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涉谷事變(三)

第092章 涉谷事變(三)

五條悟被冰層困住的時機只有短短一瞬。「無下限」術式如同薄薄一層屏障保護着五條悟的身體, 但冰層也只是為了短暫地将他困在一個位置。

太宰治伸手觸碰到了五條悟的衣角。兩種術式相沖,「無下限」的效果消失,中原中也的攻擊适時而來。

五條悟目光一凜, 擡手相抗。

五條悟的體術和中原中也可以說是旗鼓相當。兩人要是認真用體術較量, 短時間內事無法分出勝負的。

但旁邊還有個太宰治。

太宰治平時給人的感覺就是除了術式之外十分‘嬌弱’, 這麽長時間以來,別說五條悟, 就是身為盟友的咒靈們天天看他挨中原中也的打,也覺得太宰治的體術不行。

但不行也要看跟誰比。現在真的打起來才發現對方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太宰治肯定不是五條悟的對手, 但他和中原中也的默契無人能及。兩個人配合起來就算是五條悟一時之間也有些棘手。

密密麻麻的冰錐從地面沖天而起,地鐵站內似乎在幾分鐘內化為寒冬,處處冰雕雪砌。

天花板上和地板上都挂着冰錐,晶瑩剔透的冰錐尖端閃爍着寒光, 一不注意就會受傷。

但這對于戰鬥中的三個人來說都不是問題。戰鬥中被打碎的冰錐成為晶瑩的冰渣在空中漂浮, 成為中原中也的踏板和武器。

太宰治适時地和五條悟進行接觸, 消除對方的術式。中原中也每次都能把太宰治保護得好好的,恰到好處地為他擋住五條悟的攻擊——甚至有時候, 五條悟覺得中原中也似乎對他的攻擊早有預料,早早就等着還擊。

他轉念一想就明白了, 以這兩個人的默契肯定是經常合作。而戰鬥這種事, 一眼就能看出強弱, 對手想要逐個擊破肯定會對太宰治下手。而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也很清楚這點。太宰治既是弱點又是陷阱, 中原中也肯定在這方面肯定經驗豐富, 保護起他來得心應手。

想通這點,五條悟會心一笑, 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中原中也身上。然而這個時候太宰治又開始彰顯存在感。他出手的時候不多,但每次都能完美地配合中原中也的攻擊, 給五條悟造成創傷。

但是,五條悟看着再一次把自己圈在冰層之中的兩個人,有些困惑,“你們不會以為這樣就能贏了吧?”

“當然不會。”太宰治微笑着說,“但只要一瞬間就夠了。”

“「獄門疆·開門」”

一個陌生的男性嗓音響起,五條悟眉頭一皺。在這一瞬間,中原中也揉身而上,太宰治趁機伸手觸碰到五條悟的身體,「無下限」消失。中原中也抓住了五條悟的手腕,擡腿和他的腿撞在一起,重力術式瞬間發動,太宰治适時松手。

兩人的動作銜接得完美至極,一套連招之間沒給五條悟留下任何時間空隙。五條悟反應很快,但在他再次發動術式之前,不知道什麽時候滾到冰層之後的紅色盒子外表的咒具已經張開,四條漆黑粗壯的如同淤泥的物體束縛住五條悟的身體。

成功了。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退開兩步。太宰治拿出手帕擦了擦中原中也嘴角溢出來的血漬。

畢竟是五條悟,能讓中也受傷的人已經很少很少了。

在這一瞬間,太宰治瞳色暗沉,有些想讓五條悟真的被永遠封印算了。

中原中也接過手帕把臉擦幹淨,看太宰治陰着臉,主動親了他一下,小聲說:“好了,他的傷也不輕。”

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神采飛揚的樣子,不甘心地用牙輕輕咬了一下中原中也柔軟的唇瓣,“中也很開心?”

中原中也實話實說:“很久沒有打過這麽痛快的架了。”

太宰治的神色緩和下來。

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還被秀了一臉恩愛的五條悟:……

他試圖開啓正經話題,「六眼」解析着身上的咒具,“這是……?”

“特級咒物「獄門疆」。”一個陌生男人從冰層之後走了出來,笑吟吟地看着被束縛住的五條悟,神色中滿是意得志滿。

“看來是專門用來對付我的了。”五條悟對這個咒物也有所耳聞,他看着面前的人?咒靈?問,“你是誰?”

“無名小卒,不值一提。”羂索打量着五條悟,頗有一番揚眉吐氣。

“無名小卒?”五條悟的目光掃過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嘲諷道,“能夠指揮這麽多咒靈為你做事,怎麽會是無名小卒?”

“我們是一起為了咒靈的未來而奮鬥啊!”羂索激昂慷慨地說,“只要封印了你,咒術師和咒靈就是五五開。到時候這個世界會截然不同,成為咒靈的世界!”

五條悟好笑地問:“你覺得「獄門疆」能永遠困住我?”

