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學神的清純校花22 再也不會有的笑容……
第22章 學神的清純校花22 再也不會有的笑容……
是袅袅了?
不應該吧……
可這濕漉漉的感覺, 連帶裏衣長條布料完全浸透,冰冷黏膩沿敏感肌膚滑落過半,剛巧停在大腿三分之一處。
像水, 又不像。
米歡幾次屏住呼吸,試圖辨別出這不明物體成分, 奈何幾次都與小解的感覺類似,吓得他第一時間想去找時林。
啊……時林去比賽了,不在學校。
頓時,手足無措感席卷全身, 米歡攥緊手,他彎腰, 胳膊沿大腿下滑,布料極為輕巧地貼在身體。
結果潮濕感更甚。
他惶惶直腰,往下扯動棉衣擺,試圖擋住本就蓋好的臀部,恨不得把小腿彎也完全蓋死。
這一動, 出了問題。
原本被裏衣兜住的濕潤, 像歪斜的葫蘆,剩餘液體徹底滾滾滑到底。
不是錯覺。
他能感覺到, 自己褲腿濕得冰涼。
米歡吓得動也不敢動, 他簡直欲哭無淚,唯一慶幸現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多,即便那裏出現些許異樣, 旁人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來……
“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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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想着,紙張散落聲異常,掉在地時摩出沙沙動靜, 距離極近之下,簡直如雷貫耳,冷不丁吓得米歡哆嗦。
他扭頭。
看清半蹲的男生的臉。
對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似乎陷入某種沉迷,面部表情微妙。起初米歡并未認出來高南星,還是等後者自己回過神收拾散落腳邊的記錄單,擡眼瞬間吓得米歡後退半步。
“學姐。”
高南星脫口而出,他也忘記去排序登記表,東西胡亂夾在一起,氣息稍紊亂。
“對不起。”
第二句緊接其後,他是好不容易得到天神回眸的信徒,始終站不直背,佝偻着腰,對上米歡眼睛後意識頭暈目眩。
他語無倫次:“那天,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高南星的心砰砰直跳,緊張混雜羞愧,令他原本消腫了的後腦勺再次隐隐作痛,男生竭盡全力辯解。
“但這次是因為記錄。”
慌亂間,高南星擡手向米歡展示記錄夾,深藍色外皮混雜淩亂放置的白色打印紙,突兀支棱在外。他哪還有以往不可一世的傲氣,始終凝視米歡的眼,呼吸壓不住胸口的劇烈起伏。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無論他說多少話,米歡始終立在原地不動,輕咬薄唇不言,別過了臉,發絲遮擋住望向別處的視線。
“……”
“學姐?”
高南星雖熱衷以武力說話,偏偏被時林揍得差點沒了半條命,外加單獨面對米歡難抑緊張,講話都變得結巴。
“如果需要我幫忙……”
自始至終,米歡保持沉默。
他并非躲避高南星,而是視野左下角突然翻轉的任務,讓他本就不清明的大腦再次陷入片刻混沌。
[新任務頒布中……]
[今天,水會去該去的地方]
什麽叫,水去往該去的地方?
眼下也容不得米歡過多思考。
他想請假回家,想快點換掉濕噠噠的褲子,想見到時林,想讓他抱抱,想叫他告訴自己這種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現實哪會按他想象中來,由于高南星有正當理由,他無法叫人離開,又怕走動時暴露異樣,并攏雙膝僵直身子。
雖說白色不耐髒,好處倒也有。
就比如,倘若不脫掉他衣服,單單從外觀看,誰知道他隐秘部位的異樣。
兩人間的僵持被哨聲打破。
“高南星,發什麽愣!別欺負人,趕緊過來記時間!”體育老師的嗓門轟轟隆隆,此刻竟成為米歡的救命符。
眼見米歡依舊無視自己,高南星深吸氣,姿态越來越低。
“那我先去,你等下我。”
最後一個字音都飄散了,高南星腳跟還釘在原地,他眼裏的緊張掩也掩不住:“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真的。”
“……”
眼見米歡下定決心不理他,高南星暫時作罷,他一步三回頭,等站在操場對面終點處,視線依舊望向米歡位置。
信他個鬼!
米歡深呼吸。
在高南星講話的同時,米歡始終未捕捉到滋啦電流,以為這次任務與往常毫無區別,先前顯示的警告不過笑話,将将要放松警惕。
“咳咳——”
驟然,他頭頂壓來脖頸支撐不住的重量,整個人險些踉跄跪地,喉嚨如被柳絮塞滿般又癢又痛,胸口一上一下肺部卻進不去丁點空氣,窒息感如在隔離房裏時別無二樣。
可這是娘胎裏帶出來的疾病。
治不好、看不好。
同樣,也不存在後天感染的情況。
所以他的身體還是他的?
米歡思緒混亂成團,他剛蘇醒時并非未曾求證,只是本應存在黑痣的耳後光潔一片,所以他降低了戒心。
[檢測到玩家抗拒完成任務]
[懲罰已抵達,3、2、1,滴——]
[與現實共感進度:5%]
與中正冰冷電子音相對的,是米歡控制不住身體的歪斜,他胡亂伸手試圖抓住穩定物,雙膝不可避免及地,鈍痛沿腿骨飛速蔓延到骨盆。
仿佛數百只紅螞蟻撕咬,米歡甚至毫無喘氣餘地,疼得他頓時失去意識。
冰冷數字依舊跳動。
漸漸的,由5%翻倍10%,眼見還有增長趨勢,最後卡在極為微妙的16%左右。
不多不少,将好是米歡的尺寸。
本來站在隊伍旁側,剛發完號碼牌的高南星不經意擡眼,結果最前面的女生還未別好布條,手一抖,東西被吹到幾米開外。
“追魂啊高南星!”
