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太一樣

第68章 第 68 章 不太一樣

“小潘, 快坐快坐，這一腦殼汗咧，喝點茶歇歇”

那邊, 看到兩人坐一桌了, 牛香香等人也總算是放下了心, 趕緊招呼着姍姍來遲的潘平曉

潘平曉還有些不好意思, 趕緊解釋：“我們不是故意咧，本來都打算過來了, 隔壁那狗日的死娃兒欺負人, 給蘇嘉腦殼整破了, 去醫院縫了線才來晚了”

聽到這個, 桌上的人齊齊皺了皺眉

剛才雖然隔的有些遠，但是也看到了蘇嘉腦袋上包着的紗布, 沒想到會是這麽個原因

牛香香拍了拍桌子：“不得了了，這些個娃娃崽啷個拽啊？大人不管？”

潘平曉臉上帶着氣, 但是又無奈：“管啊, 啷個不管。出了事了說兩句不是故意咧, 假吧意思拍兩下就沒得了, 醫院都不跟到去咧”

更別說什麽賠禮賠錢, 那是想都別想，不被反咬一口是蘇嘉惹事的就算好了

蘇環性子本來就軟，以前家裏沒出事的時候都沒少被人占便宜說酸話。現在家裏出了事，沒有其他人在這, 她成分還有問題, 母子倆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

也是因為這樣，潘平曉之前知道裴天黑離婚了，才起了介紹的心思

其實蘇環之前城裏的也相看了不少, 但是她成分不太好，條件好的不願意，願意的，一個二個條件差還裝大爺，把她的房子工作當自個的看，讓人多聽一句都想扇巴掌

潘平曉就希望這次能順順利利

她嘩啦啦喝了兩大杯茶水這才緩過來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太熱了，一早上都沒喝水”

裴天纭把旁邊的糕點遞了過去：“我看你是太餓了”

潘平曉嘿嘿認了，拿過糕點就吃了起來，看着他們這一大桌子的俊男美女，有些稀奇，只覺得格外的養眼，多看了兩下，忍不住調侃

“還莫說，香香嬢嬢跟祝主任還多像咧，小纭你還差了點”

這話要是之前說，裴天纭心裏肯定不好過，但是現在嘛，真相大白，八字合上一撇不差，她爸媽還是她爸媽，她也就放開了，翻着白眼說道

“能不像嗎？她是親生咧，我是抱錯的”

潘平曉以為她在開玩笑，接話：“哈哈哈就是就是”

看得出來她沒當真，裴天纭也只是翻了個白眼，也沒再解釋。之前她和祝追玉就達成了共識，對于抱錯孩子這件事她們不大肆宣傳，但是也不用藏着掖着，以前怎麽樣現在就怎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兩個性格大不相同，但是在某些方面，卻又同樣的坦蕩

潘平曉也只是順嘴那麽一說，之後便說到了這次的主角蘇環和裴天黑身上，當然不像之前和裴天雲說的時候那麽直白介紹，只是從她生活上說起，主要是說給牛香香他們這些長輩聽的

“她上頭其實有6個哥哥姐姐，但是運氣不好，都各種問題走了，就剩下她五哥還有她兩個娃兒，所以家裏人格外精細，養成了她的好性子……”

牛香香：“那她老漢跟哥哥在哪邊？”

潘平曉：“雲省永縣那邊，你們應該沒聽過，挨着邊境了”

牛香香哎了一下：“聽着有點耳熟啊”

裴天庚：“那能不耳熟嗎？天天喝別人沏的茶，連人在哪都沒分清，媽，你可真好意思”

裴天白難得沒和他唱反調，一臉贊同：“就是啊，老楊老楊喊了幾年了，白喊了”

牛香香：“……信不信我錘你們？”

兄弟倆不說話了

倒是另一頭，蘇環和裴天黑說着說着，也說到了遠在雲省的家人

聊天的過程中基本都是蘇環說話，她雖然性子軟，但是作為一名老師，在溝通交流方面還是挺擅長的

她聲音和緩，但是有理有據，聊天全程抓重點。雖然，就裴天黑那三句話回一句的，全是重點

蘇環說完大哥和父親，就發現對面一直悶着腦袋的裴天黑臉色微微變了，她心裏有些忐忑，覺得裴天黑介意這個，說話的聲音也又小了些

“怎麽了？小，小曉沒說這個嗎？”

裴天黑搖了搖頭：“沒說呢”

