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的爸爸好像不太正常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我的爸爸好像不太正常
“那個人就是方铠童。”柯嘉提到這個人名, 眼神中閃過淩厲的一道光，很快又隐入眼底，消失不見。
方铠童, 遲聞舟面色一變, 剛才聽的那個“故事”裏的人物就叫方铠童。而他剛才聽到的那個關乎小朋友的悲劇結局, 算起來跟這個人有密切的關系。
這讓他的心又沉了一下。
“之前助理調查過，他說翻到當時醫院的病歷報告，提到過我當時是送一個孕婦去醫院的？”柯嘉擡頭說。
遲聞舟颔首，對這一件事做了更加詳細的補充, 他點頭說：“沒錯，當時我正在上班, 阿姨說你們在路上看到一輛車撞了一個孕婦，所以你把人送醫院了。”
聽到他補充的這些話，柯嘉其實覺得故事已經很完整了，對他說：那個人就是方铠童, 把她送到醫院後, 我受到刺激暈了過去再醒來就是你知道的事情了。”
遲聞舟沉默。
說到柯嘉離開他的這一件事，不得不說這一件事曾經是他的切身之痛，甚至可以說是別人不能挖的傷口。
當年他認識失憶的柯嘉時，她的身邊除了一張紙片，別的再也沒有表明她身份的東西。
而當時那張紙上的“柯”, 就是那段時間柯嘉的名字木可。
再到後來。
他跟柯嘉相戀, 相愛, 一直到他們生下下一代。
那段漫長的時間讓他幾乎忘記了還有橫亘在他們中間的失憶。
盡管那一段時間柯嘉關乎從前的身份沒有印象，但是一個人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不會作假。
無論是對各大奢侈品了如指掌的認知，還是對生活品質更高一檔的追求，以及語音裏明顯的粵話, 這都讓他清晰的知道，柯嘉的從前絕不是一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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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總想着逃避，只要回避這件事情就會解決。
可是這些事情怎麽可能只是他不想面對就可以不面對的呢？
事實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在那一天，接到柯嘉恢複記憶，又迅速被人帶走離開的消息後，他只是抱着還在襁褓裏的遲糖糖嘆了口氣，然後就接受了。
畢竟，假如更換彼此的位置，他也可能在記憶恢複之後看到跟之前相差甚遠的生活，他可能也會想逃避後悔。
所以他從來不曾因為柯嘉的不告而別而生氣過，他只是偶爾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想到這件事，想到柯嘉，去想他們也會像一些電影裏的人們一樣再次相遇。
因此後來他們的确再一次在茫茫人海中相逢的時候，他只感覺到慶幸。
慶幸于命運對他的垂憐，而這不足以讓他再去上前，所以直到他直到柯嘉當初不告而別是因為失去記憶時，他才徹底鼓起勇氣想要上前，把命運從他身邊奪走的人拿回去。
但是如果現在告訴他，這一切都可能只是個戲劇，他們不過是戲劇中為主角服務的配角，聽起來又是多麽荒唐。
遲聞舟心髒劇烈跳動。
但是同樣的他的內心還有一些疑惑，尚待解答。
“但是假如是因為方铠童當時的出現讓你失去記憶，這件事情只是巧合呢？”他問。
“兩個月前我做那個預知夢的前一天晚上，又見到了方铠童。”柯嘉當然清楚他的疑惑，畢竟這曾經也是一個讓她困惑很久的一個問題。
