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殘疾alpha
第6章 殘疾alpha。 靠在一個路燈旁,他……
“媽的,你敢動老子的人,活得不耐煩了,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你!”
“餘亮,你找死。”
青年一腳接着一腳踹在餘亮的腦袋上,完全是下了死手的,不只是未婚妻被多人睡了的緣故,還有他的婚禮他的愛情,他那麽珍惜的東西,就這麽被破壞摧毀了。
他不在乎別人如何看他,也不在乎打死人會不會償命,餘亮必須死,死在他手裏。
青年發了狠,眼眸一片血腥。
地上的餘亮基本不動彈了,嘴裏不停流血,人們沖上來,将青年身體給抓住,青年力氣特別大,掙脫後又拿拳頭砸餘亮,再次被抓住,被拖向後方。
青年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呼吸的氣體都帶着滾燙的火星。
就在他要二次發瘋掙脫時,他的肩膀上落下來一只手,那只手甚至用的力道不重,可是随着他的靠近,他的信息素,從後往前,跟一張巨大的網一樣罩住了青年,不只是青年,也包括攔抱住青年的另幾人,那幾人幾乎抓不穩青年了,手臂紛紛不受控地被迫拿開,在男人強大去山巒倒下的信息素震懾下,幾人退開了,連連退步,還有人差點跌一跤。
青年猛地轉頭,剛要朝摁住他肩膀的人發難,在目睹到是傅青章後,同時也受到傅青章信息素地控制,青年嘴唇在哆嗦。
“別殺人。”
“他,他媽的睡了我的……”
“我說,不要殺人。”
傅青章不管青年是不是被戴了綠帽,他不喜見到人死。
有時候直接殺了人,反而是一種仁慈,既然自己痛苦了,那讓對方十倍百倍的痛苦回來,才是最合适的做法。
傅青章往地上冷冷看過去,餘亮已然出氣比進氣少了,看起來半天命都差點交代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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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亮……
出賣過人的人,不會只犯一次的過錯,必然會做很多很多的錯事。
這恐怕還只是其中的一件,只要把他的那些事,一件件挖出來,那會比讓他死還難受。
傅青章拍拍青年的肩膀,青年眼底還有憤怒,卻也恢複了一點自制力,他兩手垂在身側,拳頭捏的咔咔作響。
傅青章轉過身,餘亮的叔叔餘明疾步過來,本意是推餘亮出來去拉近和傅青章的關系,弄巧成拙了。
“傅少……”
餘明努力擠出了歉意的笑來,傅青章回以他淡漠到陌生了的眼神。
“夜深了,我困了,餘總,再見。”
根本不給一點餘明道歉的機會,傅青章扭頭就走,和來時一樣,他來的多快,離開的就有多迅速。
眨眼間就沒有了人影。
上一刻還熱鬧非凡的宴會廳,轉瞬鴉雀無聲起來,許久過後,有人咳嗽了一聲,那一聲仿佛是開關,逐漸有窸窣的說話聲響起。
“完了吧。”
“我看整個餘家都要完了。”
“餘亮這小子也太不是東西了,你說玩就玩,怎麽能玩有夫之夫,還是剛訂婚的。”
“別說他想揍死他,換成我,都能直接沖廚房拿把刀出來,哪怕不殺了他,也要剁了他底下拿二兩肉。”
“虛,小聲點。”
“為個淫.蕩的omega鬧得你死我活有必要嗎?”
“這個髒了,換一個就是,omega還怕沒有?漂亮的多的是,幹淨的也多的是。”
“話是這麽說,但人活一個面子……”
“夠了!”
餘明一聲呵斥,議論聲停了下來。
“你們,你,擡他起來,送去醫院,死了直接燒,沒死就別給他用藥。”
“站着幹嘛,弄走啊!”
餘明完全是低吼出來的,想他四十多歲了,見過那麽多大場面,今天這一場,算是他活到現在,都別開生面的被當衆打臉。
“我看大家都累了,就這樣吧,宴會結束,就不送大家了。”
餘明聲音都垮塌了下去,頃刻間,所有的光鮮亮麗都沒有了,只剩滿目的頹敗。
昏迷渾身血的餘亮被人給擡走,別的賓客也相繼走出去,人群裏,有個人和大家表情都稍微不同,他嘴角挂着笑,計謀得逞的笑。
然而就這樣完了嗎?當然還沒完,才剛開始而已。
姚烨出了酒樓,樓下很多人都在等車,姚烨往前面路口走,轉個彎,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坐到車子裏,姚烨靠在車椅上,深深呼出一口氣,他閉上眼睛收斂了表情,擡起手腕,嗅了嗅精油氣息,身體裏無法發洩出來的躁動不安,似乎得到了點安撫。
但又随時都有冒頭的跡象。
今天沒別的事了,姚烨回家,自己做飯吃,夜裏他拿出手機在看他定制的報複計劃,一個一個來,誰都不會拉下。
修改了一些地方,等到深夜,他進卧室睡覺。
躺在床上,姚烨後頸忽然不舒服起來,無法用疼來形容,很不舒服,他用力按了按,用疼來壓制住那種難受。
蜷縮着身體,姚烨抱住自己,似乎是一種來自靈魂裏的孤獨和冰冷在俘虜着他,讓他身體始終都無法熱起來。
冷到他發抖,冷到他牙齒打顫。
他極力地控制,依舊不得章法,一直到半夜淩晨,才實在是太困沉沉睡了過去。
轉天姚烨醒來,出門去買早餐,一開門,門口地上放着一束鳶尾花,藍紫色的花朵,顏色過于鮮豔和濃烈了。
姚烨左右看看,走廊裏沒有人,思索了片刻,他彎腰拿起了花束,仔細檢查過,沒有在花束裏看到卡片之類的存在。
誰放在他家門口的,放錯了吧?
