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破洞褲 嗷嗷坐滑滑梯，磨破了…………
第58章 破洞褲 嗷嗷坐滑滑梯，磨破了…………
58
小太陽幼兒園。
多麽高大的名字, 多麽閃耀的名字，仿佛正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陸傲相信，這就是屬于自己的“小霸總培訓基地”！
江知魚和陸行淵四手叉腰——互相叉着對方的腰, 低下頭，認真地看着陸傲。
“你确定不再看看其他幼兒園？不再考慮一下？”
陸傲确定、肯定以及堅定，一揮小手：“不必了。”
江知魚故意問：“那我們現在就進去填表報名？”
“可以。”陸傲擡起小短腿，就要往裏走。
江知魚連忙拉住他：“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陸傲又用那種看小傻蛋的眼神看着他們。
江知魚捏了捏他的小臉蛋，不好意思地對顧雲帆和周朔說：“那個……嗷嗷已經決定好了……當然了，之前說好的，我們一起看幼兒園，要不然我把嗷嗷和陸行淵送回家裏, 我陪你們繼續看？”
就在這時, 顧白舉起小手：“我也決定好了！”
周朔了然問：“你也要上小太陽幼兒園？”
“嗯嗯。”顧白用力點頭, “大爸爸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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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 我們現在就看了一家幼兒園。”周朔拍拍他的小肩膀，“你這個小跟屁蟲。”
“我不是小跟屁蟲，我也有自己的主見的。”
“噢？說說你選擇這家幼兒園的理由。”
“理由就是——”顧白想了想，“我想在文藝彙演上，出演一朵花。我喜歡演一朵花, 很漂亮、很美麗，好像能聞到香氣。”
周朔還沒來得及說話, 江知魚就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小白, 有品位！你是這個！”
顧白彎腰鞠躬：“謝謝江叔叔。”
“走, 我們現在就進去報名。”
“好！”
兩家人在幼兒園門口折返，重新回去，找老師報名。
老師帶他們去辦公室，拿出兩張表格, 讓家長填寫。
陸傲趴在爸爸和大爸爸身邊，盯着他們填表格，防止他們填錯。
這個家必須要有小崽崽撐着！
陸傲撐着頭，疑惑地問：“為什麽要寫小名？”
老師解釋道：“在幼兒園裏稱呼小名，可以讓老師更快認識小朋友，也可以讓小朋友更快認識對方，更親近噢。”
“嗯。”陸傲想了想，命令正在填表的陸行淵，“大爸爸，我的小名填‘霸總’，我要讓所有人都喊我‘霸總’。”
“不行。”江知魚糾正他，“你的小名明明是‘嗷嗷’。陸行淵，填‘嗷嗷’。”
“陸行淵，填‘霸總’！”
“‘嗷嗷’！”
父子二人僵持不下，而陸行淵筆尖一動，就寫上了“嗷嗷”兩個字。
在陸行淵這個大機器人這裏，江知魚的命令就是最高優先級。
陸傲震怒：“陸行淵！”
陸行淵轉頭看他，陸傲久違地感受到來自血脈深處的壓制，又喊了一聲：“你是我的大爸爸。”
老師見狀不妙，連忙道：“沒關系的，沒關系的，小名可以填很多個，多填幾個也沒關系。”
陸行淵看了一眼陸傲，默默地把“霸總”也寫上去了。
筆尖停頓片刻，他又補了一個上去——
霸崽。
三個小名，爸爸、大爸爸和陸傲分別貢獻了一個，這很公平。
