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人世界 爸爸和大爸爸偷偷喝酒!
第28章 二人世界 爸爸和大爸爸偷偷喝酒!
28
吃完火鍋, 簡單收拾一下桌子。
陸傲圍着小碎花圍裙,乖乖跟在爸爸和大爸爸屁股後面,幫他們收拾筷子、蘸醬料的小碟子, 還有大家喝飲料的杯子,在廚房和餐廳之間來來回回。
結果,他們剛收拾到一半,隔壁學校忽然傳來晚自習下課的鈴聲。
陸傲眼睛一亮,放下碗筷,連圍裙都來不及解開,飛快地跑下樓去。
他“哧溜”一下游走,像一條靈活的小小魚, 江知魚這條小魚都抓不住。
學生們上了一晚上自習, 肯定都餓了。
只要他們餓了, 就一定會來超市買零食吃。
陸傲在收銀臺前就位, 雙手叉腰,挺起小肚子,随時準備迎接顧客!
不出陸傲所料,鈴聲一響,饑餓的學生大軍來襲。
又是一大筆進賬!
看在他們都有買東西的份上, 陸傲就不介意他們誇自己可愛了。
其實,陸傲更想被誇“厲害”。
九點到十點, 陸陸續續有學生過來。雖然比不上傍晚的時候人多, 但是也不少了。
過了十點, 陸傲活力滿滿,還想繼續收錢,但是爸爸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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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張大爺繼續看店,陸傲抱着裝錢的小抽屜, 昂首挺胸,一步一步,登上樓梯。
江知魚跟在他身後,小聲嘀咕:“怎麽好像下一秒就要登基、做小皇帝一樣?”
陸傲回過頭,語氣嚴肅:“那你還敢這樣跟我說話?”
江知魚擡手彈了他一下:“你是‘小皇帝’,你爸爸我就是‘太上皇’。你想讓我怎麽跟你講話?”
陸傲捂着額頭,委屈巴巴地轉回頭。
陸傲來到客廳,盤腿坐在小茶幾前,開始計算今天的收入。
他的手太小,紙幣硬幣好幾次從他手裏滑掉,但他還是一次又一次地撿起來,牢牢抓住,認真清點。
“一塊錢、兩塊錢、三塊錢……”
“五塊錢、十塊錢……”
江知魚給他拿來紙筆,讓他更清楚地記錄。
但是陸傲根本不需要:“這麽點錢,我還是算得清的。”
江知魚沒忍住笑出聲:“小財迷。小小年紀就掉進錢眼裏了。”
“你……你懂什麽?”陸傲理直氣壯,“我還不都是為了這個家好!”
“你這麽能吃——”
江知魚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我?”
“陸行淵又這麽慣着你——”
正在廚房裏洗碗的陸行淵回過頭,用沾着泡沫的手指着自己:“我?”
“張爺爺馬上就要老了——”
剛剛關了超市,從樓下走上來的張大爺,同樣指着自己:“我?”
陸傲做總結陳詞:“這個家裏到處都是需要用錢的地方,只能靠我了。”
一個成熟的崽崽,養着三個幼稚的大人,他也會累的!
陸行淵淡淡道:“那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陸傲一揮小手,“這是我應該肩負的責任。”
他早就已經決定,把爸爸、大爸爸和張爺爺,劃入他的保護範圍了。
所以他才會一直操心家裏的經濟問題。
如果是仇人或者陌生人,他才懶得管他們呢。
陸傲清點完手裏的紙幣和硬幣,得出一個數字。
他拿起紙筆,想記個賬,但是手太小,沒什麽力氣,握不住筆,寫出來的字也歪歪扭扭的。
他寫了一個字,左看右看都覺得難看,最後把筆遞給江知魚。
“江知魚,從今天起,你就是本經理的會計員,記賬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好,感謝小經理信任。”
江知魚應了一聲,接過紙筆。
“要怎麽寫呢?”
