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深夜離去
第050章 深夜離去
在紅發香克斯離開了莫比迪克號之後, 白胡子還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哼，現在那個臭小鬼簡直目中無人！都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白胡子明顯是被紅發真的氣到了。
“可是……他說的話确實是事實吧，艾斯肯定打不過黑胡子。至于為什麽會對世界格局有影響我就不清楚了。”一濑葉子可不會安慰人, “我覺得他肯定是把白老爹放在眼裏才來勸你的, 不然他又何必親自來拜訪？再怎麽維護家族，也要有自知之明吧？”
在白胡子的念叨之中和她之前在前甲板上聽到的, 知道這次紅發來的目的，這位紅發非常有前瞻的遠見和大局觀, 更讓人敬佩地是來規勸自己的對手。
“哼……”白胡子瞪了一眼一濑葉子, 并沒有責罵她。
馬爾科在一旁幹笑, 他不想挨罵所以沒有說話。
一濑葉子轉移了話題：“那個被黑胡子殺死的薩奇, 他是個怎麽的人？”
馬爾科擡頭瞄到了白胡子露出了有些悲哀的表情, 還是回答了一濑葉子：“薩奇啊, 是第四小隊的隊長。雖然是個廚師，但是還是有不俗的實力的。性格開朗直率，平時還替我監督老爹的服藥時間。暗暗果實就是薩奇找到的, 所以在他手裏，因此……”
馬爾科說不下去了，這是白胡子海賊團裏的巨大的醜聞, 船員殺害同伴。
“提問！”一濑葉子站到了白胡子的面前義正詞嚴地問, “說到底為什麽只讓艾斯一個人獨自去追捕黑胡子？”
一濑葉子的提問不如說是質問，因為她之前忽略了白胡子的死亡景象裏, 黑胡子旁邊是有同伴的。
這時她忽然地反應過來了，她從一開始就錯了。
“你們崇尚個人英雄主義嗎？不是說家人嗎？為什麽不分擔危險呢？黑胡子蟄伏在這條船上這麽久, 他在外面也是有同伴才敢背叛的吧？”
“黑胡子在那位紅發臉上都留下了疤痕, 你指望艾斯一個人能幹掉黑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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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濑葉子連續的質問帶着責怪，不過更是像責怪自己的判斷錯誤, 從一開始确定無法阻攔艾斯追捕黑胡子的話，她應該勸說讓白胡子船上的人一起去才對，而不是放艾斯一個人離開。
“你！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懂什麽海賊？”白胡子本來就沒消紅發的氣，又被眼前的一濑葉子氣了一頓。
“我不懂什麽是海賊，但我知道家長是要保護孩子的安全的。要是我的老師讓我去執行任務，會讓人陪着我，哪怕是暗中保護。”
其實呢，一濑葉子是在偷換概念，夜蛾正道的“保護”其實準确的說是監視。
馬爾科哀嘆一聲，說出實情：“葉子……是艾斯主動提出來的，他想為親自為薩奇報仇。”
一濑葉子看着白胡子因生氣激動而起伏的胸膛，走到白胡子身旁，她的手搭在了白胡子打着吊針的粗壯手臂上，用極慢的速度輸送靈力。
屍魂界也有生老病死，但瀞靈廷裏的靈力極為充足，讓人成長的速度快一些，衰老的速度非常慢，這就是那幫死神能活這麽長的原因。治療術回道無法治療生理病，只能治療外傷，但還是可以讓人恢複精力和體力的。
“別生氣了，不如養好精神和身體，你的孩子們需要你這個強大的後盾，白老爹。”一濑葉子緩慢的輸送靈力是不會被察覺的，也算是安撫。
她也希望白胡子健康起來，能好好地活着。
在她看見的白胡子死亡的場景裏，她也看到了在船上相處的人們痛哭流涕的悲傷，雖然他們之中大多都人至中年了，但都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一濑葉子說完，不等白胡子和馬爾科有所反應，就消失在甲板上，鑽進了廚房裏。
而甲板上的白胡子和馬爾科，以為一濑葉子不好意思才離開的。
“啊——！”
一濑葉子剛剛出現在廚房門口就聽到了男人的尖叫聲和咒罵。
