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豬哼哼
第09章 小豬哼哼
夜色撩人，星辰璀璨。
布置溫馨的房間內，不時可看見孩童玩具散落在各處。
關小言将洗得香噴噴的關小寶抱到床上，握着他的小腳柔聲哄道，“小寶乖，自己先在床上玩一玩，媽媽等會兒就過來。”
關小寶笑嘻嘻地點點頭，突然肚子咕嚕一響，他似是想到什麽，急忙抓住關小言的衣角，昂起小腦袋提醒說，“媽媽，今天的肉包還沒吃呢。”
關小言腳步一滞，她回過頭，看着真就是一天都不落的關小寶，滿心無奈說，“你乖乖的，媽媽這就去給你拿。”
關小寶大喜過望地眯眼一樂，忙不疊點點頭，小身子利索地往後一躺，又替自己蓋上被子乖巧說，“媽媽，我乖，吃完肉包就自己會睡覺覺啦。”
關小言微微一笑，轉身往挂在房門後頭的挎包走去。
“嘀——”
只在關小言腦中響起的電子音輕微一顫，無人可見的虛拟面板瞬間出現在她眼前。
關小言從一衆忽明忽暗的琳琅商品上略過，選中了那個下頭标價三十體力點的熟雞腿。
她兩手假作伸進包裏拿東西，而剛剛和系統面板交換的雞腿立時閃現在她手中。
關小言轉過身，一眼瞧見那來不及躺回去的嘴饞兒子，正趴在床邊探起小腦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右手裏的……大雞腿。
被媽媽抓個正着的關小寶，小身子驚慌一扭，立馬裝模作樣地躺回到剛才的被窩裏，小嘴自欺欺人地嘀咕道，“哎呀，好香香，媽媽手裏拿的肯定是個大雞腿，不是小肉包！”
“……”
關小言失笑地走到床邊抱起那哈喇子都快忍不住流下的關小寶，叮囑說，“老規矩，不許把油弄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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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關小寶迫不及待地連連點頭應承，炙熱渴望的目光緊随關小言的手中雞腿，上下移動。
“拿去吧。”
關小言爽快地把雞腿遞給兒子，摸摸他的小腦袋，瞧着那狼吞虎咽的小模樣，眼裏漾起一抹柔愛。
還多虧有這個随她重生帶來的交易系統在，否則，她還真養不了這個嘴饞饞、愛吃飯的小胖崽！
——
一夜過去，天色微亮，但還帶着點點繁星密布在青黑色的幕布上。
“喔喔喔！喔喔喔……”
吵人清夢的雞鳴聲，還不等天色清明，就開始如往常那般高亢地叫喚起來。
被吵醒的王素芬打着哈欠推開門，一邊系着紐扣踱步走出，一邊沖院牆邊角的雞籠不悅高罵，“不許叫，再叫就拔了你的毛給我家小寶吃肉！”
“喔喔喔！”每天都要例行一事叫一叫的大公雞，不顧王素芬的威脅，繼續我行我素地高昂叫喚着。
王素芬又打了聲哈欠，邊嘟嘟囔囔咒罵着，邊熟門熟路地走往廚房，準備給一家人煮早飯。
她熟稔地打開擺在碗櫥旁邊的陶瓷壇蓋，從裏頭舀出一碗玉米面，正準備倒入揉面銅盆裏時，突然手一頓。
她思索幾秒，趕忙将碗裏的玉米面重新倒回壇中的布袋裏，只剩下淺淺一點面留在碗底，接着她又從另一個口袋中掏出不少紅薯幹，滿意地往竈臺走去。
炊煙袅袅，從屋頂上方的煙囪口随風飄散到上空。
天色逐漸亮起，關家院子周圍響起細碎的起床嘈雜音。
關小言抱着一點也不肯睡懶覺的關小寶，往門外走去。
同一時刻從對門走出的李老婆子，一大早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蔑了關小言母子倆一眼，重重一哼，眼角微挑地撇嘴離開。
關小寶好奇地盯着李老婆子離去的微駝背影，聲音雖奶卻很響亮，“媽媽，太奶為什麽要哼哼？是不是餓了？和外婆養的小豬一樣，每天早上要哼哼。”
“……”故作清高的李老婆子腳下一跄，差點沒摔個大馬趴。
哼，這個沒爹的小雜種！
關小言眯眼瞧着不見正臉神色的李老婆子，故意揚聲對兒子教導說，“嗯，太奶是肚子餓了，所以才哼哼，但這個習慣不好，小寶可不能學，咱們餓了要說餓了，這樣才是懂禮貌的好孩子。”