“就寫今天的日期,然後寫收入一千三百三十一元。”
陸傲撐着頭,認真看着:“不行,不能寫正負號,這樣很容易被塗改,必須要認認真真地寫‘收入一千三百三十一元’,數字大小寫都要寫。”
“好,爸爸重新寫。”江知魚耐着性子,劃掉前面的內容,重啓一行,按照他的要求再寫一遍。
“最後還要寫上‘計算人:陸傲’。然後你和陸行淵,還有張爺爺,每個人都要算一遍錢,四個人算出來的數字一模一樣,才算過關。”
“這麽麻煩啊?”
“錢的事情必須認真!”
三個大人按照陸傲的要求,每個人都把錢幣清點了一遍。
出人意料,陸傲竟然一塊錢都沒算錯。
最後,陸傲把今天收到的大額紙幣——五十元和一百元都存起來,二十元和十元紙幣存一半。剩下的和零錢硬幣一起,重新放回抽屜裏,用來找零。
“好了。”
做完這項工作,陸傲才算松了口氣。
陸行淵正色道:“好了,都這麽晚了,你應該去洗澡睡覺了。”
“可是我還沒有找到存錢、存賬本的地方呢。”
江知魚嘆了口氣:“爸爸和大爸爸帶你去。”
三樓除了有小夫夫和陸傲的卧室,還有一間書房。
書房正中有一個放電腦的大書桌,還有五個靠牆放着、頂到天花板的大書櫃。
書櫃裏滿滿當當,都是書本。
陸傲有些驚訝。
看不出來,他虛榮的爸爸和冷漠的大爸爸,竟然這麽喜歡看書。
他們兩個,可以算是博覽群……
嗯……
陸傲擡着頭,看着書櫃上的《穿成炮灰男配他親爹》、《豪門幼崽,娃綜爆紅》和《天降萌寶:爹地爸比別想逃》,陷入沉默。
你們兩個,平時就看這種東西啊?
這也太沒有文化、太沒有追求了吧?
江知魚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他在看書櫃裏的書,連忙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
“嗷嗷,別擔心。雖然爸爸和大爸爸看了很多幼崽文,但是我們最愛的崽還是你。”
陸傲無語,他才不是擔心這個呢。
他是擔心他們家的文化水平。
“別看了,把錢和賬本放到這邊來。”
江知魚扶着他的肩膀,輕輕推着他,帶他來到那個放電腦的大桌子前。
陸行淵單膝蹲下,把書桌右邊最後一個抽屜拉開:“放這裏。”
一家三口圍在一起,蹲在書桌前。
陸傲認真地朝裏面張望:“這裏安全嗎?”
“絕對安全。”江知魚拿出一個小袋子,“平時只有我們待在三樓,不會有其他人上來的。”
“那好吧。”
陸傲把紙幣夾在賬本裏,放進小袋子裏,又把小袋子放進抽屜裏,最後親手把抽屜關上。
陸傲正色道:“這就是我們家的共同財産了,誰都不許動。等存到一萬塊錢,就可以拿去做理財和投資。”
江知魚好奇地問:“嗷嗷,你還會理財啊?”
“那當然了。我可是……”
陸行淵看了一眼手表,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還有二十分鐘就十一點了。”
“不好!”江知魚驚呼一聲,然後開始指揮,“陸行淵,快帶你兒子去浴室洗澡,我去拿他的睡衣。分頭行動,快!”
陸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陸行淵從地上抱起來,扛在肩上。
陸傲蹬着兩條小短腿,大聲抗議:“我要自己洗澡!我不要陸行淵幫我洗!我不要穿奶牛秋衣!我不要穿斑馬秋衣!我不要穿……”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要光着屁屁睡覺嗎?”
“也不要!”
最後,陸傲還是穿上了爸爸給他拿來的史努比睡衣。
黑色的睡衣睡褲,上面印着許多只白色的史努比小狗。
站着的史努比、坐着的史努比、穿衣服的史努比、沒穿衣服的史努比。
史努比前世是救過江知魚的命嗎?
他怎麽能這麽喜歡史努比?
陸傲面無表情地爬上自己的床鋪,乖乖躺好。
爸爸給他蓋上被子,大爸爸幫他把房間窗簾拉上。
江知魚蹲在床邊,問:“還要爸爸和你一起睡嗎?”