“火太大了，調料放太早了，不用放鹽，只放黑胡椒，配菜切得太粗了。”一濑葉子出聲重複着男人尖叫後的話。
“啊？”正在烹饪的船員聽得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啊——！”又是一聲尖叫。
兩個尖叫聲的來源是相同的，就是那位死去第四小隊隊長薩奇。
薩奇指着一濑葉子大喊：“你你你你……你看見我！還聽得見我說話？”
廚房裏的船員根本聽不見薩奇的聲音。
一濑葉子随意和船員聊着天：“你們以前的隊長很聒噪嗎？膽子也很小？”
“薩奇隊長啊……他只是烹饪時啰嗦了一點，平時很穩重的。我們隊長很厲害的，要不是因為被偷襲嗚嗚嗚嗚……”被問話的船員哭了出來。
“唉……”薩奇也在哀嘆着，甚至伸手想要拍拍後輩安慰他，可是他的手根本無法觸碰到實物，也就無法摸到別人的後背。
“別哭了，你的隊長正在拍着你的脊背安慰你呢。”
一濑葉子出聲替靈魂狀的薩奇安慰着隊員。
“嗚嗚嗚——葉子小姐請不要吓唬我，我害怕……”沒想到對方哭得更大聲了。
“你們是不是怕鬼啊？”一濑葉子口中的你們還包括了薩奇。
“啊！怎麽可能！”廚房裏異口同聲地喊着，而薩奇邊喊邊跳腳。
“我們隊長是怕鬼的沒錯，但我們不怕的！”薩奇被他的隊員們出賣了。
“哦，你們的隊長正在這裏抱着雙臂罵你們呢。”一濑葉子随口胡謅。
“啊！”廚房裏的人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全都跑了。
薩奇抱着頭蹲在了地上，不知道是被他的隊員氣得還是羞得。
“你自己就是靈魂狀态了，也不必這麽害怕吧？”一濑葉子無語地看着他。
“你懂什麽？我這是生氣！全是膽小鬼！”薩奇嘴硬地說。
但餘光一瞥，立即指揮着一濑葉子：“快快快，把火關了。”
一濑葉子聽話地把爐子的火關掉了。
那些跑出去的船員回過神來，已經站在門口瑟瑟發抖地看着一濑葉子，不敢進來。
一濑葉子閉着嘴用氣音說：“我半夜來找你。”
不等薩奇答應，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時，笑着對廚師們說：“你們果然膽子很小呢。”
第四隊隊員們：“……”
死去的前隊長：“……”
一濑葉子走出去沒兩步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馬爾科。
馬爾科皺着眉頭說：“你怎麽有閑情逸致惡作劇廚師來了？”
一濑葉子哼笑：“他們去告狀了啊？”
馬爾科按着自己的太陽穴點點頭，并沒有責備她什麽。
“白老爹怎麽樣了？”一濑葉子随口問着，也是想要轉移話題，不想讓馬爾科繼續追問她為什麽來廚房裏。
“你說完話之後老爹就睡着了。”馬爾科盯着一濑葉子說。
“哦，那我也回去休息會兒。”一濑葉子擺了擺手，準備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其實我認為你和紅發都說得都很有道理，但是老爹年紀大了，身體不好……”
“我知道的，人越老越思維退化、越古板固執。”一濑葉子的經驗之談，老頭子再怎麽和藹可親都是老頭。
“我打算派一個小隊去支援艾斯。”馬爾科說出自己的決定。
一濑葉子反問：“隊長級別的？”
馬爾科沉默不語着，沒有給一濑葉子一個明确的答複。
“那你們怎麽知道艾斯的具體位置？”一濑葉子問，她心裏明白馬爾科沒有權力支配其他隊長，就算可以也要給白胡子報備。
“有生命卡。”馬爾科拿出一張白紙，上面有艾斯的氣息。
“？”一濑葉子一臉疑惑。
馬爾科為她解答：“這是代表生命力的紙張，是使用艾斯的指甲制成的。”
馬爾科把紙放在掌心之上，紙在緩慢的向着一個方向移動。
“紙張會指向主人的方向，這張紙既不怕水也不怕火，也可以撕開。”馬爾科把紙撕下來一部分給了一濑葉子，“現在紙張還完好無損，說明艾斯沒有危險，生命衰弱的話紙會變小。”
一濑葉子拿着這張紙看了看，擡眉看着馬爾科也不言語。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對視着，過了許久，一濑葉子才說話。
