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青草汁 為了不被打敗,幹脆做到最強……
第31章 青草汁 為了不被打敗,幹脆做到最強……
31
一家三口從商城出來的時候, 就已經是十二點多了。
在商場裏面吃飯,價格虛高,太不劃算。
回家去吃, 總感覺少了點什麽,白白出來一趟。
江知魚和陸行淵對視一眼,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老地方?”
“好。”
陸傲站在爸爸和大爸爸中間,擡起頭,疑惑地看着他們:“你們在說什麽?什麽老地方?”
話音剛落,陸行淵反手一抓,抓住他的衣領,直接把他提起來, 扛在肩上。
陸傲面無表情地蹬了一下腳, 又象征性地掙紮兩下, 最後語氣毫無波瀾地喊了一聲:“放開我。”
他已經習慣了。
陸行淵就是一個只聽江知魚命令的“機器人”, 江知魚的話在他這裏永遠是最高優先級,就算是親生兒子,也無法違抗。
喊又喊不聽,掙紮也掙紮不動,幹脆認命。
陸傲拽着他的衣服, 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自己在大爸爸的肩膀上趴得舒服一些, 不要壓到肚子上的小肉肉。
于是, 江知魚牽着陸行淵, 陸行淵扛着陸傲,陸傲拽着小狗氣球,一家人從商場旁邊一條狹窄昏暗的小巷子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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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巷子,穿過自建樓房之間的縫隙。
陸傲擡起頭, 抓着氣球線,拽一下放一下,像放風筝一樣。
江知魚提醒他:“嗷嗷,保護好你的氣球,別被水泥牆磨破了。”
“好。”陸傲乖乖把氣球線收回來,抱着氣球,“到了嗎?”
“就在前面……”
話還沒完,就有一股油炸的香氣,酥酥脆脆的、焦焦香香的,被風吹過來,鑽進陸傲的鼻子裏。
“到了!”
陸傲回過頭。
現代化的大型商場旁邊,竟然有一家老式炸串店。
門頭不算大,招牌上的名字就叫“老式炸串”,店裏位置也不大,門口擺着一個辦公桌改造的收銀臺,靠牆放着兩個大冰櫃,一個放素菜,一個放葷菜。
再往裏走就是用餐區,三張豬肝色折疊桌,十來張紅色塑料凳。
這個時候正好是飯點,店裏客人還挺多。
在收銀臺忙活的老板,擡頭看見江知魚和陸行淵,連忙招呼一聲:“小魚和小陸來了?還是老樣子,五十塊錢套餐,老式炸雞加……喲,還帶着小寶寶?”
老板不由地夾起嗓子,溫柔地問:“小寶寶要吃什麽呀?”
江知魚回過頭問陸傲:“你想吃炒粉、炒面還是炒飯?”
陸傲想了想:“炒面。”
“行,那給小寶寶來一份炒面,少放調料,多放青菜。老位置坐,馬上就來。”
老板拿起塑料籃子,走到冰櫃前,按照老樣子給他們拿串。
一家三口走進店裏,找了張靠牆的桌子坐下。
陸傲坐在塑料凳上,晃着雙腳,好奇地看着周圍的一切。
他還沒來過這種地方,也不知道東西好不好吃。
江知魚對食物的要求這麽高,他喜歡的店鋪,應該不會太難吃。
老板拿着挑好的串串,走進後廚,緊跟着,簾子後面傳來“滋啦滋啦”的聲音,像爆炸一樣,把陸傲吓了一跳。
他從凳子上彈起來,下一秒,有人按住他的腦袋,一張柔軟的濕巾糊在他臉上。
陸行淵冷淡的聲音傳來:“別亂動,給你擦臉。”
“啊——”陸傲閉緊眼睛,皺着小臉,表示抗議,“你就不能輕一點嗎?我是你兒子,不是桌子。”
“你剛剛是不是吃糖了?怎麽嘴角這麽黏?”
“我吃了服裝店裏的小餅幹。”
“難怪。”
餅幹上灑了糖霜,糖霜融化,全都粘在陸傲的嘴巴上了。
“陸行淵,你區別對待!你給爸爸擦臉的時候,就沒有那麽用力!”