蘇環心下一沉，知道這事又不行了，其實她對裴天黑還挺滿意的，雖然他話少了點，但是長得好看呀

家裏條件簡單，都是正常人，工資也不錯，雖然工種——和文化不沾邊，但是她前夫堂堂大學生大學教授，這一出事了還不是立馬和她劃分了界限

可見文化程度不代表品格

她現在看着裴天黑就覺得人踏踏實實很靠譜，那身板又好，站在那裏都能唬人，不用擔心那些人欺負他們母女倆

但是他介意的話

蘇環看着他幹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持續了有那麽一會兒，裴天黑茫然地看着她：“你啷個不說了？”

蘇環迷糊：“還，還說？”

裴天黑點頭：“說噻，你爸跟你哥在永縣的哪個地？老二他老戰友轉業就在那邊，要是認得到的話可以幫你問問他們情況”

蘇芳剛才說了，他們去雲縣之後很少寫信回來，就是為了避免她被牽連，偶爾那麽一封兩封也寫得全是好的

她不放心

正常來說，蘇環應該少說這些的，但許是裴天黑過于沉默，看起來踏實又靠譜，全程沒露出什麽反感，讓她不自覺就多說了一些

現在聽到他說了見面以來最長的一段話，蘇環反應過來：“哦哦，你是說小曉沒說他們在永縣啊？”

裴天黑納悶：“不然呢？”

蘇環心那是沉下又跳動，有種山路十八彎的不踏實感，反倒是對面的裴天黑，悶着腦袋，一股樹倒了他都不倒的踏實感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幹巴巴地把父兄的地址說了

“是一個公社咧，他們應該認得到，到時候可以”在蘇環亮起來的眼睛下，裴天黑老老實實說道

“問問他方不方便”

“……”

“哦”蘇環收起那莫名的期待，看着裴天黑只覺得有些好笑，問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不會說話”

這照顧不照顧的，幫沒幫的，她又沒在那邊哪兒能知道？就這都不說一句好聽話呢

裴天黑點頭，老實道：“有咧，我媽他們一般都喊我閉嘴”

蘇環：“……看起來不太像啊，我看嬢嬢脾氣應該很好才是”

裴天黑看回去那邊，一大家人坐桌上，牛香香穩穩坐正上桌，也不知道在說着什麽，笑得燦爛，看起來确實很好脾氣的

他：“你跟她相處久了就曉得了，罵人兇得很，她一個我妹兒一個，在大隊歪到走，沒得哪個敢惹”

蘇環再看了看，還是看不出來，但是裴天纭，有潘平曉在，她還是有所了解的

那就是個長得跟花兒一樣，打起來比熊還兇的

惹不起，根本惹不起

好在大部分時候她還是講道理的，以後又是在城裏，不用太擔心姑嫂相處問題

蘇環來之前就做好準備

要是以前的她肯定不願意碰上這麽‘不好相處’的小姑子，在現在的話，她更喜歡這種有話就說的

最起碼不會在後面搞小動作，讓人有苦說不出

蘇環腼腆地笑了笑：“挺好的，性子強一點外人也不敢惹”

他們一家子都是和氣性子的人，以前就沒少吃虧，但是家庭擺在那裏，也只是些小摩擦，現在一朝失勢了

還是得自己強硬的好

裴天黑沒想到她會這麽說，還以為她會遲疑擔憂呢，哪知道竟然是松了口氣，脾氣真的軟得過分了

他皺着眉頭，猶猶豫豫好一會兒，問

“你們在城裏經常被欺負啊？”

他的目光落在蘇嘉額頭的紗布上，作為有兩個兒子的父親，他對于小孩天然多了些寵護，尤其是蘇嘉這麽小小一只雞仔模樣的，看起來還真的可可憐憐

他又問：“啷個不打回去？”

他們家從上到下，就連最小小弱弱的咻咻，被欺負了都會罵回去

蘇嘉弱弱看着他：“打，打不過，他們有好幾個。媽媽說，忍忍就好了”

