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汽車 又一個關于小白的秘密
第37章 小汽車 又一個關于小白的秘密
37
顧雲帆和周朔平安回家, 兩個人把奶茶店店門打開,準備簡單打掃一下。
周朔扛着拖把拖地,顧雲帆用完好的左手拿着毛巾, 擦擦櫃臺和桌子。
顧白也拿着一塊小抹布,屁颠屁颠地跟在爸爸和大爸爸屁股後面,跑來跑去,一會兒擦窗戶,一會兒擦地板。
看起來很忙的樣子。
好久好久以後,顧白長舒一口氣,拿着抹布,從地上爬起來。
“大爸爸, 樓下的地板都擦完了, 我們兩個真厲害。”
周朔扛着拖把, 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把他留在地上的小腳印擦掉,敷衍地胡亂應答:“嗯嗯,對對。”
顧白興致勃勃:“那我再去樓上擦一下馬桶,還有我的床。”
“诶!”周朔一激靈,連忙把他拉回來, “不行!回來!”
顧白眨巴眨巴眼睛:“為什麽?”
“反正就不行。你這樣擦,不如直接睡在馬桶裏好了。”周朔拿走他的抹布, “沒收。”
“噢。”顧白在小圍裙上擦了擦手, “那我現在幹嘛呢?”
“你……”周朔環顧四周, “嗷嗷不是給你一件小雨衣嗎?你把雨衣穿上,去外面……把人行道上的水擦幹,要擦得特別幹,沒有一點兒水, 才能進來。”
顧白點了點頭:“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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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快去吧。”
顧白朝他伸出手:“我的抹布。”
在把抹布還給他之前,周朔拎起抹布,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嘔——”
周朔改了主意:“別用這塊布了,上去拿一條你穿舊的小褲衩擦。”
“不行!”顧白小臉爆紅,“會……會被嗷嗷看見的。”
“那你就去隔壁買塊抹布,買大塊的。大爸爸等會兒過去結賬。”
“好。”顧白應了一聲,手忙腳亂地把自己套進雨衣裏,掙紮着,小腦袋從衣領裏鑽出來。
他穿着雨衣,啪嗒啪嗒地跑進雨裏:“嗷嗷,我要買東西!”
這個時候,陸傲正背着手,站在超市裏,指揮江知魚和陸行淵,調整貨架商品陳列。
“最近天氣比較冷,買方便面的學生很多。”
“大爸爸,多搬一點方便面出來。”
“爸爸,你把賣得最好的‘康帥傅紅燒牛肉面’放滿貨架中間”
“好。”
陸行淵轉身去貨倉搬東西,江知魚卻伸出手,直接把陸傲抱了起來。
陸傲疑惑:“你在幹嘛?”
江知魚認真說:“搬‘嗷師傅牛肉面’。”
陸傲沉默着,被江知魚放在貨架上。
江知魚假裝自己是顧客,從貨架前路過,捏捏他氣鼓鼓的小臉蛋:“哇,這款‘嗷師傅牛肉面’,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牛?”
陸行淵搬着幾箱方便面,從小門後面走出來:“是,是真牛,會撞人的兇猛真牛。”
陸傲抱着小手,坐在貨架上,一臉無奈。
随時随地都能演起來,江知魚就算了,陸行淵還這麽配合他。
他們兩個真的很幼稚。
“那就是‘猛牛’了,肯定很好吃,爸爸我一口一個。”江知魚低下頭,看看标簽,“看看‘猛牛方方面’多少錢。”
這時,陸傲終于開了口:“很貴的,要999999——塊錢!”
陸傲一口氣說了一百個“9”!
“是嗎?”江知魚面露難色,“這麽貴,爸爸買不起呀。”
陸傲悄悄看他一眼:“如果你們很想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們打折……”
話還沒完,江知魚就伸出手,把他抱了下來。
“貴也要買!爸爸和大爸爸就喜歡嗷嗷這只小牛!只喜歡、最喜歡、唯一喜歡!”
陸傲下意識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
江知魚用臉頰貼着他的臉蛋,胡亂蹭蹭。
“放開我——江知魚,你今天怎麽了?”