江知魚本來就坐在桌子對面,一臉好笑地看着他們,忽然聽見陸傲提到自己,他一激靈,連忙伸出手,捂住陸傲的嘴。
“嗷嗷,大庭廣衆之下,不許說這些事情,這是爸爸和大爸爸在家裏的小秘密。”
“嗚嗚——”
“你的嘴巴真的有點黏,讓大爸爸給你好好擦擦。”江知魚收回手,也抽了張濕紙巾。
讨厭!
陸傲癟着小嘴,像一只氣鼓鼓的小青蛙。
擦完了臉,陸行淵又給他擦手,最後拿出口水兜,給他圍上。
陸傲小聲問:“出門在外,就不能給我一點面子,不圍這個嗎?”
“不行,剛買的新衣服,不能弄髒了。”
“好吧。”
飯前準備做得差不多,他們點的東西也陸陸續續上來了。
一大份炒面、一整份老式炸雞、一大盤炸串,還有一瓶豆奶。
炒面鍋氣十足,裏面加了胡蘿蔔絲、包菜葉、炒雞蛋還有豬肉丁,火候恰到好處,面條軟軟的,雞蛋焦焦的,但蔬菜還是脆脆的,鹹香鹹香的。
炸雞是一整只腌制過的雞,放進油鍋裏去炸,外皮似乎有些過了火,不是西式快餐裏那種淡淡的黃色,而是焦香焦香的橙黃色。
但是江知魚撕下一條雞腿,裏面的肉還是嫩的,甚至有滾燙的汁水流淌出來。
江知魚把雞腿塞進嘴裏,又扯下另一邊腿,放進陸行淵的盤子裏。
陸傲睜大眼睛:“那我呢?”
“你吃這個。”江知魚拿起一個單獨的炸雞腿,“你出生之前,爸爸和大爸爸就約定好了,一只炸雞一人一半。你是後來的,你只能吃單點的。”
陸傲無語:“噢。”
反正都一樣,他才不在乎呢。
陸傲抱着雞腿,張大嘴巴,啃了一大口。
惡龍進食!
一家三口在炸串店解決了午飯,陸傲光是坐着,小肚肚就很明顯地鼓了出來。
回去之前,陸行淵幫他擦嘴。
江知魚認真地對他說:“嗷嗷,要是回去以後,張爺爺問我們中午吃了什麽,你就說我們吃了米粉。”
陸傲疑惑問:“炒米粉?”
“不是炒的,是煮的。清湯煮的,清湯粉。”
“為什麽?”
“因為……”江知魚頓了頓,“張爺爺去進修過營養師證,他平時不讓我們吃這些東西。”
陸行淵清了清嗓子,喊了一聲:“小魚。”
陸傲也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爸爸,你在教我撒謊。”
“這怎麽能叫‘撒謊’呢?這是善意的謊言,為了不讓張爺爺擔心我們……”
江知魚說着說着,自己也沒了底氣。
“算了,是爸爸錯了,你還是實話實說吧。”
江知魚伸出手,在陸傲面前作法:“把爸爸剛剛教你的東西忘掉——全部忘掉——你還是那個天真可愛、不會撒謊的好崽崽——”
陸傲哽住。
他本來也不是天真可愛的崽崽,江知魚對他好像有什麽誤解。
*
回去的路上,還是江知魚開車。
陸傲坐在後排,和新買的衣服鞋子坐在一起。
小電車朝家的方向駛去。
遠遠的,陸傲就看見“古德拜奶茶”店門口,坐着兩個人。
顧白的爸爸和大爸爸,并排坐在小板凳上,擡頭望天,表情是一模一樣的生無可戀。
江知魚也看見他們了,有點驚奇:“顧雲帆今天這麽早就下班了,真是難得,但他們兩個坐在外面幹什麽呢?”
車子開近一些,把車窗搖下來,他們這才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蹲在人行道上,面前擺着幾塊石頭和幾個紙杯。
顧白把人行道磚縫裏長出來的雜草拔掉,裝進紙杯裏,然後用石頭搗爛。
“客人不要着急噢,‘青草汁’馬上就做好了,不要着急,馬上就好!”
