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相親噻

第41章 第 41 章 相親噻

第二天, 裴天纭打着哈欠來到中醫院

昨天回家得比較晚,那些魚蝦不收拾了第二天多半會壞,所以兄妹倆忙到快十二點才把魚蝦炸好

五斤多的小魚小蝦, 三條鲫魚四條鯉魚, 還有三斤的蛇肉

看似多, 但是炸幹的小魚小蝦耐得住放, 要留着給咻咻闵川當零嘴,不能當菜吃。蛇肉帶骨頭一頓就沒了, 鲫魚湯放着吃也是一頓的事, 鯉魚炸了多放一天再紅燒, 兩天也就解決了

還真不禁吃

要不是那水潭被清出來後很容易被發現, 裴天纭都想把魚留在那,等想吃了再去了, 不過只有想想

她擦了擦唇上的油,把飯盒放到桌子上, 沖着潘平曉、小方等人打着招呼:“快來, 我炸了些小魚小蝦, 大家嘗嘗味道”

數量不多, 也就一個人兩條魚兩條蝦

但是這可是油炸的, 還是魚蝦呢

潘平曉和她最熟了,拿着魚往嘴裏一塞:“好香,你去哪兒抓的魚?我記得我就小時候吃過一回”

味道好,就是太費油了, 他們一個月油的供應日常都不太夠, 誰也舍不得拿來炸這些

至于小魚就更不好找了,前些年還經常有鄉下人抓了進城賣,這幾年管得嚴可不好找

裴天纭得意:“水溝裏, 我昨天抓了老多,魚蝦倒是不稀奇,就是費油,要留到給崽崽娃吃”

把魚蝦炸了灌油壇子裏,少說可以放兩個月,抓出來熱一熱或者炒菜都不錯

潘平曉嘆氣:“那确實,我們一個月才半斤油,炒菜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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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纭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城裏說好也好,就是各種東西定量很嚴,想要更多只有去外面想辦法,但是這法子,可不是那麽好想的

他們鄉下條件沒法和城裏比,但是在吃食上,比城裏好換多了。不過這個好換也只指像裴家這種條件好有餘錢的人家,大部分普通人家吃都吃不飽,就更別說吃好的了

潘平曉低聲:“你們那邊有種菜籽,可不可以幫我換點?我按一塊錢一斤算,想搞個十斤”

現在菜籽油是七毛六一斤,一塊錢不算低了,普通人一個月工資都不到三十

十斤利潤兩塊四,已經是兩三天工資了

這要是別人來,錢再多點裴天纭也不會理,但是潘平曉這段時間對她多有照顧,就算這段時間讓她看身體雖然沒給錢,也拿了不少糕點這些,一點不占人便宜

是個值得交往的人

裴天纭沒多猶豫就應了這事,不過她也沒把話說死,說道:“我也不确定,等我下次回去問一問,十斤不好說,一斤兩斤怎麽都沒有問題”

潘平曉有些高興,一斤兩斤油也不錯了,他們一年也就那麽六七斤供應呢。她連連感謝,又忍不住感嘆

“要不是油定量嚴不好買,機會難得,我還真舍不得一次買那麽多,一斤兩斤不貴,一次性十斤好心疼哦”

十斤油就是十塊錢呢

裴天纭有些意外

她平日接觸比較多的城裏人還是祝追玉,她出手闊綽,沒有半點柴米油鹽的困擾

之前買櫻桃出手就是十塊,上次吃飯那麽一大桌子菜全讓他們帶走,昨天魚幾十斤魚又塞了二十

裴天纭就一直以為,城裏人雖然定量,但是總有別的‘渠道’,所以不差這點東西

現在看來,只是祝追玉他們不一樣?

裴天纭不解:“你們兩口子都有工作,應該不缺錢塞?”

