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幼魚(十)

第059章 幼魚(十)

夏油傑非常歡迎新的年輕術師加入他們的談話。他們找了間非常高端的茶室, 夏油傑侃侃而談,煽動性十足。

虎杖悠仁被他熱情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舒服,但是夏油傑表現得太過友好, 他只能不停地用眼神給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發送求救信號。

伏黑惠聽得很認真, 還時不時和夏油傑讨論把兩面宿傩從虎杖悠仁身上剝離出來的可能性。

夏油傑原本看伏黑惠時不太友善的目光也逐漸軟化, 誇贊道:“惠君不愧是悟的學生。”至于他那個倒黴老爹就忽略一下吧。

傳說中十種影法術入學的時候,夏油傑就已經關注過伏黑惠一次了, 那張熟悉的臉讓他心情惡劣了很久。

但跟他那個父親不同,惠君也是咒術師, 是他們的同伴——雖然夏油傑還是不想稱呼伏黑惠的姓氏。

吉野順平坐在旁邊聽着他們的讨論。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在伏黑惠背後交換着眼神,總覺得他們的同期要被騙走了!

虎杖悠仁:他叫伏黑‘惠君’!‘惠’君诶!

釘崎野薔薇:怎麽回事啊,這個人?!他不是沖着你來的嗎?!怎麽一點兒節操都沒有!

虎杖悠仁:他沒有節操又不怪我,你瞪我做什麽啊, 釘崎!

釘崎野薔薇:我們是不是該給五條老師發消息?這是他的摯友。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對視着, 用眼神肯定了對方的想法。釘崎野薔薇開始摸手機。

“釘崎同學。”夏油傑突然看向她, “你有什麽需要嗎?”

伏黑惠也關心地轉頭看了她一眼。

釘崎野薔薇:“……我想去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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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非常友好地打開了茶室的房門,對外面的女士說:“真奈美, 你帶釘崎同學去一下衛生間。”

釘崎野薔薇:……我不會被帶去滅口吧?

她回頭看了一眼屋內,虎杖悠仁對她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釘崎野薔薇:好氣啊!你也來啊, 咱們兩個人聯手說不定能把這個女人打暈。

伏黑惠看了一眼她的影子, 回給她一個‘放心’的堅定神情。釘崎野薔薇:果然還是伏黑讓人安心。

夏油傑看着坐立不安的虎杖悠仁, 笑眯眯地問:“虎杖同學, 你也想去嗎?”

“啊, 我……”虎杖悠仁摸了摸後腦勺,悄悄看向伏黑惠。他們這裏面伏黑應該是最了解夏油傑的。

夏油傑說:“不用擔心, 我一般不會對年輕術師下手的。”

虎杖悠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夏油傑表現得太友善了, 總覺得懷疑他有點內疚。

夏油傑善解人意地說:“沒關系,我能理解你的擔憂。倒是惠君……”他看向伏黑惠,“你就不擔心嗎?”

伏黑惠冷靜地說:“五條老師說過您不會殺害年輕術師。”

這個問題老師叮囑他,虎杖被夏油傑盯上了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他了。

夏油傑很有感觸地嘆了口氣,問:“悟最近還好吧?”

伏黑惠說:“五條老師只是很忙。”

夏油傑認同地說:“他一直都很忙。”

酒店裏,太宰治折騰着自己的耳機,裏裏外外檢查了一個遍之後,嚴肅地說:“應該是咒力擾亂了磁場,就像是高專外沒辦法對高專內進行監控和監聽一樣。”

中原中也說:“他們是去夏油傑的據點了?”

“應該是,想知道他們在談什麽就只能去現場了。”太宰治說,“或者之後問問吉野君本人。”

“哦。”中原中也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說,“那現在我能繼續揍你了吧!”

“中也還沒消氣嗎?”太宰治把耳機挂回脖子上,“中也真小氣!”

中原中也翻了個白眼,不為所動地說:“想讓我消氣那你別動讓我揍你一頓啊!”

“我不!”太宰治硬氣地說,“我看我男朋友為什麽要挨揍?!我有權力看我男朋友!”

中原中也氣呼呼地說:“你看的時候我們還不是戀人!”時隔多年才發現自己當時被占了便宜,必須揍他一頓!

“那個時候中也是我的小狗,我想看就看……”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的臉色瞬間改口道,“那時候我已經告過白了,中也沒聽懂難不成也賴我嗎?!”他振振有詞地說,“我看了中也,中也不是也看了我?我們扯平了!”

自從兩個人在一起之後,每次太宰治一提到他的告白被中原中也視若無物的事,中原中也都會有點內疚地自退一步,屢試不爽。

中原中也磨了磨牙,雙手環胸,“你還做了什麽一起交代!”

“我什麽都沒做!”太宰治咬死不開口,“中也這是欲加之罪!”

“你別讓我想起來!”中原中也撸胳膊挽袖子,“我要是再想起來一件就揍你,不管什麽理由都不能阻止我!”

何止一件啊!做了多少件順勢占便宜的事,太宰治自己都想不起來了,但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

“都怪中也!”太宰治委委屈屈地抱怨道,“要是中也聽懂了我的告白,我們那個時候早在一起了!”

中原中也不吃他這套,說:“要是你早點再告白一次,說不定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太宰治說:“但我又不知道中也喜歡我,要是中也聽懂了之後就不理我了呢!”

中原中也好氣又好笑地看着他,“你不是號稱對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嗎?我喜不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而且我什麽時候不理你了?”

