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馬桶搋 爸爸和大爸爸小時候玩馬桶搋

第52章 馬桶搋 爸爸和大爸爸小時候玩馬桶搋

52

陸傲睜圓眼睛, 陸傲張大嘴巴。

陸傲不敢相信!

照片上這兩個奇奇怪怪的小崽崽,竟然是他的爸爸和大爸爸!

爸爸為什麽要拄着一個馬桶搋?馬桶搋是當時流行的拍照道具嗎?這很好看嗎?

大爸爸為什麽要穿一條破洞褲?破洞牛仔褲就算了,是十幾年前的流行款, 結果他穿的是破洞棉褲!

為什麽他們兩個的臉上都髒兮兮的?好像剛剛在泥地裏打過滾一樣?這是他們拍照的規矩嗎?

爺爺奶奶轉過頭,看着他震驚的小表情,沒忍住笑出聲。

他們解釋道:“這張照片是爸爸和大爸爸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拍的,他們那時候剛剛打完架。”

“啊?”陸傲更震驚了,“爸爸和大爸爸小時候也是死對頭嗎?”

“不是,是他們和別人打架。”

“噢。”陸傲這才松了口氣,“那他們為什麽要和別人打架呢?”

“因為——”爺爺奶奶頓了頓,“這件事情, 要從你大爸爸的身世開始講起。”

“嗯?”

陸傲這才想起, 爺爺奶奶之前說, 找機會跟他講大爸爸家裏的事情, 還沒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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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現在爸爸和大爸爸不在這裏,可以講了。

他擡起頭,眨眨眼睛,好奇地看着爺爺奶奶。

“你大爸爸的爸爸媽媽,就是你的另一個爺爺奶奶, 他們早些年是做電器倒賣的。”

“就是在我們這邊,買了收音機、電風扇、電視機什麽的, 偷偷運到北方去賣, 賺差價。”

陸傲點點頭:“我知道。”

“他們腦子靈光, 又肯幹活。特別是你奶奶,她天天跟着你爺爺跑貨,一個人扛得動一整個電冰箱。”

“他們在幾十年前就賺得盆滿缽滿的,是我們這裏的第一個萬元戶。”

江爸江媽嘆了口氣, 繼續說:“不過人嘛,有了錢就容易變壞。”

“沒多久,你奶奶懷孕了,留在家裏養身體。你爺爺一個人出去跑貨,認識了很多壞人。”

“再後來,你奶奶生孩子的時候,難産去世了。你爺爺也不傷心,馬上就把外面的女人帶回來一起住。”

“啊?”陸傲皺起小臉,很是嫌棄,但還是關心地問,“那奶奶的孩子活下來了嗎?”

“當然活下來啦。”江媽捏捏他的小鼻子,“小傻蛋,那個孩子就是你的大爸爸呀。”

“噢噢。”陸傲又問,“那後來呢?”

“後來你爺爺繼續賺錢,也不怎麽管你大爸爸,連名字都沒給他起。全靠街坊鄰居幫忙,大爸爸才能慢慢長大。”

“爺爺奶奶——現在說的是我們兩個,我們兩個是好人啊。在路上看見你大爸爸,也會給他買點吃的喝的。”

“一直到你大爸爸三歲的時候,你爺爺和另一個女人結婚,在我們這裏辦了婚禮,辦了喜宴,還請我們一家過去。”

陸傲問:“那爺爺奶奶去了嗎?”

“哼——”江媽冷哼一聲,“他那種爛人,就算請我們吃海參鮑魚,我們也不去。”

江爸拍拍她的肩膀,作為安撫,繼續道:“不過你爸爸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聽說有好吃的,在地上撒潑打滾、又哭又鬧,非要過去。”

“爺爺奶奶沒辦法,只好帶他過去看看。”

陸傲不由地睜大眼睛,打起精神認真聽。

所以這一世,爸爸和大爸爸的見面時間提前了?