潘平曉哭笑不得,這種時候才真的感受到結婚和未婚的區別,她沒結婚之前也沒感受到柴米油鹽的壓力呢

“你想啊,我們兩口子一個月就打七十,一個月租房要兩塊,我娘家媽老漢每年給十塊錢不多吧?我愛人這邊上頭四個老的,一屋子人一個月吃喝就打二十,過年過節買禮品人情,有時候買點罐頭麥乳精小零食……

平攤到每個月三十塊差不多吧?哪天買件新衣服鞋子,家裏添置大件,以後還要養娃兒,他們長大結婚嫁妝彩禮……”

潘平曉夫妻倆都是雙職工,他們工齡也不短,工資雜七雜八加起來一個月能接近四十,但是日常消費也不低,大大小小加起來一個月最少得四五十,別看剩下的一年也有個兩三百

但是自行車、收音機、縫紉機、手表這些個大件都得一百多,還需要票,像是電視、冰箱、洗衣機這些就更別說了,各個都是大幾百

最關鍵的是他們現在還沒有孩子,等有了孩子開銷更大

這個話題裴天纭就很有話說了,她最是知道她哥怎麽養咻咻的,一個月奶粉麥乳精紅糖是不能缺的,每個月連環畫本子要買不少,衣服不說太多,一個季兩套不過分吧?

後面咻咻再大點嫁妝也得攢起來,自行車手表錄音機這些肯定不能少,甚至于,她看她哥前幾天還在琢磨以後得買個房子,光租房子總不像樣

這麽一算,真不是一點半點錢能夠的

雖然真要細算下來,中間有很多東西是能摳搜節省,但是這些東西也不能說過分吧?都沒有追求哪些三四十四五十一件的衣服鞋子呢,真攀起來的話

算了,不能多想,越想越頭疼

潘平曉搖了搖頭感嘆:“所以還是要媽老漢有家底有工作,底下的娃兒日子才好過。我們屋頭就是老人家多,還沒得工作退休金,不然日子好過很多”

“我跟你說,以後找對象,除了個人,還要看看家庭,那個差別,真的不擺了”

說着說着扯到自己身上了,裴天纭覺得好笑,雙手抱在腦後,靠着桌子,悠悠道:“我不講究這些哦,我就個鄉下來的,還要多好的日子?人靠譜就好了”

不然她之前也不會挑段興國那龜兒子了,哪知道他條件一般就算了,人還不行,想想就氣

她養孩子也不會像她哥那般精細,總的來說,對方家裏和善,自己又有工作,總能把日子過下去的

見她這年輕的想法,潘平曉輕哼,倒也沒有多勸什麽,這人年輕時候都這樣,覺得未來一片敞亮,怎麽都能走過去。等真到那一步了,見識到不同了,後悔也沒法了

不過這些只有自己來感受,外人說再多也很難感同身受

再說了,想到這段時間經常過來找裴天纭的年輕人,潘平曉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多嘴,就是還是忍不住念叨着她心心念念很久的洗衣機——商場裏要三百多,暗地裏洗衣機票市場價五十

她苦洗衣服可太久了,但是真狠不下這個心

對此,裴天纭很是贊同,她也苦惱洗衣服很久了,尤其是她每天都要跑步鍛煉,衣服天天換洗,真的很費時間啊

果然,錢和票子還是很重要的

不過再是惆悵,錢也不會憑空飄來,裴天纭和潘平曉嘆氣一番,就起身工作去了

今天醫院人比往日多了不少,他們藥房也跟着忙碌起來,不知不覺一上午就過去了

裴天纭剛歇了歇氣,拿着她二哥送回家的軍用水壺喝了口茶水,就看到小方鬼鬼祟祟地鑽了過來,扭扭捏捏得不成樣子

她納悶:“啷個?”

小方紅着臉扭捏,好一會兒才咬着牙道:“你上次不是給我把脈嘛?”

裴天纭點頭,是啊,這都快半個月了,他不說她都快忘了這事

上次是怎麽回事來着?

哦,腎虛,不過她下意識說了以後,就笑出來打了哈哈說是玩笑,畢竟男人腎虛和女人腎虛就不是一回事,她還是尊重別人隐私的

當時也就潘平曉在旁邊,她信不信不好說,不過沒往外說,大家就當這事不存在

現在小方找過來,裴天纭挑了挑眉

小方還是很不好意思,但是憋也憋不下去,自己什麽情況自己知道,他雖然內向腼腆了一些,但是作為一個男人,誰會想自己虛啊

他忸怩問:“能,能治嗎?”

