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所以，糖糖到底像誰？……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所以，糖糖到底像誰？……
兩個人, 一個卡其風衣，一個黑色棒球服，捂得很嚴實, 看不出來樣貌, 表現得很是神秘。
只有近距離經過他們的游客才能聽到兩個人七零八碎的對話。
“要唔好（要不要）聯系大姐？”
“我哋（們）偷偷嚟嘅（過來）, 唔得（不要）告訴大姐啊！”
“嗰先去邊度？”
“先揾個（找個）酒店吧，我快餓死了！”
“……”
然後就是在卡其風衣的人罵罵咧咧的聲音裏，黑色棒球服的人推着兩個行李出了機場。
機場的一切，柯嘉無從知曉。當然就算清楚, 去不去也是一個另外要讨論的問題。
而現在，柯嘉明顯更關注眼前的小朋友所提出的請求。
抵押遲聞舟？
還要借一千萬？
不會是被什麽奇奇怪怪的人威脅着要做些什麽吧！？
遲聞舟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甚至在聽到這個請求時，正在扣安全座椅鎖扣的手一歪，“啪嗒”一下沒合上。
一手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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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沒扣上安全鎖扣也不太重要了，他擡起頭看遲糖糖。
遲糖糖說出“抵押遲聞舟”的話後還是有些心虛的, 兩個烏黑明亮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 睫毛眨動，無辜地看着他，小聲安撫他：“放心啦，爸爸！我借錢會還給媽媽的，不會一直抵押你的。”
“一千萬是多少錢？遲糖糖, 你弄清楚了嗎？”遲聞舟氣笑了。
不知道是該為他被抵押的事情而難過, 還是該為這句不會讓他一直抵押的話而高興。
或許他還應該開心, 起碼這女兒還有想“贖”回他的意思。
“一千萬可以買一輛勞萊斯斯的車。”遲糖糖汽車品牌記得不太清楚，但是數量記得很清楚的，伸出一根小拇指，眼巴巴地看着他。
遲聞舟不置可否, 繼續問：“然後呢？”
“還可以買一塊地主的地！”遲糖糖沒有懷疑他的問題，又歪着頭思索片刻，伸出兩根手指。
“……”遲聞舟聞言，沒太好氣，擡起手輕輕敲了一下小朋友的腦門。
遲糖糖猝不及防被彈了個腦瓜崩，瞬間鼓起腮幫子，捂着額頭，氣呼呼地看着他，生氣地說：“爸爸偷襲！”
遲聞舟是控着手勁輕輕敲的，清楚力道的輕重。
“爸爸偷襲我，我借了錢有錢還也不要爸爸了！”遲糖糖生氣地說。
“用什麽錢還？大富翁游戲裏面的錢還？”說完，遲聞舟冷哼一聲。
柯嘉：？
“有錢也不要你啦！”遲糖糖繼續生氣，癟着嘴巴看他，據理力争，試圖以舉例來證明她的財力，“我有好多錢，有十個億，都去買地，這些錢都不買你了！”
“不買就不買。”遲聞舟回她。
遲糖糖生氣，撅起嘴巴，哼地一聲轉過頭，不去看他。
柯嘉本來剛聽到那個請求時是有些擔心的，甚至已經聯想到是不是幼兒園中有人欺負小朋友威脅小朋友等諸如此類的情況，已經有些焦慮了。
結果還沒等她開口問清楚情況，就眼看着後面一大一小越聊話題越歪。
甚至還聊崩了……
一回頭看到後排面面相觑的父女倆，尤其在看到她女兒一臉心虛遲聞舟黑沉着臉的場景，柯嘉也突然嚴肅不太起來了。
結果一時沒太控住，說話的時候，帶着些笑意的腔調暴露出來。