她氣急揮拳,視線順高南星偏移,看清操場另一邊的情形,女生尾音又猛地上揚接近尖叫:“老師!她低血糖暈倒了!”
呼呼啦啦,所有人一蜂窩扭頭。
等看清躺在橡膠地的人,有幾個學生想沖,望見早已抱住米歡向醫務室跑的高南星默默剎車,反問聲音帶了絲茫然。
“上次還沒長記性啊,都被揍了。”
身旁人接話:“這事大學霸知道嗎?”
“估計不知道,否則怎麽可能會讓他接觸到人啊,就憑時林當時那個醋勁兒,血都染紅兩三個足球。”
提問者随即閉嘴,凝視體育老師與高南星的身影直到消失在操場邊緣,後知後覺,他嘀咕一句。
“逃過這次體測,寒假前可算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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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賽嚴禁提前交卷。
不然,時林早已登上回家火車,而并非現在坐在候車大廳,一遍遍刷新短信界面,等米歡給他發消息。
下午5點40,對方應該在上課。
時林按滅手機,分辨率稍低的屏幕映出他的臉,平框無度數眼鏡下,眼底是難以掩蓋的焦躁。
可能他患有連自身都未察覺的分離焦慮症,短短幾秒鐘解鎖息屏數次,最終還是未忍住,他手指敲屏編輯。
「書包裏有錢和面包,記得吃飯,不許再偷偷省錢。」
覺得這短信語氣毫無說服力,時林又删掉話尾的句號,換成更為明顯的感嘆。
時林唯一一次掉出年級前五,米歡因低血糖暈倒,他從同學那兒得知,直接翹掉上午第二場考試,在醫務室找到因暈沉而頭疼的米歡,到嘴邊的責備在看清他蒼白嘴唇化成無奈憐惜。
“真不讓人省心。”
話是這麽說。
等米歡默默縮進被子,時林又将他薅出來,男生蔫蔫地靠在他肩膀,下巴瘦得都有點硌人:“阿林。”軟綿綿一聲,喚得時林毫無脾氣,半是心疼半是頭疼。
從那時起,時林再也沒給過米歡早飯錢,每天早起半小時給他做飯,看着他吃完才算了事。
雖然早晨出來戴了米歡的圍巾,可一整天過去,上面氣息所剩無幾。時林只有深深埋入鼻尖去吸,才能勉強嗅到幾絲若有若無的氣息。
“……”
他呼出口氣。
還未到春運期間,候車大廳的乘客零零散散坐着,即便開了暖風空調,也僅限于呼氣不見白霧而已。
時林鄭重地展平圍巾,纏繞在脖頸直到透不過丁點兒風,握住兜裏給米歡購買的水蜜桃軟糖,薄唇微抿,趁旁人未注意到這邊時,他輕輕靠過去用呼吸來窺探米歡體溫。
旁人皆認為,米歡離開他無法生活。
殊不知,前者才是在這段關系裏擁有絕對話語權的存在。況且他們倆還在念高三,時林生怕逼得太緊,會吓到米歡,所以總是用不溫不火的态度,一點點展現他見不得人欲望。
坦白說,他想他。
時林喉結微動,目光略略渙散,撐住額頭遮擋眼,生怕被旁人覺察到他心底不可告人的旖旎幻想。
恰巧,手機屏幕亮起,由于聲音打在靜音,直到快跳轉到無人接聽,時林才堪堪回神,凝視來着隔壁市的電話。
“......”
不知怎麽,他心跳忽然無規律加速。
右手握住冰冷的金屬邊緣,連帶掌心略略發麻,最後蔓延到指尖,仿佛有所預料,時林思緒空了近兩三秒鐘,點下猩紅血亮的接通鍵。
“你好?”
“......”
對面并未應和。
沙沙電流聲透過廉價話筒傳來,時林以為車站信號稍差,剛想起身走向二樓開闊地帶,随即一聲壓住怒火的嘆息硬生生絆住時林腳步。
米連月?
時林攥緊手指:“你有事?”
“沒有。”
對方講話輕得惡心,等時林意識到是米連月聲帶出了問題,表情略帶幾分難以描述的微妙。他沒有跟人寒暄習慣,剛要挂掉電話,卻聽見略帶顫因的自言自語。
“以後也不會有了。”
管家佝偻着背,容貌像五秒過了五十年般蒼老,他站在雪白房間裏,嘴角抖得連帶腳跟發軟,始終無法聚焦的瞳孔,仿佛在講述永遠醒不來的噩夢。
幾步之隔,少年安靜躺在病床上。
他烏發微微蓋眉散開,露出白皙幹淨額頭,長睫低垂,面容好似睡着般恬靜。
管家看得癡迷。
可床頭的心跳監護儀的界面,僅剩三條筆直、毫無生機的直線,宣告着少年早在三小時前,永久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