陸傲搖搖頭:“不用了,我沒生病了,可以自己睡。”
“那好吧。”江知魚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他,“那你一個人好好睡覺,爸爸和大爸爸的房間就在對面,要是睡不着,或者有事情,就直接過來找我們。”
“好。”
“不用一直想着賺錢的事情,爸爸和大爸爸比你想象的有錢,賺錢是我們的事情,不是你的。”
“嗯。”
“嗷嗷,晚安。”江知魚問,“需要爸爸給你一個晚安吻嗎?”
“嗯……”陸傲還在思考。
如果是江知魚親他,只親額頭,他還是可以勉強接受的。
但如果陸行淵也要親他,那……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但是……
看出他有些猶豫,江知魚也沒有強求。
他舉起手,用手指貼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後把手指貼在陸傲的額頭上。
他又把陸行淵拉過來,如法炮制,給陸傲來自爸爸和大爸爸的“手指晚安吻”。
他們的晚安吻,似乎有獨特的魔力。
溫熱的手指貼上來的瞬間,一股熟悉的困意襲來,将陸傲包圍。
陸傲不自覺閉上眼睛,沉沉地陷入溫暖的被窩裏。
爸爸用他這個小攝像機拍下的美好的一天,爸爸存在他小腦袋裏的美好的場景,開始自動播放。
不知不覺間,連空氣都變得溫馨。
江知魚和陸行淵蹲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确認他睡着了,才輕手輕腳地站起來,轉身離開。
關上房門,小夫夫才敢大聲呼吸。
兩個人同時轉過頭,對視一眼。
江知魚朝陸行淵挑了挑眉,又舉起手,做了個幹杯的動作。
——喝一杯?
陸行淵雙眼含笑,微微颔首。
——好。
小夫夫達成共識,一個人去樓下拿東西,一個人回房間收拾一下。
*
午夜時分。
陸傲在自己的兒童房裏,睡得正香。
江知魚和陸行淵也在他們自己的房間裏,享受着難得的二人世界。
兩個人都洗過澡,換上睡衣。
房間裏香香的,滿滿都是江知魚用的牛奶沐浴露的味道。
桌上放着兩聽果酒,地上還散落着幾個已經喝空的易拉罐。
其實,晚上吃火鍋的時候,他們兩個就想喝點小酒了,只是當時陸傲還在,他們就沒敢喝。
現在陸傲睡了,當然要喝一點。
窗戶大開着,微涼的夜風徐徐吹進來,拂動窗簾。
江知魚拿着果酒,身子歪歪的,倚在窗框邊。
陸行淵同樣拿着一個易拉罐,架着腳,坐在窗邊的沙發上。
兩個人呈對角線,一站一坐,誰都沒有說話。
江知魚朝陸行淵伸出手,陸行淵會意,舉起手裏的果酒,和他相碰。
易拉罐裏的酒水搖晃蕩漾,輕輕一聲響。
江知魚也輕輕地開了口:“恭喜,又闖一關。”
陸行淵勾了勾唇角:“同喜,繼續努力。”
兩個人說完這兩句話,很快又陷入沉默。
不必說太多,他們之間,有足夠的默契。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行淵手裏的易拉罐空了,江知魚也喝完了手裏的果酒。
今夜陰雲散去,月光明亮,星河璀璨。
皎潔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照在江知魚的臉上。
他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陸行淵站起身來,伸出手,扶住他的臉,小心翼翼地用拇指指腹觸碰那片陰影。
江知魚直接握住他的手,想把他往自己這邊拽,結果反倒是自己站不穩,往前一撲,撲進陸行淵懷裏。
陸行淵低下頭吻他,江知魚踮起腳回應。
陸行淵腳步依舊穩重,江知魚卻有些飄飄然。
陸行淵抱着江知魚的腰,江知魚摟着陸行淵的脖子。
江知魚像雙人舞步的初學者,被陸行淵帶着,以兩人獨有的默契舞步,在舞池裏踉跄行走。
最後,江知魚被身後床鋪絆倒,摔在上面。
陸行淵欺身而上,再次虔誠地吻住他的雙唇。
“小魚,今天也比昨天更愛你。”
*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
陸傲被隔壁學校的起床鈴聲吵醒。
他精神飽滿地從床鋪上坐起來,并不覺得煩躁,更沒有起床氣。
可能是因為昨天賺到了錢,可能是因為新床很舒服,他昨晚睡得很好,一覺睡到天亮,也沒怎麽做夢。
陸傲爬下床鋪,來到衣櫃前,挑了一套款式比較簡單的薄衛衣和長褲,給自己換上。
穿上之後,陸傲才發現,衛衣的帽子上有兩個小熊耳朵,帽子抽繩也是小熊爪子的形狀。
他就知道,他的衣櫃裏找不出一件普通的衣服。
不過穿都穿了,陸傲也懶得再換了。
陸傲在自己房間的衛生間裏刷牙洗臉,然後推開門,走出房間。
正巧這時,對面房間的門也被推開,陸行淵從裏面走出來。
父子二人都沒想到這麽巧,又很巧地同時開了口——
“早。”
“你醒了?”