蘇環鼻子一紅

要是能不忍，誰想忍啊。她們家成分本就不好，又只有母子倆在，打架打不過，吵架吵不贏，除了忍只有忍了

裴天黑仔細想想又能想象，他媽從小教的就是被欺負了打回去，但是也不是什麽時候都能動手的

他做木匠的時候，有些人會過來拿點細碎木料、仗着年紀大家裏窮摸走不值錢的小婁子、讓着補東西不給錢……

他性子又老實，最開始沒少被占便宜，雖然這些東西也不值什麽錢，也就是一會兒功夫的事，但是後面想想心裏總不得勁

有些人條件确實不好，幫也就幫了，但有些純粹占便宜不嫌少，拿了東西還嫌棄弄得不夠好

就這，還是他家裏一群不好惹的人的事，換位一下，裴天黑可憐地看着對面發母子倆，伸出大手

雖然和裴天白那健碩的不能比，但是也是好大一巴掌了，他大拇指和食指輕輕一圈就握住了蘇嘉的胳膊

軟綿綿的，一看就沒什麽力

裴天黑：“以後多吃點多跑點，長高點壯點，就打得過了”

蘇環：“……我以為你會說，幫他打回去”

裴天黑困惑擡頭：“打小娃娃不太好吧？男娃娃還是要靠自己立起來，吧？”

這下輪到蘇環迷茫了，她從小受到的是保護教育，作為家裏的幺女，爸爸哥哥都護着她，有人欺負她也會幫她打回去。

沒人告訴她能自己打回去，所以後面面對兒子，她也是告訴他有事找她，她會替他出頭

雖然基本沒什麽用

但是她依舊不支持打架

“打回去？”蘇環磕巴，“不，不好吧？也也打不過啊”

裴天黑繼續茫然：“挨打就好了？”

蘇環：“……可，可以講，講道理”

裴天黑：“有用？”

蘇環沉默了，還真沒什麽用，講道理要是能用，她也不會到了想帶着孩子下鄉的程度

眼看着蘇環沉默了，裴天黑撓了撓頭，也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他下意識看向那邊的家裏人，一個個笑容滿面喝茶聊天，完全不關注這邊了

他有些郁悶，再瞅瞅沉默的蘇環母子，再想想今天的目的，知道這事應該不成了

雖然他一開始就抱着不合适成不了的心，但是事到臨頭了，還是有點點不是滋味。

他小心翼翼：“對不起”

蘇環：“啊？怎麽了？”

裴天黑老老實實：“我說錯話了”

蘇環嘆氣：“沒有，我只是想到我爸我哥了，要是他們沒出事就好了”

裴天黑疑惑：“想他們就去看噻，也沒說不讓看吧？地址也曉得”

蘇環不語，她倒是想去，但是本來處境就不好，被人知道了少不了又生是非。

而且她一個女人家，帶着個孩子，一個人出遠門，她自己心裏也沒底，每次念頭一起，就被她按了下去

她想着眼睛也有些酸，看着對面說了半天，看似老老實實，但是一句準話都沒有的裴天黑，低聲

“說那麽多，你到底有沒有那個意思？要是沒有我就帶着嘉嘉回去了，他還餓着肚子”

“撒子意思？”裴天黑先是迷茫，等反應過來，就更迷茫了，小心翼翼，“這是我說了算的？”

蘇環噎了一下，一時分不清他是真傻還是裝傻了，沒好氣道：“那還是我說了算？這年頭，就我這成分，還有得選？”

不說外面其他人的歧視，就是工作上評優評獎也沒她的份，一有什麽事就輪到她來寫檢讨當典型

這年頭，成分就是一切

好些下鄉改造的小知情，往往以嫁/娶那種窮得快吃不起飯最根正苗紅的貧窮改成分。

蘇環這還稍微好點，沒那麽差，有工作，其實咬咬牙也能忍。但是能有更好的選擇，她也還是想要更好的生活

一番聊天下來，蘇環對人還是滿意的，吃了前夫的虧，她現在更知道過日子得找什麽人。

裴天黑雖然是鄉下的，但是讀過書識字，有工作有手藝，長相也端正，家裏在鄉下很有勢力，能護住人。雖然話少了點，但是總比那些一口一個女人得怎樣怎樣女人不能怎麽怎麽的人好多了去了

她：“我覺得你還可以，蘇嘉也喜歡你”

自己孩子自己了解，雖然全程蘇嘉沒說什麽話，但是時不時看向裴天黑的眼神已經很說明一切了，他也喜歡這個長得高大很有安全感的叔叔

那也沒什麽好猶豫的了

她這直白一說，裴天黑臉唰一下就紅了

他看着面前溫溫婉婉，但是眉間又帶着韌性的相親對象，再看看小雞仔一樣的小崽子，聲音低低

“我，我性子有點悶，話少，不會哄人，像木頭”