姚烨只能這樣認為。
而既然放錯了,就表明也許對方會回來拿,自己自然不能平白地私自占有,将花束放回去,姚烨關上門,一束花的意外出現,不會對姚烨有影響,他沒怎麽放在心上,想着一會可能就有人來,等他提着早餐回來,發現花居然還在。
姚烨皺眉盯着花,走到屋裏,拿了一張白紙寫了一句話告訴對方花他放家裏可以敲門。
吃過早飯後,姚烨坐到沙發邊,打量起豔麗的花朵來。
鳶尾花很漂亮,但可惜沒什麽香味,姚烨試着靠近了聞,鼻子快貼到花瓣上,這才嗅到一點淡淡的甜膩香。
不只是甜,還帶點濃郁的膩味,卻意外的不讓人覺得過多,這種多反而剛剛好。
要努力去聞才能聞到的甜膩氣息,比那種随便都能嗅到的濃香,顯然還是前者姚烨更喜歡點。
然而對于這種花,姚烨一直都喜好一般,再美麗,也不是他能欣賞的。
上午待在家裏,沒人來拿花,到中午姚烨出去,下去有事,他就把花放在門衛處,另外換了紙條,讓對方去外面拿,走出小區,姚烨看着來往的行人,有人因為他的臉有所注目,但在察覺到他毫無信息素之後,下意識以為他是beta,對方立馬就稍稍變了臉色。
beta,alpha,歸根結底又有多少不同,但凡有選擇,姚烨都寧願做一個完全沒有信息素的beta,而不是應該有卻沒有的可憐alpha。
他是有缺陷的殘疾alpha。
姚烨下去回的他父母家,家裏有人生日,他回去一趟,沒人聯系他,出于一種家人的責任,他去給過生的人當面說句生日快樂。
等他到家的時候,發現家裏根本沒人。
後知後覺,他的家人必然是去外面吃飯了,他把他們當家人,他們卻早就不願意接近他了。
就他還傻呆呆地繼續演一出親情戲碼,自己真是可笑。
然而可笑歸可笑,姚烨還是從白天等到了晚上,到黑夜來臨,幾個家人回來,他們有說有笑走進家,一推開門看到客廳沙發坐了個人,三個人,一對夫妻和alpha正常孩子,都臉色迅速一邊。
連遮掩都不遮掩了。
“你怎麽來了?”omega母親皺眉,發出質問。
姚烨起身,把提前準備好的禮物遞給他的alpha弟弟,他的弟弟比他這個信息素缺陷的哥哥就好太多,他的信息素不只是正常,而是相當得具有力量,這個社會就是會對alpha優待,好的工作,好的位置都是alpha們占據着,而信息素又是每個alpha身份能力的象征,信息素穩固且強大的,也會被很多人都尊敬和遵從。
他的弟弟,只比他小幾歲,卻已經工作比他好,人脈比他多,他的前途是無量的。
反觀姚烨,以前事事壓弟弟一頭,可成年後,進了社會裏,他就成了衆人眼裏的廢物殘疾人。
姚烨不嫉妒他的弟弟,是他命不好,會有這個缺陷的腺.體。
姚烨見弟弟不接他的禮物,怕是覺得他買的禮物都是殘次品,姚烨把禮物放茶幾上,起身走向門口。
拉開房門,沒人挽留他,哪怕是親生父母,都不會留他下來住一晚。
“最近我可能會很忙,不會有時間經常回來,如果有事和我手機聯系就行。”
走出家裏,姚烨速度不快,身後燈光亮着,他的三個至親,早已視他為外人了。
獨自走在灰暗的街道上,穿過一片樹蔭環繞的街道,姚烨逐漸停了下來,他右手用力抓着左手腕,指甲陷入皮膚裏,刺痛襲來,可同時無邊無際的孤獨彌漫過來,穿透進他每個細胞毛孔,游移在他的血肉裏,骨頭縫裏。
姚烨驀地,嘔了起來,靠在一個路燈旁,他控制不住地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