“沒怎麽呀。爸爸看見顧叔叔和周叔叔回家,小白一家三口平安無事,心裏很感動,忽然好想貼貼嗷嗷的小臉蛋。下大雨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一直在一起,都沒分開,真好,真幸運。”
“那你去找顧叔叔和周叔叔,對他們這樣。”
“不行,大爸爸不讓。”
“那你去找顧白……”
“你會同意嗎?”
“不同意……”
陸傲奮力掙紮,但是無濟于事,只能被迫接受爸爸狂風暴雨一般的愛。
“啊——爸爸——阿巴阿巴——”
江知魚貼完了,又把陸傲交給陸行淵。
陸行淵笑了笑,雙手捧起陸傲的小臉蛋,用力搓了搓,重複老婆的話:“真好。”
陸傲頂着紅撲撲的小臉蛋,別過頭去,用力抹了把臉。
讨厭,這兩個人真是越來越讨厭了。
他一扭頭,定睛一看,就看見顧白站在超市門口。
他穿着小雨衣,身上雨水凝結成水珠,滴在門口鋪着的紙板上。
見陸傲看過來,顧白調整好表情,朝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又朝他用力揮揮手。
“哈喽,嗷嗷,我來買東西。”
陸傲拍拍江知魚的手,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我去接待客人,你們兩個,按照我剛才說的,把貨架布置好。”
“好的,嗷嗷小經理。”
陸傲整理好衣服,又搓了搓臉蛋,走到顧白,問他要買什麽。
顧白要了一塊大抹布,說大爸爸讓他把人行道上的水擦幹。
陸傲皺起小臉,提醒他:“你大爸爸是騙你的,外面還在下雨,人行道上的水是擦不幹的。”
“我知道。”顧白認真說,“大爸爸只是覺得我煩,不想讓我在裏面礙手礙腳的,還要他返工。”
“那你還過來買抹布?”陸傲疑惑,“拿兩包‘咪咪’吧,我們一人一包。”
“不行,我是自願被大爸爸騙的,我就喜歡大爸爸跟我說話,騙我也行。”
聽不懂。
但陸傲還是轉身去貨架上,拿了一塊抹布給他。
顧白蹲在瓷磚臺階上,幹勁十足地用抹布擦地。
陸傲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捧着臉,看着他。
顧白一邊擦地,一邊說:“我喜歡聽爸爸的話、喜歡聽大爸爸的話,就算他們騙我也沒關系,我就想和他們待在一起。”
陸傲還是聽不懂。
顧白擡起頭,額頭上有小小的汗珠滑落。
他小聲說:“嗷嗷,我前幾天忘記跟你說了,不要把我重生的事情告訴我爸爸和大爸爸,可以嗎?”
“嗯。”陸傲點頭,“我本來就沒想告訴他們。”
“太好了,謝謝你。”
“所以你就打算一直裝幼稚,留在他們身邊,裝傻裝蠢?別的什麽事情都不幹?”
“這沒什麽不好的。”顧白笑着說,“我喜歡這樣,我喜歡當傻小孩,多犯傻,就可以多和爸爸、大爸爸說話互動了。”
他頓了頓,又說:“嗷嗷,你們家就不一樣,你爸爸很會裝傻,很會逗你玩,你大爸爸也會學,其實你也很喜歡他們逗你玩吧?”
陸傲反駁:“我才不喜歡呢。”
“剛剛你爸爸蹭你的臉蛋,你就很開心。”
“不開心!”陸傲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一點都不……開心……”
“每個家裏都要有一兩個小傻蛋,這樣才會越過越開心。”
忽然,顧白站起身來,面對着浸滿水的街道,張開雙臂,大聲宣布。
“爸爸和大爸爸對我的愛,就像是街上的水,我就像是一塊幹巴巴的小抹布,永遠也不滿足。雨水永遠也擦不幹淨,但我就是要一直擦。”
“一、直、擦!”
顧白的聲音,在街道上回蕩。
陸傲捂着臉,扭過身子去,想假裝自己不認識他。
一直到中午,奶茶店裏傳來周朔的聲音:“小白,回家吃飯了!”
“不!”顧白大聲拒絕,“我還沒有把街上的水擦幹,我不吃飯!”
“啪”的一聲脆響,顧雲帆一巴掌拍在櫃臺上。
“周朔,看你幹的好事。”
“我只是想讓他安靜一會兒。”
“那現在怎麽辦?”