“我們一到那邊,到處都喜氣洋洋的,只有你大爸爸穿得破破爛爛的,像小狗一樣,被關在後院裏,其他小孩還趴在牆頭,丢石頭砸他。”

“你大爸爸也不甘示弱,撿起石頭丢回去,一丢一個準。”

“你爸爸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個沾着……那個……髒東西的馬桶搋,大喊一聲——”

“‘不許欺負他!’”

“然後就沖上去幫大爸爸的忙。他們兩個裏應外合,給那群小孩糊了一身的髒東西。”

“那群小孩又哭又嚎,到處亂跑,跑到宴席上去,把婚禮弄得一團糟。你那個壞爺爺打扮得人模狗樣的,也被糊了一身。”

“哈哈哈!”陸傲高興起來,“太棒了!就要這樣!”

但他很快又擔心起來:“那爸爸和大爸爸不會被打吧?”

江爸江媽拍拍胸膛:“小孩子不懂事而已嘛。有爺爺奶奶護着他們,怎麽可能讓他們挨打呢?”

“那就好。”陸傲松了口氣。

“但是這樣一鬧,要和你爺爺結婚的那個女人很不高興,一定要你爺爺把大爸爸趕走,趕得遠遠的,她才肯結婚。”

“什麽?”陸傲震怒,握緊拳頭,“遺棄小孩是犯法的!”

“那個年代的人都不懂什麽法律,而且你爺爺當時可喜歡她了。”

“所以壞爺爺真的準備把大爸爸趕走?”

“對呀。”江爸江媽坐直起來,“但是別擔心,有好爺爺、好奶奶在呢!”

“爺爺奶奶當時也很年輕,再加上生了你爸爸,平時就看不慣別人虐待小孩。一時間熱血上頭,就站出來說,我們來養你大爸爸。”

“反正一個也是養,兩個也是放,就一起養了!”

“太厲害了。”陸傲驚嘆,“爺爺奶奶像大俠一樣。”

“最後,在街坊鄰居的見證下,我們和壞爺爺立下字據,還按了拇指印。我們把大爸爸帶回家養,壞爺爺和他從此斷絕關系,以後生老病死,都不準再來找他。”

“當然了,當時我們也不懂,其實這種行為也是違法的。”

“不過還好,壞爺爺很快就帶着那個女人搬走了,街坊鄰居知道我們家的情況,也沒有去舉報什麽的,反倒一直幫我們家的忙,有什麽吃的喝的都給我們分一點。”

“就這樣,大爸爸留在我們家裏,自己給自己起了名字,跟他母親的姓。天天和爸爸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上學、一起長大,最後還結婚了。”

陸傲握緊小肉拳頭,高高舉起:“太好了!”

他忽然想起什麽,連忙問:“那壞爺爺呢?他最後怎麽樣了?有沒有遭到報應?”

“他後來開了公司,生意做得很大,接連娶了好幾個老婆,生了好幾個孩子。”

“什麽?怎麽可以這樣?”陸傲憤怒。

“前幾年,他的公司被查出違法犯罪,直接破産,一家人都被關進去了,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那就好。”陸傲滿意。

“所以說,做生意人品也很重要。”江爸摸摸陸傲的小腦袋,“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們可不能做壞事。”

“嗯。”陸傲用力點點頭,“我知道了。”

他低下頭,繼續看相冊裏的照片。

照片裏的江知魚,長得矮墩墩的,一手拄着馬桶搋,一手摟着陸行淵,揚起帶着嬰兒肥的小臉蛋,動作很酷,表情也很拽。

當時的陸行淵,大概是因為營養不良,雖然比江知魚大幾個月,但是站在江知魚身邊,還沒他高。

陸行淵轉過頭,看着一臉喜氣的江知魚,在拍下照片的最後關頭,終于沒忍住微微翹起嘴角。

而作為背景的喜宴現場,一片混亂,有人提着水管沖地板,有人捂着口鼻往外跑,甚至有人直接把自家孩子脫個精光,直接在院子裏洗。

兩只小崽崽剛剛打了一場勝仗,志得意滿,歲月靜好。

世界上一切紛紛擾擾,都與他們無關。

爺爺奶奶笑着說:“這幾張照片,就是立完字據以後,我們在壞爺爺家門口拍的。”

