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意相通(4)

“空調是不是開得太高了……”

感覺源源不斷的燥熱從領口飄出,林沫腳尖一勾, 試圖起身去撥弄空調。

可惜渾身無力, 被元先生輕輕一扯, 她就又跌坐回來,倒是酒店的白色拖鞋滑落在地, 露出白皙的腳趾來。

元先生聽見聲音, 循聲看見某人幼白的腳趾微微蜷着, 上下不得, 眸光一暗, 抱着她站起身來,反身放在貴妃塌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林沫忽然想起,幾小時前坐在元焯車上睡着時候那個不可描述的夢,就是她躺在這樣一個柔軟的塌上,薄衫半褪, 低頭看見某人埋首在她身前,肩頸的肌肉像起伏的山巒,滿是與斯文面孔毫不相稱的力量。

“在想什麽?”他俯身在她的臉孔上方,因為俯身的角度,針織衫的領口墜開, 從林沫的角度剛好看見內裏結實的胸膛。

林沫趕緊移開視線, 紅着臉低喃:“面條夠不夠,要不我再多下一點……”

“不夠, ”他緊緊地盯着她的眉眼,像是看也看不夠, “我還沒吃飽。”

“那我去做。”她如蒙大赦,撐着卧榻坐起身,卻被他搶先一步,雙手撐在身側壓住了。

“不用,”元先生嘶啞的嗓音和情潮湧動的眸子充滿了危險,“有你就夠了。”

燎原的吻,如電流從他的唇蔓延至她的,順着唇瓣,到下巴、脖頸,到領口……他的手指微涼,碰觸在她發燙的肌膚,引起陣陣漣漪。V領的針織衫本就寬大,被他一撥,徑直歪到一邊,露出整個白皙的肩頭和極細的鵝黃色胸衣肩帶。

乍然一寒,林沫睜開眼,只見眼前的一幕與夢境何其相似,整個人緊張得恨不能揪成小小的一團,躲進元先生的衣兜才好。

看着身下的女孩兒不知所措的模樣,元先生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聲:“你是不是……又預感到了什麽?”

林沫抿着嘴直搖頭。死也不想告訴他,這一幕她剛剛夢見了,甚至還夢見了他背後山巒起伏的肌肉紋理,和順着肌肉線條慢慢滾落的汗珠……

元先生起了戲弄之心,捏起蕾絲肩帶輕輕撥到肩下,指腹從她肩頭摩挲而過,不懷好意地低笑:“這個……有沒有預感到?”

林沫搖頭,感覺心髒快要從喉頭躍出來,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他手指撩過的地方,卻又不敢睜眼去看,只能蜷着腳趾,勉強讓身體不要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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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呢?”在她肩頭輕輕一咬,又從咬化成了吻,漸次落下,游走在內衣的邊緣。

終于,林小沫同學破了功,輕而短的一聲呻/吟以溢出唇瓣,頓時臊得撇過臉去。

元先生終于不忍心再撩撥她,或者說,他的自控力已經不足以再繼續撩下去,總算是雙臂一撐,與她拉開距離:“我可以等。”

“……等什麽。”星眼迷離。

“等……”他伸手,将她敞開的領口合攏,俯身在她唇瓣一吻,“……新婚之夜。”

林沫心中的小人,頓時分裂了——

小天使拍着胸口,慶幸自己還有足夠的時間……

小惡魔卻雙手捂臉:小元哥哥,我夢裏明明更激烈……

直到,元先生熄滅了床頭燈,林天使與林惡魔猶自交戰不絕。

看着穿着保守睡裙,背對着自己輾轉反側的女孩兒,元先生嘆了口氣,長臂一攏,讓她整個人嵌進自己懷裏,手指與她交握,下巴貼在她剛洗吹過香噴噴的發絲上,滿足地一聲喟嘆:“別動。”

林沫登時靜了下來,只聽身後的人說:“有些話,早就該跟你說……白天,我以為再也沒機會告訴你,才發現拖得久了也許真有一天,再沒辦法告訴你。”

林沫想回頭,卻被他箍緊了:“別回頭。”

他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神情——

作為被外界認定為“沒有繼承權”的元氏私生子,從小身體孱弱的元焯除了他的小順,事實上一無所有。

出境那天,他在機場一直等到廣播裏最後一遍播放登機通知,知道最後都沒有等來那個小小的身影。入學之後,他寄回國的書信杳無回音,林沫就像是他夢裏的虛拟人物,從此消失無蹤。直到,從國內傳來消息,說是她跟養父的舊部出了國,訂了婚,從此與舊日再無瓜葛。