原來是顧白在過家家。
他“謀權篡位”,直接當上了“古德拜奶茶”的小老板,還推出了新品,《喜羊羊與灰太狼》同款飲料,青草汁。
車子經過他們身邊,江知魚沒忍住大笑出聲:“小白老板,新店開張呀?給我們家也來三杯‘青草汁’,可以嗎?”
顧白眼睛一亮,迅速回過頭,興高采烈地回答:“當然可以啦!你們快來!”
聽見聲音,周朔和顧雲帆也連忙擡起頭,眼中燃起一絲希冀。
太好了!有人陪他們一起受罪了!
可是緊跟着,他們就聽見顧白說:“我可以免費送給你們飲料!”
“等一下!”周朔不敢置信地問,“剛剛我和你爸爸還在地上找了兩個石頭給你,不給石頭你就生氣,說我們不付錢,白吃白喝,結果你現在要免費送?”
顧白小小聲說:“對呀,因為那是嗷嗷和嗷嗷的爸爸。”
“我們還是你的爸爸呢!”
“嗯……”顧白想了想,“那我把石頭還給你們吧,你們去其他家吃。”
周朔氣得一個仰倒,直接倒在顧雲帆身上。
顧雲帆伸手接住他,掐他的人中:“阿朔,振作起來。”
顧白連忙丢開手裏的紙杯,跑上前去,學着爸爸的動作,掐住大爸爸的人中:“大爸爸,你還好嗎?”
下一秒,周朔“嗷”的一嗓子,跟火燒屁股似的,從板凳上竄起來。
“你們爺倆的手勁怎麽都這麽大?”
正巧這時,江知魚把小電車停在停車位上,一家三口把大包小包從車子後排拿下來,準備進去。
陸傲轉過頭,看了一眼,故意說:“周叔叔,你的‘上巴’被捏黑了,像小胡子。”
周朔捂住臉,沖回奶茶店要照鏡子。
江知魚憋着笑,摸摸陸傲的小腦袋:“嗷嗷,真聰明,這麽快就學會爸爸的幽默了。”
一家三口把東西提進去,就應顧白的邀請,出來和他一起玩。
他們也搬來三張板凳,和周朔、顧雲帆的凳子并排放着,排排坐好。
小老板顧白一本正經地問:“請問新來的三位客人,想喝點什麽呢?”
江知魚配合地問:“店長有什麽推薦的嗎?”
“店長推薦‘青草汁’,懶羊羊最愛喝的。”
“好啊,那就來三杯‘青草汁’吧。”江知魚摟住陸傲,“正好嗷嗷有一個懶羊羊口水兜,還有青草蛋糕的餐具,肯定很配。”
“好的,請你們稍等。”
顧白朝他們鞠了個躬,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制作自己的“飲料”。
江知魚拍拍陸傲的屁屁:“你去和小白一起玩吧,不用和大人們一起坐着。”
“嗯。”陸傲走上前,看見顧白埋汰的雙手,有點嫌棄,也不想靠近,只是遠遠地看他弄。
顧白正幹得熱火朝天:“嗷嗷,‘飲料’馬上就做好了,再等一下。做好的第一杯就給你。”
“謝謝你,但還是算了吧。”
陸傲在距離他一步的地方蹲下,看着他玩。
有點無聊。
周朔和顧雲帆看着兒子的精彩表現,也有些無奈。
兩個人都扶着額頭,沒有說話。
顧白把雜草搗碎,然後舉起左手,自顧自地擺弄着手腕上的兒童手表:“現在要‘泡茶’,泡五分鐘,開始計時。”
“滴——”
陸傲看見他擺弄手表,馬上想起什麽。
他撩起衣袖,擡手、轉手、搖花手,不經意間露出自己手腕上的新手表。
果然,顧白看見了。
“哇,嗷嗷,你買了手表!”
