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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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畢,賀泓勳深深做了個吐納,他揚起一抹鼓勵的笑,也擡起手朝她揮了揮。
當車子消失在視線裏,轉身望向變得冷清寂靜的訓練場,冷硬如賀泓勳,也難免覺得凄涼。他摸出手機給牧可發去一條信息,他說:“好好的,別讓我不放心!”
牧可反覆看着他簡短的留言,到底還是沒能忍住,一滴淚,輕輕滑出了眼角……
這就是離別,無論什麽時候,總是令人感傷。
一個月的軍訓生活就這樣結束了,牧可收獲了一位軍人男朋友,而教官賀泓勳,終於瞄準了幸福的靶心,只待扣動扳機,一舉擊中。
從這一天開始,他們的愛qíng似乎又走到另一條起跑線。生活回歸到原有軌跡的他們,重新投入到緊張而忙碌的工作中。表面看來,什麽都沒有變,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唯一變的,仿佛只是心境。
牧可返校三天後莫名失蹤的蜜友向薇出現了,電話一通,她就劈頭蓋臉地詢問牧可和賀泓勳的戀愛進展:“怎麽樣了?熱戀期的你們有沒有做點什麽出格的事qíng?他吻你了沒?技術怎麽樣?哎,算了,這個問題你肯定回答不出,誰讓你是初吻呢,對於技術根本沒研究……”
喜歡半夜給她打電話的習慣怕是改不掉了。牧可閉着眼晴往被窩裏拱了拱,含含糊糊地說:“你矜持點行不行?我開始懷疑你的xing別了。說得好像你多有研究似的。”
向薇不以為意地切了一聲,對牧可說:“明天中午我過來請你吃頓大餐。”
居然主動請她吃飯?向來都是她們剝削赫義城的,牧可笑問:“你發財啦?”
“發你個頭!”向薇惡狠狠地說:“我是怕你在訓練基地被nüè待,原本就瘦得讓猴子沒法活了。”
明知道向薇關心她,牧可還硬嘴的說:“就知道你嫉妒我!”
“越來越貧了。”向薇像是有急事似的,匆匆說着:“明天等我啊,別去食堂了。”就挂了。
結果第二天中午向薇臨時有事沒來,反而是從牧可體檢那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赫義城現身了,還有一位不速之客——左銘煌。
在學校附近找了間餐廳吃午飯,赫義城熟練地點了幾道牧可愛吃的菜,等服務員走了,左銘煌把體檢結果遞給過來,打趣着說:“沒什麽問題,壯得像頭小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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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可呲牙笑:“謝謝左軍醫。”
左銘煌意态潇灑地笑了笑:“聽義城說你男朋友是五三二團偵察營的營長?”
很意外赫義城會和左銘煌說起賀泓勳,牧可淡笑了下沒說話。
赫義城閑閑接口:“和誰談戀愛不好,偏偏找個野戰兵。”
牧可反駁:“野戰兵怎麽了?除了兵種不同,你們都一樣。”
“兵種不同,區別就大了。”
“再大也都是軍人!”
左銘煌見兩人像是有點火起的架式,趕緊出面打圓場:“現在是午餐時間,不是辯論時間。”打開一盒酸奶推到牧可面前,他岔開了話題:“工作忙不忙?學生好帶嗎?”
提到工作,牧可的qíng緒顯得有點低落,她悠悠地說:“這個學期我都沒課,忙什麽啊。大學生不是帶和管的,還好吧。”
“這樣不是挺好嗎?別把自己搞得跟陀螺似的。上次去訓練基地向薇和我說你們學校的老師今年有出國學習的機會,你準備準備,學那麽多年英語,出去見識下總沒錯的。”
像牧可這樣的英語尖子不出去走走未免有些可惜。可以前出於對她的保護和不舍,赫義城是不贊成她走太遠的,尤其是出國更是想都沒想。不止是他,其實牧、赫兩家都不願意晚輩裏惟一的女孩兒背景離鄉。
“你怎麽說都有理。”心知肚明赫義城的用意,牧可放下酸奶,不滿地說:“當時我就不願意留在C大,你為什麽不順着我?不管在哪工作我都是住宿舍,距離市區遠近有什麽區別嗎?”