是否丢失記憶或者是預知未來的事情跟方铠童有關系。
之前她不敢肯定，但是知道她拿到了那份名單。
“柯氏六十周年紀念，那天的晚宴方铠童跟随齊骁一并出席了。”柯嘉并沒有說很多，但是更多的想要表達的話，全部都在這無盡的話語當中。
一件事情可能是巧合，但是當這無數件的事情堆積到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另外阿甘托人調查過，齊骁失勢導致這個方铠童最近資源在走下坡路。所以樂蘅，方铠童的經紀人，一直在想辦法找關系想把人送到綜藝裏面。”
綜藝。
遲聞舟面色如常，但是手卻越攥越緊，他無法再将這麽多的巧合當作是巧合。
因為他知道，這個綜藝節目，趙現生是跟他提起過的。
柯嘉知道他內心的震驚，但是更清楚他的疑惑，于是将這段時間以來，她的思考全部托盤而出。
“前面說我們像劇本的配角，在為主角服務。但是與其說像是生活在一個劇本裏，不如說它更像是多個空間角度的重疊。”其實這種說法就更加“理性化”，更加“科學”。
柯嘉看着他，伸出手來，輕輕将他緊攥的拳頭打來，而後對他緩緩道來：“就像是吸引力法則一樣，在這樣不同的空間裏可能同時發生的一些事情，而像那些主角一樣的人，可能會吸引到更多的人為他服務。”所以，無論是她還是他，都會受到影響。
科學，就是有很多神秘的未知。
相比較于前者的“劇本論”，後者的“空間說”更能讓遲聞舟接受。
不過盡管如此，他還是實在沒有弄清楚，為什麽在另一個時空的“他”會輕易讓一個小孩子去到公衆面前。
“的确，趙現生跟我提起過這一檔節目，但是……”遲聞舟說。
“你是想說你不會同意讓糖糖上這個節目？”柯嘉沒有等他說完，便打斷他的話，然後反問他，“聞舟，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糖糖的愛好嗎？”
遲聞舟一怔。
“表演！？”他很快反應過來，反問。
“沒錯。”柯嘉輕點下巴，然後手指輕輕點着他的手背，一下又一下，眼神直勾勾地看向他，：“聞舟，假如糖糖跟你說，她很想去這個綜藝呢？”
其實她問的就是從假設的可能，從這個假設的情況出發，再往後想。
遲聞舟手背發癢，但是心頭更沉，對于這個問題，他對它的答案再熟悉不過。
如果這一檔綜藝節目，是小朋友堅持或者是表達想去的，那麽他一定不會阻攔。
所以，所謂的預知就一定…那麽，女兒最後的悲慘結局不就是因為…他？
他陷入胡思亂想，甚至陷入對自己的自責之中。
柯嘉輕搖頭，然後用手輕輕拍了他的手背，對他說：“聞舟，我從不認為一個父親滿足女兒的願望是一件錯事。這件事情沒有錯，只是錯在有人想利用其中的輿論，為自己造勢而已。”
一個從小父母寵愛的明媚豪門千金不就是需要一個單親家庭心思敏感又自卑的普通女孩來襯托嗎？
柯嘉當然懂得一些所謂的“豪門”見不得人的心思。
不過這些話她不會跟遲聞舟說。
對于他，只要知道怎樣做是對小朋友是好的就可以了。
盡管柯嘉勸慰的意思很明顯，不過遲聞舟仍然為這一件事而感到自責。
也許就像那場夢裏一樣，在他沒有感知的另一個時空，就會發生那樣的故事，出現那樣的結局。
他沉默了很久，才擡起頭重新開口。
“這一個時空，不應該出現那樣的結局。”
“當然。”柯嘉看着他，眼眸深處是對一切掌控在手的自信。
既然有預知夢在先，那麽他們自然不能夠再“甘心”當其中的配角。
一切也不應該重蹈覆轍。
……
阿甘在休息室外等了許久，大概有半個小時，才看到他老板帶着遲聞舟從休息室裏出來。
正當他思索，他老板為什麽要讓他把休息室周圍的人清空？以及休息室裏可能會發生什麽的時候？
他一擡頭就看到是遲聞舟微紅的眼眶。
