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貴圈真亂
第29章貴圈真亂
在黎淺的再三打岔下，齊琛還是妥協了沒有把醫生叫過來。
反胃的感覺消散得很快，就是黎淺總覺得嘴裏還殘餘着一股草木的土腥氣味，甚至黎淺之後的好幾天都覺得還能感覺得到，早上起來後總覺得惡心。
不過惡心的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很快，有時候黎淺都來不及吐，就不見了，以至于黎淺也沒有過多注意它。
臨近年末公司忙碌起來，齊琛連續幾周都深夜回來，一早又很快離開，黎淺一直正常上下班，除了在公司的時候，家裏基本上見不到齊琛幾次。
好在忙碌的生活也只是一眨眼，很快就到了元旦。
按照慣例齊煙九點每年都會舉行一個集團內部的年會，作為齊家新晉的保家仙，黎淺自然不能錯過。
感謝互聯網不足五分鐘的差勁記憶力，九點娛樂因為影帝塌房産生的危機已經基本上解除，春節過後齊琛就會回到原本的公司，和齊思齊換回來。
也因此齊琛着急想把黎淺介紹給集團的高層們混個眼熟，這樣至少無論黎淺是跟着自己還是繼續跟着齊思齊做秘書，都不會被欺負。
中午的時候齊琛和黎淺一起吃飯，把自己目前的想法說了一下，他希望黎淺之後能一直在自己身邊，一起學學東西，不要繼續呆在九點娛樂和齊思齊混吃等死了。
黎淺聽着有些心動，倒不是說想學到點什麽，而是覺得能和齊琛一直待在一起也挺好的，畢竟齊琛工作的時候是真忙，如果不在一起工作，或許好久都見不到人。
但理論上齊思齊是自己的頂仙人，黎淺不能随便抛下他跟別人跑，所以只能跟齊琛說：“我得問一下齊思齊的意見，才能最決定。”
齊琛臉唰一下就綠了，像吃了只蒼蠅似的說不出話，但還是憋出來道：“我認為你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決定比較好，齊思齊不能對你的人生負責。”
“但我不能随意離開齊思齊。”黎淺認真說道。說完他就發現齊琛臉色變得很難看，看起來像是生氣了。
他懷疑齊琛是因為自己和齊思齊的距離太近了生氣，可是沒有辦法，如果是之前，黎淺還能邀請齊琛給自己頂仙，但是現在齊琛是妖怪，一個妖怪給另一個妖怪頂仙未免過于離譜。
“他能給你的，我全都能給你，甚至比他給的還要好。”齊琛壓抑着怒氣說道。他不是不會發火的，甚至可以說脾氣有點爛，但對待黎淺的時候仿佛突然有了耐心。不過這并不意味着齊思齊可以随意踐踏自己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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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淺仔細想了一下覺得也是，齊思齊可以通過供奉香火讓自己得到靈力，與齊琛親近時自己也能得到靈力，而且因為是直接的接觸，靈力更加純粹，損耗也更低。
可無論如何，既然已經成為了齊家的家仙，黎淺對齊思齊就有保護義務，不可能不管不顧。
“這樣吧，我問問齊思齊的意見，你說好不好？”黎淺擔心齊琛生氣，有些讨好地說道。這是他第一次交男朋友，很多事情都不會，他情商又沒有很高，也不太說得清齊琛生氣的根本原因，只能下意識讨好他。
但讨好顯然沒有取得顯著效果，基本上可以說适得其反。齊琛并沒有被取悅，甚至怒氣值開始飙升。
“齊思齊那邊我來說……”齊琛竭力壓抑着怒火，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過于小家子氣，像是在嫉妒齊思齊似的，“還是說你不放心我？”
“沒有！絕對沒有！”黎淺趕緊擺手。
于是，晚上的元旦年會，在幾個高層代表的無聊發言後，黎淺就被魯助理強行拉去了挨個認識齊煙九點的持股人，完全把他與齊思齊見面的機會隔絕開來。
黎淺悶悶不樂地跟老頭們打了招呼，每人尬聊五分鐘，老頭們也很納悶，為什麽齊琛要把這麽一個小孩介紹給他們認識，不由地紛紛開始猜測黎淺的身份，懷疑他是齊琛二十出頭的時候搞出來的私生子。
其實本來在齊琛的打算裏，他是要親自把黎淺介紹給高層們的，但現在他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想辦法把齊思齊從這場滑稽的多人關系裏徹底踢出局，所以社交環節一開始，齊琛就頭也不回地把齊思齊拽出了會場。
齊思齊更納悶，仔仔細細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表現好像挺好的，也沒有到處亂玩，更沒有奇怪的桃花債找上門，幾乎可以說是一個優秀的纨绔子弟了。
“小舅，怎麽了……”齊思齊本來理直氣壯，但看了齊琛怒氣沖沖的神色，又開始自我動搖，懷疑自己其實闖了什麽不知道的禍出來。