“嗯。”陸傲一臉小得意,“爸爸和大爸爸非要給我買。我一直說‘不要’,說了一百萬遍,但他們還是給我買了。”
陸傲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唉——”
“其實我也沒有很喜歡這個手表,戴在手上太重了,還是蜘蛛俠外殼的。但是他們都買了,我就只好戴上了。”
江知魚和陸行淵也沉默了,低下頭,雙手捂着臉。
這小崽崽……
只有顧白很配合他,用星星眼崇拜地看着他。
“嗷嗷,你的爸爸和大爸爸可真愛你啊!”
陸傲要聽的就是這句話。
他微微揚起下巴,自信道:“那當然了。”
*
一只崽做“飲料”,一只崽炫耀自己的手表。
雖然不在一個頻道,但兩只崽都玩得很開心。
四位家長并排坐着,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場景。
目前陣型,從左到右,分別是——
陸行淵、江知魚、顧雲帆、周朔。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終于,江知魚開了口。
他轉過頭,問顧雲帆:“今天這麽早就下班了?”
“是啊。”顧雲帆語氣溫和,放輕聲音,“前陣子在忙南城郊區地産開發那個項目,今天正好告一段落,就提早回來了。”
他嘆了口氣:“下個月還要親自去南城考察,又沒辦法陪小白了,只能現在抓緊時間陪陪他。”
“嗯。”江知魚點點頭,安慰他,“沒關系的,小白會理解你的。等到他長大了,發現自己的爸爸是雷厲風行、鼎鼎有名的顧總,肯定會很高興的。”
“但願如此吧。”顧雲帆笑了笑,“他不要怨恨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顧雲帆話鋒一轉:“說起賺錢攢資源,還是你們家更勝一籌。陸總上個月出國,直接把懷特集團收購了,人家可是家族企業。現在行業裏,你們家是行業龍頭,誰也比不過。”
“難怪陸總這陣子都不出差了,留在家裏陪老婆兒子。原來是外面的事情都料理好了,現在是‘行業不敗’。”
“為了不被打敗,幹脆做到最強。”
“做集團要做到最強,開超市也要做到最強。”
周朔幽幽插了句嘴,伸長手,朝江知魚和陸行淵豎起大拇指。
“太牛了,甘拜下風!”
江知魚笑嘻嘻的,摟住陸行淵的肩膀,自信道:“那當然了!這就是魄力!”
陸行淵也勾了勾唇角,根本壓不下去。
兩個人得意的小表情,和陸傲一模一樣。
正巧這時,顧白端着幾個紙杯,來到他們面前。
“江叔叔、陸叔叔,請喝‘飲料’。”
“哇,謝謝。”
江知魚接過紙杯,分給陸行淵一杯。
兩個人看着杯子裏漂着灰塵雜質的綠色不明液體,再次陷入沉默。
緊跟着,顧白又拿了兩杯,給顧雲帆和周朔。
“爸爸、大爸爸,別再說我偏心了,你們也有。”
誰能想到,在外面叱咤風雲、一呼百應的大人物,回到家裏,還要陪小崽崽玩過家家,接過他遞過來的自制飲料呢?
“小白,江叔叔可以先不喝嗎?”江知魚試探着問,“江叔叔還不渴。”
陸行淵趕忙跟上:“陸叔叔也不渴。”
“大爸爸也不渴。”
“爸爸也不……”
“當然不能喝!”顧白大聲說,“我們現在是在玩過家家,這又不是真的飲料,這是我用雜草做出來的東西,喝了會拉肚子的!”
“你們只要舉起杯子,假裝喝一口就可以了,絕對絕對不能喝進去,不能碰到嘴巴,一點點都不能碰到!”
陸傲面無表情,用一種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他們,緩緩吐出兩個字——
“傻、蛋。”
呃……
四個大人捂臉的捂臉,扶額的扶額。
周朔咬牙,低聲道:“江知魚,就你說的‘我不渴’,把我們全都帶偏了。”
江知魚捂着臉:“我怎麽知道?我以為他是認真的。”
——“不許說我老婆。”
“丢臉死了,我現在都不敢看這兩個崽崽,都怪你。”
“那就不要看。”
——“不許說我老婆。”
“老婆奴,你閉嘴!好吵啊!”