聽到這是好孩子要求，關小寶趕快肅起小臉，握緊小拳頭，連連點頭氣勢雄壯地證明說，“嗯嗯，媽媽，我知道了，我要做好孩子，絕不學太奶亂哼哼。”
臉上青了又紅，紅了又黑的李老婆子：呸……你才亂哼哼！
她氣極地捂着胸口嗷嗷直叫，忽然叫嚎一停，眼睛發亮地轉過身，沖關小言戳着心肺地惡毒罵道，“你個糟踐丫頭，從小就一肚子壞水，怪不得男人要跑喽，就你這個黑心肝，男人怎麽跟你過得下去！”
關小言臉色驟然一陰，好似結了一層寒冰，冰冷駭人得可怕。
她面無表情地看着為氣到自己而滿臉得意的李老婆子，嘴角冷冷一勾，反唇相譏說，“我留不留得住男人不關你事，至少我還生了個孩子有後！但你那個寶貝大孫子，連個媳婦都娶不到，我看他們三房怕是要絕後！”
殺人誅心——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被戳到兩個雷點的李老婆子，臉上開懷陡然一變，整個人急躁躁地一蹦三尺高，“你個賤皮子亂說什麽……我□□八輩祖宗……”
關小言眼裏蘊起一道寒光，氣死人不償命道，“我的祖宗也有你。”
“……你、你！”
李老婆子“呼哧呼哧”直喘粗氣，瘦薄嘴唇不時氣咻咻地上下努動，最後喘息一停，嘴一抿……熟練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拍着地面，搡腿哭嚎。
“哎呦呦喂，不得了了！鐵正，關鐵正，你生的破閨女要咒你三弟絕後啊，沒天理吶……”
“呵！”
關小言冷笑一聲，瞧着又開始老一套打滾撒潑的李老婆子，抱着兒子從她身上一腳跨過。
都已經看熟這一套的關小寶，烏溜溜的大眼珠來回滑了滑，咬着小指頭，一臉稀罕地稚氣說，“媽媽，太奶和外婆養的小豬真得好像哦，小豬不肯外婆掃豬屎，也是這樣躺在屎上叫的，太奶是不是也拉了屎在身上，在蹭屎啊？”
雖然用盡全身力氣演繹，但還留出一分心神關注關小言的李老婆子：“……”
聞言哀嚎一僵。
整個人滾也不是，不滾也不是。
“對！”關小言心中的陰霾恍然盡散，她溫柔地笑了笑，應着關小寶的話大聲說，“這個小寶也不能學，知不知道？學了就和太奶一樣做小豬了！”
關小寶乖乖地點點頭，放下小指頭，一臉聽話相。
身後叫罵聲忽然降低，走到廚房門口的關小言，與急急出來想幫忙的王素芬差點撞了個滿懷。
關小言抱着兒子往旁邊敏捷一避，“媽，你怎麽出來了？”
王素芬拿眼瞟着後頭拍拍屁股利索爬起身的李老婆子，飛了大白眼後，笑眯眯地收回視線，從女兒手裏接過外孫說，“我聽着外頭有人想找事，出來幫你。”
關小言眼皮微掀，透露着一股厲光，她拉着王素芬往屋裏走去，輕聲寬慰道，“媽，你哪用擔心我，我怎麽可能會吃虧？”
王素芬舒心地點點頭，誇贊說，“對，你從小就聰明，看着溫溫柔柔，但要是誰得罪了你，你就是過了一年半載也要想着法報複回去。”
關小言聞言嘴角抽了抽，趕緊和王素芬岔開話題，“媽，早上吃什麽呢？”
果然被吸引住心神的王素芬一聽，立即放下懷裏的小外孫，壞笑着一掀鍋蓋，擠眉弄眼說，“我今天特地煮的紅薯幹玉米糊糊，搭鹹菜。哼，讓那老婆子在老三家替他省糧食，餓得褲腰帶都縮短一截，一到這兒來就專撿好的吃，補油水，真是想得美！”
看着親媽那仿佛撿了大錢般的竊喜與暢快，關小言笑着點頭附和，“嗯，沒錯，吃這個挺好。”
“好什麽好！”
氣勢雄雄邁進屋的關鐵正，随眼掃過一旁的王素芬，将目光落在關小言身上，心塞說，“小言我問你，你奶說你剛才咒你三叔要絕後，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關鐵正身後，偷摸告了狀的李老婆子，大搖大擺地走進屋，沖關小言母女倆個得意地擠擠眼，* 仿佛在說：我家鐵正來給我做主了！
關小言被氣笑了。
她斜眼撇過臉上笑成一朵爛菊花的李老婆子，一把拉過準備替自己出頭的親媽，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眉尾一挑淡淡道，“是我說的，怎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