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行刑前夕
第054章 行刑前夕
護送隊的軍艦緩緩駛離了海底監獄。
在離開推進城時, 一濑葉子才知道那扇高大厚重的有着海軍标志的大門叫做“正義之門”。
海軍總部也有同樣的大門的建置，這是海軍設置的第一道防線。
船只在徹底遠離了推進城，陽光照耀在了船上, 海上的鹹濕的空氣都讓人感覺舒暢了很多。
一濑葉子回頭望去, 才發現灰蒙蒙的雲朵只籠罩着監獄的那一片區域而已。
可是她的心情沒有因為重新看到美景而欣喜，反而面色越來越凝重。
因為事實上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順利的改變艾斯死亡的結局。
她突然想起, 原來世界的“灰原雄”還活着嗎？她的行為到底改沒改變他的死亡？
她不知道。但是這裏是不一樣的，艾斯和白胡子死了可能會和薩奇一樣變成靈魂體, 而咒術世界的靈魂是基本上消散的了。
那麽……如果失敗了的話, 給艾斯和白胡子直接使用義骸丸就好了吧？
一濑葉子用鬼道聯系薩奇問：“你覺得義骸好用嗎？”
“嗬——”薩奇吓了一跳, 此時的薩奇正在主船上飄在艾斯的旁邊, 他沒想到一濑葉子能隔着那麽遠的距離還能聯系到他, 他感覺有些恐怖。
“義骸？你說的是你給我的那個身體嗎？當然沒有自己原本的身體好用啦, 一點兒也不靈活，感覺很沉重。你問這個想要幹嘛……”
一濑葉子在他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就應聲：“哦。”
然後就沒有聽到他後面的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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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奇直接飄過來質問：“你問這個幹什麽？”
一濑葉子不再回應，在她聽到薩奇開口的時候就想到了, 求生欲望不高的人又怎麽會接受借屍還魂呢。
薩奇透過她的面無表情，試圖看出來一絲端倪。
但是他無法看透一濑葉子，他第一次仔細看着她表情上的冷凝, 空洞的眼神, 現在比較符合“死神”的稱號，她的問題似乎是在對他進行着判定。
推進城海底監獄和海軍本部馬林梵多及司法島呈三角形狀, 三者位于巨大循環的海流之中，靠着“正義之門”控制的海流才能進入到內部, 這就是海軍的專屬海流。
所以軍艦用了半天的時間就到了海軍本部, 能看到明媚的陽光和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的時間很短暫。
臨近海軍本部霧氣又變得多了起來，是個神秘且冰冷的地方。
距離艾斯被處刑還有一段時間, 艾斯被安置了海軍本部的密閉牢房中，等待着時間流逝，等待着行刑的到來。
與此同時，位于馬林梵多的海軍本部，本身也有不少的普通居民居住在此。
現在正在疏散着居民到其他島去，一切都是為了清理出戰場，方便迎戰白胡子。
此時的馬林梵多已經幾乎各個位置都布防了海軍，整座島被軍艦和大炮圍繞着，時刻警戒着白胡子海賊團的到來，押送的船隊直接彙入其中，看起來有序，實際上也非常忙碌。
王下七武海站在了月牙形的海灣岸的最前方，時刻待命着。他們的後方是中将。
一濑葉子趁亂直接避開了所有人，隐匿身形上了岸，到了城區附近，慢慢接近海軍本部前的廣場之上，面對着已經布置好了的行刑臺，上面已經站好了兩位準備執行的人。
行刑臺下布置着三個座位。
廣場上站着衆多海軍，以這裏為中心一層一層的一直蔓延到岸邊，都是他們白藍色的海軍制服。
一濑葉子混在其中，這裏的人看起來都是普通的士兵，所以她身形很快地搶走了一件海軍披風，披在了自己的肩上。