他前妻以前就挺嫌棄他的，她就是喜歡話多會哄人的，之前處的對象就是那種，就連來了他們家，目光也總是看向老三，平日話裏話外也是誇老二老三嫌棄他木

裴天黑都懂，就是悶在心裏，沒地說，也不知道怎麽說

所以後面人跑了，裴天黑雖然傷心，卻也沒那麽意外。他只是心疼兩個孩子，那麽小小的，奶都沒斷就沒媽了

蘇環卻道：“話少點挺好的，男人話那麽多幹嘛？我一天天在學校說的嘴巴都幹了，回屋頭也不想說話”

裴天黑哦了一下：“那，那也可以？我屋頭情況你曉得吧？我兩個娃娃，有點皮，跟猴子一樣”

蘇環：“曉得，小娃娃皮點好，剛好帶到蘇嘉耍，他太內向了……”

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外向的人，說話也什麽大表情，那邊牛香香等人看不出他們的具體情況偶爾瞥一眼，看上去好像談得不咋地，又好還成……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什麽，牛香香幾個也就沒看了

反正都到這地步了，成不成都是兩個人的事，他們雖然希望能成事，但是也不能按着人腦袋，過日子還是得自己合适咧

“我看看，這脈還挺穩的，這段時間有好好服藥吧？”一群人說着說着，牛香香幹脆給潘平曉把起了脈，又幹起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潘平曉：“一直吃着呢，現在身體有勁多了”

牛香香：“繼續吃着，這調身體是長期的，不能着急，你這個年紀啊，年輕着呢，不急”

潘平曉點頭：“我曉得”

她今年三十了，結婚也五六年一直沒動靜，夫妻倆都快放棄了，現在有希望了，她還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四十都能生娃，她三十可不能急咧

潘平曉想着，突然看向了祝追玉和莊路文兩，帶着過來人的關心道：“對了，聽說你們也結婚了，要不也看看？雖然你們還年輕，但是生娃娃早看早好，是吧？”

兩人：……

還別說，在場一桌子人其實都是忽視兩人結婚的事，現在乍一提起，大家紛紛看向了莊路文

裴天白低聲：“就是這小子啊，不像好東西”

裴天庚強烈贊同：“就不是個好東西，老子挨了他好幾頓打咧”

裴天白神色一變：“那他還可以啊”

裴天庚：“可以個屁”

說着，裴天庚膝蓋一疼，他倒吸口氣，猛地擡頭，對上裴天纭的瞪眼

這倆說人壞話別說多明顯了

裴天庚揉着被踹的膝蓋，呲牙和二哥抱怨：“受傷的啷個總是我？她有本事踹你啊”

裴天白只是默默縮回被重重踩的腳尖，笑得風輕雲淡，全靠忍

“咳咳”

眼看着實在躲不過了，一直裝鹌鹑的莊路文擡起頭，笑容中透着幾分尴尬和心虛，舉起茶杯的手也輕輕顫了顫，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我以前多有得罪，三哥你莫介意，我以茶代酒，先幹為敬”

裴天庚：抄襲，這是抄襲

莊路文喝完茶，又給自己倒上一杯，沖着牛香香和裴清途：“嬢嬢叔叔，我平時有撒子做得不對咧你們盡管說。我媽老漢走得早，從今以後，你們就跟我親媽老漢一樣！”

夫妻倆面面相觑

哎，這，這多不好意思啊，這孩子這麽實誠的嗎

祝追玉聽得眉頭直跳，眼看着莊路文自顧自就要人爸媽了，一腳踩了過去，打斷他道‘真情告白’，瞥了他一眼，滿滿的警告

莊路文蔫了下來：“我再幹一杯，你們聊，你們聊，就當我不存在”

祝追玉深吸一口氣，再擡頭看向桌上其他人，尤其是一臉莫名的潘平曉，心累解釋：“不着急，我們打算三十以後再要娃兒”

這是她之前和莊路文達成的共識，即便現在情況有變，也不影響她的決定

孩子怎麽也得一個穩定的環境下出生，而不是現在這種，事業不穩，夫妻關系也奇奇怪怪的情況下

潘平曉恍然：“那也不影響早點看看啊，你看我，我就是以前不着急，現在唉”

祝追玉：“……不慌”

潘平曉：“不慌就不慌吧，說起來你們都結婚了确實也不慌，對了，小纭呢？你跟何同志怎麽樣了？有沒有提到多久結婚？”

裴天纭看熱鬧的嘴臉僵住，再看向潘平曉的目光透着嫌棄：“好好喝你的茶吧，問問問話啷個那麽多啊”

