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改變主意
第048章 改變主意
因為艾斯的話, 白胡子海賊團整條船都沸騰了。
船上的人熙熙攘攘的喊叫聲充斥在一濑葉子的耳邊，甚至有人瞪目怒視着她。
她是什麽很壞的人嗎？
她不理解，她說的話有什麽問題呢？
為什麽要美化送死？趨利避害很難理解嗎？一濑葉子皺着眉思考。
一濑葉子在之前的兩個世界都沒有經歷過這麽熱鬧的圍觀群衆, 基本上都是冰冷的旁觀。
“咳咳, 安靜！”白胡子清清嗓子制止。
白胡子龐大的身軀站在一濑葉子的面前，她不得不向後退了兩步, 伸長脖子仰頭。
她轉念一想，她運用靈力都能站在海面上, 使用瞬步踏空而上也沒有什麽問題。
在她剛準備一躍騰空的時候, 白胡子卻緩緩俯身, 他的手掌心沖着她的頭顱伸來, 她完全被手掌的陰影籠罩着。
上一次給她這麽大壓迫感的還是那個眼和尚警告她的時候, 不過眼和尚是帶着殺氣的, 而白胡子用的是氣魄。
眼前的白胡子有的是渾然天成的魄力，一濑葉子沒有動。
白胡子寬厚的手掌如果捏住她的頭，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捏爆她。
“咕啦啦啦……”白胡子的掌心只是輕輕地觸碰到了一濑葉子的頭頂, “艾斯是我的兒子，無論發生什麽，我永遠在他的身後, 他只需毫無顧忌地勇往直前就可以了, 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白胡子說完收回了手，見一濑葉子沒有任何行動, 于是他對艾斯說：“去吧，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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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胡子沒有胡子？頭發黑色蓬松, 還缺牙齒？”一濑葉子突然問。
“是啊。”剛剛準備離開的艾斯還是回頭解答了一濑葉子的問題。
一濑葉子改變了之前的想法：“你去吧, 遇到危險的話要逃跑。我會留下來的。”
“嗯！我怎麽會落荒而逃呢！”艾斯完全沒有聽進去一濑葉子的話，立刻笑了出來并與衆人道別, “再見！謝謝老爹招待葉子！”
待艾斯乘着他的小船離開之後，白胡子坐下笑着宣布：“咕啦啦啦……孩子們！舉辦宴會歡迎小葉子！”
“哦！！！”又是一片歡呼。
一濑葉子感覺到不善的視線消失了，這個世界的人的情緒轉變得還真快啊。
她沒有理會，只是站到了船邊上，眺望着遠方。
在白胡子輕輕觸摸了她的頭頂時，她看到了白胡子站立而亡的場景，而他的面前就是剛剛從艾斯口中确認的黑胡子，白胡子面對着建築物上有着破裂的“海軍”二字，與艾斯死亡的周圍風景相似。
一濑葉子更加确定她自己的猜想，這是一場陰謀，按照經驗來說，那麽陰謀是無法規避的，第一次失敗的話還有第二次。
而且按照艾斯的性格，她無論做什麽也無法阻止他。
放棄吧？她還要尋找回去方法，她不能在其他的事情上浪費心神了。
“能不能借給我一條船……？”
一濑葉子話說到一半，手上就被塞了一個大酒桶的杯子，無人理會她的請求。
“一起來喝酒吧yoi。”馬爾科對她微微一笑。
然後一濑葉子被兩個護士姐姐擁着雙臂在甲板上坐了下來，時不時地還喂着她吃食。
“咕啦啦啦……”白胡子在那邊坐着笑着喝酒。