“當然不可能,但等到五條君脫離「獄門疆」的時候,外界的局勢絕不會是現在的樣子了。”羂索微笑着說,“我也很期待五條君看到的那一天,「獄門疆·關門」”

「獄門疆」外表上六面睜開的眼睛聞聲閉合,五條悟的身體被「獄門疆」吞噬,只在原地留下一個小小的方型骰子,六面骰子上的眼睛變成了藍色。

“不愧是太宰君和中原君。”羂索伸手撿起「獄門疆」,卻沒能把「獄門疆」拿起,不由臉色一變。

“怎麽了?”中原中也好奇地問。

羂索臉色一沉,上下打量着「獄門疆」,嚴肅地說:“恐怕是五條悟在和「獄門疆」進行對抗。「獄門疆」在處理五條悟帶來的大量信息,所以暫時無法移動。”

“你确定?”太宰治問,“不會到時候「獄門疆」無法處理五條悟的信息直接把他吐出來吧。”

“當然不會。”羂索肯定地說,“我用了很長時間才選定了「獄門疆」作為封印六眼的咒具,不會出錯的。”

“希望如此。”太宰治說,“現在羂索君不該給我們個解釋嗎?”他劍指裏梅,目光冰冷,“我們的計劃裏似乎并沒有這位同伴吧。”

羂索避重就輕地介紹道:“這是裏梅。”

“我們也算是熟人了。”太宰治微笑着說,笑容中沒有任何感情。

羂索苦口婆心地勸道:“太宰君,過去的恩怨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們的目标是一致的。”

“哦?”太宰治挑起眉毛,“那裏梅君為什麽一直不肯出現在我們面前,難道不是對我們心有防備嗎?”

羂索說:“裏梅只是性情孤僻,不喜歡接觸任何人。”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問:“除了羂索君之外的任何人嗎?”

“我只想複活宿傩大人。”裏梅語氣冰冷地說,“其他的我不在乎。”

“既然這樣又有什麽不能提起說的呢?”太宰治可惜地說,“如果裏梅早些出來,說不定花禦也不會死了。”

中原中也垂着睫毛,橘紅色的睫毛擋住了他的眼睛。太宰治握住了中原中也的手,安慰地用手指撫摸着他的手背。

羂索的目光在兩只咒靈交握的手上一閃而過,遺憾地說:“花禦的死,我也很難過,但這是必要的犧牲。等到千百年後,花禦再次出現,那個時候祂就不會受到生命的威脅了。”

先是同仇敵忾,後是暢想未來,羂索畫餅也是一把好手,不然也不會忽悠到這麽多咒靈為他賣命。

不過千年後還可能重逢,中原中也的情緒的确好多了。

太宰治懷疑地問:“羂索君該不會還有其他事隐瞞我們吧?”他的目光落在裏梅身上,“突然蹦出來的幫手可是無法讓咒靈信任的。”

“沒有了。”羂索斬釘截鐵地說,“裏梅只是我為了以防萬一,畢竟對手是那個五條悟。”

之前太宰治就猜測羂索除了他們應該還有底牌。羂索的計劃還算缜密,畢竟設計了這麽長時間。想要逼出他的底牌就只有封印五條悟的這一刻,這是絕不能出差錯的一幕,錯過了這個機會讓五條悟心生防備,就算有「獄門疆」也很難再次把他封印。

因此,羂索必然會緊盯着他和中也的行動,這樣如果他們的計劃出了差錯他才能用最快速度彌補。

花禦的死是計劃中的一環,祂死了,羂索避免錯失機會必然會補上位置。太宰治原本打的是羂索的術式的主意,結果逼出了裏梅……

到底有多少咒靈活過一千年了?天元和羂索是靠相似卻不同的術式更換身體,裏梅又是怎麽做到的?他的術式很明顯與壽命無關。

太宰治看着裏梅,裏梅冷着臉看着「獄門疆」,雙方也算是兩看相厭。

羂索和中原中也蹲下身子觀察着不動如山的「獄門疆」。地鐵站的地面以「獄門疆」為中心發生了龜裂。

中原中也好奇地說:“五條悟這麽重嗎?”

“不止是重量的問題。”羂索琢磨着起身,鄭重地說,“看來「獄門疆」想要完全吸收五條悟的信息量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期間得攔住外面的咒術師們,不能讓他們奪走「獄門疆」。”

“既然五條悟無法打開「獄門疆」,讓他們帶走也無所謂吧。”太宰治看似漫不經心地說,“反正打不開,留在誰哪裏又有什麽區別呢?還能防止那群咒術師盯着我們。”

“不能小看咒術師的底蘊,也許他們有從外面打開「獄門疆」的方法。”羂索好聲好氣地說。他知道裏梅的出現讓太宰治很生氣,畢竟千年前兩面宿傩被封印就有中原中也的功勞,而太宰治厭惡所有對中原中也有威脅的人。

中原中也問:“需要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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