微紅的眼眶，再對上他老板眼帶深意的目光，一下子讓阿甘清醒了過來。
遲先生，請原諒一個辛辛苦苦的助理，他好像什麽都不能說，甚至連關心問候一句都不太可能。
阿甘在心中對遲聞舟抱歉。
柯嘉可想不到他心裏在想什麽，更不知道他心裏想到什麽歪的地方。
從休息室出來，只有一個很關心的問題。
“通知柯昊，柯源，讓他們不用過去了嗎？”她問。
這個子公司距離小雲朵幼兒園很近，所以他們可以直接過去接小朋友放學。
說到正事上，阿甘把他亂七八糟的一些思想收了起來，對着她點點頭：“二少爺，小少爺說，他們可以不去接小小姐放學，但是去給小小姐排隊買蛋糕。”
柯嘉：“……”一時不知道該評價些什麽。
遲聞舟一頓。
“算了，由他們去吧。”柯嘉也是實在沒招兒。
說他們兩個是無業游民，還真是天天幹些無業游民的事兒。
應該趁早把他們兩個去上班的事情提上日程。
于是，柯嘉一面往外走，一面交代阿甘：“明天去公司記得提醒我，讓我給他們兩個找個活兒幹。”
遲聞舟經這件事兒一提醒，也想起來前兩天趙現生跟他說過的那個事兒。
也是突然想到些什麽，大跨步跟上去，跟她說：“趙現生，給他們找了一個工作，我覺得……”
子公司距離小雲朵幼兒園也就五分鐘的車程。
遲聞舟和柯嘉到的時候，小班的小朋友已經出來完了，正好輪到中班。
中一班在前，中二班在後，但是越到門口隊伍越混亂，根本管不過來。
遲聞舟和柯嘉因為去的晚，所以排隊比較靠後。
等輪到他們的時候，中班的小朋友只剩下四五個，其中圍着遲糖糖打轉。
因此，遲聞舟看到闊別長達一周多的女兒，聽到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沒關系，我爸爸管得嚴，但是我舅舅管得松啊。”遲糖糖說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來自後方的危機，跟小夥伴說，“你明天幫我帶一板糖，等一下就讓我舅舅給你錢。”
話音剛落。
門口就傳來執勤老師提醒的聲音，“遲糖糖小朋友，家長來接了。”
遲糖糖聞聲，嘴角微微上揚，跟小朋友說現在就去取錢，等一下就給他。
結果，一轉過來頭，看到門口站着的遲聞舟。
一整個人呆住了。
是她爸爸！
遲糖糖嘴巴說起來不想遲聞舟，但是實際上還是很想的，所以看到他的第一反應是喜悅。
但是第二反應則是想到她剛才才跟小夥伴達成的交易，所以瞬間就蔫了。
糟糕！
是爸爸的話那麽她該怎麽給小朋友交易的錢啊！？
她一邊耷拉着腦袋想，一邊拖着“沉重”的小書包往門口走，盡量在拉長走過去的時間，為剛才的事情想辦法。
或許上天就是在給人關了一扇門的時候又打開了一扇窗，就在小朋友失落不已，馬上要絕望的時候，她一瞥眼看到了跟在後面的柯嘉。
接下來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沖到柯嘉的面前，又蹦又跳，很是高興，開心地說：“媽媽，你也來接我放學了嗎？”
柯嘉點點頭，又開口提醒她，讓她不要着急，慢慢出來，以免撞到門口的圍欄。
遲糖糖舉手敬禮，表示遵守。
幼兒園的執勤老師最近見柯嘉見得很是頻繁，又加上很久沒見遲聞舟了，這會兒見 兩個人一起來接遲糖糖，就笑着說：“糖糖媽媽真是漂亮，怪不得糖糖這麽可愛漂亮！哎，對了，糖糖爸爸這幾天倒是不怎麽過來。”
遲聞舟聞言，沒有着急開口解釋，而是先将從裏面出來的小朋友的小書包拿起來這才開口說話。
“前段時間單位有個任務，出了一段時間差。”
“原來是這樣啊。”執勤老師了然，然後看着白嫩漂亮的遲糖糖說，“那糖糖很久沒有見爸爸，一定很想爸爸吧。”
遲糖糖先走到柯嘉身邊，伸手摟了摟她，聽到問題，擡起頭，看了看遲聞舟，好一會兒才對老師點點頭。