——“說我可以,不許說我老婆。”
*
陪兩只小崽崽在外面玩了一會兒過家家,到了飯點,兩家人就各自回家去了。
晚飯是張大爺做的,簡單的蒸米飯和炒菜。
不出江知魚所料,張大爺果然問起他們,中午在外面吃了什麽。
陸傲看了一眼江知魚,最後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吃了炒面和炸串。爸爸和大爸爸吃了一整只炸雞,我都沒吃。”
“小壞蛋!有你這樣說話的嗎?你沒吃炸雞,但你吃了一整個大雞腿!”
這就是語言的藝術。
果不其然,張大爺很生氣。
吃完晚飯,他就找出一些曬幹的草根草莖,準備熬下火的涼茶給他們喝。
江知魚悄悄伸出手,彈了一下陸傲的額頭:“小壞蛋,等一下你就知道厲害了。”
沒多久,涼茶熬好了,張大爺端着鍋,把漆黑的湯藥,依次倒進三個碗裏。
陸傲年紀還小,可以少喝一點,小半碗就好。
江知魚和陸行淵必須多喝!
一整只炸雞吃下去,熱氣有多重,他們不知道嗎?
竟然還敢帶着孩子一起吃,簡直是無法無天!
“快過來喝。”
一家三口乖乖端起碗。
陸傲喝了一口,就忍不住吐出來:“好苦!”
“你還敢說。”江知魚端起碗,作勢要把自己碗裏的涼茶倒給他。
周末超市沒生意,關門也關得早一些。
在外面玩了一天,陸傲身上出了汗,都有味道了。
陸行淵在衛生間裏放了一盆熱水,然後坐在小板凳上,像抓着小豬仔一樣,抓着他,給他洗頭。
怕洗頭會弄濕衣服,陸傲又堅決不肯光溜溜的被看見,江知魚只好翻箱倒櫃,找出一條小怪獸圖案的小泳褲,給他穿上。
陸傲戴着兒童泳鏡,趴在大爸爸的腿上,面無表情:“我就不能自己洗頭嗎?”
“不行,你自己洗不幹淨。”
“好吧。”陸傲小聲說,“那你們不要把我戴着泳鏡洗頭的事情說出去。”
“知道了。”江知魚笑着應道,“爸爸和大爸爸絕對不會告訴小白的。”
“不是顧白,誰都不能告訴……”
“閉上嘴,要沖水了,別喝飽了。”
“嗯。”
這陣子一直都是陸傲自己洗澡,他力氣小,搓澡搓不幹淨,陸行淵又簡單幫他搓了搓,把他搓得白白嫩嫩的。
陸傲自己再簡單洗一下屁屁,把身上擦幹,就穿着史努比睡衣出來了。
他出來的時候,爸爸和大爸爸就在外面,整理白天買的衣服。
明亮的燈光下,兩個人盤腿坐在地毯上,身邊是一個個袋子。
江知魚把他的小衣服一件一件地從袋子裏拿出來。
陸行淵則戴着細框眼鏡,拿着小剪刀,把衣服吊牌剪掉,衣領上會摩擦皮膚的标簽也要拆掉。
是拆掉,而不是剪掉。剪掉的标簽會更刺撓,把縫制标簽的線頭拆掉,才最妥當。
這也是個精細活,一家三口的衣服标簽都由他負責。
陸行淵真是細心,江知魚……也會把衣服拿出來。
溫暖的燈光照在他們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陸傲想起,今天出門,爸爸和大爸爸一直在給他買東西,他們自己都沒買。
他忽然不好意思起來,走上前,在江知魚身邊坐下。
江知魚摟着他,摸摸他的小臉蛋:“洗完啦?等一下給你吹頭發。”
“嗯。”陸傲乖乖貼着他,小聲說,“爸爸,我們明天再去逛商場吧。”
“你還有什麽想買的?”
“想給你們買……”陸傲聲音越來越小,“給你們也買兩件衣服。”
“這你不用擔心。”江知魚大手一揮,“爸爸和大爸爸的衣服,已經在路上了!爸爸在拼夕夕上買的,超級可愛!給你看一下,诶,我的手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