接下來就是家長姓名、聯系方式、家庭住址各種信息，如實填寫就好。
填完表格，老師又把他們拉進一個名為“小太陽幼兒園入學學生家長通知交流”的群裏，請他們留意群裏的通知。
他們算是比較早報名的，群裏只有幾個人。
誰也不認識誰，也就沒打招呼，大家都安安靜靜地等通知。
江知魚原本以為，幼兒園的事情還得忙活一陣子，才能定下來。
沒想到不到一個小時就辦好了。
時間還早，兩只崽不想回家，就繼續在幼兒園裏閑逛，提前熟悉環境。
陸傲走過沙坑：“爸爸和大爸爸小時候就在這裏堆沙子嗎？”
陸傲走過秋千架：“爸爸和大爸爸小時候也玩過這個秋千嗎？”
陸傲走過滑滑梯：“爸爸和大爸爸小時候就是從上面滑下來的嗎？”
江知魚跟在他身後，面無表情，十分敷衍：“啊，是是是，對對對。”
陸行淵比較有耐心，向他解釋：“這些設施都是新換的，之前的滑滑梯是水泥澆築，大象形狀的。”
“有一年冬天，上體育課，老師生病了，讓我們自由活動。小魚在滑滑梯上滑了一整節課，把棉褲都……”
話還沒完，江知魚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你給我閉嘴！”
陸傲好奇地擡起頭：“爸爸的棉褲怎麽了？”
“沒怎麽！”江知魚一揮手，“小白，上！”
江知魚一聲令下，顧白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牽住陸傲的手，拉着他，“蹭蹭蹭”爬上滑滑梯的“梯”。
“嗷嗷，一起來玩！”
“顧白，松手！嗷！”
兩只崽站在滑滑梯上，望着面前的“滑滑”。
顧白拉着陸傲的手：“嗷嗷，來玩！”
“不要，我不要玩這麽幼稚的游戲。”陸傲抱着滑滑梯的柱子，十分抗拒，“會破壞我的完美形象的。”
“你之前在醫院都玩過了。”
“顧白！”陸傲不滿地喊了一聲。
之前那是特殊情況！他不是自願的！
其實……其實他根本不喜歡玩滑滑梯這種幼稚的東西！
“唔……”顧白想了想，“嗷嗷，小崽崽就要玩滑滑梯。等我們長大了、長高了、變重了，再玩滑滑梯，就不會有飛起來的感覺了。”
他認真說：“小崽崽被生到這個世界上，就是要玩滑滑梯的！我們……”
顧白壓低聲音：“我們重生到這個世界上，也是要玩滑滑梯的。”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陸傲還沒反應過來，顧白就拉着他，兩只崽坐在滑滑梯上方。
“別管這麽多了，現在就出發！”
顧白大喊一聲，陸傲馬上調整好姿勢和表情，張開雙手，霸氣高傲地滑下去。
顧白歡呼：“喲呼！”
陸傲大聲宣告：“嗷總駕到！”
幼兒園老師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難得地陷入了沉默。
這兩只小崽崽……
他有預感，幼兒園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
滑滑梯，一款兒童游樂設施，對0-100歲兒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就算是陸傲這種，自诩心智成熟的霸崽，也不例外。
不玩的時候，陸傲永遠也想不起來，世界上還有滑滑梯這種東西。
一旦開始玩，陸傲就陷入了“爬樓梯-坐好-往下滑-再爬樓梯-再坐好-再往下滑-再再再爬樓梯”的無限循環之中。
好玩！太好玩了！
兩只崽玩起來沒完沒了的，家長們就坐在旁邊的沙坑邊等他們。
不知道第幾次，陸傲和顧白坐在滑梯頂端，從上往下滑。
陸傲兩條小短腿一蹬，整只崽以飛快的初始速度，朝下面滑去。