想吧，有一點點想的。
遲聞舟看到她的動作，緊繃了許久的神經突然輕松了許多。
後面還有其他的小朋友要出，他們不好一直堵在門口，所以就快速地結束了對話。
而就在這個時候，剛才在裏面跟遲糖糖達成交易的小朋友也被大人接了出來。
他長得虎頭虎腦，甚是有喜氣，看到遲糖糖，遠遠地就騎在他爸爸的肩膀上跟人打招呼。
遲糖糖仰頭，判斷了一下從現在這個角度跟他之間的距離，稍微有一些失落感。
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被人舉着，架到肩膀上。
遲聞舟個人的身高遠比那個家長要再高個六公分，原本是遲糖糖要仰視他，而現在就改變了。
遲糖糖彎彎唇角，臉頰上的小梨渦露了出來。
那個小朋友倒是沒有想仰視俯視這件事情，而是直接問她：“糖糖，手工黑糖話梅糖你還要嗎？我爸爸等一下就帶我去買啦，如果你要，我一并幫你買。”
遲糖糖當然想要，但是……
“要。”遲聞舟開口，直接對小朋友的家長說，“熊熊爸爸，一共多少錢我等下微信轉給你。”
熊熊爸爸也是人如其名，看起來人高馬大的，聽到他開口說要給錢連忙拒絕，“糖糖爸爸，小朋友們就吃一兩塊兒糖才多少錢，沒必要。”
“叔叔，那可不行。”盡管遲糖糖深刻充滿了對遲聞舟的疑問，但是她還是要首先解決小夥伴的事情，嚴肅地拒絕他，“這個錢除了糖的錢還有熊熊的代購費，叔叔，代購費你要給熊熊的。”
熊熊點點頭，表示很認可，拍拍他爸爸肩膀，嚴厲的制止他：“爸爸，你得把我的代購費給我。”
遲糖糖補充，附和：“我們小朋友明算賬的，這樣才不會影響友情。”
熊熊爸爸：“……”
有時候他是真的很搞不小朋友們的腦回路。
如果真要說代購費的話，難道這個代購費不應該也歸他收取嗎？等一下又不是他頭頂上的這個小兔崽子開車去買糖。
但是不管他有多少疑問，都理智的選擇了沒有跟小朋友們辯論，這是經驗告訴他的做法。
熊熊爸爸舉雙手“妥協”，無奈道：“行叭，小朋友的事情，大人不插手，叔叔到時候肯定把代購費給他。”
“糖糖，等我爸爸給我錢了，我請，吃果凍。”熊熊很是懂得“投桃報李”，馬上給小夥伴做了保證。
遲糖糖舉起手，做了一個致敬的動作，以表示她“酷girl”的一面。
熊熊揮手離開。
遲聞舟看不到這個人在上面的動作，但是能感受到這個人在上方的“晃悠”，兩只大手緊緊握住小朋友的腳，提醒她：“遲糖糖，別從上面摔下來。”
“那怎麽會。”遲糖糖稍微挪了一下小屁股，對他說，“我又不是爸爸，爺爺說，爸爸小時候不老實，掉下來過。”
遲聞舟從下午知道某些消息就想當“慈父”的心就此破碎。
“遲糖糖，你別讓我把你三歲的時候還在……”
“爸爸，我好想你。”遲糖糖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卻是甜甜的，不要錢的話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說，“我想你，就想大雁想春天，魚兒想河水，山楂想冰糖一樣，超級想，超級想，所以爸爸，你有沒有想我？”
遲聞舟“報仇血恨”“痛揭小朋友”短處的話就此戛然而止。
“一般想。”他說。
遲糖糖一聽這個，就不高興了，馬上撅着嘴巴，要從他肩膀上下來，對他說：“怎麽就一般般想，那你就不如我想你了，我要離家出走！！”
遲聞舟似乎是應對習慣了這種場景，見兩只小腿在空中撲騰，熟練的用手把兩只腿按下來，沒有一點要把人放下來的意思，只是挑着眉反問她：“離家出走？！離開我這兒，去你爺爺呢？”
被戳中心思的遲糖糖聞言，傲嬌地擡起小下巴，堅決不回應他，下一個這要不說話那就不是這個想法。
一大一小，“吵”得上頭。
柯嘉看到這一幕，不由得低頭，無聲輕笑。