“老爹您得少喝一點。”馬爾科在那頭疼的勸說着。
白胡子身上又重新打上了吊瓶，但絲毫不耽誤他舉杯飲酒，打着酒嗝。
起初無人向她搭話，都是各喝個的。她身旁的兩位護士不堪酒力離開了，她就還坐着那裏獨自喝完杯中酒，以為沒有人再為她續杯了。
“葉子小姐很能喝嘛yoi。”馬爾科過來溫聲調侃，又提議，“要不要去敬我們的老爹一杯？”
“順便勸他別喝了，你這樣可愛的小女孩勸說，老爹還能聽一聽。”馬爾科對她悄聲說，語氣染上了一些請求的意味。
一濑葉子感到稀奇地看了馬爾科一眼，點了點頭。
馬爾科得逞的一笑，又給一濑葉子的杯中倒滿了酒。
一濑葉子走向白胡子的位置。
“感謝白胡子的招待。”一濑葉子仰頭大聲的說，“這一杯酒我敬您！”
“咕啦啦啦……”白胡子笑得非常開心，緩緩地點頭。
“老爹，喝完這杯可不能再喝了啊。”馬爾科也走過來了，見老爹不為所動，對着一濑葉子使了個眼神。
一濑葉子看到馬爾科的示意感到無語，撇了撇嘴，先是把自己杯中酒一飲而盡，思索了一下說，“喝吧，在死之前能喝個盡興。”
船上的氣氛倏地因為一濑葉子的話凝固住了，馬爾科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很是無奈。
“可惡！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們忍你很久了！一個小姑娘上船就惹事生非！”許多人陸續地向一濑葉子叫嚣着。
一濑葉子瞥過去，看起來是些普通的船員。她感覺到四周有審視的視線，那些應該才是有實力的人，他們都不語的盯着她。
“我有說錯嗎？如果愛惜自己身體的話，就不會不聽勸了。”一濑葉子淡然的說，“不過養好身體才能做自己的孩子的後盾吧？您這麽消耗生命，到時候後悔可來不及，不要對自己過于自滿。”
一濑葉子說罷，一位皮膚黝黑身材高大肩寬強壯的男人沖到她的面前，舉起兩把西洋劍，對着她憤怒地說：“我不許你對老爹無禮！”
“我這是勸說啊。”一濑葉子後撤一步，稍微面露嫌棄。
對方半敞開着衣襟露出了胸毛。即使戴着和衣衫同色的高禮帽和白色手套，都無法和紳士挨邊。在一濑葉子的眼裏都是不倫不類的，這個世界就沒有一個穿衣規整的人嗎？
“不要強詞奪理。”沒有人上前阻攔男人，他向着一濑葉子揮起西洋劍攻擊。
一濑葉子輕松一躍，腳尖踩上了他的西洋劍身，可是劍并沒有因為她的重量而彎曲。
接着一濑葉子随意地淩空一踢，男人後仰收劍，一濑葉子的腳底蹭着男人的鼻尖而過，然後她穩穩的落地。
她挑了挑眉，意外男人的靈活機敏，畢竟一般身材高大的人都會有一些遲鈍。
船上的人還是沒有人出來阻止，似乎都是看戲的目光。
男人發起第二次攻擊，一躍而起。
這次打算從一濑葉子的上空進攻。
“船不會翻嗎？”一濑葉子站在原地沒動，望着高高騰空的男人，輕聲地問。
男人的劍刃即将斬到一濑葉子，她還是沒有躲避，還在空中的男人見狀緊急收了力道。
在一濑葉子不遠處的馬爾科微微動身，都想要過來替她抗下一擊的。
而一濑葉子趁着這個時機，直接快速地甩腿一踹，把男人踢出了船身。
“噗通！”男人落海的聲音傳來。
一濑葉子面無表情地收回了腿，站正。
對于沒有殺氣只有憤怒的人，她毫不擔憂，甚至可以利用對方的情緒變化輕松解決。
“額……”馬爾科尴尬地抓了抓他的黃色頭發。
“咕啦啦啦……”
“哈哈哈哈……”
船上的人全都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能不能借我條船啊，我要繼續尋找回家的方法。”一濑葉子再次提出要求。
