屈地嘟囔:“嫔妾,嫔妾只是想陛下了……”
水琮聽了這話,哪裏還舍得責備,拉着她的手往屋裏走:“是朕不好,誤會你了。”
阿沅乖順地被拉進了屋子。
西暖閣已經收拾好了,因着白日裏阿沅多數在西暖閣看書,所以冰盆也放在了西暖閣,午膳自然也擺在了西暖閣。
抱琴和侍書端了漱口水和水盆過來給帝妃二人淨手。
二人坐下後,先是小太監試毒,然後帝妃二人才一起坐了下來,阿沅執筷給水琮夾了一筷子清炒蘆筍:“天兒熱,嫔妾也吃不得油膩的,這蘆筍是今早兒剛采摘回來,特別新鮮。”
水琮很給面子的吃了一口,不過,他喜愛肉食,對這類蔬菜觀感一般,吃完這一口就不肯吃第二口了。
“這屋子是你書房,如今染了飯菜味道,倒顯得不雅,冰盆可是不夠用?”水琮舉着筷子看看四周,西暖閣被阿沅收拾的十分雅靜,碧紗櫥裏只鋪了草席,上面矮幾上還放着棋盤,棋盤之上是一盤殘局。
再往裏看,還能看見一方書桌,書桌上筆墨紙硯齊全,桌角插瓶裏插着海棠花,窗簾挂着月白紗,微風一吹,紗簾微動,将海棠籠罩其中,影影綽綽,十分清雅。
這樣的環境與飯桌當真格格不入。
阿沅聞言嘆息:“嫔妾的冰例自然夠,只是聽聞後三宮那邊為着冰鬧了好幾次,嫔妾便想着自己省着些,那邊也能安生些。”
後三宮的事水琮也知曉,只是她們越鬧,他就越是不喜。
女子當以貞靜知禮為上,可偏偏那群人為這點小事就吵嘴,甚至還會動手互毆,猶記得上次就有個秀女被挪出了六宮住到延慶殿去了,如今傷好了已經被打發去了四執庫當宮女,日後前程是徹底沒了。
所以當水琮聽到阿沅這樣說,第一反應就是後三宮又鬧事了。
也正是這時候,金姑姑回來複命。
“綠豆湯都送到了?”
金姑姑連連點頭,臉上的笑容燦爛:“都感激娘娘呢,有幾位姑娘想着娘娘恩德,還說要給娘娘繡荷包做謝禮呢。”
阿沅這才松了口氣:“謝不謝的不重要,別鬧了才是好,陛下忙碌,着實不該為後宮之事煩憂。”
水琮感動地伸手捏了捏阿沅的手,又為她夾了一筷子蘆筍:“娘娘為朕着想,朕心甚慰。”
阿沅頓時羞紅了臉,看向皇帝的眼神水潤潤的。
看的皇帝心頭意動,奈何一垂眸就看見那尚算平坦的小腹,那裏面可是有着他的皇兒呢,心頭的燥熱立即便又消散的無影無蹤。
用完午膳,又陪着阿沅小憩了一會兒,到了讀書的時間皇帝才悄悄起身。
“別吵着你們娘娘。”
水琮叮囑了一番金姑姑,才坐上禦攆準備回去乾清宮。
走到隆福門附近時,就看見長街上幾個宮裝女子正相攜往永壽宮的方向而來,皇帝叫了停,叫長安喚了那幾名秀女上前來問話。
幾個秀女一聽說是皇帝,吓得立即跪在地上行禮:“民女叩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起吧。”
水琮居高臨下,聲音冰冷威嚴,看向她們的眼神裏都帶上探究:“你們是去永壽宮?”
“回陛下,珍嫔娘娘早晨送了綠豆湯,我們幾位姊妹結伴來給娘娘謝恩。”其中一個膽大些的,顫抖着聲音回道。
“娘娘沒醒呢,你們先回吧。”
說完,也不理會着幾個秀女,便直接從隆福門離開了。
等禦攆的身影消失,幾個秀女面面相觑,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陛下都說娘娘睡了。”
總不能忤逆陛下,非要去給珍嫔娘娘謝恩吧,那樣不說驚了珍嫔娘娘的覺,還叫陛下覺得她們不懂事。
不過……
“陛下待珍嫔娘娘可真好。”
雖然語氣很是平淡,可從陛下口中喚出‘娘娘’二字,就叫人有種缱绻之感,仿佛并非一個普通稱呼,而是一種帶着情趣的昵稱。
“是啊。”她們是極羨慕珍嫔的。
明明都是一起入宮的,偏偏有人一步登天,不僅成了娘娘,還有了皇子,而她們……
接下來的數日,阿沅便開始了自己的戀愛套路。
那一方素帕也被水琮貼身帶着,叫長安看了都覺得奇怪的很。
水琮也是日日來永壽宮,偶爾晚上還會留宿,阿沅懷孕了,卻依舊讓水琮放不開手,那種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的感覺,對一個多思多慮的皇帝來說,簡直太重要了。
水琮自己都覺得,恐怕他對珍嫔是有了真情,否則又怎會如此眷戀?
可他到底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年輕氣盛,身體強健的男人。
所以當聽說水琮召寝了儲秀宮一個姑娘後,她也沒什麽特別失望的情緒。
本就不是情愛男女,又哪裏來的情緒波動呢?
倒是抱琴,很是擔憂地看着自家主子,一副想要勸說,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樣子。
阿沅笑笑沒說話,徑直吹了燈就睡下了。
只是次日水琮下了早朝後,就看見有福在後殿門口來回的踱步,在看見水琮與長安的身影後,仿佛看見了救世主一般。
上前來就飛速行了個禮。
“出了什麽事?”
不知為何,水琮心裏沉甸甸的,這是從昨晚起就有的,他将之稱為‘不祥的預感’。
下意識地想到了永壽宮。
“陛下,金姑姑來報,永壽宮娘娘晨起不适,宮門一開就去請了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