裴天纭也沒笑話他,神态正經,就是很普通的面對病人的态度:“能調理”

她上次把脈就看出來了,小方的虛的不是一點半點,也不奇怪他平日安靜腼腆不喜歡說話,聽潘姐說好些人給他介紹對象就沒見他應過

根源應該就在這了

聽到她的回答,小方有些壓不住驚喜:“真的?”

他這病是從小就帶的,因為很尴尬也沒敢去看醫生,一年又一年拖到現在。上次玩笑性讓裴天纭那麽一看,哪知道還真能被看出來

雖然很尴尬和不自在,但是如果能被看好,這點尴尬也不算什麽了

裴天纭不是神醫,不能什麽都會,但是不孕不育這一塊,在哪兒都是大問題,她跟着牛香香治了不少人,還是挺有心得的

她也沒藏着掖着,就地給人把脈詢問情況,有模有樣的,讓小方心裏安定不少,扭扭捏捏地和她說起了自己的情況

話題比較私密,但是裴天纭全程臉色不變,淡定自若地詢問各種細枝末節,飲食、家庭、過往病症……

等到潘平曉喊她的時候,她已經在寫藥方了,她匆匆加快了速度,三兩下潦草寫完剩下的

“就這些,一天三次,你先拿三天的,後面我看情況再調整”

裴天纭把藥方遞了過去:“潘姐喊我,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藥房很大,他們最後面的歇腳處,和門口的櫃臺隔着段距離,裴天纭穿過一個個藥櫃往前,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略微熟悉的人

是之前找她看着完的安嬢嬢,被她懷疑胸口有子彈殘留那個

聽說她後面去檢查了,确實是這麽個情況,不過時間太久了,他們這邊醫療條件還差點,就跑省城去了

現在看她氣色紅潤的,應該是看好了

裴天纭上前:“安嬢嬢啊,你好點了沒?”

安嬢嬢高興啊,之前聽裴天纭那麽一說她還有些不太高興,她這個年紀可不喜歡有人說身體有問題,哪知道檢查一看,還真有以前殘留的碎片

再遠點點就得插到心髒去了,危險着呢,還好看得早

這手術一做完,她是呼吸也暢了,腰肩也不痛了,整個人都痛快了起來。這不,告別了省城的老戰友,她回來就來找人了

安嬢嬢知道裴天纭,長得那麽标志漂亮,乍一來醫院就引起了熱議。安嬢嬢早早的就看中人,想給她介紹對象

雖然裴天纭是鄉下來的,但是這就更根正苗紅了

安嬢嬢連人都看好了,哪知道就慢了那麽一點點,她見識了裴天纭一打三場面

那真介紹不了一點啊,她害怕哪天吵起架了老姐妹被兒媳婦兒打,那多造孽啊,後面就沒提這事

但是現在,安嬢嬢覺得能打好啊,脾氣差有什麽?頂天立地能扛家,守家立宅多靠譜啊

她越看越滿意,拉着裴天纭的手樂呵呵:“好咯好咯,都靠你個娃娃,能幹得很”

裴天纭笑:“哪有,我就是提了那麽一嘴,還是嬢嬢你自己身體好,省城那邊醫生醫術好”

安嬢嬢高興:“那我身體是好哦,不是我吹,也就是我,這要是換了別個,做那麽個手術,這下還在床上躺到……”

确實是個非常要強的老太太

裴天纭聽着安嬢嬢從做手術一路說到以前在戰場上一個人扛兩人,話裏話外,就差把好強印在臉上了,和她那慈和的臉形成對比

果然看一個人不能光看外表

裴天纭面上帶着笑,心卻有些走神

快下班了,這老太太自己吃飽了她還餓着呢

她的魚、她的蛇羹、她的炸蝦米、她的

“哈?”

等等,她剛才錯過了什麽來着?

裴天纭猛的回神,看着還拉着她的手樂呵呵的安嬢嬢,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她忍不住問道

“嬢嬢你說撒子?”