有了披風，她直接撕扯開了自己的穿着的海軍制服褲子，露出了她的原本咒術高專的制服裙，為了方便她拿出她雙層裙擺下的武器。
她再擡頭時，那行刑臺下空中的三個位置，已經坐上了人。
她聽見這群海軍感嘆着：“多麽強大的壓迫感啊……”
一濑葉子只是好奇地望了一眼三人坐的方向，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擡起頭來。
一濑葉子瞬間壓下了帽子和攏緊海軍披風，抹去自己的氣息，閃身到了一個隐蔽的位置。
薩奇在艾斯下船之後就一直跟着艾斯到了牢房，出來了想找一濑葉子，卻怎麽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他只能在上空肆無忌憚地大喊大叫：“你在哪裏啊？葉子小姐！”
他緊緊地盯着人群攢動的海軍中，想要立刻找到一濑葉子。
“我在廣場最邊緣，海軍本部的右側牆體處的暗巷裏。”一濑葉子的聲音傳到薩奇的腦中。
薩奇找到一濑葉子之後，非常着急沖到她的面前催促着：“你到底什麽時候給我那個義骸丸吃啊？距離艾斯被公開處刑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這裏有十萬海軍，五十艘軍艦，還有無數的重炮！”
“等你們老爹的人到了再說吧，你這麽着急幹什麽？你有了身體很難逃出去。”一濑葉子不慌不忙地說，“你在擔心白胡子不來嗎？”
“你胡說什麽啊！”薩奇覺得她在誣賴他。
一濑葉子望向行刑臺的方向，說：“艾斯出來了。”
她看着艾斯眼中失去光亮的眼眸，心裏想着艾斯為什麽不相信她呢？
艾斯走到了行刑臺的最前方跪了下來，手上的鐐铐被鎖在了地上。
一濑葉子的位置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艾斯已經不似以往的挺拔，看起來很是孤寂頹然。
一個身穿海軍服，頭戴着海鷗帽子的人也走上了行刑臺之上，臉上戴着圓形黑框眼鏡，人中有着小胡子，下巴還有黑色長胡子被綁成了麻花辮。
“這是海軍元帥，戰國。”薩奇為一濑葉子介紹道。
“元帥？最高海軍？”一濑葉子問。
“差不多可以這麽理解吧。”薩奇點點頭。
一濑葉子了然的點頭，又看向行刑臺下坐着的三個人，問：“最高海軍站着，那三個人坐着？”
“他們三個啊……可以算是現在海軍的最強戰力，三大将，赤犬、青雉、黃猿。”薩奇繼續解答，“坐在那裏穩穩的壓場吧。”
一濑葉子一聽皺起了眉頭，問：“哪個是赤犬？”
薩奇精準着指着紅色花襯衫、胸前戴着花的嚴肅男人，也想起來了一濑葉子之前說的話，咬牙切齒地說：“對了，你之前說殺死艾斯的人就是他吧，岩漿果實。”
然後他再次着急：“你給我義骸丸，我到他身後吃下去，解決掉他。”
“不行。”一濑葉子一口否決掉，“我不能傷害任何人類。”
薩奇一臉驚奇地看着一濑葉子，好像在說：“你在說什麽鬼話。”
一濑葉子沒有多做解釋，因為戰國那邊手中舉着迷你的電話蟲開始講話了。
那只小小的電話蟲，有着擴音的效果，一濑葉子也望到了海軍中有人也舉着電話蟲，這可能就是薩奇所說的攝影來直播的。
戰國開口就吸引了所有人，他說他要講述處死艾斯的重大意義。
他質問着艾斯：“艾斯，報上你父親的姓名。”
薩奇說：“他要公布艾斯是海賊王的兒子了。”
一濑葉子看到了艾斯聽見問題後一瞬僵直的背影，隐約着他的身體在顫抖。他偏頭看了會兒戰國。
艾斯才冷淡地開口：“我的老爹是白胡子。”
“不對。”戰國堅決地否定他。
“有什麽不對！”是艾斯出奇悲憤的聲音，“只有白胡子，沒有別人。”
戰國并沒有理會他，直接說出了當年的事情。
海軍倚靠着僅有的情報得知了海賊王所待過的小島上，對那裏剛出生的嬰兒以及即将出生的嬰兒還有他們的母親進行徹查，最終卻一無所獲。
戰國對着艾斯說：“你的出生是你母親別有用心的陰謀，欺騙了世界。”