“當時把行淵救下來,小魚可嘚瑟了,瞧他這小表情。我們有時候都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時候行淵被欺負,故意哭着鬧着要過去救他。”

聽見這話,陸傲不由地擡起頭,認真地看着他們。

爺爺奶奶沒有察覺到,繼續說:“誰能想到,在外面撿個孩子回來養,剛好就是兒婿?我也沒想到。”

“這樣看來,小魚和行淵還真是心有靈犀,緣分天注定。”

陸傲抿着嘴角,一個大膽的想法,從他腦子裏冒了出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爸爸就是故意的呢?

前世,陸傲經常在兒童手表上搜索爸爸和大爸爸的名字,對他們的人生經歷還算了解。

爺爺奶奶說的故事,前半部分和前世很像。

大爸爸的媽媽早逝,爸爸很會賺錢,但也很花心,離開小縣城,去到大城市,娶了很多老婆,生了很多孩子。

但是前世,沒有“江知魚舉着馬桶搋大鬧婚禮”這件事,更沒有“陸行淵被江家收養”這件事。

前世的大爸爸一直生活在原來的家裏,和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明争暗鬥,最後大爸爸勝出,把他們全都送進監獄,還創辦了陸氏集團。

大爸爸和爸爸成年之後才認識對方,家族聯姻,結為夫夫。

這一世,因為爸爸的一個馬桶搋,所有事情都不一樣了。

大爸爸變成江家的小孩。

陸氏集團變成海陸空超市。

爸爸和大爸爸從家族聯姻,變成竹馬竹馬,兩個人的感情也變好了。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爸爸和大爸爸都……

“嗷嗷,怎麽啦?心疼大爸爸呀?”

“唔……”陸傲回過神,眨巴眨巴眼睛。

“那等大爸爸醒了,上去抱抱他吧。不過大爸爸大概已經把三歲之前的事情忘記了,你就不要再跟他說了。”

“嗯。”陸傲點頭答應了。

“現在我們繼續看照片吧。”

“好。”

陸傲低下頭,将相冊翻過一頁。

來到江家之後,陸行淵小崽崽的生活明顯變好了,他穿上了合身的新衣服,個子長高了一些,臉上也有了肉。

相冊裏,江知魚和陸行淵從矮墩墩的小崽崽,慢慢長大,慢慢長高。

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工作,唯一不變的,是小夫夫永遠并肩站在鏡頭前。

江知魚永遠笑容燦爛,而陸行淵的目光,永遠追随他。

小夫夫永遠黏在一起,像兩顆小熊軟糖。

*

陸傲在樓下客廳裏看照片,聽爺爺奶奶講過去的故事。

“這張就是‘寶仔冰棍’上的照片。當時你爸爸才出生沒幾天,特別愛笑,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傻笑,抱他去拍照,他也樂呵呵的。”

“這張是行淵來我們家的第一年生日拍的,給他煮了米粉和煎蛋,還給他買了花籃蛋糕。小魚這個小壞蛋,沾了一點奶油,抹在他的額頭上。”

陸傲說:“我過生日的時候,爸爸也是這樣對我的。”

“是嗎?還有這張,這張是他們幼兒園畢業的時候拍的,他們兩個還上臺表演節目了,瞧這兩個小紅臉蛋,跟猴屁股似的。”

陸傲問:“爸爸和大爸爸表演什麽節目?”

“《白雪公主》。一個演花,另一個也演花。”

陸傲笑出聲。

“他們每次畢業,都有拍照片,這張是小學畢業,這張初中畢業,這張……”

陸傲定睛一看,指着高中畢業的那張照片:“我見過這張照片!”

“在哪裏見過?”

“在爸爸和大爸爸的床頭櫃上!”

兩個高中生、白色襯衫、黑色校服褲。

小城高中門口、大榕樹下。

就是他之前看見的那張。

“是嗎?他們還擺在床頭啊?真是的,都老夫老夫了。”

陸傲好奇地問:“爸爸和大爸爸是什麽時候開始談戀愛的啊?”

