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父女相見
第18章父女相見
齊琛從床上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昨晚沒有脫下來的白襯衫，以及襯衫上的黃毛。
什麽黃毛，哪來的黃毛！黃毛不是都進廠擰螺絲了嗎，為什麽自己身上會有黃毛。
昨晚好像斷片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不過介于今天周末，有得是時間探究昨晚到底是誰在自己身上留下的黃毛。
齊琛火速沖進浴室洗了個澡，然後開始對着鏡子孜孜不倦地整理他那個常年不變三七分發型，之後電話聯系了助理，詢問昨晚的事。
魯助理把自己提前請假離開的事彙報了一下，為了防止老板不認賬甚至進行了錄音回放，并給出建議讓他咨詢黎淺。
齊琛挂了電話，認真地吃完早餐，之後敲響了對面的門。
黎淺剛醒沒多久，正把自己盤成大列巴在床上給黎漓舔毛，聽到門鈴聲後不情不願地變成人型過去開門，瞅到站在門口衣冠楚楚的齊琛後，瞬間覺得腦子清醒了很多。
在擰開門把手的十秒裏，黎淺腦子裏閃過很多的念頭，但歸根結底都是在意齊琛為什麽會出現在門口。
他來做什麽？
首先排除來搶黎漓撫養權……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好怕的？
黎淺深呼吸，做足了思想準備，一把推開了門。
齊琛盯着黎淺衣服上黏着的毛沉默三秒，開口問道：“你養寵物了？”
“不要瞎說。”
“那這是什麽？”齊琛指了指黎淺身上皺皺巴巴的T恤，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為了保留犯罪證據特意沒有清洗的襯衫。為了防止黎淺翻臉不認賬，他可是專門強忍着沒有換衣服的。
黎淺盯着齊琛衣服上淩亂的黃毛，老臉一紅。自己身上的毛是黎漓剛剛打滾留下的，但齊琛身上的，明顯比黎漓還要淺了一個色號……貌似是昨天自己逃離魔爪時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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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狐貍不是群居，一般來說，只有趴在一個窩裏的親密關系才會沾上彼此的毛，把毛弄人家身上，這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黎淺捂住臉，把齊琛拉進了屋裏，可不能讓他這麽出門見人，否則自己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把齊琛拉進來後，黎淺着急關門，結果絆了一腳，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被齊琛一把攬住了腰。
只見齊琛皺眉道：“怎麽這麽毛手毛腳的，摔着怎麽辦？”
不是，哥們，我就淺淺絆了一下，連上半身都沒怎麽晃，無論是從物理學角度，還是神學角度，都不會摔倒的，你突然A上來做什麽？
而且，這都站穩了，你為什麽不松手啊。
黎淺是個單回路生物，大腦占據了太多內存，導致身體上來不及反應，表現形式就是乖順地和齊琛貼在一起，愣愣地擡頭盯着他。
過了幾秒，齊琛猛地把人一推，結結巴巴說：“我來你家……那什麽，做客。你怎麽連水都不倒一杯？”
黎淺扶額，乖乖轉身去倒水，齊琛趁機深呼吸，把一不小心升起來的旗子降下來。
這邊剛冷靜下來，齊琛就聽見卧室的方向傳來了動靜。
他第一反應是齊思齊。
畢竟衆所周知黎淺是齊思齊的姘頭，如果裏面的人不是齊思齊，事情比是齊思齊還要嚴重很多。
就在齊琛打好腹稿做好了面對齊思齊，或者把黎淺捉奸在屋的準備時，從門縫裏探出一個毛毛頭。
圓腦袋，淺黃色，頭比巴掌還小半圈，不像貓也不像狗。齊琛有一股奇異的感覺湧向心頭。
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都沒進行下一步動作。
這時候黎淺端着水壺過來了，邊走邊說：“齊總，你是要熱水，冷水，還是有點熱又有點冷的水？”
“那個叫溫水。”齊琛目不轉睛地盯着黎漓，随口對黎淺說。
黎淺注意到他的視線，順着看過去，看見了從主卧裏探出來半個身子的黎漓，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雖然他清楚齊琛肯定發現不了任何事，但是他就是心虛，就跟小時候半夜學狗叫然後嫁禍黎易思害她被黎不随揍時一樣心虛。
氣氛一時間變得很尴尬。
半晌後齊琛先開的口，問道：“你這狐貍哪買的？”是合法養殖的嗎？有傳染病嗎？昨晚就是它弄我一身毛吧？
黎淺如夢初醒，放下水壺一把把黎漓抱了起來，往沙發上一放：“我閨女，你陪她玩一會。”