“嗯。”陸傲應了一聲,走到陸行淵面前,朝房間裏張望,“爸爸呢?”
陸行淵擋在他面前,不讓他進去:“爸爸昨天陪你玩累到了,讓他多睡一會兒。”
他們兩個的房間還挺大的,陸傲只能看見床上有一個小突起,江知魚把自己裹成一團,趴在上面睡覺。
“好吧。”陸傲收回目光。
陸行淵拎着他的小熊帽子,把他提出去,然後把門關上。
“你刷牙洗臉了嗎?”
“刷了,洗了。”
“那下去吃早飯,你想吃什麽?”
“随便。”
“沒有随便,必須說一個。”
“那我想吃餃子。”
“吃幾個?”
“三十個。”
“你吃不了這麽多,給你煮十五個。”
他們父子之間的對話,就是如此簡短高效!
*
吃完早飯,陸傲還想上樓找爸爸,被陸行淵攔下了。
陸行淵帶着他,兩個人坐在收銀臺裏看店。
學校八點半就上課了,在這之後,除了街坊鄰居和路過的人,沒有人會進來買東西。
陸傲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搖晃着雙腳。
爸爸不在,他還挺不習慣的。
陸行淵問:“很無聊嗎?要不要看新聞?”
陸傲剛準備點頭,忽然,外面傳來一個歡快的聲音。
“嗷嗷!出來玩!”
陸傲轉頭看去,果然,是顧白這個小傻蛋來了。
他就站在超市門口,舉起手用力揮舞,只是高高地仰着腦袋,眼睛看的是樓上。
他以為陸傲在樓上。
“嗷嗷、嗷嗷!快出來玩!”
陸傲從收銀臺裏探出腦袋:“我在這裏!”
顧白還是一個勁地往樓上看:“嗷嗷,你在哪裏啊?我看不見——”
陸傲癟了癟嘴,從收銀臺上跳下來,走到他面前:“我在這裏。”
顧白這才看見他,對着他傻笑:“嗷嗷,原來你在這裏啊。”
“你今天要買‘咪咪’嗎?”陸傲不放過每一個推銷商品的機會。
“想買……”
“買幾包?我去給你拿。”
“但是我沒錢。”
陸傲在原地轉個圈圈,又轉了回來。
沒錢就別想吃了!
“我來找你玩。”顧白還是傻樂,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小水壺,“大爸爸給我煮了奶茶,分給你喝。”
“你們家是你大爸爸做奶茶?”