這一次，他下滑的速度，比剛才每一次都要快。
江知魚和陸行淵感覺不太妙，下意識站起身來。
果然，下一秒，安靜的活動操場上，發出一聲尖銳的“嘎吱”！
緊跟着，陸傲仰天長嘯：“嗷！”
“嗷嗷？嗷嗷！”
小夫夫連忙沖上前，陸行淵把卡在滑滑梯上下不來的陸傲抱起來，江知魚握着他的小手小腳，仔細捏捏。
“怎麽了？手卡到了？還是腳卡到了？”
江知魚仔細檢查，陸傲卻抿着小嘴巴，不肯說話。
“嗷嗷，你怎麽不說話？哪裏痛痛啊？”
給江知魚急得，連疊詞都出來了。
但陸傲還是閉緊嘴巴，咬緊牙關，不肯松口。
“啊？你真的變傻了？”江知魚伸出兩根手指，在陸傲面前晃了晃，“這是幾？”
“這是‘二’，也是‘耶’。”陸傲咬着牙，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不是手，也不是腳。”
“那是哪裏？”
陸傲又不說話了。
“到底是哪裏啊？”江知魚都快急死了。
就在這時，陸行淵抱着陸傲，把他轉了個方向，讓他背對着江知魚。
“小魚，我想是這裏。”
“哪裏？”
江知魚皺起眉頭，定睛一看。
只見陸傲把小手背在身後，死死地捂着他的……
屁屁。
江知魚沉默了一秒。
整個世界都沉默了一秒。
陸傲沉默着，好像沉默了好幾年那麽久。
一秒之後，江知魚像是想到什麽，“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嗷嗷，是不是？”江知魚湊到陸傲面前，故意問他，“是不是？”
陸傲故意裝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江知魚扭頭看看四周。
陸傲這邊出了狀況，顧雲帆和周朔都很關心，想要上前看看。
但是顧白好像早就知道了什麽，伸出小手，擋在他們面前，不讓他們過去。
“不許！都不許過去，也不許看！”
江知魚低下頭，小聲問：“嗷嗷，你的褲子磨破了？”
陸傲睜大眼睛，小臉通紅，但依舊嘴硬：“沒有啊，你在說什麽？”
“小褲褲沒破，但是穿在外面的褲子破了，對吧？”
現在是夏天，陸傲穿着純棉的T恤短褲套裝，穿起來很舒服、很柔軟。
陸傲穿着這套衣服，在爺爺奶奶家附近的山泉邊玩水，在超市門口和顧白一起玩扭扭車，玩了一整個夏天。
衣服穿久了，在滑滑梯上滑來滑去，滑出一個破洞，是很正常的事情。
最開始的那一聲“嘎吱”，應該就是陸傲的屁屁肉和滑梯摩擦，發出的聲音。
“屁屁痛嗎？有磨紅嗎？爸爸幫你看看。”江知魚擋在陸傲面前，伸出手，要把他的小手拿開。
但是陸傲堅決不肯：“沒磨到，一點都不痛！”
“沒關系的，爸爸幫你擋住，沒其他人看見，就給爸爸看一眼。”
“不要！”
“那……”
陸行淵道：“之前怕他在外面玩，弄髒褲子，我有準備給他換洗的幹淨褲子。”
陸傲眼睛一亮：“在哪裏？快拿過來。”
“在包裏。”
“那包在哪裏？”
“在車上。”
“……”
陸傲沒有再問，但是陸行淵還是繼續回答：“車在學校門口。”
離這裏不算近。
江知魚憋住笑，伸出手，捂住陸傲的小手。
“沒關系，沒關系，爸爸和大爸爸保護着你，把你安全送到車上，走。”
陸行淵也擡起手，寬厚的手掌覆在老婆兒子的手上。
一家三口的手，在這種奇怪的時候，交疊在一起。
小夫夫抱着陸傲，像擡轎子一樣，慢吞吞地往外挪。
江知魚一邊挪，一邊對顧雲帆和周朔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次是真的緊急情況，我們先出去了。你們陪小白再玩一會兒，等一下一起去吃午飯！”