安嬢嬢樂呵呵:“我說,我好姐妹有個娃兒,今天二十三,在供電局上班,精精神神,個把也高,跟你正正合适,你哪天有空一起吃個飯塞?”

裴天纭:……

說實話,這還是她進城以來第一次有人給她介紹對象

在上次的群架事情過後

勇氣可嘉啊

裴天纭有些尴尬地拒絕:“我不着急,嬢嬢,我的事我媽說了算”

安嬢嬢繼續:“二十歲的人了哪裏不着急?你媽說了算那也得你見了她才有說的塞?行了,那就這種,就明天中午你們一起去吃個飯”

“哎嬢嬢”

那雷厲風行的,完全不給裴天纭說話的機會,安嬢嬢拍拍她的肩膀繼續

“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下班去吃飯吧。不慌,明天我喊他來醫院接你,就這種,年輕妹兒不要害羞”

說完,她是樂呵呵大步離開,裴天纭站在原地腦殼發脹

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

裴天纭回到家的時候,裴天庚已經到家了

他站在走道上熬着鲫魚湯,奶白色的湯咕嚕咕嚕冒着泡泡,魚香味源源不斷地散了出來,切好的豆腐塊一點點倒入鍋裏,漸漸的豆香氣也散了出來

周圍圍着的小孩子們忍不住咽着口水,一個個垂涎欲滴

就算是城裏孩子,面對肉的誘惑也很難自持

“回來了?”

裴天庚瞥到裴天纭的身影,和她打了個招呼,就看着周圍的孩子們,大方說道:“來,豆腐好了,一人一坨”

他把鮮嫩的豆腐舀到碗裏,就着一勺魚湯遞給年紀最大的餘老爺子家的孫女,讓他們自己分着吃

一起吃飯不現實,嘗嘗味道還是沒問題的

“咻咻,闵川,回來吃飯了”

散好之後,裴天庚站在走廊邊沖着樓下大喊,然後和裴天纭一起把煤爐、菜這些收進屋子裏面

沒兩分鐘,樓道就傳來小孩子蹦跳的聲音

咻咻和闵川一前一後地跑了回來,兩個崽子臉頰發紅,頭發濕漉漉的

不過咻咻底子不好,出汗一貫不多,只是額頭滲着些汗漬

闵川就跟火爐似的,汗水跟着淌,衣服都濕透了,還在那裏興奮大喊:“哦嚯嚯嚯嚯,魚魚魚,我要吃三大碗飯”

裴天纭拿着毛巾給咻咻擦着汗水,看着闵川就覺得好笑:“吃吃吃,你把衣服脫了晾起,濕漉漉不難受啊?”

闵川利索脫了上衣,神色飛揚:“小問題,咻咻,你也脫,好涼快”

咻咻懶得理他,站在盆邊仔仔細細洗着手

裴天庚可忍不了,指蹦敲在他腦袋上:“小心我打你龜兒,給我老實點”

闵川納悶:“又啷個老嘛?不得行我等下吃兩碗飯”

裴天庚:“……你吃四碗飯老子也不說撒子,老子說的是這個嗎?咻咻是妹崽,撒子脫衣服褲兒的話,不準當她面說,你這是耍流氓”

他強調:“小流氓”

闵川睜大眼睛,震驚:“我,流氓?”

裴天庚言之鑿鑿:“對,對到妹崽說這種話就是流氓”

闵川驚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咻咻,又看向光上身的自己,再看看裴天庚,小小的腦袋全是大大的懵

“行了,莫一天天欺負娃兒”

還是裴天纭看不過去,講道理道:“耙哥才多大點?他懂個屁哦,光屁股露鳥在外頭搓澡都沒得人看咧……”

闵川受到雙倍傷害

他不是這種崽,他沒有在外面光屁股洗澡!

