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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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泓勳了然,命令道:“入列!”

牧可應了聲“是”便調整姿勢跑回隊伍,俏皮地朝向薇吐了吐舌頭,像是在說:“真夠意思。”

将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賀泓勳無奈的眼裏浮起星星點點的寵愛。

再有就是訓練中間休息時,以向薇為首,蘇甜音為輔的師生們會自動自覺地以無意識的假象向賀泓勳靠攏,那感覺就像他是黨組織一樣。牧可本來就不喜歡離他太近,加之兩個人的關系有了質的跨躍,她還不能适應這種急速轉變,用她的話說:“賀泓勳的存在感過於qiáng烈,離他太近我呼吸困難。”所以,她不顧向薇的威脅,溜到一邊找袁帥聊天。

到底沒能去參加比武的袁帥站在臺階上,發表感言:“營長這兩天心qíng好像很好,好得我有點兒沒安全感。”

不會是因為她才心qíng好吧?牧可在心裏悄悄笑了笑,很鎮定地說:“他板着臉你就有安全感了?”

皺着眉看着牧可,袁帥說:“笑裏藏刀你沒聽過嗎?虧我一直認為你很博學的,不要破壞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博學?牧可嗆了一口水,沒好氣的說:“拜托你收起稱贊教授的形容詞好不好?要誇我呢,你可說聰明,漂亮,可愛……喂,你不要一臉鄙視好不好?我只是比喻。比喻。你的,明白?”

“明白,明白。”袁帥忍着笑,重新誇獎道:“牧可老師那實在是比我可愛,比我帥,比我……”

牧可朝他瞪眼晴,作勢yù把手中的礦泉水扔出去,卻見袁帥忽然斂了笑,朝她身後像模像樣地警了個軍禮,朗聲道:“營長!”

“少拿你們營長來壓我,他正陷在‘敵人’的包圍圈裏呢。”說着就真的要把手裏的礦泉水瓶丢過去,想着反正袁帥會躲開,或是接住。

不料,手心有點出汗,擡手的幅度又有點大,也沒用對勁兒,水瓶居然莫名其妙地脫手,飛向後面了。接着就聽到賀泓勳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問:“這是給我設的埋伏?”

看到賀泓勳皺眉握着礦泉水瓶子,牧可窘得不想轉身的樣子,袁帥憋不住笑了。他愈發覺得牧老師就是營長的克星啊,要不怎麽兩人一jiāo火老大就顯得那麽無奈呢。

像這樣的小狀況時常出現,牧可懊惱至極,賀泓勳見怪不怪。不過有一點倒是沒改變,就是賀泓勳依然将分寸把握得很好,在訓練期間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做出絲毫不合時宜的舉動。以至兩人的關系除了向薇,連同房間的蘇甜音都沒有覺察。

對此,向薇說:“果然是偵察兵出身,隐蔽工作絕對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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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可打她:“沒必要搞得天下皆知吧,不這樣難道還需要全軍通報嗎?”

說實話,有了男朋友的小女人完全沒有進入戀愛狀态。至少,她根本沒有去想要如何避開衆人和賀泓員見面說說話,或是閑來無事打個電話發個簡訊什麽的,包挺身為女朋友特有的“撒嬌”專利她也沒有用上。除了不當面和他頂嘴,除了她對訓練稍稍上了點心,生活仿佛沒有什麽大的轉變。

軍訓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進行着。十天後賀泓勳似乎接到了新的任務,突然将輔導員分散到其他教官的方隊之中,接連幾天沒有出現在訓練基地。

牧可手機裏存着他的手機號碼,是“定qíng”那晚他要她電話時存的。賀泓勳離開那天早上倒是給她打了個電話,那是他們第一次通電話,他簡短地jiāo代:“臨時有事,我回部隊一趟。你別和袁帥胡鬧,破壞我軍形象。”

沒說點好聽的也就罷了,居然還批評她?人家不過是和袁帥聊得來而已,誰讓你偏把我分到他的方隊受訓。

牧可很不滿意,氣嘟嘟的說:“我有更遠大的志向,就是破壞賀營長的形象。”她發現賀泓勳一和她說話就總逗她,與人前絕對兩個樣,而且特別喜歡使用軍事用語。

賀泓勳笑了,囑咐她:“多吃點飯啊,別太挑食。瘦得一把骨頭,咯得我生疼……”

不是吧?連她挑食他都知道。怎麽被發現的啊?還,還咯着他了?沒正兒八經,抱過啊,居然感受這麽深?

直到電話挂斷了,牧可依然緊鎖着眉頭。

接下來幾天牧可都沒有見過賀泓勳,甚至沒有接到他的電話,有好幾次中午休息的時候她想主動打個電話過去,又不知道說什麽。

向薇見她坐在chuáng上握着手機不說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還魂了,牧老師。想打電話就打呗,又沒人笑你,猶猶豫豫的……”

牧可把手機扔在被子上,懶懶地躺在chuáng上念叨她:“趕緊翻譯你的資料去吧,真同qíng你們老板,怎麽請了你這麽不負責的員工啊。”

“怎麽不負責了?我很敬業,工作娛樂兩不誤。”向薇抱着資料歪靠在chuáng頭,抱怨道:“我明天得走了,要把翻譯好的合同送過去,向校長也下最後通碟,說我再不學無術就和我脫離父女關系。”

牧可擡高勻稱的小腿歡樂地在空氣中蹬着,“終於可以把chuáng還給我啦,太好了,要不你今晚就回家吧?”