看見一家三口這樣的動作，顧雲帆和周朔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好，你們先去，好了發消息喊我們。”
“沒問題。”
陸傲坐在爸爸和大爸爸用手搭成的“轎子”上，鎮定地朝顧白揮了揮手：“顧白，我先走了，再見。”
“嗯，等下見。”
一家三口離開活動操場，繼續往外挪。
正巧這時，剛才接待過他們的老師迎面走來。
老師疑惑：“诶？霸崽小朋友，你們這是？”
陸傲張了張嘴，江知魚搶先回答：“我們在玩游戲呢。”
“這樣啊。等下次有機會，可以來參加幼兒園的親子運動會。”
“好的好的，我們先回去了。”
一家三口繼續往外走。
路過保安亭，收到保安大爺的親切問候。
走過大街，收獲幾個路人的疑惑目光。
經歷九九八十一難，終于來到小粉車旁邊。
江知魚打開車門，陸行淵把陸傲送進後排，又從包裏拿出幹淨褲子給他。
陸傲把車門關上：“我自己換褲子，你們不許偷看。”
“知道了。”
江知魚和陸行淵分別站在車子兩邊，背對着，擋在車窗前。
車子裏，陸傲脫掉破褲子，費力地扭過頭，揉揉自己的小屁屁。
還好受傷不是很嚴重，只是有一點紅而已，很快就會消下去的。
江知魚抱着手，扭頭看去。
陸行淵似有所感，也回過頭。
小夫夫相視一笑。
車裏的陸傲震怒：“不許偷笑！”
“好好好，不笑不笑。”江知魚問，“穿好了嗎？”
“穿好了。”
江知魚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時間不早了，給小白發消息，讓他們出來，我們一起去吃午飯。”
陸傲舉起左手：“總助，給顧白發消息，讓他馬上出來見我。”
江知魚糾正他：“嗷嗷，不可以這樣，要有禮貌。”
“噢。”陸傲撤回消息，“總助，請你發消息給顧白，讓他馬上出來見我。”
江知魚迷惑：“你在請誰？”
陸傲第三次改口：“請顧白出來見我。”
顧白很快就回複了，說他和爸爸、大爸爸馬上出來。
一家三口就在外面等。
等待期間，陸傲坐在兒童座椅上，看着自己的破褲子。
他擡起頭，問：“我能不能換一家幼兒園？”
“不可以，已經報名了。”江知魚認真說，“報名之前，爸爸和大爸爸就問過你，是不是确定下來了，是你自己信誓旦旦地說已經确定了。”
陸行淵也道：“做人要說一不二，說出去的話就是真的，不能改來改去。”
“噢。”陸傲癟了癟小嘴巴。
幼兒園三年，他都不會再去玩滑滑梯了。
這會勾起一些不太妙的回憶。
忽然，陸傲靈光一閃，猛地擡起頭：“爸爸，大爸爸之前說，你冬天玩滑滑梯，你是不是把棉褲給……”
正巧這時，顧白一家出來了。
江知魚迅速上車，系好安全帶：“出發出發！去吃炸串！我要吃一整只炸雞！”
陸傲癟了癟小嘴巴，心裏稍微平衡了一點。
爸爸肯定也磨破褲子過，而且是冬天更厚實的棉褲。
這說明，玩滑滑梯磨破褲子，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一點都不好笑！
*
幼兒園九月一號準時開學。
老師提前在群裏發了繳費流程和物品清單，讓家長們按照流程和清單準備。
要買的東西也不多，小書包、小水杯、小汗巾，都是一些日常用品。
家裏都有，但是新學期、新氣象，江知魚和陸行淵還是決定給陸傲買新的。
開學前幾天，一家人抽空去了一趟商場。
也是在這個時候，陸傲才明白——
“難怪賣手表、賣衣服的店鋪一直在打折，這是我們家的店鋪，對嗎？”
陸行淵正色道：“整個商場都是我們家的。”
“所以我們家的商場真的賺錢嗎？需要我出任經理嗎？要不然我不上學了，我來管理這個商場？保證扭虧為盈，盈利三倍。”