遲聞舟轉頭，徑直看過來。
“不好意思。”柯嘉覺得有些抱歉，伸手稍微遮擋了一下笑意。只不過雖然話是這樣說，實際上如果去看，眼中的笑意是絲毫不減的。
遲聞舟又不是沒發現這一點，面色又沉了一些，開口道：“沒看出來你對這件事很不好意思。”
聲音低沉，很有特色。
柯嘉眉頭上挑，對着他攤開手，又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表示不再笑這件事情。
這個手勢出來後，遲聞舟才移開視線，不再盯着她。
柯嘉見他不再糾結這一點，心中微松了口氣，轉而看向他旁邊的小朋友，繼續關心之前的事情。
“糖糖，你可以告訴媽媽，為什麽要借錢嗎？”柯嘉說話語氣很溫柔。
如果是K集團公司的員工在場，一定會感受到什麽叫做“老板如春風一般”的關懷。
當然，和這個溫和的語氣不太一樣，遲聞舟的語氣就更加嚴肅了些。
遲糖糖本來半低着頭，聽到聲音擡起頭眨着眼看過來，看着面帶笑容顯得溫柔親切的柯嘉，稍微猶豫了下。
柯嘉察覺到她的動搖，乘勝追擊，繼續說：“如果你跟媽媽說的話，媽媽是可以借給你錢的哦。”
遲糖糖思考片刻，最終還是張開了嘴巴，把借錢的原因說了出來。
而遲聞舟也在聽到中間一段話的時候，眸中閃過一絲後悔。
柯嘉沒錯過他這道眼神，手指座椅上輕輕敲敲，勾起嘴角，溫和地對遲糖糖說：“原來糖糖只是想幫助小泡芙嗎？”
“沒錯。”遲糖糖點點頭，眼神毫不防備，真誠地說，“小泡芙媽媽照顧小泡芙好辛苦的，她媽媽每天都要加班，還經常出差，比爸…遲聞舟還要辛苦的哦！”
記仇的小崽子終是還沒忘記剛才跟爸爸的“針鋒相對”，話裏連爸爸都不喊了。
遲聞舟聽到自己的代稱沒了，表情都亂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柯嘉心想遲聞舟果然是拿小朋友沒辦法，尤其是在聽遲糖糖熟練地叫遲聞舟的大名，不由得莞爾。
這一刻也許是記憶連鎖，柯嘉也由遲聞舟的反應而回想起塵封多年的童年記憶。曾幾何時，小柯嘉也像這樣一樣把柯歸華氣得胡子眉毛齊飛，失去表情管理。
所以，這算是一種遺傳麽？
柯嘉莞爾，嘴角勾起。
只是為了避免遲聞舟察覺到這個小細節，還是稍微控制了一下表情，沒有讓這個笑容太過于明顯。
回歸正事上，她微微地收斂了一下笑意，轉頭看着遲糖糖，對她說：“如果糖糖誰想要借錢幫助小泡芙做這件事情的話，媽媽可以借錢給你。”
“可以借一千萬嗎？”遲糖糖問。
關于這個一千萬的誤會，柯嘉其實能夠理解。像大多數的小朋友，其實對于金錢是沒有很大的概念的。
盡管遲糖糖可以理解一千萬能夠買到一輛霸總小說裏才會出現的勞斯萊斯的豪車，但是她并不會清楚這輛車的價值。所以這倆價格昂貴的車，可能在她的認知裏，的确就像大富翁的游戲一樣價值可能就是一塊地一動虛無的別墅。
這是認知上的問題，而并不是什麽理論上的過錯。
柯嘉認為對于這件事情應該去認真的解決它，把這個概念講給她，而不是任由這個誤會一直持續下去。
“糖糖，媽媽不能夠借給你一千萬。”她說話的時候很認真，注視着遲糖糖的眼睛，一點一點的把問題說給她聽，“主要是有兩個方面的原因，媽媽不能夠借給你一千萬。”
“一方面是因為如果只是按摩的話，媽媽雖然不太了解北城的價格，但是也應該是一千塊以內就能解決了。”
“一方面是因為一千萬真的很多，它可以做很多的事情，除了可以幫助小泡芙以外，它可能還可以幫助到一百個一千個像小泡芙媽媽一樣努力工作的人。”
柯嘉的聲音就像一泓清水，緩緩地流到人們的心田。
遲聞舟見她能夠這麽耐心地講問題，眸中閃過一絲驚訝，而後注意到一旁的遲糖糖聽得很專注，仿佛又對這些話進行了思考，這種反應跟剛才一味地抵抗他的行為完全不一樣。