齊琛皺起眉頭，看着有壓在自己腿上的一坨毛絨團子，有點不知道要如何應付。他又沒養過寵物，更不知道怎麽撸狐貍，萬一被咬了怎麽辦？
但黎漓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小鼻子動了動，嗅了幾下齊琛身上的味道，覺得熟悉，然後就拿頭蹭了蹭他。
“我該怎麽辦？摸她嗎？”齊琛繃着臉，但語氣緊張兮兮的。
黎淺翻了個白眼：“不咬人，你随便摸。”他就說五十歲的小孩不靠譜，哪有爸爸害怕閨女的？
齊琛伸手，拿手背在黎漓後腦勺的位置輕輕撫摸了一下，黎漓嘤了一聲，沒骨頭似的直接癱倒了下來，開始碰瓷。
“肚子，可以摸嗎？”齊琛看着黎漓肚子上白花花的毛，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感覺應該，很柔軟的樣子……唉，自己明明對小動物不感興趣的，為什麽連黎淺的寵物也這麽可愛。
“別人不行，你可以。”
齊琛沒問為什麽別人不行，但顯而易見地被黎淺的話取悅到了，微微勾起嘴角，輕輕地給黎漓揉起肚子。黎漓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眼睛也眯了起來。
黎淺看着父女兩個，沒來由的感覺心裏暖暖的，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這是黎漓和爸爸的第一個合影，過會去網上找個打印店把照片打印出來吧。
“拍我做什麽？”齊琛臉上還帶着笑意，随口詢問。
黎淺沒回答，反而問他：“你喜歡狐貍嗎？”
“你家裏的話，我喜歡。”可能是寵物随主人的緣故，黎淺家裏這只狐貍怎麽看怎麽像黎淺。于是齊琛又補充道：“它長得跟你真像。”話落齊琛目光從黎淺身上挪開，低頭去看腿上的黎漓。
他感覺到自己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快了，齊琛對此感到不悅，畢竟做舅舅的，不能跟外甥搶人。
但明明自己先來的。
“那當然！”黎淺聽見齊琛說黎漓像自己，立刻得意洋洋起來。寶貝閨女當然長得像自己！
齊琛本來是到黎淺家裏就自己身上的黃毛興師問罪的（順便詢問一下昨晚失去意識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不僅沒有問出口，還又粘了滿腿毛回去。
出門前黎淺把粘毛器遞給齊琛，說：“你要是喜歡漓漓，可以随時過來。”
齊琛動了動嘴，想問那要是喜歡你呢？但沒問出口。回到家，他甚至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到底什麽時候喜歡黎淺的，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來答案，或許也不是完全沒答案，齊思齊跟尚午老總打架那天自己的心跳就不太對勁。
但好像也不是從那一刻就開始的。或許這裏面甚至還有個俗套的詞叫一見鐘情。
齊琛說不上來。
但他當晚做夢的時候，夢見自己懷裏抱着黎淺養的寵物狐貍，黎淺懷裏卻抱着一個小嬰兒朝自己笑。
睜眼後，齊琛躺着回味了好久，他不确定夢裏黎淺抱着的，是自己的孩子，還是自己的孫輩……要不要趁現在把齊思齊發配去國外幾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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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琛剛走，黎漓就跳到了黎淺身上，黎淺把黎漓拎了起來，頭埋在崽胸前的毛發裏，深吸了一口，然後問：“漓漓喜歡剛剛那個人嗎？”
黎漓嘤嘤嘤了幾聲：“喜歡吧，漓漓也說不好，他身上香香。”
女兒說齊琛身上香記憶裏不是第一次了，但黎淺始終沒搞清楚是什麽香的，黎漓年齡還小，表達能力很有限，再追問也追問不出來什麽，于是黎淺也沒有繼續多問。
“那我要是告訴漓漓，他是爸爸呢？”這是黎淺在齊琛抱着黎漓時按下手機拍照鍵的瞬間做出的決定，黎漓有權力知道爸爸是誰，她也不應該因為自己的隐瞞，錯過了和爸爸共度的親子時光。
但至于爸爸那邊……黎淺扶額，就算自己說了，齊琛也不會信的，以後有機會再嘗試告訴他。
黎漓靜止了幾秒，擡頭看向黎淺。黎淺不知道閨女是一時接受不了齊琛的身份，還是想質問為什麽齊琛不跟他們住在一起，但他沒由來地心疼。
這種情緒只維持了幾秒，因為黎漓很快開了口，問道：“媽媽，爸爸是什麽東西啊？”
黎淺：……
他忘了，作為一個從出生起只見過媽媽、奶奶和姨姨，且從沒有和同齡狐貍有過交流的小狐貍，黎漓根本不知道爸爸是什麽意思。
“爸爸不是東西……呃，爸爸是東西，也不對。”
隔壁某人：感覺有人偷偷罵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