說到牧可的工作的事,并不是表面那麽簡單。事qíng是這樣的,她當時是想大學畢業後到赫巧梅生前工作過的中學任英語老師的,可分配結果下來,居然被C大留校任教。她知道是家裏的安排,為免和赫義城起沖突,她始終隐忍着沒發作,只是自己暗中想辦法,希望能調過去。只不過努力了半年,依然未果。
“噼”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赫義城冷着臉說:“我現在最後悔就是當初反對你去三中!”如果沒留在C大,就不會去參加什麽鬼軍訓,更不會遇上賀泓勳,赫義城越想越生氣。
氣氛一下子就僵了,小舅舅和外甥女誰也不理誰,上完菜後只顧埋頭吃飯,誰也不肯讓步。左銘煌皺着眉踢了赫義城一腳,提醒他重壓之下會讓人消化不良。
赫義城也不希望好好的吃個飯鬧得不愉快,再說今天過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於是,他邊往牧可碗裏夾菜邊說:“下午我辦完事過來接你,晚飯回家吃。牧宸那小子天天給我打電話,說是我把你藏起來了,不jiāo人不喊我舅舅,沒大沒小……”
牧可正要說話,卻看到兩個僅有一面之緣的“熟人”走進了餐廳,一個是賀泓勳的妹妹賀雅言,一個是賀泓勳的前女友戚梓夷。
第二個秘密
盡管是賀泓勳的親妹妹,但賀雅言對牧可來說是陌生的,而他妩媚的前女友她也沒什麽好感,所以牧可并沒打算和她們打招呼。反正依她們現在的“jiāoqíng”,也沒必要。然而,戚梓夷和賀雅言像是看到了她,迳自向他們的餐桌而來。不過,牧可猜錯了,她們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坐在她對面的左銘煌和身旁的赫義城。
對牧可視而不見,戚梓夷揚起公式化的微笑,随手撩着腦後長長的卷發,語氣輕柔地說:“真巧,銘煌,怎麽你也來這麽遠的地方吃飯?”他們同在陸軍醫院工作,自然是很熟撚的。
并不知道戚梓夷與牧可之間的jiāo集,左銘煌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賀雅言,随即優雅地站起身,目光的落點是牧可黑黑的發頂,語氣溫和地解釋說:“過來看一位朋友,她在這附近上班。”泰然自若的表qíng倒像是與牧可關系非淺,眼底的眷戀更是一覽無遺。
赫義城穿着軍裝,身為軍人的他自然不可能是左銘煌嘴裏那位在附近上班的朋友。那麽,他來看的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賀雅言的目光越過他,移向他對面坐着的牧可臉上。她當然沒有忘記上次在醫院碰到的那個靈秀的女孩兒,且記憶猶新。
心尖不可抑制地顫抖了下,随即又陡然釋懷地笑了笑。她朝牧可略一點頭算是打招呼,客氣而生疏地叫了聲:“左醫生。”然後禮貌地對赫義城說:“赫參謀長,又見面了。”
心緒不佳的赫義城收斂了臉上的不悅,他站起身來,有禮地稱呼了聲:“賀醫生!”話音未落,他眼疾手快地将她摟了過來,避開了端着托盤快步經過的服務員。
突來的肢體接觸令賀雅言怔忡了下,回身看見服務員手中端着的熱湯,她皺了皺眉,朝赫義城赧然一笑:“怎麽每次都出醜。”嘴上這麽說着,心裏卻想都是高跟鞋惹的禍,回去非把跟掰折不可。
赫義城蹙了下眉,玩笑着說:“你的意思不會是怪我出現的不是時候吧?”
賀雅言挑挑眉,有些認命地說:“你要非這麽理解我也沒辦法。”
她的神qíng透着幾分俏皮,和淘氣時牧可的樣子有幾分相似,惹得赫義城微微笑了。
有些意外赫義城和賀雅言認識,牧可放下手中的酸奶,緩緩擡起頭,目光恰好迎上戚梓夷的。這時,賀雅言發現新大陸般突然前言不搭後語地問了句:“你叫牧可?”
順着她疑惑的目光看向那份寫着她名字的陸軍醫院檢查報告,牧可輕輕點了點頭:“是的,牧可。”想到她是男朋友的妹妹,牧可莫名有些緊張。
賀雅言美麗的臉龐上現出一絲驚喜,她追問道:“你認識賀泓勳嗎?”
沒有錯過戚梓夷眼中閃過即時劃過的一道耐人尋味的鋒芒,牧可再次點頭,腼腆地說:“上次他陪我去你們醫院做完體檢去找過你的,護士說你查房去了就沒見着。”牧可沒有直接說明自己和賀泓勳的關系,她猜到賀雅言有此一問必是知道什麽的。
賀雅言打量着眼前笑容恬靜的女孩兒,笑彎了眼晴,她親熱而鄭重地自我介紹道:“你好,牧可,我是賀泓勳的妹妹賀雅言。前天我哥打電話讓我去看你的體檢結果,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你了。認識你很高興。”
原來他還惦記着她體檢的事。牧可笑了,笑容清慡而明媚,之前因和赫義城絆嘴的郁悶一掃而光。一種被重視的感覺自胸口湧起,牧可心裏暖暖的,她說:“我也很高興認識你,賀醫生。”
賀雅言很自來熟地說:“叫我雅言吧,要是讓我哥知道你叫我賀醫生,沒準罰我站軍姿或是跑圈什麽的,我可不敢惹他。”
牧可很乖巧地叫了聲:“雅言。”心裏想着:這個家夥真是很愛罰人,除了站軍姿和跑圈難道搞不出點有新意的嗎?
望着賀雅言臉上燦爛的笑,赫義城好不容易培養出的一點好心qíng瞬間煙消雲散,他甚至有點火,心想賀泓勳的話題還沒繼續完,怎麽又憑空冒出個妹妹?他居然還兩次出手相救?於是,他沒好氣地cha話進來,問牧可:“吃飽了嗎?飽的話就走吧,我還有事。”
牧可怔了下,随即又像是明白了什麽懂事地說:“我本來就不餓,到是你們吃飽了沒有啊?”
“飽了。”赫義城沉郁地對經過的服務員說:“結帳!”
沒搞清赫義城和牧可是什麽關系的賀雅言自是不知道他與自家老哥的過節,對於他突如其來的冷臉沒反應過來,還在琢磨怎麽忽然就yīn天了,赫義城已經動作利落地埋單,不顧軍裝在身,親昵地牽起牧可的手,招呼也沒打就往外走。
賀雅言只好對牧可說:“哪天我哥外出一起吃飯,再見。”
不等牧可說話,赫義城冷冷拒絕:“最好別再見!”
望着瘦小的大嫂被赫義城以類似綁架的姿勢帶走的身影,賀雅言很不滿地自語道:“簡直莫名其妙!參謀長就了不起嗎?拽得和二五八萬似的!”回身看到戚梓夷一臉的失落,她挽住好友的胳膊,半玩笑半認真地說:“你這個樣子,我會誤以為你對我哥舊qíng未了哦。”
戚梓夷聞言笑得牽qiáng,她沒有說話,似乎默認了賀雅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