一時，多種情緒湧上心頭。
既有後悔，又有一絲…別扭。
“一千個人？！”遲糖糖有些驚訝了，瞪大眼睛。一千個人，那就是相當于可以幫助到一整個幼兒園的人！她記得很清楚，小齊老師說過幼兒園算上老師們和小朋友們是有一千個人的。
“沒錯。”柯嘉點點頭。
遲糖糖聞言，蔫巴了一些，她沒有想過這些，瞬間表現得有些失落，悶悶不樂地說：“那糖糖不應該借這麽多錢。”因為如果這樣計算的話，她的零花錢是換不了一千萬的。
“糖糖不要傷心，這件事情不是糖糖的錯。”柯嘉看到女兒難過的小臉，瞬間就心疼了，趕忙摸到她的小手，跟她說，“糖糖只是不知道一千萬多有這麽多不是嗎？”
一千萬這個數字別人可能不太敏感，但是她剛給過一張這樣的支票，柯嘉還是很敏感的。
遲糖糖誠實地點點頭。
“所以這件事情并不怪糖糖對不對？”柯嘉循循善誘，耐心特別的充足。
這個時候如果有K集團的工作人員，在這裏一定會埋怨老板的不公平，明明開會體檢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
可惜現在無人在場。
“不怪。”遲糖糖點點頭，那模樣顯然是已經把柯嘉的思路往下想了。
“所以糖糖不要自責，好嘛？”柯嘉其實以前并沒有想過她會有這麽耐心解釋清楚事情的時候，畢竟以前她聽說有弟弟的時候也曾想過要以絕對的耐心對待弟弟，可惜後面對上兩個弟弟，她只覺得想趕緊離開。
想到那兩個讓人頭疼的存在，柯嘉皺了皺眉，很快地處理好情緒，忘掉那兩個弟弟，專心于眼前的事上。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不是要解決事情，所以媽媽可以先借錢讓你幫助小泡芙哦。”柯嘉說完半部分，等小朋友處理完前半節的信息，又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了後面的話，“然後關于糖糖不清楚的一千萬的事情，等周末有時間的時候，媽媽帶糖糖去了解一下一千萬有多少好不好？”
在她的教育認知裏面，只有展現不出來的而沒有不能展現的。
遲聞舟轉向一旁，但是耳朵又沒有捂住，時刻關注着這兩個人的對話，因此幾乎是這句話剛說完，他就理解了柯嘉的意思。
“了解一下一千萬的有多少”這句話意思實在是太直白，幾乎讓他想不到除了将一千萬展示出來，還有其他的辦法能夠讓小朋友了解。
柯嘉并聽不到遲聞舟的內心想法，如果她能夠聽到，一定會說：直接拿出來一千萬是一種方式，但是除此之外，将它展示出來的方式有很多。比如…一些她已經轉移到遲糖糖名下的東西。小孩子還是要富養嘛！尤其是女兒！
但是她雖然聽不到遲聞舟的想法，還是可以看懂他的表情的。
遲聞舟有些說不出口的顧慮，他眼神糾結，正要開口。
卻被柯嘉手指揮動，輕輕打斷，對他說：“有些東西如果能夠發揮它的一些作用，起到應有的價值，教育到人，那麽遠比它是一串數字躺在銀行裏更有意義不是嗎？”
“……”遲聞舟無力吐槽。
但是看着一擲千金只為讓小朋友知道什麽叫做“一千萬”的漂亮女人，遲聞舟莫名想起今天跟趙現生見面的時候他說的幾句話。
［老遲，你就聽我的，對于有錢的女人，她們表達愛的方式很簡單！］
［說白了，錢在哪裏愛就在哪裏！］
［尤其對于柯嘉，她都給你一千萬了，還不能證明些什麽？］
以及想到他剛剛在一起過來接小朋友放學前，慎重地收下支票，并表示答應柯嘉提議的事……
對比一下此時此刻。
他不免覺得有一點點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的沖動。于是對上柯嘉“壕擲一千萬無太所謂”的目光，默默地轉過頭去。