“知道了。”一濑葉子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馬爾科站在原地勾起嘴唇，似笑非笑地長舒一口氣。
一濑葉子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捏着白紙的一角仔細端詳，也在發散思考着。
她還拒絕了來喊她吃飯的船員，就悶在房間裏不出來。
到了半夜，夜深人靜時分。
一濑葉子避開了守夜巡邏的船員，來到了沒有開燈的漆黑廚房裏。
“薩奇？”一濑葉子輕聲地喊着，并準确地找到了他的位置，站在了他的身前。
這次薩奇根本來不及尖叫，因為他是捂住嘴，躲在了角落裏。
一濑葉子看着薩奇滿目的驚恐，問：“你都死了還怕活人？”
“一般人看不到死人吧？”薩奇看着一濑葉子小聲抱怨着。
“是啊，所以我不是人。”一濑葉子冷笑一聲說。
“你你你……你是來消滅我的嗎？”薩奇強壯鎮定地問。
“你很懂啊？”一濑葉子輕笑着，“你怎麽知道我是幹什麽的？”
“養我長大的奶奶告訴我，人死後的靈魂會有人引領着去天堂或者是地獄。”薩奇上下觀察着一濑葉子得出了結論，“你是帶我去地獄的吧？”
一濑葉子：“……”
薩奇有些遲疑：“不是嗎？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天堂來的天使。”
“對啊，我帶你去地獄。”一濑葉子面無表情地說，“因為你的死會牽連很多人的死亡。”
一濑葉子很不爽薩奇對她的态度，所以随口胡說着。
“嗚嗚嗚嗚……我也不是故意死的啊！蒂奇那個混蛋想要偷走惡魔果實，我去阻攔他，我們打起來了，他偷襲我把殺掉的，他就跑了。”薩奇哭着說。
“……”一濑葉子看着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別哭了，我胡說的，我不會把你送去天堂或地獄的。而且你運氣很好，不知道為什麽靈魂沒有消散，還聚集成了幽靈狀态，我還沒發現。”
“哼，我可是薩奇。”他莫名奇妙的自傲起來。
“可你已經死掉了。”一濑葉子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你說！”薩奇猛然反應過來，“啊——你……你能碰到我！你是什麽東西？”
“我是忍者。”一濑葉子一本正經的說。
“放屁！你和以藏說的忍者不一樣！”薩奇氣急敗壞。
“我是死神。”一濑葉子見沒有騙到他撇了撇嘴又說。
“啊啊啊——你果然是來收我的！”薩奇尖叫。
“喂喂喂……大男人不要一驚一乍的好吧？你的聲音只能我聽到。”一濑葉子捂住了耳朵，突然聲音低沉地問，“你想要複活嗎？”
薩奇：“……”
在夜深人靜的夜晚，沉睡的海面上漆黑一片，宛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還反射着月光和星光。
海上吹起了風，掀起的浪花拍打着船身和海岸，一陣一陣地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這時，一條小船從莫比迪克號的身邊悄然離去，無人發現。
薩奇低聲問：“這不好吧？”
“我說了除了我沒人能聽到你的聲音，你不用像我一樣小聲。”一濑葉子低沉地說。
“你這是拐騙！要是天亮了我被陽光曬得消散了怎麽辦！”薩奇有些氣急敗壞。
“是你自己答應的。”一濑葉子聳了聳肩，“據我所知死去的靈魂不應該害怕陽光。”
“你又沒死過！”薩奇沒好氣地說。
“閉嘴吧，再廢話我就消滅了你。”一濑葉子不願再和薩奇吵下去。
“這是我們第四小隊的船！我的船！”薩奇惡聲惡氣地說。
“是你自願帶我找的船。”一濑葉子冷冷地說。
“唉……”薩奇望着龐大的莫比迪克號，“我真的能複活嗎？”
“我也不知道，嘗試一下吧，反正你都已經死掉了。”一濑葉子滿不在乎地說。
“啊啊啊！可是我離開了家啊！失敗了就回不去了！”薩奇大喊大叫。
“你不想救艾斯和你的老爹？”一濑葉子疑問地看着薩奇。
薩奇堅決地說：“你……要是騙我的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哦，可是你現在就是鬼啊。”一濑葉子敷衍地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