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蘇黎世在車裏迷迷糊糊喊着只瞥了一眼,便昏了過去。

明伊耀越發氣急!

居然還給他裝沒聽見?

以為躲在車裏就拿他沒轍嗎?

明伊耀跑到自己車上拿出備用鑰匙,蘇黎世的這輛車是他開剩下的,他怎麽可能打不開?

車門打開的瞬間,蘇黎世整個身子順着車門倒下,明伊耀眼疾手快的扶助,這才發現蘇黎世已經昏迷了。

明伊耀頓時慌了手腳,着急忙慌跟身邊的小情兒說了句你自己回家吧,便抱着蘇黎世上了車,一路狂奔回了住所。

蘇黎世悠悠轉醒時,明伊耀剛洗完澡出來,他身/上還有留下的痕跡,是被男人抓的,而心髒位置還有一排牙齒印,顯然是被人刻意烙印下的。

格外刺眼!

蘇黎世覺得自己難受的很,眼淚不争氣地就往下掉。

“你醒了。”明伊耀說着,看到蘇黎世臉上的淚痕,不禁問到:“怎麽又哭了?”

“沒哭。”蘇黎世逞強,也懶得争辯,他帶着犀利的眼神直逼明伊耀,明伊耀心髒處的咬痕太過刺目,看得蘇黎世胸口起伏,一層陰翳擴散在眼底,黑壓壓地逼近明伊耀。

明伊耀從未看到過這樣的蘇黎世,第一次看到不免覺得驚心動魄,只是這個眼神複雜到露骨,全無含蓄的愛意,而是赤裸的恨,直白的怨,讓明伊耀一口氣憋在喉嚨,有種靈魂被灼傷的痛感。

心髒……開始隐隐作痛,不聽使喚的狂跳起來。

“唔。”明伊耀捂住了心口,痛苦地蹲下了身子。

“不……不……別這樣……”蘇黎世卻像失控了般,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珍藏品般,抱住明伊耀,他的表情和他的精神一樣的崩潰,“不可以,不要……我不鬧了,我乖,別難受,別難受……求你……我錯了,你別難受……別讓它疼……”

“你在說什麽?”明伊耀煩躁地推開蘇黎世,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從醫院清醒過來,醫生說是酗酒以及無度的夜生活導致移植過來的心髒不堪重負,差點産生短暫的排斥而罷工。

蘇黎世一夜未眠,寸步不離地守着床頭,兩眼拉滿了血絲,直愣愣地等着明伊耀蘇醒,後來周暮來了,硬拉着蘇黎世出去吃了點東西。

兩人再回房間時,看到病床上的明伊耀仍在沉睡。

蘇黎世揪着頭發滿臉痛苦,周暮抱住他,安慰道:“別這樣,蘇黎世,冷靜點。”

“周暮,我差點害死他。”連夜的緊張讓蘇黎世的神經繃得很緊,就像一根拉直的弓弦,随時都會崩斷,他處于魔怔的邊緣,“我怎麽能這樣,怎麽能讓他生氣,傷心,難過呢?那是容鳴的心髒,那是容鳴啊。”

“蘇黎世!”周暮低呵,捂住了蘇黎世的嘴巴,眼神瞄向明伊耀,幸好人還在昏迷,他把蘇黎世拉出病房,帶上門,“明伊耀不是容鳴,他更不是容鳴的替身,你讓我說多少次。”

“我真後悔把你送到明伊耀身邊。”周暮沉吟了數秒,“等明伊耀出院,我會聯系你大哥,讓他領你回家,我不能繼續看着你堕落下去,執迷不悟,容鳴的死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背負着罪惡活一輩子。”

“周暮,你難道不恨我嗎?”

對于蘇黎世的問題,周暮無法回答,說不恨是假的,他與容鳴是竹馬竹馬,他愛容鳴,也珍藏着這份不為人知的心思,而蘇黎世奪走了他的初戀,更間接害死了他心上人的命,怎麽可能不恨呢?正因為恨,他才會親手把蘇黎世送到明伊耀的床上,這個花名在外,風流不羁的花花公子。

只是出乎周暮意料的是,以他對蘇黎世的了解,他不認為蘇黎世能受得了明伊耀的脾性,而明伊耀,新鮮感過後,一定會甩了蘇黎世,可結果……誰都沒想到,兩個人竟然處了六年……六年裏,蘇黎世身上的菱角都被磨平,他巨大的改變令周暮震駭的同時更多的還是心疼,因為明伊耀還是明伊耀,蘇黎世早已不是蘇黎世。

兩人在屋外的竊竊私語,明伊耀聽不真切,蘇黎世之前在屋內說的名字,明伊耀聽得一清二楚。

容鳴,他那顆心髒的前主人,名字叫容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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