潘平曉讪讪：“不是怕你們冷場嘛”

裴天纭給了她個大大的白眼：“我看你是熱過頭了，喝你的茶哦，我媽都沒問那麽多”

“你要啷個說的話，我還真要問問了”牛香香打量着自家閨女，疑惑，“這幾天确實沒看到小何，啷個，你們鬧矛盾了？”

他們這次進城也好些天了，一直想着抱錯閨女的事，倒是沒想起裴天纭處對象的事，現在想想，确實有點不對勁了

何寧國不出現也就算了，何寧雁一個病人也沒來過，不對勁啊

裴天纭在心裏感謝潘平曉以及全家，眼刀從她身上劃過，在她讪讪下收回，若無其事地面對親媽

“沒有啊，就是這段時間事情多，沒喊他們過來”

實際是上次鬧分手後那人就很有分寸的，知道她家裏事多，每次在醫院送送東西，不會跟着過來，就連唯一一次何寧雁複診都帶醫院去了

有眼力見得很

現在抱錯孩子的事鬧出來，也不知道他聽到消息了沒，反正這兩天還沒露面，裴天纭也懶得想。她現在就想着自家事就夠煩心了，沒心思分給不重要的男人

牛香香對她很是懷疑，直接道：“明天喊人來家裏吃個飯”

“……擠不下哎”裴天纭不情願的嘟囔，在牛香香的目光下還是應了下來，“行行行喊就喊嘛，真是咧，剛好給小雁看看”

反正上次沒分成，對象還處着，她也不心虛

倒是祝追玉聽到這話，有些許遲疑：“你和，何寧國在處對象？”

她們之前關系還不錯，但是這種私事裴天纭也沒到處亂說的興趣，再加上後面緊接着就發現血型不對，這處對象的事還真就局限在醫院裏

祝追玉和莊路文乍一聽，夫妻倆面面相觑，沒想到他們還能扯一起，別的不說

“年紀差了點吧？”祝追玉斟酌說道，“他今年應該快三十了？”

她和何寧國不太熟，但也知道他們不是一輩的人，有些年齡差距在。雖然去掉年紀，何寧國自身條件确實過硬，但是年紀哪能去啊

“是吧是吧”這話，裴天庚愛聽，拍拍桌子，強烈贊同，“你哦就說他們不合适，老了，太老了”

他都才二十三呢

牛香香瞪他：“我看你才是個老梆梆，亂說撒子，沒得三十，就二十八。年紀是大了點，但是小何脾氣多好的，會疼人，我覺得多合适咧。換個年輕點的，像小莊這種，他們兩個只有天天打架”

突然被提到的莊路文：“啊？”

他丈母娘知道他和三哥打架了？

裴天纭嫌棄：“就他？媽，單方面挨打不叫打架”

莊路文：“你撒子意思？”

裴天纭聳肩：“沒撒子意思啊”

莊路文眉眼一擡

祝追玉坐在旁邊，一手肘打了過去，輕飄飄的瞥着他，見他撇撇嘴低着腦殼不說話了，才轉過頭，中正說道

“有道理，何哥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性子沉穩，又體貼，工作能力也強，确實是個很不錯的對象”

心思多配上心思淺，合适

裴天纭在一邊翻了個白眼，工作能力強不強不好說，心眼是挺多的，以退為進什麽的玩的一套一套的

于是，一群人話題又轉到了裴天纭身上

裴天纭再次面無表情地看向旁邊縮着脖子的潘平曉，發自內心感謝她全家

潘平曉：……

她就是八卦了一點點，而已嘛

潘平曉也就心虛了一下，下一秒就再次加入其他人的話題：“那還是我曉得，上次，就是前幾天何同志還來找了小纭，他啊……”

等到那邊裴天黑和蘇環談好過來的時候，牛香香一群人聊得熱火朝天的，乍一看到憨憨的大兒子，有些納悶

“啷個站在那兒？要坐自己坐噻，我們再擺一會兒”

裴天黑本來的緊張換成了郁悶：“……你們不餓啊”

“啊”

牛香香喝了一肚子茶水糕點的，還真不餓，但是話到嘴邊，看到了裴天黑高大身型遮蓋住的嬌小蘇環，她才反應了過來，又意外又驚喜，下意識一巴掌拍了過去

“哎，你個瓜娃子可以啊”

蘇環：……

這個嬢嬢和她想的一點兒不一樣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