“咕啦啦啦……艾斯把你留下來的，我不能讓你獨自離開的。”白胡子認真地說，“你的家在哪裏？說出來我來幫你。”
“東京。”一濑葉子如實的說，雖然不指望他們有什麽線索。
“抱歉，我不知道那是那裏。不過你的名字很像和之國的取法。以藏！你知道嗎？”白胡子喊來一個穿得和船上的人着裝完全異類的人。
一濑葉子知道這個人身穿的是和服，嘴唇上塗着心形的口紅，打扮和發型很像是傳說中的藝伎。
她沒有親眼見過，但五條悟給她看過類似的照片。
可是對方一開口，一濑葉子內心震驚。
“我也不知道東京為何地。”開口的聲音是粗犷的男聲，微微作揖表示歉意。
“所以我要去找回家的路了。”一濑葉子沒有面露任何驚訝得表情，只是順着他的話理所當然的說。
“不行。”白胡子果斷拒絕她的請求，“你沒有永久指針，給你一條船你也會迷失大海之上的。”
“那你也把永久指針借我吧。”一濑葉子伸手。
“那你會使用它嗎？”白胡子一句話讓一濑葉子啞口無言。
“那你送我回島上去？”一濑葉子看向馬爾科。
“可以，但是我認為島上的人也不知道‘東京’是哪裏，而且我們要保證你的安全yoi。”馬爾科非常委婉的駁回。
“我覺得我會很安全。”一濑葉子目光看向剛剛從海裏上來的男人，反問，“是吧？西洋劍男。”
“……”男人一臉苦相的瞪着一濑葉子，“我叫比斯塔，五小隊隊長。我那是怕傷到你，你可是艾斯帶回來的人，可以再和你打一場。”
“不要。兵不厭詐，手下敗将。”一濑葉子盯着他搖頭拒絕。
“快去換件衣服吧，不要感冒了yoi。”馬爾科上前摟住比斯塔，抑制住他的怒氣。
“對的，喝了酒落水很容易發燒的，穿得嚴實點保暖。”一濑葉子點頭贊同地說道。
“咕啦啦啦……”
“哈哈哈哈……”
船上的人再次大聲的哄笑，馬爾科一邊憋笑，一邊安慰着比斯塔，讓他回船艙的房間去。
“你可以把這裏當成家，不要拘束。等艾斯回來讓他陪你找回家的方法。”白胡子溫聲對一濑葉子說，“請你不要責怪比斯塔，也算是我授意他試探你的，抱歉。”
“唉……”一濑葉子長嘆一聲，思索之下只能答應下來，“好吧。”
其實她可以獨自出海，即使沒有什麽玩意的指針，她可以根據着人的氣息，她踏着海面都可以到達。
可她怎麽能說出口她的航行方法，不是所有人都是艾斯和路飛，她可不會輕易地相信他們，雖然目前這條船上沒有惡人。
而且……她出海也是只能是漫無目的的尋找，沒有一個大概的方向。
她留下來的另一個原因，就是艾斯之死。
她想白胡子的死應該是和艾斯的死在同一個地方。
雖然她即使沒有把他們救下，也不會心不安。
但……嘗試化解他們的死亡也未嘗不可。
與其着急得像一只無頭蒼蠅一般去尋找回去的方法，不如先享受一下在大海之上的自由時光。
海風輕輕地吹拂過來，帶來了淡淡的鹹味和清涼，令一濑葉子感到無比舒适。
波光粼粼的海面閃耀着星鑽般的碎光，更像是生命力的跳躍。
一濑葉子望着大海莞爾一笑，她感覺自己有些醉了，才會上頭了改變主意。
總之，她也迷茫了。甚至她的腦中冒出一個把所有事情都放下的想法，在這裏開啓新的生活。
她的心髒感受到灼熱。
她的手撫上心口處，有種硌手和心髒一痛的感覺。
一濑葉子一怔，瞬間清醒了。
她拿出衣服內襯中硌手的物品，是那只透明的蝴蝶翅膀提醒着她，別本末倒置了。
透明的蝴蝶飾品在落日的夕陽下，閃耀着溫暖的星光。
它似乎在說話，告訴她，別忘了它，別忘了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