“那我跪下來求雨……”
“擦都擦不完了,還求雨?”
“我是說,求老天別下了。”
“你還是出去求小白吧。”
沒多久,周朔走出來,在顧白身邊蹲下。
“小白,你先回來吃飯吧,吃完了再擦。”
“不,這是大爸爸讓我擦的,我還沒擦幹淨。”顧白語氣堅決。
“對不起,大爸爸錯了,大爸爸不該仗着你傻故意欺負你,你一點都不傻,快回來吧。”
周朔說到第十五遍“對不起”,顧白才放下手裏的抹布,拍了拍小手:“那好吧,回去吃飯吧。”
“太好了。”周朔一手拎着抹布,一手抱起顧白,順便對陸傲說,“嗷嗷,你也快回去吃飯吧,奶茶店還沒打掃幹淨,顧叔叔和周叔叔晚上再請你吃飯。”
“嗯。”
陸傲坐在小板凳上。
顧白趴在大爸爸的肩頭,回過頭,狡黠地朝陸傲眨了眨眼睛。
陸傲忽然覺得,周叔叔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顧白一點都不傻。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麽,他要爸爸、大爸爸在他身邊,他要和陸傲一起玩,要和陸傲成為朋友,要陸傲天天開心。
短短一個多月,他全都做到了。
這時,陸行淵走到超市門前,伸手一端,直接把陸傲端起來。
“華爾街之狼,進來吃飯。”
*
顧白一家上午打掃衛生,中間簡單休息一下,下午就開始做菜。
兩個大人都知道,他們家顧白有多難搞。
照顧一個三歲小孩,是多麽繁瑣的一件事情。
陸傲一家能在那種情勢不定的情況下,挺身而出,幫他們照顧顧白,是多麽講義氣的一件事情。
這可不只是在隔壁添副碗筷的事情。
所以,他們打算請陸傲一家來家裏吃頓便飯,好好感謝一下。
六點整——
海陸空超市經理陸傲,攜爸爸江知魚、大爸爸陸行淵、幹爺爺張空軍,拜訪古德拜奶茶店。
商業晚宴要稱職位,這是禮貌。
——這是陸傲說的。
主客攜帶的家屬,可以稱呼家屬關系。
——這也是陸傲說的。
古德拜奶茶店營業員顧白,站在門口,迎接他們,指引他們來到二樓。
主廚周朔,正在全力準備晚宴菜品。
老板顧雲帆,輕傷不下火線,從旁協助。
傍晚六點十五分,所有菜品準備完畢,人員入席。
本次晚宴,共有涼菜四道,熱菜八道,湯品兩道,甜品兩道,飲料一大瓶,可以稱得上是永安街近十年來,舉辦過的、最高規格的宴會。
宴會伊始,周朔與顧雲帆,舉起飲料杯,感謝海陸空超市對犬子的照顧。
陸傲雙手舉杯,禮貌回複。
周朔與顧雲帆再三感謝,陸傲再三舉杯……
被爸爸說不能喝太多飲料,這個環節結束。
宴會中途,周朔為陸傲夾大雞腿,請他多吃。
為了端水,江知魚讓陸行淵給顧白也夾了一個。
宴會尾聲,陸經理與顧營業員,明明已經吃飽了,小肚皮都圓滾滾的了,卻還要堅持把杯子裏的最後一口飲料喝完。
晚八點,宴會結束,雙方家長給小崽崽洗臉洗手。
他們兩個用手握着雞腿吃,不僅弄得手上都是油,嘴巴上也是。
洗幹淨之後,顧白就拉着陸傲的手,要帶他去參觀自己的房間。
“嗷嗷,你還沒看過我的房間吧?從這裏走。”
“看過了,上次過來拿東西的時候就看過了。”
“噢。”顧白想了想,“那你肯定沒玩過我房間裏的小火車,走。”
兩只崽在房間玩,大人們就在客廳裏,邊吃水果邊聊天。
張大爺先回去看店了,四個人還是跟之前一樣的順序,坐在長沙發上。
顧雲帆和江知魚坐在一塊兒,顧雲帆轉過頭,不好意思地輕聲問:“我們這回,沒把你們家吓壞吧?”
