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第66章 66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從頭到尾, 宋北遙都不敢看裴寂一眼。出乎他意料的是,裴寂也并未再開口說一個字。

也許是因為太過失望或震驚了吧。

宋北遙心裏松了口氣,離開廂房,再離開客棧。

車馬就在拐角處等着。上車後, 宋北遙癱軟在一旁, 重重咳嗽着, 嘔出一口血來。

“你怎麽了?前幾次見你時,你還好好的。”馬車緩緩向前,秦臻心中擔憂,伸手想将他攬入懷裏。

宋北遙朝後縮了縮,拭去唇角血漬:“我穿進這個世界之前,已經是将死之人。裴寂是書中男主,我只有呆在他身邊,才能繼續活下去,這是我的系統任務。眼下我離開他,最多只能再活一個月。”

“你!”一貫神色淡然的僧人眉頭緊擰,“我知你不情願跟我走, 為何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宋北遙慘淡一笑:“我沒有不情願。秦臻,你救過我一命, 我理當報答你。咳咳……”

秦臻不由心中生怒:“你現在這副模樣,又跟我說這些, 是料定了我見不得你死, 遲早會将你送回裴寂身邊?既然如此, 你為何不早跟我說?”

“不先答應你的要求, 你還會放過裴寂嗎?”

宋北遙不再言語。

兩人僵持了一段時間,秦臻冷靜下來:“我會尋楚國最好的醫師為你診治。”

宋北遙搖搖頭:“沒用的。”

“若當真沒用,等你死後, 我随你同去。”

“……咳咳,秦臻,你何必……”

他話剛說到一半,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何事?”

“國師大人,有人攔路。”

秦臻下了馬車。宋北遙掀起車窗,看到圍着的一隊人馬,個個手持火把,将馬車困得死死的。

為首之人,便是佩劍在側,滿臉冷寒的裴寂。

“楚國國師将孤的皇後擄走,是為何意?”

裴寂冷冽的目光掃來,僧人面無波瀾:“若我沒記錯,大周新帝作為太子時,唯一的側室已經身亡,何時立了皇後。”

他這話說完,只聽噌噌幾聲,周圍一衆人紛紛将刀劍拔出。

戰局一觸即發。

此刻已經過了子時,街道上一片寂靜無聲,陰冷潮濕的風鑽入車廂內,宋北遙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破碎的話音從喉間發出:“別動手。”

他的手一松,車窗啪一下合上了,阻去衆人擔憂的目光。

裴寂深吸口氣,緩緩道:“國師大人,孤想與你詳談一番。你可願意?”

秦臻收回落在車廂內的視線:“好。”

裴寂翻身下馬,與秦臻二人避開衆人,往旁走去。

“空塵,你現在放他走,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裴寂道,“這幾日,或者說這幾次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你如何得知?”秦臻眸中閃過一抹驚訝。

“上一次,我與另一個‘我’同歸于盡。這次醒來後,我擁有了他全部的記憶,以及前幾次的記憶。”

裴寂聲色低沉,“我知道,你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認識曾經的宋北遙。他在那個世界,叫什麽名字?”

秦臻譏諷一笑:“原來他連這些都不曾告訴你。”

裴寂停下腳步,面色嚴峻:“我與你說這些,是看在遙遙的面子上。他會跟你走,你一定是他認識的人,我不想傷害你。你也看到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楚國遠在千裏之外,你執意要帶他走,可曾想過他的安危?”

秦臻想起宋北遙在馬車上說過的話。

離開裴寂,他只能再活一個月。

沉默良久,秦臻似是放棄一般,嘆息道:“說實話,我很不甘心。明明是我先認識他,我守護了他那麽久,可他卻愛上了你。”

“他在那裏,是如何的?”裴寂問。

“他在那裏也叫這個名字,宋北遙。他父親在他很小就車禍過世,母親改嫁後便不再管他,只給錢,給到他十八歲。他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很難喜歡上一個人。”

裴寂喉間聳動:“後來呢?”

“後來他出去謀生,因為長得太好看,有很多有錢人想對他……”

他未說全,裴寂知道他什麽意思,不由攥緊了拳頭。只覺得心中有股氣堵着,悶得難受。

“不過他很會保護自己。那時我遇到他,他跟人打架把人送進了醫院……醫館。從那之後我就開始護着他了。”

“謝謝你。”裴寂緊擰的眉心這才稍稍松開,“如果那時我在他身邊,我會殺了那群人。”

“我們那個世界不能殺人。”

“那我會保護好他。”

“這也是我一直在做的事。”秦臻道,“我為了保護他,曾經丢過一條命。”

裴寂雙手抱臂:“我也為了救他,險些丢過一條命。”頓了頓,他接了句,“險些丢了兩條命。”

秦臻:“楚國皇帝現在是我的傀儡,你能給遙遙的,我照樣能給他。無論是愛、陪伴、權利、金錢……”

“可你也說過,他愛的是我。”

“裴寂,你是帝王,即便你能做到一生只愛他一人,但你能保證一生不會納別的妃子嗎?你能保證不與別人孕育子嗣嗎?”

秦臻盯着他,“在我們那裏,一個人一生只有一個伴侶。”

“我自是能。”裴寂不作猶豫,“在他之前我沒有過任何人,在他之後也不會有任何人。”

“你如何能保證?”

“我不需要向你保證。但我可以允諾你,你在楚國就任國師期間,我不會派兵攻打楚國。”裴寂道,“作為你曾經保護他的回報。”

秦臻無奈輕笑着,背過身去:“你帶他走吧。他身體不好,離了你也活不了多久。”

裴寂:“這是何意?”

“你可以去問問他。還有,記得轉告他,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既然來了這裏,不如好好留着。”

“知道了。”

-

宋北遙半倚在車廂內,時不時掀開窗戶往外看一眼。

他心中擔憂不已,那兩人萬一打起來怎麽辦?又不由疑惑,他明明親眼看着裴寂将放了藥的水喝完,怎麽會不起作用?

車廂內很溫暖,宋北遙的眼皮開始上下打架。

不知過了多久,車廂門被打開,高大的身影很快進入車廂內,将他一把抱進懷裏。

宋北遙一下睜開眼,下意識要将人推開,待看清是誰,這才收了手:“裴寂。”

裴寂不停親吻着他:“空塵說,你離開我活不了多久,這是何意?”

視野左下角的氣運值不停在變化。

宋北遙有些喘不過氣來:“我晚點告訴你。空塵人呢?”

“你在關心他?”

裴寂将他壓在車廂的羊毛地毯上,眸光深邃,“若不是我身上帶着解藥,這次豈不是又讓你給跑了?遙遙,你還敢離開我。”

“我沒有……”宋北遙四處閃躲着裴寂的吻,輕咳起來,“空塵去哪兒了?”

“他離開了。”

“你跟他聊了什麽?”

裴寂湊近他耳邊:“我說,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宋北遙有些錯愕:“你就跟他聊了這個?”

“我還說,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耳側,宋北遙臉一紅:“你怎麽說這個?等等,你如何知道我們……”

“我都記得。你以後要是再亂跑,我會讓你每天都下不了床。”

“你……”

“我看你也挺享受的。”

“裴寂!你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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