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兄弟好香
第5章兄弟好香
總之,無論如何,黎淺還是順利通過走後門拿到了在九點娛樂實習的機會。
齊思齊不敢真給家裏寫作家仙讀作吉祥物的黎淺工作做,于是把他交給了岳小賢,讓岳小賢看着辦,美其名曰是實習秘書。
岳小賢臉都黑了,更不敢給這位看起來跟齊總關系匪淺的男大布置工作,于是給黎淺安排了個單間,順便把老板的游戲機送了進去。
對此,公司裏的人更是竊竊私語,各種謠言滿天飛。
因為之前人資不知道到底是誰在造謠齊總,于是齊思齊幹脆把所有人的獎金都扣了五百,但這樣一來,沉默吃瓜的員工覺得非常虧,認為不公平,但又沒辦法證明自己沒有造謠,于是心裏不平衡,不想白擔着虛名,所有人都跟趕KPI一樣先造個五百塊錢的謠。
因此九點娛樂內部關于齊總和黎淺的謠言不僅沒有因為扣錢遏制,反而越演越烈。
黎淺仗着自己的超絕鈍感力,愣是沒發現半點異常,每天在自己的小隔間裏打打游戲,然後就是寫論文。
齊思齊雖然人不靠譜,但是香火給的很足,黎淺現在不僅能存下靈力來養孩子,還能有多餘的靈力用幻術把肚子遮起來,省得被其他員工指指點點。
在九點娛樂愉快劃了一段時間的水後,黎淺迫不及待把郝歌給叫了出來。
郝歌是之前提到過的,黎淺最好的朋友,一只來自明朝的鴿子,有時候他跟人吹牛會說自己是崇祯養的,但其實跟崇祯完全沒關系,他老家那個方位,硬湊能跟李自成沾點邊。
但他心高氣傲瞧不上李自成,李自成估摸着如果當年看到有鴿子在自己身邊繞就直接給打下來烤了吃了,硬要是說也算相看兩厭,因此郝歌從來不提李自成的事。
理論上,鴿子在狐貍的食譜上,兩個物種說一句天敵也并不為過,能做朋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因為黎淺蠢蠢的,又有點過度缺少主見,而郝歌恰好是那種鴿格獨立且意志堅定的妖怪,兩妖性格互補一見如故,硬是克服一些種族天性成了朋友。
一般來說,黎淺不會主動約郝歌,都是直接去家裏逮鴿子,但因為肚子裏揣着崽子,黎淺比之前更容易累,懶得去翻鴿子窩,于是原本周五下午約郝歌出門,但周一一早就給對方打了電話約着中午見面,郝歌從周一推到周二,再從周二一路往後鴿,鴿來鴿去,最終周五下班後準時和黎淺在廣場見了面。
郝歌個子很高,長得白淨,斯斯文文的,看着像個在象牙塔裏捧着課本的念書人,換個長衫夜宿破廟能直接吸引狐貍精的那種類型。
于是狐貍精一見他,就立刻喜笑顏開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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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好香啊——雖然是食物的那種香。
“不是說懷孕了?”郝歌看着黎淺如常的身形問道。
“用了幻術,省得碰到熟人問東問西。”黎淺伸手在郝歌眼前一揮,郝歌再一低頭,就見着黎淺寬松的衛衣頂起了一塊很顯眼的圓隆,看起來像一汪沉甸甸的水球。
黎淺去醫院做過檢查,說胎盤位置靠前,更容易顯懷。
這段時間崽子長得飛快,規模已經變得相當可觀,饒是黎淺并非人類,但也開始覺得身體不适。
黎淺扶着腰朝郝歌笑問道:“要不要摸摸看?”
郝歌點頭,接着有些擔憂地問道:“感覺分量不小,累不累啊?”