那時候,他發狂地想回國,卻被父親扣下護照,寸步難行。他每天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每日從眼睛一睜醉醺醺到深夜……直到KIKO作為新室友搬來,硬逼着他走出封閉的世界。漸漸地,他好像忘了那個背信棄義的小丫頭,卻始終不舍得扔掉書桌上那一張最後的合影。

KIKO說過,如果他一直是他們初識時候的樣子,絕壁不會跟他做朋友。

但後來的他一頭紮進學業,在精英雲集的聖安作為首個拿到大考滿分的天才華人學生,被推薦給頂級投行做實習生。別人走了、睡了,他還在電腦跟前忙碌,甚至到了被老板趕回宿舍“補覺”的地步……直到最後,在每年都有學生不堪重負輕生的聖安,他甚至因為每年修別人雙倍的課程,而提前了一年畢業。

可畢業後他沒有回國,而是接手了元氏在海外的一家業績量毫不起眼的門店,花了不到兩年的時間讓它成為元氏海外門店中業績最亮眼的一家……直到這時候,他才收到了老爺子的親自邀請,讓他回國,“協助”管理元氏。

而這個時候,他在衆人的口中,已經從“元家那小子”變成了“元先生”。

這其中,經歷過怎樣的跌宕,有多少折磨的時刻他無比想念那個會無條件信任自己的小姑娘……都成了他的獨家記憶。

“小順,”元焯的口吻很平,像是無波的海面,壓抑着底層的洶湧,“在國外的時候,我以為你和沈霆走了,甚至可能結婚了。”

林沫一怔,簡直哭笑不得:“怎麽可能……”

“所有人都這麽說,甚至還有你和沈霆在民政局和機場的照片。”元焯将臉埋在她的發絲中,“……你聽我說完。”

“好。”她也曾誤以為他和周珏在一起了,不是嗎。

“……我回來的時候,在飛機上做了一個決定。”

“什麽決定?”

“就算你真的嫁給了沈霆,”他聲音格外低沉,“也會把你搶過來。”

林沫在黑暗中睜圓了眼睛,就算她已為人妻?

“是不是覺得……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他自嘲,“根本不是什麽君子,道德、規則統統都不講。”

“不……不會,”林沫閉上眼,靜靜地感受着來自他胸膛的溫度,“我一直覺得這世上只有你把我當寶,但又怕是自作多情……”

“再加一個人吧。”

“嗯?”

他吻了吻她的耳根:“你自己。我要你拿自己當寶貝,像我對你一樣。”

林沫微笑,他總是讓她覺得自己……值得被愛呢。

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嵌在自己懷裏更舒服,元焯輕聲說:“睡吧,親愛的。”

她哪裏睡得着?經歷了死裏逃生,又被他一番撩撥告白,此刻眼睛一閉戰火紛飛、激情四射……她感覺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可身後的男人呼吸漸漸平穩,一點點變慢,顯然摟着她讓他睡得份外安心。

林沫努力保持了許久沒動,直到确定他睡沉了,才慢吞吞地從他懷裏挪出來,轉過身,與他面對着面。

黑暗中,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落在她的鼻尖、唇瓣,擡起手,無比溫柔地落在他的臉頰上,手指輕輕地摩挲他線條冷硬的面孔,高挺的鼻梁,纖長的睫毛,薄薄的唇瓣……即使眼睛看不見,她的腦海裏也有他清清楚楚的模樣——少年時的,青年時的,交疊在一起,都有着她最愛的模樣。

“……我愛你。”黑暗中,她無聲地說,“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久到,她以為那只是親情的從前。

林沫是被元焯的手機響驚醒的,睜開眼見元焯已經靠坐在床頭。

看見她醒來,他身手溫柔地在她的發絲中輕輕愛撫,一邊說:“許鶴,什麽事?”

聽筒裏的聲音若隐若現:“元總,你還好吧?我看到新聞了,你和林小姐……”

“她沒事。”

“那就好……”許鶴說,“另外有件事,我覺得您可能要上微博看一下。”

挂斷電話,林沫看見刷着微博的某先生嘴角漸漸彎起,不由好奇地勾頭去看:“什麽呀?”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被放大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兒仰面倒靠在男人膝頭,面上的紅綢被他大手撩起,露出精巧的面孔來。

林沫驚訝地坐起身,從他手裏拿過手機,便看見一行小字:你們老公的新娘?

作者有話要說:

元先生是聰明人,但不是天才~他所得的一切都是自己拼出來的,無論金錢還是地位。

so,醬紫的他不會把屬于他的任何拱手讓人,且會不擇手段。

表看小元哥哥對小順像個溫柔的情人,對旁人……可是毫不留情噠=3=

這樣的他是你喜歡的愛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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