“大學,好像是大三放暑假的時候。”江爸說,“小魚以為我和奶奶不在家,‘嗖’的一下從房間裏沖出來,跳到行淵身上,抱着他大喊‘親愛的’,還使勁親他。”

“結果我和奶奶就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我們全都看見了。”

“後來就問他們兩個,怎麽回事、是不是在談戀愛、什麽時候開始談的,他們兩個也坦白了。”

“等一下。”江媽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對勁。

“老江,他們倆跟我們坦白的時候,不是說他們兩個大學才開始談戀愛的嗎?他們在床頭擺高中的照片幹什麽?不應該擺大學的照片嗎?”

“回憶青春呗。”

“不對!”江媽一拍桌子,“他們兩個肯定高中就早戀了,但是一直瞞着我們!”

“不太可能吧?這兩個孩子一直都挺乖的啊。”

“行淵很乖,小魚就不一定了。”

“不能吧?他們倆上高中的時候,高老師三天兩頭給我打電話,說他們兩個有情況,我還一直拍着胸膛打包票,說兩個孩子跟親兄弟似的,不可能早戀……”

江爸這話說來,越來越沒有底氣,越來越小聲。

兩個人低下頭,看着那張照片,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越看越覺得有問題。

江爸的表情越來越複雜,最後他伸出手,雙手合十。

“對不起啊,高老師。當年你一直說有情況、有情況,我偏不信,還跟你犟嘴。對不起,我錯了。”

“這兩個小壞蛋,騙了我們這麽久!要不是嗷嗷要看照片,還被他們兩個蒙在鼓裏,真是……”

話還沒說完,兩個小壞蛋就從樓梯上下來了。

看見兩個人在生氣,江知魚下意識抱住陸行淵的手臂,躲在他身後,探出腦袋,試探地喊了一聲:“爸爸媽媽?”

陸行淵也喊道:“爸、媽。”

“舍得起來了?”江媽瞟了他們兩個一眼,開始陰陽怪氣,“和被子打了一架,終于打贏了?”

“對呀對呀。”江知魚笑着回答,“打了一晚上呢,差點就被被子吃掉了,好不容易才爬出來吃早飯。”

江知魚笑了笑,拖着陸行淵,來到客廳。

“你們在看什麽呢?幹嘛這麽生氣?”

陸傲擡起頭:“在看爸爸和大爸爸小時候的照片。”

江知魚哽了一下。

陸傲掰着手指頭,如數家珍。

“爸爸和大爸爸光着屁屁在沙坑裏堆沙子。”

“爸爸和大爸爸非要擠在一起騎兒童車,結果車翻了,兩個人都摔倒了。”

“爸爸和大爸爸過年放鞭炮,把新衣服燒壞了,還故意把破洞衣服放在爺爺的煙頭下面,假裝是爺爺燒壞的。”

“還有,爸爸和大爸爸……”

在陸傲冷漠無情的聲音中,江知魚的表情一點一點變了,原本翹起來的嘴角,一點一點耷拉了下去。

江知魚深吸一口氣,開始反擊:“嗷嗷和小白吃‘咪咪’偷偷舔包裝袋!”

陸傲:!

“嗷嗷和小白為了決定誰吃旺旺碎冰冰的尖頭部分,石頭剪刀布,從一局定勝負,到三局兩勝、五局三勝、七局五勝,最後玩了十幾局,碎冰冰都化了還沒分出勝負。”

陸傲:!!

“嗷嗷假裝自己是霸總,用扭扭車載着小白到處兜風,結果嗷嗷要下車,沒告訴小白,小白坐在後座上,扭扭車車頭翹起來,直接翻車了。”

陸傲:!!!

陸傲“咻”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爸爸!”

江知魚依偎在陸行淵身邊,微微掩着嘴,眨巴眨巴眼睛:“陸嗷嗷,爸爸和大爸爸的光屁屁照片很模糊,你和小白的照片可都是高清的,還有視頻。”

一道晴天霹靂打下來,陸傲小小的身體搖晃了兩下。

江知魚摟着陸行淵的手臂,擺出架勢:“霸總大爸,我們走。”

陸行淵微微颔首:“走。”

小夫夫轉身離開,去餐廳吃早餐。

江知魚故意扭來扭去,背影嘚嘚瑟瑟。

陸傲生氣跺腳,他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麽?