“确實有點,不過也還好,就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我有時候晚上會有些孤單和不安全感,想要孩子的爸爸陪在身邊。”黎淺說到這裏就蔫了,即便他完全有能力獨自撫養崽子長大,但狐貍的習性讓他瘋狂渴望有另一只雄性陪伴一起育兒。
“繁殖期的狐貍是這樣的。”郝歌安慰他道,“我看動物世界裏這麽講過。”
“動物世界!你竟然看這麽黃的片子。”黎淺捂住臉說。動物世界就是一個不分種族的巨大impart,在黎家三百歲以下的小狐貍都禁止觀看。
兩個人邊走邊說,找到廣場的角落坐了下來。郝歌注意到黎淺坐下的時候動作很慢,過程中還扶了下腰,坐下後腿微微分開了一些,似乎不太能并攏。逐漸長大的肚子已經開始對他造成負擔。
“你要像人一樣懷它十個月嗎?”郝歌有些擔心。
狐貍的孕期一般只有五十多天,很快就能從折磨裏解脫掉,這才是進化的應該走的方向,不像某些直立行走的靈長類,從存在的那一刻開始,就給他們的母親造成了無窮無盡的苦痛。
黎淺苦惱道:“應該是的,我媽媽說如果我時刻維持原型的話,它或許很快就能出生,但沒辦法得到足夠維持妖力的靈氣,很容易夭折。而且它爸爸如果是人類的話,可能就算我保持原型,它也沒辦法很早出生。”
郝歌伸手在黎淺的肚子上摸了一下,又很快縮回去,他不怎麽敢觸黎淺這塊碰藏着另一個生命的區域,總覺得自己會傷害到它。
“沒關系,你手放久一點,它感覺到你之後,會跟你打招呼的。”
郝歌應聲,把手再次放了上去,果然很快手底就感受到了一陣輕微的蠕動,郝歌忍不住笑起來。他以後如果有孩子的話,也應該會是卵生,不會有這種動靜。
與此同時,有下班的社畜背着包碰巧路過,在黎淺的障眼法之下,就看見一個男的把手放在另一個男的腰附近的位置,然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秒,那男的就開始笑起來。
兩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下一步會幹什麽,根本不用猜的好吧!
看在今天是周五的份上,剛下班的社畜用僅存的一點人性丢下一句:“小夥子,公共場合,不要越軌。”然後就替這倆不知廉恥的年輕人羞憤難當地低頭快速鑽進了綠化帶後面。
郝歌和黎淺兩臉懵逼,郝歌很快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收回手放聲大笑起來,就留下黎淺一個人滿臉問號。
之後兩個人找了家粵式點心吃了晚飯,吃飯的時候黎淺問郝歌的近況,郝歌把游戲制作組的領導同事甲方乙方輪流蛐蛐了一遍,之後撸起袖子,朝黎淺伸手晃了晃手腕。
黎淺看見他手上戴着一個黑白配色的珠串,于是問道:“你終于還是看透紅塵皈依佛門了?”
郝歌伸手,在黎淺本就不聰明的小腦瓜上輕輕彈了一下:“什麽鬼,這就是個普通手串,沒有任何宗教元素!不對,這也不是個普通手串,我跟你細說。”
之後郝歌用時十分鐘,把自己這個售價二百多的破石頭手串講出了花來。
這玩意說白了根本不是什麽手串,而是個雲養動物的憑證,通過這個可以在線上觀測到千裏之外的某個野生動物的活動軌跡。
“我這只是個企鵝,我給它起名叫茄子!每天上班的崩潰的時候,我打開軟件看見它在做的事,就覺得好治愈。”郝歌如癡如醉地說道。
事已至此,黎淺終于确信自己的這位朋友還是在生活的重壓下瘋了。
先不說一只鴿子認養了一只企鵝這件事有多離譜,光是看着軟件上這一條破電子軌跡圖覺得治愈這一件事,就已經足夠抽象了。
“對不起郝歌,作為你的朋友,沒有及時關注到你的心理問題,導致了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感覺非常失職。”黎淺羞愧且自責地說道。
郝歌:?
郝歌決定無視掉這句話,然後從包裏掏出來一張票給了黎淺。
原來是學校的校學生會邀請到了他們學校畢業的大佬,去做創業演講會,學生會有個人類學弟在追郝歌,給了郝歌兩張票。
“他追你,為什麽要給你兩張票?”萬一對方帶了暧昧對象過去,追人的豈不是很尴尬?
“我也不懂他們靈長類的腦回路啦。”郝歌說,“反正,下周三一起來呗。聽說主講人是個知名企業家,在網上粉絲好幾百萬呢。”
“這麽厲害?姓馬、姓王還是姓李……或者說姓雷?總不會姓羅?”
“不知道,我對商人不熟悉,沒記住名字。”郝歌轉了轉手腕上的珠串,“好像也沒有到非常頂尖的地步,粉絲多是因為據說長得超級帥。”
黎淺點點頭:“還是你夠意思!”知道自己對創業賺錢沒什麽興趣,單純喜歡看帥哥。
唉,想到這裏,黎淺忍不住摸了摸肚子,要不是因為見色起意,也不能給自己找這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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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位帥哥企業家是誰呢(小狐貍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