他都有穿搖褲兒的

“吃飯,我餓了”

最後,還是咻咻打斷了三個人不着調的話,白嫩嫩的小手擦得幹幹淨淨的,揉着癟癟的小肚子

裴天庚見不得自家閨女挨餓,立馬抛棄闵川,過去拿碗拿筷布飯菜

咻咻坐在凳子上面,碗是大人拳頭大的小碗,她一般就吃個小半碗。她馬上四歲了,自己用筷子勺子吃飯沒問題,夾菜還是差了點,都是想吃什麽大人給她夾的

所以,不管吃什麽,她的碗裏總是少不了不喜歡的蔬菜

她有些嫌棄的呲了呲牙,先把碗裏的肉和豆腐吃完,最後才勉勉強強地吃掉菜葉子,一波完了,旁邊的裴天庚再次給她夾菜

挑食,但挑不了太多

咻咻鼓鼓小嘴,瞅了瞅她那在這種時候尤其‘鐵面無私’的爸爸,還有那邊喜歡搶菜的樂子人姑姑,兩個人都是大胃口,一桌子飯菜根本不用擔心吃不完的

至于另一邊的闵川,化悲憤為力量,埋頭就是幹飯人,也不用大人挑刺,夾着鲫魚腦袋吃得津津有味

這場面已經持續有段時間了,但是咻咻每次看到都覺得格外的新奇詭異,這上輩子打破腦袋都不會想到的場面,這輩子竟然成了常态

有點詭異

咻咻啊嗚一口白米飯下肚,又瞅瞅三個人,再嚼兩口米飯,再看一看他們,本來該是非常明顯的動作,但是因為她表情實在過于淡定,黑寶石一般的瞳仁嵌在白亮的眼白上,黑白分明,很難揣測出她的心思

裴天庚早就習慣了自家閨女的‘呆愣’,時不時給她擦擦嘴再夾個菜,自己也大口吃飯兩不誤,是非常熟練的老父親,比許多當媽的都耐心靠譜很多

他生得又好看,五官精致,一雙桃花眼熠熠,舉手投足風流肆意,看着就是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帶孩子的時候卻又格外細致溫和,有種很奇妙的反差,讓人很難挪開眼

裴天纭看着她哥,想象不到自己以後有孩子的場面,反正肯定,不會這麽耐心。她未來的丈夫,也很難像她三哥這般耐心體貼帶孩子

這倒不是她悲觀,而是活了二十年見了這麽多人,她三哥這般的确實是獨一個了,就連她爸她大哥二哥都沒法比

她打量的目光過于明顯,裴天庚順手給闵川也夾了塊豆腐,看過來:“看撒子?啷個,我臉上有花?還是說,我今天格外帥氣?不過再好看也跟你莫得關系,你找不到你哥這種才貌雙全咧……”

一說話,那種吸引人的氛圍散去

裴天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才貌全不全她不知道,氣人是真氣人,她要真找到她三哥這樣的對象,她絕對會少活幾年

她嫌棄:“一天天臉皮厚得很”

裴天庚得意:“臉皮厚,也是一種天賦”

“……對對對,就你最厲害”裴天纭嫌棄地應和着,轉手,又有些不太自在了起來,糾結好一會兒,她還是開口

“對了,明天中午我不回來吃飯,你記得早點下班接咻咻”

裴天庚挑眉:“啷個?有撒子事?”

裴天纭面露糾結,不過早死晚死都是死,她放下筷子:“能有撒子事嘛,相親噻”

說着,她就把安嬢嬢的事情說了一遍

裴天庚知道這人,兄妹倆吃飯的時候會聊天,就會提到工作時候碰到的人和事,大致都知道一些

因此,他激動地拍了拍手,興奮道:“那是好事噻,我還怕你個兇婆娘嫁不出去當一輩子老姑娘。你是不曉得哦,我這下都不好意思給你找對象,就怕他們到時候說我騙婚……”

裴天纭氣得青筋跳,伸手就去扯他的頭發:“你罵哪個呢?”

裴天庚疼得呲牙,還手:“我講大實話還不行哦”

……

兄妹倆又開始打鬧了起來

咻咻坐在旁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趁着他們不注意,飛快站了起來,把碗裏的白菜夾到對面闵川碗裏,然後坐回去裝模作樣地對着空碗吃了起來

闵川擡頭,眉眼桀骜,他唔了一聲,埋頭繼續吃飯

這種場面,他一個‘小流氓’可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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