江知魚和陸行淵：？？？
你怎麽還得寸進尺起來了？
“商場賺錢的。”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上幼兒園。等你長大了，有你管的時候，不用急着給我們打工。”
陸傲握緊拳頭，下定決心：“那我今天要把商場搬空！”
“只要你搬得動。”
陸傲像一個小炮彈，沖進商場。
黑色的霸總水杯，拿下！
印着《汪汪隊》的小書包，拿下！
超大款48色水彩筆，拿下！
陸傲在前面拿東西，爸爸和大爸爸在後面接。
“嗷嗷，老師說了，水杯買小一點的就可以了，你拿的這個是水壺。”
“陸傲，老師說水彩筆只需要買12種顏色的，不能多買。”
“嗷嗷……”
買完文具，陸傲又沖進童裝店。
“請把你們店裏最厚最厚的褲子拿出來！”
他輾轉反側大半個月，思來想去整整十幾天，最終還是抵擋不住滑滑梯的誘惑。
就算要穿三條褲子，他還是想玩滑滑梯！
買完東西，一家人又去幼兒園領取園服。
小孩子長身體長得快，再加上不需要天天穿，只有周一升旗和重大活動的時候要穿，所以只發了一套夏季園服。
園服圖案是一樣的，一個燦爛的小太陽。
但是每個班的代表顏色不一樣。
陸傲和顧白被分到小雲朵班，所以他們兩個的衣服是米白色的，褲子是深藍色的，穿起來就像一朵飄在天空裏的小白雲。
開學前一天晚上，一家三口忙碌地做着最後的準備工作。
江知魚站在書桌前，最後一遍清點物品：“水杯、汗巾，更換的衣服和褲子。”
陸傲脫掉鞋子，踩在椅子上：“還有水彩筆。”
“水彩筆暫時不用帶，等有畫畫課的時候再帶。”
“那就沒有了。”
“嗯。”江知魚把書包拉鏈拉好，“開學第一天，爸爸幫你整理書包。接下來就要你自己整理了。”
“知道了。”
父子二人回過頭，看向陸行淵。
陸行淵盤起自己的大長腿，坐在燈下，穿針引線，一臉認真。
怕把園服弄混，江知魚特意在網上買了刺繡姓名貼，讓陸行淵縫在上面。
兩個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怎麽樣？縫好了嗎？”
“馬上就好。你們離遠一點，小心被紮到。”
沒多久，陸行淵用線繞針，熟練地打了個結，用剪刀把線頭剪掉。
“好了。”
一家三口擠在一起，認真欣賞。
陸傲的姓名貼，可不是網上店鋪随便套一個模版就好的，是江知魚和陸行淵親自設計的。
一只綠色小恐龍，握緊小手，張大嘴巴，把陸傲的名字大聲吼出來。
縫在衣角、褲腳上，渾然一體，像是精心設計的點綴，很霸氣，也很威武。
“好看。”
江知魚把衣服疊好，讓陸傲放在床頭。
“今晚早點睡，明天早早起床，争取做最酷的小崽崽！”
這天晚上，陸傲獨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他忍不住想，幼兒園裏好玩嗎？應該是好玩的吧？
裏面有滑滑梯這麽好玩的東西，其他東西應該更好玩吧？
他會遇到怎麽樣的同學、怎麽樣的老師呢？會遇到壞人嗎？
離開他這個經理，超市的營業額會下滑嗎？爸爸和大爸爸撐得起來嗎？
爸爸和大爸爸在家裏會想他嗎？還是會很開心？因為他們終于可以過二人世界了。
如果他又一次在滑滑梯上磨破褲子，他們會給他送褲子嗎？
如果他磨破的是園服褲子，那爸爸和大爸爸去哪裏再找一條一模一樣的褲子呢？
陸傲翻了個身，蜷着身子，小手抓着被角，躺在床鋪上，像窩在爸爸和大爸爸懷裏一樣。
他忽然，不想和爸爸、大爸爸分開。
他願意去商場做經理，管理所有商鋪。
他已經不想離開他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