一濑葉子驚訝于同為人類的他們，雖然有着不同的立場，但是能對一個孩子說出“你的出生是母親的陰謀”這種話來，是多麽的沒有人性啊。
沒有父母的一濑葉子都知道人類是女性孕育的。
一濑葉子皺着眉繼續聽着。
“你的母親名為波特卡斯·D·露玖，她的舉動超出了正常的認知，竟然讓孩子在腹中待了20個月，最後為了生下你精疲力盡，當場喪命。”
“在父親死後的一年零三個月，繼承了世界上最邪惡血統的嬰兒出生了，那就是你！你的父親是海賊王，哥爾·D·羅傑！”
雖然戰國是對着艾斯說的，可是他的話全程被直播了出來，也就是說給全世界人聽的。
廣場上的人滿為患的海軍們一瞬間安靜得徹底，陷入了震驚。
一濑葉子看着艾斯的背影抖動得更加強烈了。
一濑葉子問：“正常的女人生育是懷胎十月吧？”
薩奇驚訝地看了一眼她，不解一濑葉子為什麽問出這樣的問題，他咬着牙望着艾斯說：“是啊。”
“那麽這位母親是多麽的偉大啊，她是多麽愛這個孩子啊。為什麽說這是母親的陰謀啊？為什麽是最邪惡的血統啊？”
薩奇無法回答前一個問題，他只回到了最後的問題，低沉地說：“因為海賊王是在大多數眼裏邪惡的存在。”
一濑葉子喃喃地問：“可是和血統有什麽關系？海軍血統的兒子當了革命軍，孫子當了海賊，怎麽沒有把他處罰？追殺一個還沒長大的嬰兒？想要抹去他的存在？”
她不理解，她沒有父母，更不是人類孕育出來的孩子。
可是家入硝子曾經給她講述過生孩子的知識，她說孕育過程是痛苦的。
當時硝子的表情很嚴肅地說了很多，可一濑葉子沒有完全聽懂，只記得硝子語重心長的說母親是偉大且痛苦的。
一濑葉子不解：“他們為什麽要這麽蔑視一位母親呢？他們和我一樣沒有父母嗎？”
“……”薩奇不語，他不知道如何向一濑葉子訴說，應該是解釋還是安慰。
一濑葉子聽見那些海軍震驚地驚呼着，艾斯是海賊王的兒子，但沒有人驚訝于那位母親的行為。
一濑葉子覺得這個世界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了，她所遇見的路飛和艾斯也許是這個世界中最特殊的存在了。
這些人強調着的血脈和身世，又和那些腐朽的貴族和高層有什麽區別呢？
一濑葉子徹底地收起了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和期待，現在只期待着趕緊結束一切，繼續尋找回去的方法。
但是……她還是要擋住艾斯受到赤犬一擊，就當是對路飛和艾斯的報答，在那之後他們的生死就與她無關了。
戰國開始又講述艾斯的出海的經歷，艾斯垂下了頭默默地聽着。
一濑葉子不感興趣地望向大海的方向，不再盯着艾斯，也不再希望他能夠覺醒他求生的欲望。
接着，一濑葉子聽到了艾斯怒吼：“我是為了讓老爹成為海賊王，才上了白胡子海賊團的船！”
戰國冷漠地回應：“只有你這麽想，事實上你就是受到了四皇白胡子的庇護，讓我們海軍無法對你出手。如果對你置之不管，未來你一定會出現在海賊頂點，所以今天對你斬首示衆有着非常重大的意義。”
“防患于未然也不是這麽防的吧？多麽腐朽的論調。”一濑葉子非常不屑。
一濑葉子知道了這個人是寧願錯殺也不可放過一個。
這一點看來，倒是和死神抹殺滅卻師一樣了，不過好歹死神也留了一家滅卻師。
“他們背後寫着的“正義”好可笑啊。”一濑葉子望着戰國的背影，不屑地說。
在戰國說完之後，全場的氣氛凝固住了，除了安靜只有安靜。
馬林梵多的海域再次升騰起霧了，一濑葉子感知到了很多人類氣息的湧入這裏。
下一秒，哨兵驚起，海軍旗幟豎起，重炮移動了方向。
數不清的大大小小海賊船突然出現在海面之上，船帆上都是不同的海賊旗幟，場面壯觀極了。
“是老爹旗下的附屬海賊團！”薩奇興奮地飄在空中，又飄回一濑葉子面前激動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