柯嘉挑眉，不清楚他這個反應是為什麽？難道是有別的想法？
兩個大人一番交流，安全座椅上的遲糖糖則是掰着手指頭，數清楚距離放假的天數，做出了選擇。
沒太複雜的事情，只因“有時間和周末”，這兩個詞彙聯系到一起，在遲糖糖小朋友這裏可以自覺理解為“周末出游”。
因此，當她數清楚還有一天就可以放假，她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就答應了。
“好啊好啊！”小崽子頂着漂亮的小臉蛋點頭。
小朋友喜歡外出游玩是天性，柯嘉對她的選擇毫不意外，也可以說是早有預料，颔首以後，又用眼神示意她關注到旁邊的遲聞舟，問她：“那到時候請爸爸跟你一起和媽媽出去，可以嗎？”。
“爸…”遲糖糖還記得剛才的事情，頓了一頓，還有些猶豫沒立即答應。
柯嘉并不是沒有一點自我認知，覺得昨天才跟女兒相認的她，就一天不到的時候就能超過遲聞舟了，所以她這個邀請是肯定要帶上遲聞舟的。
一來遲聞舟比他更清楚女兒的喜好，可以讓他幫忙照顧女兒。二來則是為了給現在互相賭氣的父女一個臺階下，畢竟他們一會兒還要吃飯……
想到那只提前讓助理定下的澳洲大龍蝦，柯嘉更加堅定了要盡快幫助別扭的父女倆和好的決心。
畢竟為了她女兒一會兒吃龍蝦方便，遲聞舟最好還是別太別扭……
柯嘉想到這裏，行動上已經開始了，見小家夥時不時偷瞄一眼遲聞舟，嘴巴上卻不說讓他一起去的話，勾唇笑笑，然後對她說：“糖糖，爸爸剛剛說那樣的話其實是關心你的，不要誤會爸爸。不是爸爸不相信糖糖會還錢，而是爸爸擔心糖糖被人騙了，萬一爸爸真的被抵押了，糖糖見不到爸爸會傷心難過，所以才說這樣的話的。”
爸爸很關心她這件事情是很确定的，遲糖糖有一點點相信這句話，偷偷去看遲聞舟。
遲聞舟沒什麽表情，對上小朋友偷觑的目光，故意把頭轉到另外一邊去，不去看她。
柯嘉：……
這也是個死傲嬌！
“略略略。”遲糖糖看他這樣，就又不太想理他了，吐吐舌頭，接着擡起明亮的眼睛去看前面的柯嘉，伸出手指指指遲聞舟，然後做了一個“交叉拒絕”的動作。
這動作就是指不是她不想說話了，而是她爸爸不配合，不想跟她交流了。
做完這個動作，遲糖糖就伸出兩只小手酷酷地也捂住她的嘴巴，表示她也不想說話了。
見遲聞舟也做出一副不是很想搭理人的表情，柯嘉罕見地反應遲鈍了一下。
明明那天第一次見面還是一個研究屆專家的人，這會兒看起來就跟大學時光別別扭扭生悶氣的男生一樣。
這種反差萌，真是讓人上頭。咳咳，真是讓人覺得有意思。
遲糖糖不清楚她媽媽現在在想什麽，剛才就捂住了嘴巴，現在幅度加大，捂住了整張臉，主打一個不讓遲聞舟看的态度。
柯嘉明白了小朋友動作的意思，轉頭看了一眼遲聞舟，連帶着剛才的笑意，這一會兒是真的有點憋不住了。
她的笑聲引起兩個人的注意。
遲糖糖被吸引過來，擡起頭來，不知不覺中松開捂着嘴巴的小手，睜着大眼睛，無辜地看着她。
被小朋友“氣”到自閉的遲聞舟也因為聽到笑聲也在這個時候轉過頭來。
——砰。
結果，因為動作太一致，兩個人瞬間大頭撞到小頭。
遲糖糖“啊呀”一聲，顫顫悠悠地晃了晃，還因為捂臉捂嘴的動手，手指戳了自己一下。
遲聞舟頭被撞到，但是聲音也顧不上摸他的額頭，馬上就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手電筒，去檢查對面小朋友的頭。
“遲糖糖，撞到眼睛沒？”他急忙問，車後排有些黑，看不清楚環境，表情有些急。
柯嘉也被這個突然發生的意外吓了一跳，嘴邊的笑意都凝滞了。
司機小何也被吓到，甚至已經想過要不要找個地方先把車停一下，然後再看一下後排的情況。
結果，這時候，他聽到一個奶呼呼但是又氣鼓鼓的聲音。