“有異xing沒人xing!”向薇使勁在她腿上掐了下,惋惜地說:“這破軍訓真讨厭,嚴得我都沒機會和賀營長單線聯系下。”

牧可不解:“你和他聯系什麽啊?”

“讓他請我吃飯呗!”

“解放軍是無産階級。”

“我管他有産無産,是你男朋友就得請。我還得警告他,對你不好的話,我和我偶像一起修理他。哎,要不我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吧?”

向薇是個聽風就是雨的家夥,不等牧可阻止,已經抓起了她的手機,熟練地按到通訊錄裏查找賀泓勳的號碼,利落地撥了出去。

結果,對方關機了。

第二天中午牧可再打,依然關機。一直到晚上,始終沒有開機。

幸福的專線

沒有賀泓勳的日子,地球依然轉着,牧可依舊訓練。不過,在向薇離開基地後生活只剩下枯燥的齊步正步走,變得很沉悶。牧可覺得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在平靜中瘋掉。

赫義城自從上次被她氣走後就沒再打電話來,牧可知道他對自己好,決定先服個軟。翻出他的號碼撥過去,手機響了兩聲他就接了,語氣是掩飾不住的得意:“牧老師終於想起我了?”

就知道他不會真的生氣。牧可說:“關心關心你呗,免得說我沒良心。”

赫義城笑了:“這還像個樣兒!軍訓快結束了吧?被調教得怎麽樣了?內務達标沒有?”

提到內務,牧可洩氣地說:“你們的那個标遠遠超出我的身高,我已經不長個兒了,達不到。”

“怎麽聽着有點哀怨?”赫義城拿着手機站在窗前,笑着說:“賀泓勳不是走了嗎?訓練沒那麽非人化吧?”

“你怎麽知道他走……”牧可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是你搞的鬼對不對?”這算不算公報私仇?随即又覺得用詞不當又自我否決了。心想,他們沒有私仇,就算有仇也是對公的。

赫義城濃眉一皺:“什麽搞鬼!這是策略!他堂堂一個王牌偵察營的營長跑去軍訓那不是大材小用嗎?我不過間接給他安排了個可以充分發揮他優勢的任務。”

去訓練基地看牧可時知道教官是賀泓勳,赫義城出於心疼家屬的心态,花費三天的時間做出一份缜密的方案,以提高我軍綜合作戰水平為出發點,提出在偵察兵比武大賽之後立即舉行一場規模龐大的軍事演習。

偵察營是532團的頂梁柱,身為營長的賀泓勳自然而然地被陸團長緊急召回,對即将到來的演習進行備戰,力求在師部再次露臉。所以,回到部隊的賀營長每天除了訓練開會,就是研究軍用地圖。

牧可本來想問是什麽任務,但想到他們職業的特殊xing,她把疑問咽回肚子裏自行消化了。不想過多的聊賀泓勳,她适時轉移了話題,說:“我們明天打靶。”

赫義城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話題的焦點再次回到某人身上,他說:“大學生軍訓打什麽靶?làng費軍用物資!方案肯定是賀泓勳做的。”

牧可驚訝:“不會是真彈吧?”

“你倒是想!就你們那兩把刷子還真彈,都得整毀容了。”

牧可哈哈笑:“我要是天天像你們那麽訓,沒準是個‘槍神’。”

“得了吧你,我手底的槍神見着你都得暈倒。”

牧可切了一聲,很知趣地說:“知道,這就是差距。”

赫義城“表揚”道:“還行,沒傻到家。”想起周末自己要外出辦事,他問:“周末我去接你,過來我這玩一天吧。”實際上是想送她回家吃飯,牧凱銘給他打了不止一個電話了。

牧可一口拒絕:“不去!你那有什麽玩的啊,除了男人還是男人。”

“對你們來說,男人不是最有吸引力嗎?”

牧可反駁:“再有吸引力成份也不過就是碳水化合物,分子結構有待研究,有什麽不同嗎?”

赫義城聞言慡朗的笑了,笑夠了,他語氣溫和地說:“可可,你很久沒回家了,周末回去吃個飯,好嗎?”

牧可的笑容僵住,她默了默,說:“等軍訓結束吧,周末不休息,回來晚了不行的。”對於疼愛她的赫義城,牧可向來不忍心拒絕。

知道她這麽說已經是很大的讓步,赫義城自然不會再勉qiáng,囑咐道:“明天打靶時注意安全,不想拿槍的話就說不敢,又不考核,沒必要。”

牧可應下:“知道了,我會小心。”

挂了電話,牧可躺要chuáng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猶豫了很久,終於給賀泓勳發了一條簡訊,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按了六個字:“我們明天打靶。”

結果等到她都快睡着了,手機還啞着。

“當我不存在是不是?”氣鼓鼓地按下幾個字直接發送了出去,然後把手機塞到枕頭下,會周公去了。

別以為牧可沒脾氣,沒吃過豬ròu還是見過豬跑的,她當然知道戀愛的中的人哪個不是如膠似漆的,這位解放軍同志居然無視她好幾天了,說一點都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小女人嘛,任xing總是有點的,誰不希望被疼着寵着呢。不過,她生氣的濃度一般比較低,尤其睡過覺之後幾乎會降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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