“當然沒有。”江知魚坐直起來,“也就是周朔框框砸門的時候把我吓了一跳,陸行淵和嗷嗷一點都沒在怕的。”
陸行淵剝了一顆荔枝,送到江知魚面前。
江知魚一低頭就吃掉了。
“那就好。”顧雲帆笑了笑,“砸門的事情,我回去教訓一下周朔。”
他不能用手,就用腳踹了一下周朔。
周朔“嗷”的一嗓子彈開了。
房間裏,傳來陸傲的聲音:“請問,是有人喊我嗎?”
江知魚大笑,差點被荔枝清甜的汁液嗆到。陸行淵連忙幫他拍拍背。
顧雲帆馬上溫柔了語氣,說:“沒有,嗷嗷你和小白繼續玩。”
“好。”
小插曲之後,顧雲帆又說:“說實話,我當時住在南城酒店裏,還挺後悔的。”
“後悔什麽?”江知魚用紙巾擦了擦嘴。
“後悔自己非要出差。”顧雲帆嘆了口氣,“要不是我非要來南城,也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亂講。”江知魚把紙巾丢掉,“出差怎麽了?你又不是雨神,天要下雨,和你出差有什麽關系?”
“就是。”周朔嚴肅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英雄所見略同。”
下一秒,他就抱着顧雲帆的手臂,挂在他身上:“老婆,你要是不工作,我們家就要集體喝西北風了。”
他擡起頭,認真地看着顧雲帆:“老婆,你安心出差,安心談生意,千萬不要放棄。我在家裏一定搞好後勤,照顧好小白。”
“你千萬不要放棄你的事業啊!”
江知魚戳戳身邊的陸行淵,又朝他努了努嘴。
學着點,看看別人家老公是怎麽撒嬌的。
回去也撒一個。
陸行淵向來耿直,有什麽就做什麽,又最聽江知魚的話。
老婆讓他看,他就睜大眼睛,認真觀摩。
顧雲帆知道旁邊那對小夫夫在看,又踹周朔,低聲道:“起來,我沒說我要放棄事業,你怎麽跟小白一模一樣?賴皮鬼。”
周朔若無其事地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衣領:“我是大爸爸,我怎麽能像小白呢?應該是小白像我才對。”
他端起果盤,往兩個客人面前遞了遞。
“多吃點。”
江知魚低下頭,吃掉陸行淵叉起來的芒果,笑着說:“已經在吃了。”
就在這時,陸行淵指了一下窗外。
“雨停了。”
窗外不再飄着細細的雨絲,路燈下,是明亮的澄澈。
江知魚便喊了一聲:“嗷嗷,我們要回去啦。”
“好,馬上就來。”陸傲應了一聲,和顧白一起,推着小火車,讓它走完最後一圈。
兩家離得很近,但顧白一家三口還是要送他們到樓下。
臨走時,顧雲帆和周朔還拿出一輛聲控小汽車,要送給陸傲,作為對他的謝禮。
“謝謝。”陸傲低下頭,看着聲控小汽車酷炫的盒子。
“不客氣,拜拜。”
“拜拜。”
兩家人道過別,就要分開了。
遙控車的盒子很大,比陸傲整只崽都要大,他抱着往前走,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
陸行淵問:“我幫你提?”
“不要,我自己來。”陸傲斷然拒絕,“區區汽車,能奈我何?”
江知魚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過頭,朝站在店門口的顧雲帆和周朔揮揮手:“不用送啦,回去吧。”
又走出去兩步,見兩個人還站在原地,江知魚又朝他們擺擺手:“快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又又走出去兩步,江知魚第三次回頭:“別送了……”
周朔默默地伸出手,指了一下前面。
江知魚低頭一看,只見陸傲把小汽車盒子高高擡起,顧白跟在他身後,同樣舉起雙手,幫他扶住。
原來……
顧雲帆和周朔不是在送他們。
而是他們的小崽崽跟着他們跑了。
周朔喊了一聲:“小白……”
“大爸爸?”顧白回過頭,“明天見!我回去睡覺啦!”
“等一下,你要回哪裏睡覺?”
“回嗷嗷房間啊。”顧白理直氣壯地朝他們揮手,“拜拜,明天見!”