為什麽霸總要有幼年期?為什麽霸總不能一出生就西裝革履?為什麽霸總也要留下黑歷史?

為什麽爸爸要比他大?為什麽大爸爸也比他大?為什麽他是全家最小的小崽崽?為什麽爸爸和大爸爸是他的爸爸和大爸爸?為什麽他不能當他們的爸爸?

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

這一點都不公平!

*

外面還在下雨。

江知魚和陸行淵從電飯煲裏舀了兩碗還在保溫的稀飯,開始吃早餐。

餐廳和客廳離得不遠,但是中間有一道推拉玻璃門隔開。

陸傲靠在沙發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江爸江媽正在哄他:“好了好了,嗷嗷,別生氣了,小崽崽都是這樣的。”

“有爺爺奶奶在,你爸爸不敢拿你怎麽樣,更不敢笑話你。”

“就是,嗷嗷放心吧,你在爺爺奶奶眼裏,永遠是最酷的。”

“真的嗎?”陸傲委屈巴巴地問。

“當然是真的了。”

“那好吧。”陸傲振作起來,直起身子,“照片還沒看完,我們繼續看!爺爺奶奶,多告訴我一點爸爸和大爸爸的故事!”

“好,你想聽什麽都跟你說。”

江知魚從餐桌前站起身,探出腦袋,模仿陸傲的語氣:“那好吧。”

陸傲猛地回頭,江爸江媽也回過頭,用眼神震懾:“不許欺負嗷嗷。”

“那可不一定。”江知魚扭了扭,把磨砂玻璃門拉上。

江爸江媽疑惑:“吃飯關什麽門?”

“有點冷。”

“冷?冷就多穿幾件衣服。”

“知道啦,吃完飯就去穿。”

玻璃門隔開餐廳和客廳,江知魚回到座位上,舀起半勺稀飯,吹了吹。

陸行淵拿起筷子,給他夾了兩片烤肉:“配着吃。”

“謝謝哥。”

陸行淵夾菜的動作一頓,然後轉過頭,嚴肅地看着他。

江知魚迎上他的目光,笑得眉眼彎彎,再說一遍:“謝謝哥哥!”

“剛剛爸媽看照片,我才想起來。陸行淵,你是我們江家的孩子,在我們家生活了二十多年,你還比我大。”

“陸行淵,你是我‘哥哥’噢。”

這就是江知魚必須把門關上的原因。

這些話可不能被江爸江媽和陸傲聽見。

江知魚撐着頭,晃着雙腳,一瞬不瞬地看着陸行淵,雙眼含笑,像兩個小鈎子。

陸行淵的喉結上下滾了滾,随後強裝鎮定,低聲道:“多吃點。”

“噢。”江知魚反倒變乖了,低下頭吃飯。

陸行淵繼續給他夾菜,夾了五六片肉,放進他碗裏。

直到江知魚捂着冒尖的碗:“別夾了,裝不下了。”

“嗯。”陸行淵應了一聲,但還是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又給他夾了一塊。

江知魚疑惑:“我都說不要了。”

“小魚,你沒喊那個詞。”陸行淵一本正經。

難怪呢,江知魚就說,陸行淵幹嘛一直給他夾菜,原來是還想聽。

陸行淵想聽,江知魚偏偏不喊。

“這又不是設定好的程序,你給我加一塊肉,我就喊你一聲。我又不是小機器人。”

“可是我還想聽。”

“晚上再說。”

磨砂的玻璃門,裏外都看不清,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家具影子,聽見客廳裏傳來的江爸江媽和陸傲說話的聲音。

陸行淵回頭看了一眼,忽然站起身來,捧起江知魚的臉,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很快就松開。

江知魚翹了翹并不存在的小貓尾巴,志得意滿:“陸行淵,你愛我。”

“我永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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