“就算是我面對中也也會很謹慎的。”太宰治抱怨道,“中也不理我的時候多的是!每次真的生氣就摔門就走,冷暴力我!”

中原中也眯了眯眼睛,“所以你不是每次都會折騰出點事,讓我不能不管你嗎?!”

太宰治有點心虛地目移了一下,強詞奪理地說:“所以我的擔心是合理的。”

“合理個屁!”中原中也罵了一句,“明明每次我不想理你了,你都能想出辦法讓我不能不管你!”

“那是因為中也想管我。”太宰強調道,“萬一中也讨厭我不想管我了呢?”

“那你不就能順順利利地去死了嗎?!”中原中也瞪了太宰治一眼,他什麽時候讨厭太宰到不管他了?!

好像也對,他每次都是抱着這個念頭動手的。太宰治清了清嗓子,“反正我的擔心是有道理的。要不然中也保證永遠都不會不理我!”

中原中也扯了扯嘴角,“誰知道呢?畢竟你這麽氣人!”

太宰治不依不饒地說:“中也,我們已經是戀人了!”

中原中也哼了一聲,“是啊,真倒黴,我怎麽就愛上你了?”

太宰治聞言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剛想說些什麽,就聽到耳機裏傳出了急促的腳步聲。

片刻後,吉野順平擔心的聲音傳了出來,還上氣不接下氣,“伏黑君,發生了什麽?”

中原中也的目光移向耳機,好奇地朝着太宰治走過去,“怎麽了?”

幾分鐘前,釘崎野薔薇上完衛生間回來,絕望地看了同學們一眼,這裏沒有信號!

虎杖悠仁再一次拒絕了夏油傑的招攬,他依舊想待在東京高專,“五條老師和同學們都對我很好。”

夏油傑很遺憾地看着虎杖悠仁,“如果你哪天改變了主意請一定聯系我,虎杖君。要是你只是想跟兩面宿傩分開也可以聯絡我,我會盡一切努力幫助你的。”

虎杖悠仁禮貌地道謝,“我會的,謝謝您,夏油先生。”

氣氛看起來還算友好,幾人剛想試着告辭,伏黑惠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吉野,你家出事了,我們快走!”

“什麽?!”吉野順平猝不及防。幾人被伏黑惠的急切帶動着站起身,跟着他跑了出去。伏黑惠行動前看了夏油傑一眼。

夏油傑鎮定自若地說:“不是我做的。”

他看着瞬間跑光了的衆人,穩穩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房間外的菅田真奈美推門進來,疑惑地問:“發生了什麽?”

夏油傑若有所思地說:“出了一點意外。”

大街上,伏黑惠正在奔跑中給同伴們解釋。

夏油傑不會殺害年輕術師,但對普通人從來不留手。伏黑惠擔心吉野夫人的安全,走之前特意留下了自己的「玉犬」,剛剛就是「玉犬」示警。

雖然夏油傑說不是他做的,但他是咒靈操使,這個時機很難讓人相信咒靈襲擊吉野夫人與他無關。

跑着跑着,伏黑惠停下了腳步,額頭冒汗,“我得專心控制式神的行動,虎杖你們快先過去幫忙!”

虎杖悠仁發揮出自己優越的體能,如同一陣風一樣消失在道路盡頭。吉野順平和釘崎野薔薇累死累活地追在後面。

在耳機中同步動态的太宰治說:“好戲上演了。”他看向中原中也,誠摯地關心道,“中也,這個姿勢很累吧?我幫你。”

“我不累。”中原中也按住太宰治不讓他亂動,把腦袋湊到耳機旁邊。

細碎的說話聲、急促的呼吸聲、闖入家門的呼喊聲,看起來吉野順平的母親沒有死。

吉野夫人在生死之間獲得了看到咒靈的能力,躲在一旁看着巨大的怪物和兩只狗狗打鬥。

然後虎杖悠仁沖進屋裏給了咒靈一拳。咒靈被沖擊力打得一晃,身體搖了搖。接下來,拳頭如同滿天星雨砸在咒靈身上,虎杖悠仁大聲道:“阿姨你快跑!”

原來宿傩‘容器’的戰鬥方式是這樣啊!

“真是簡單粗暴的戰鬥方法。”夏油傑悠然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一只更大的咒靈沖破了地板,一口把原本的咒靈吞了進去。

虎杖悠仁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他擋在吉野夫人身前,警惕地看着新出現的咒靈。

夏油傑伸出了手,手指微動做出了指示。咒靈聽話地再次消失。

趕回來的吉野順平和釘崎野薔薇只看到了最後一幕。吉野順平沖過去扶起自己的母親。釘崎野薔薇手裏拿着錘子,不知道該不該對夏油傑動手。

虎杖悠仁及時說:“謝謝您,夏油先生。”

“希望下次有機會再交談,虎杖君,我的邀請一直有效。”夏油傑朝着他們點了點頭,看都沒看吉野夫人一眼,轉身離開。

伏黑惠在門口和夏油傑擦身而過。夏油傑同樣朝他點頭示意,“你也一樣,惠君。”

“他什麽意思?!”釘崎野薔薇說,“只有我沒被邀請嗎?!”

伏黑惠揉了揉額角,“釘崎。”

“反正我也不會去的。”釘崎野薔薇哼了一聲,“詛咒師太沒有品味了!”

吉野順平安慰着自己的母親,眼睛中的擔憂和恐懼化為堅定。他看向虎杖悠仁,“虎杖,要怎麽樣才能入學咒術高專?我想要學習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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