“爸爸！我沒有事情啦！我只是有一點點方！”遲糖糖吐出一句不知道從那本小說中聽來的話，重重地嘆口氣，一轉頭對上遲聞舟緊張的一張臉，趕忙捂住眼睛，同時指着被撞到的地方，“這裏有鐵頭功，很抗撞的！但是眼睛被照，扛不住造噠！”
東北語言和北城語言交織，主打一個幽默特色。
小何一個土生土長的香江人，又在土生土長的香江人家庭柯家工作這麽多年。實在是很難想象到有一天，這個家庭的後輩小輩不是說着一口熟練的粵語，或者是普通話，而是一開口就是帶着東北味兒…
啧啧。
真是有趣啊！
“遲糖糖，你又偷聽小說了？”遲聞舟怎麽可能猜不出來這崽子一口的東北味從哪裏學來的，馬上懷疑地問她。
最近他監管得很嚴，按理說她應該是沒有渠道接觸到遲和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
“只是跟爺爺聽了一些東北那嘎達的小說啦，一丢丢！”說完，遲糖糖用小手比了一點點的手勢，然後眼睛又對着遲聞舟wink一下。
遲聞舟這時候手電筒已經把前面照得清楚，能夠看到眼前的小朋友額頭上除了有一點臉紅之外，沒有別的事情。
懸着的心驟然落下，又見沒什麽事兒的小朋友張口閉口一股東北味，又做起怪來，無奈地擰了擰眉。
時刻在心中告訴他自己，這真是親生的。
最後他終歸是忍住按下這件偷聽東北文學的事情不提，重新問了一下她頭疼不疼的事情。
“當然不…”
“疼”這個字還沒說出口，遲糖糖還舉起小手握成小拳頭想要彰顯力量，手剛擡起來就被遲聞舟扣住，聽到他無奈地說：“坐在車上的時候就不用展示你的鐵頭功了。”
下班的時候路上車多，坐在車上晃來晃去的話，實在很不安全。
柯嘉也趁着那道手電筒的光看清楚小朋友的情況，跟他一樣，稍微放松了些，聽到他在跟小朋友強調做成車的安全，點頭附和道：“沒錯，坐在車上的時候其實很不安全，所以不要有太大的動作！”
本來遲聞舟說注意安全的話，遲糖糖是有一點點意見想要表達的。比如其實遲糖糖覺得其實很安全，安全座椅把人扣得很緊，幾乎都動彈不得。但是聽到兩個大人一前一後都在強調安全，這個話就沒再說，只是張開嘴巴，軟軟的開口：“那能不能把安全帶松一松，這一個安全帶好緊！”
這輛車是新車，安全座椅也是全新的。
遲聞舟聽她這麽一說，也想起來這個鎖扣系帶還沒調節，忙着點開手電筒低頭去照。
果然。
遲糖糖的運動褲被安全帶勒得緊緊的，衣服卡住。
安全鎖扣緊貼在肚臍，要是車一不注意停下…想到這裏，遲聞舟表情嚴肅了起來，趕緊動手把鎖扣解開，同時一邊調系帶一邊皺着眉問：“剛剛怎麽不說緊？遲糖糖，你是笨蛋嗎？”
遲糖糖被勒得有一會兒，好不容易放松了，趕緊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聽他這麽問，嘆口氣說：“剛剛因為爸爸生氣了啊！我不敢說話。”
委屈巴巴的。
遲聞舟哼了一聲，繼續調整另外一邊的扣帶。
遲糖糖見他低頭這才看到他額頭上的紅印，馬上就氣呼呼地說：“爸爸，你額頭紅了，是誰欺負你了嗎？你告訴我，我馬上幫你報仇！”
“……”遲聞舟擡起頭，提醒她，“這是你撞的。”
遲糖糖聞言，表情一僵，然後幾乎又是瞬間就換上了另外一副表情，眉眼彎彎，伸手抱住他的胳膊甜甜地說：“爸爸，我最愛你了！”
遲聞舟看着突然撒嬌的小崽子，沒辦法了，擡起頭看了一眼柯嘉。
柯嘉看到他的眼神，理解了他的意思，馬上搖搖手，表示她不是這樣的人。
甜言蜜語的小海王…
遲聞舟：…
不像她，還能像誰？
那當然——
“乖女仔性格同我像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