“明天見個屁。”周朔一個箭步沖上前,把他抓起來。
後面沒人幫忙扶着,陸傲身上重量不均,整只崽往後倒去。
江知魚來不及彎腰扶住他,趕忙伸出腳,從後面堵住他。
陸傲還沒反應過來,就一屁股坐在爸爸的拖鞋上。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亂成一鍋粥——
“顧白,你竟敢‘抛爸棄爸’!”
“我沒有,我只是想和嗷嗷一起睡,我明天還是會回來吃飯的。”
“嗷!讨厭!”
本次商務晚宴,在小恐龍的一聲怒吼中,圓滿結束。
*
回到家裏。
陸傲盤腿坐在地毯上,拆開禮物。
這是一輛聲控小汽車。
光看外包裝,就能感覺到這個玩具價值不菲。
更別提還是聲控的。
江知魚給小汽車充了一會兒電,就讓陸傲試試。
“嗷嗷,你說‘向前’。”
江知魚話音剛落,小汽車就“呼呼”地往前開。
“這麽靈敏?那嗷嗷,你再說‘向後’。”
小汽車向後——
“嗷嗷,你再說……”
“江知魚,我一句話都沒說,一直都是你在玩。”
“好好好,那現在爸爸不說了。”
陸傲蹲在地毯上,大聲命令小汽車:“向前!向左!向三點鐘方向!”
小汽車聽不懂什麽是三點鐘,小汽車停下了。
陸傲有些疑惑:“江知魚,你說,這輛車要多少錢呢?”
“小小財迷。”江知魚捏捏他的小臉蛋,“想這個幹什麽?你還想把別人送你的玩具賣掉啊?這樣不行,不禮貌。”
“沒有。我只是在想,他們為什麽要送我這麽貴重的禮物,顧白自己都沒有呢。”
“顧叔叔不是說了嗎?是為了感謝你這幾天對小白的照顧,才送你的。”
“那也太貴重了。”
“陪小白玩,對你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是對他們來說,是很重要、很要緊的事情。”
“為什麽?”
“哪有這麽多‘為什麽’?小白是他們的親生兒子,當然重要。”
江知魚想了想,伸手把陸傲抱進懷裏。
“嗯……嗷嗷,爸爸覺得你已經很成熟了,所以想告訴你一件,有關小白的事情。”
正巧這時,陸行淵從陽臺上收了一家人的睡衣,拿進房間裏,準備再用電吹風吹一吹。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伴随着“呼呼”的電吹風聲音。
江知魚問:“嗷嗷,你能不能保守秘密?”
陸傲點點頭:“能。”
“那你能不能保證,你聽完秘密之後,還和之前一樣對待小白?”
“當然可以。”
“那爸爸小聲告訴你。”江知魚低下頭,摸摸他的小腦袋,“你還記得,上次在醫院,爸爸和大爸爸帶你去測智商嗎?當時你被測出自戀,還哭鼻子了。”
“別提這件事情了。”陸傲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搓了搓小鼻尖,“這和顧白有什麽關系?”
“那時候,小白不是在你前面測試嗎?”
“嗯?所以他的智商是多少?”陸傲想知道。
“爸爸不知道小白的智商。但是醫生說,小白心理壓力有點大,一個人待着的時候,經常會不開心,心裏悶悶的。”
這應該是江知魚刻意美化過的說法,好讓小崽崽能聽懂。
陸傲皺着眉頭,在小小的腦袋裏搜尋合适的說法。
或許是憂郁,或許是抑郁,或許……
顧白整天傻樂,也會抑郁嗎?
難怪那次從專家辦公室出來,顧雲帆和周朔手裏沒拿任何紙質文件,但都愁眉不展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顧白還真是死對頭。
一個有抑郁傾向,一個全能自戀。
都有心理問題。
“醫生說,要讓小白多出去玩,多交朋友。”
“之前小白想跟你一起玩,你不想,顧叔叔和周叔叔還來求我和大爸爸,但是我和大爸爸也沒辦法,因為你想和誰交朋友,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們不能強迫你,對不對?”
“一直到後來,你願意和小白成為朋友,願意和他一起玩,你在無意中幫了兩個叔叔很大的忙,他們特別特別感謝你,才會送你這麽棒的禮物。”
“這是他們對你的感謝。”
“嗷嗷,你也不用有壓力。只要像平常一樣,和他一起玩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