難道說……齊思齊突然明白了，抱住肚子，後退了幾步，用極其壯烈地語氣說道：“小舅，我已經決定好了要生下這個孩子，今天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可能去打胎的！”
齊琛表情變得一片空白，瞳孔地震，心說什麽鬼東西，但出于對外甥的關懷，本能還是開口詢問：“多久了？”
“二……二十一周。”齊思齊身後就是欄杆，已經退無可退，幹脆眼睛一閉，心想齊琛要是真想抓自己打胎，就爬上去跳樓，齊琛總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跳下去。
齊琛盯着齊思齊的肚子仔細看了看，細看大約是有點弧度，但是冬天穿得多，這點弧度根本分不清，所以之前在機場完全沒有發現。
他咬牙算了一下時間，嗯，大概五個多月，是出國前懷上的，所以完全有可能是黎淺的小孩。
“是黎淺的嗎？”齊琛咬牙切齒。
“啊？”齊思齊崩潰大叫，“小舅你為什麽覺得我會被黎淺草，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麽誤解！還是說你對我有什麽誤解！”
黎淺那邊剛擺脫了幾個老頭子，尋覓着找過來，就聽見齊思齊的喊聲，以為他遇到了什麽不測，急慌慌推開陽臺門，看見齊思齊半坐在欄杆上，齊琛面色不善地盯着他，感覺下一步就要把人推下去血濺當場了。
這是趕上了家族內鬥？
黎淺一個箭步沖到了兩個人中間，把齊思齊護在身後，朝齊琛問：“齊思齊做錯了什麽事，你做長輩的訓訓就可以了，別真動手呀。”
嗚，長輩，他說我是長輩……果然是嫌棄我年齡大。齊琛心底開始流淚，但表現得還是很強硬，指着齊思齊說：“他懷孕了你知道嗎？”
“什麽？”黎淺同樣表情變得一片空白，瞳孔地震，心說什麽鬼東西，但出于對頂仙人的關懷，本能還是開口詢問，“多久了？”
齊思齊磕磕絆絆道：“二……二十一周。怎麽回事，我這麽覺得這段剛剛看過，甚至不差幾個字。”
黎淺嘆了口氣：“我竟然一直不知道，是我的失職。”
這回輪到齊琛開始大喊大叫：“齊思齊，你還騙我！黎淺現在這個反應，怎麽看這個孩子都跟他有關系吧！”
“當然有關系，我會好好疼愛它，讓它健康快樂的長大。”黎淺說。畢竟齊思齊不一定能再活七十年，這個孩子很可能是自己下一任的頂仙人，出于責任當然要好好照顧它。
眼見着齊琛表情越來越崩潰，齊思齊從欄杆上跳了下來，從後面捂住了黎淺的嘴，懇求道：“黎老師，你現在就別添亂了。”
黎淺滿頭問號。
“你還抱他……”齊琛感覺眼淚現在就堆在眼角了，再往下一點點就要崩人設了，霸總攻向來很受喜歡，哭包攻可就不是了，萬一被讀者嫌棄，自己就徹底要在這段關系裏出局了。雖然現在看起來自己已經在Game Over的邊緣徘徊。
齊思齊終于也徹底崩潰了，朝黎淺問：“黎老師，你跟我小舅說，這孩子是你的嗎？”
黎淺歪歪頭，什麽意思，在考驗我能否做個好家仙？
“我一定視如己出！”黎淺保證道，“以後它在我心裏，和漓漓是一樣的。”
“啊！！！黎老師，我今天要是死了，就全是你害的！”
“不會的。”黎淺說，“你今天要是死了，我就是闖地府，也會把你救回來。”不然齊家可就沒有人能供奉自己了。
“嗚……上窮碧落下黃泉，還說你們兩個沒什麽。”齊琛抽了下鼻子，背過身去。算了，只要別人看不見，自己就沒哭。
結果一回頭，楚無省站在陽臺門口。
“呃，我是不是聽到了不該聽的話？”楚無省尴尬道。
齊思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楚無省說：“是他的，孩子是他的，小舅，我跟黎老師什麽事都沒有，他才是罪魁禍首。”
“我承認，這是我工作上的失誤。”楚無省自我反思道，“我不該搞大金主的肚子……我會負責的。小齊總，如果你還是放不下黎淺，我不介意我們三個以後一起生活，不過我希望，孩子能叫我爸爸……至少讓我做第一順位的爸爸。”
“什麽金主！我們不是在談戀愛嗎！”齊思齊嘴角抽搐，“而且我說了一百遍了，我和黎老師沒有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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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好累的兩周。最難忘的瞬間是，在法國小鎮的旅館裏有一架鋼琴，團裏兩個互不相識的退休阿姨，一個彈奏一個高歌《送別》，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浪漫不死，藝術不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