“對呀,爸爸要出去上班。”
陸傲垂下眼睛,認真思索。
他沒有很意外,畢竟他已經在醫院裏見過周朔超級奶爸的樣子了。
很多事情,和前世都不一樣了。
忽然,一根吸管被遞到他面前。
顧白一臉期待地看着他:“嗷嗷,給你喝,這根吸管我沒用過的。”
陸傲接過杯子,吸溜了一口。
“好喝吧?奶茶超好喝的,學校裏的哥哥姐姐都喜歡喝。”
“還行。”
就在這時,周朔從奶茶店裏走出來,遠遠地對陸行淵做手勢——
是牛奶,不是奶茶。
兩個小傻蛋根本沒喝過奶茶,嘗不出來。
喝完牛奶,陸傲走到陸行淵面前,問:“請問,我可以拿一包‘咪咪’嗎?顧白請我喝了奶茶,我也要請他吃點東西才行。”
陸行淵淡淡道:“你是經理,你做決定。不過吃完要喝一杯水。”
“好。”
陸傲拿了一包“咪咪”,和顧白一起分着吃。
吃完東西,兩只崽就在超市門口的人行道上玩,兩家家長都能看見。
顧白發明出一種“踩磚塊”游戲:“就是,我們兩個踩在地上,旁邊的縫隙是‘地雷’,踩到就會爆炸,我們就輸了。”
陸傲糾正他:“縫隙就是縫隙,是地磚的縫隙,是不會變成地雷的。”
“就是假裝的!這是游戲!”顧白急得跺腳。
“那你踩到‘地雷’了。”陸傲指着他的腳,“bong!爆炸了!”
“我還沒喊‘開始’,嗷嗷,你是個小壞蛋!”
“對呀。”陸傲雙手插兜,有恃無恐,“你是第一天知道嗎?顧白。”
“重來一次。”
“那這局要算我贏。”
“好吧。”
兩只小崽崽在外面玩得起勁,不知不覺間,時間就過去了。
一直到周朔從奶茶店的窗口探出身子,喊顧白回家吃飯,顧白才依依不舍地向陸傲揮手道別。
“嗷嗷,拜拜。我吃完飯再來找你玩。”
“吃完飯我很忙的,要賣東西。”
“那我來幫你賣東西。拜拜!”
顧白一步三回頭地走進奶茶店,陸傲忽然想起什麽,跑到陸行淵面前,問:“爸爸還在賴床嗎?”
“爸爸有點累,多睡一會兒。”
“那也不能一直睡覺,太沒有進取心了!我去喊他起床!”
陸傲一邊說,一邊朝樓上跑去。
陸行淵難得失了分寸,趕忙追上去:“陸傲,不許大聲喊,要輕輕地喊。”
“知道了。”
三樓安安靜靜的,一丁點兒聲音都沒有。
陸傲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小聲喊他:“爸爸?江知魚?”
“唔?”江知魚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幾點了?”
“已經十一點四十五了!”
“是嗎?”
陸傲認真道:“作為經理,我要記錄你今天曠工,都不陪我玩。”
“小壞蛋。”江知魚抱着被子,頂着亂糟糟的頭發,從床上坐起來。
陸行淵也正色道:“作為老板,我要表揚你昨天辛勤工作,表現很好。”
“大壞蛋。”江知魚笑了笑,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腰,然後朝陸行淵伸出雙手。
陸行淵會意,同樣伸出手,把他抱起來,帶他去衛生間洗漱。
而這時,陸傲被爸爸和大爸爸床頭櫃上擺着的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照片上,是兩個穿着白色襯衫的高中生。
陸傲皺起小臉,走近一些,認真觀察。
兩個高中生一高一矮,靠得很近。
比較矮的那個高中生,手裏抱着一束向日葵的鮮花,笑容燦爛,露出八顆小白牙和兩個小梨渦。
比較高的那個,手裏什麽都沒拿,但是他的背上背了兩個書包。他微微偏過頭,目光認真地看着身邊的人。
兩個人的襯衫上都有校徽,但是照片像素不高,看不清楚是哪個學校的。
不過,陸傲總感覺這身校服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衛生間裏,傳來江知魚指使陸行淵做事的聲音。
“陸行淵,幫我梳頭發,幫我洗臉,快!”
“好。”陸行淵笑着應道,“請小魚大人閉上眼睛。”
陸傲疑惑地撓撓頭發,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
這就是隔壁小城高中的校服!
從昨天到今天,他一直都能看見穿着校服的學生。
他猛地回過頭,忽然又想起,江知魚和陸行淵不是相親認識、家族聯姻嗎?
他們怎麽會一起在隔壁高中讀書?
他們怎麽會一起拍照?
他們怎麽會……
如此的相親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