商務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距離不算很遠。
遲聞舟把人“取”下來塞到車裏，安全座椅在後面一排，遲糖糖一上車，就熟練地把安全座椅扣上，然後跟車上的阿甘以及小何打招呼。
人雖然小，但是足夠甜。
“阿甘叔叔，不，應該是阿甘哥哥，小何哥哥，好久不見～你們怎麽看起來又變帥啦！！”遲糖糖說。
小朋友驚訝的語氣以及略誇張的手勢給予了阿甘小何無限的情緒滿足感。
小何笑得牙龈快露出來，阿甘則是覺得應該立即加快郊區那棟別墅的設計建設與裝修，如此才能與小小姐相媲美。
當然遲糖糖此舉肯定是有一些些目的在的。
說完話後，就立刻揚起小臉，神氣地看了一眼遲聞舟。
那個動作的意思好像就是在說：看吧，是對好久不見的人的态度！
遲聞舟挑眉，然後把手機拿起來，沒有看任何人，而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微信轉賬的密碼是多少呢？好像有人需要微信轉賬？”
“……”遲糖糖對此心知肚明，瞬間就沒底氣了，鼓鼓嘴巴對他說，“爸爸，我剛剛說了很想你的。”
遲聞舟沒吱聲。
不回答不就是一種暗號，遲糖糖馬上伸出小手臂，去拿他的手機，嘴裏念念有詞，對他說：“而且，我爸爸那麽聰明，怎麽可能不記得微信轉賬的支付密碼呢？！”
甜言蜜語。
柯嘉坐在一旁，靠着車窗，靜靜地看兩個人的互動。
而這麽一番折騰下來，提前妥協的人自然不是小朋友，而是遲聞舟。
他松開手，任由遲糖糖把他手機拿過去，轉賬，輸入密碼，支付。最後，這一切做完之後手機也沒有回到他手裏，而是變成了小朋友播放動畫片的工具。
小小的車內，動畫片的聲音很大。
遲聞舟無可奈何，轉頭，正好對上柯嘉“看吧，就是如此吧，對小朋友的要求不可能拒絕”的眼神。
他實在是無話可說。
柯嘉逗完人，就移開了視線，把關注點重新放在小朋友的身上，問她：“那今天的晚餐，糖糖想跟爸爸媽媽去吃什麽呢？”
車總不能一直漫無目的的開。
“今天可以跟爸爸媽媽一起吃飯嗎？”遲糖糖馬上被這句話吸引了過來，睜着眼睛看她。
“那當然了。”柯嘉點頭，沒有任何敷衍小朋友的語氣，而是認真的對她說，“而且不止今天晚上，以後糖糖都可以跟爸爸媽媽一起吃飯。”
遲糖糖得到了她的保證，眼睛瞬間變得亮亮的。
遲聞舟看到這一幕，心緒又起。
“所以糖糖想好今晚吃什麽了嗎？”柯嘉問。
遲糖糖用只手托着下巴，眼珠子轉啊轉，忽然想到了什麽，下意識地看向遲聞舟，問他：“可不可以吃炸雞，漢堡？”
柯嘉當然沒問題，其實無論吃什麽她都可以接受，且仔細算起來的話，其實她很久也沒有碰過，像炸雞漢堡這樣高熱量但是又高滿足的食物，所以其實也還挺能接受的。
所以這個問題可能就在于遲聞舟的身上。
遲糖糖對他會答應的可能性其實不抱太大的希望，所以也只是提出來這個想法，想要試探一下。
因此眼看得不到他的回答，正準備改變主意的時候，聽到——
“可以。”遲聞舟點頭，對她說，“今晚還允許你可以喝一杯額外的可樂。”
遲糖糖“哇”地一下叫了出來，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真的驚喜到了。
雖然她兩個舅舅帶她會吃很多好吃的，但是确實也沒帶她吃過炸雞漢堡可樂。
只是想想，遲糖糖就有一些饞了，忍不住舔舔嘴巴。
然後剛準備鼓掌慶祝，又對上遲聞舟冷靜的一張臉，她又忍不住懷疑了，盯着他打量了幾秒，然後伸出小手去摸他的額頭，問：“爸爸，你沒有發燒吧？！”
爸爸竟然會答應，這也太不正常了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