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回應
第43章 回應
片刻之後，成墨終于揚起嘴角，同時也輕輕擡起雙手，用力回抱住了錢小錢。
兩個人就這樣在沒關的水龍頭流出的水聲中緊緊相擁。
成墨放下了自已的身份，放下了起初的顧慮，放下了他認為可能并不是理由的理由，用行動正視了自已的心，給了錢小錢一個回應。
此刻，錢小錢漸漸揚起了嘴角，他感受到了一種不一樣的幸福，和錢亦清，錢鋒，沈心妍，沈明陽給他的都不一樣的幸福。
次日，兩人順利回到了三維空間，成墨自然不受影響，但錢小錢的狀态似乎并不好。
一個三維空間的生物，短時間內來回錯維度變換，不同磁場的轉換也可能影響到他的腦電波，導致錢小錢在回到那個郊外小破屋時，已經不省人事了。
成墨把錢小錢帶回他們房子，将人放到他床上，成墨便靜靜地坐在床邊守着。
此刻，雖然成墨的面容一如往常的從容，但心中卻異常糾結。
他在四維空間的那個酒店，對錢小錢的回應，算是對兩個人關系的認可，可是如今回到三維空間，以錢小錢現在的狀态，很可能會出現記憶錯亂。
如果真的出現記憶混亂，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面對的關系如今将是是而非不說，萬一錢小錢将沈明陽的出現也算入這個空間，他該如何去解釋這一切，如何忍心再讓錢小錢接受一次沈明陽已經不在了的悲慘事實？
成墨想着這一切，大概太入神，以至于都沒發現錢小錢已經醒了。
“成老師，成老師……”錢小錢望着成墨愣神，連喚了好幾聲。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成墨回神問道。
接着，他将床頭上的水遞給錢小錢，錢小錢順勢坐起來接過水杯。
“我們不是在城南郊外那個小破屋嗎，我怎麽了？”錢小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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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水，将水杯遞給成墨，然後輕輕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已清醒一些。
他似乎不是很清楚什麽狀況，而成墨也不确定錢小錢說的是他們在這個空間離開前還是回來後。
“天都亮了？”錢小錢看了看窗外說。
成墨聞言，下意識皺了皺眉，将水杯放回原位。
他大概明白了錢小錢說的是離開前的時候，也就是說他在這個空間的記憶應該沒問題，只是在四維空間的那段記憶消失了。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三維空間生物在三維空間是很難承受四維空間的記憶的。
想到這裏，成墨有些慶幸也有些失落。
慶幸錢小錢不會記得沈明陽如夢般的出現，而現在終于回到了現實。
失落的是，他們那微妙的關系剛好在那段時光裏明朗一些，可是這顆萌芽還沒怎麽樣，就淹沒在錢小錢的“失憶”中了。
成墨分析的沒錯，錢小錢的記憶停留在他跟蹤成墨和童欣去那個小破屋時。
開始在世紀公園看到成墨偷偷出去是為了見童欣的時候，他心中有一種奇奇怪怪的難受，似乎酸酸的，但後來童欣離開了，他便很好奇。
“成老師，昨晚……”錢小錢記憶中，那是昨晚的事，他打算問問成墨。
“嗯？”成墨回應一聲，并沒有想好怎麽解釋。
“沒什麽，算了。”錢小錢一笑道。
他想了想，既然成墨不願意說，他問了大概也是白問，便止了語。
因為習慣，錢小錢拿起手機看時間，結果發現日期有些不對，顯示的是“12月6日”，他記憶中的“昨天”明明是12月1日，因為前一天沈氏集團才開了月底總結會，結束以後童欣就拿着便利貼來找他了。
錢小錢沒有問，成墨也就沒有再解釋，大概是想留給他自已一些空間吧。
“小錢，我要去學校了。”成墨起身準備出去，然後問錢小錢，“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去。”錢小錢應了一聲，然後再度搖搖頭，試圖讓自已再清醒一些，因為他總覺得自已睡迷糊了，所以才記錯了時間。
華都大學。
成墨去學校，首先去了主任辦公室，畢竟無辜失蹤了幾天，總要給學校一個說法。
雖說無故曠工幾天，但好在只耽誤了兩節心理課，據說新聘的數學老師到崗了，所以數學課并沒落下，不然成墨估計要去“參加”校董會議了。
“小成呀，你這幾天幹嘛去了？怎麽招呼都不打一聲？”主任耐心地問道。
主任是一個年近六十的老頭，很和藹，也很喜歡努力的年輕人。
所以，成墨進學校接了一個心理學課程之後，他看到成墨用心了解心理系的每一位學生，就深感欣慰，對這個年輕人很是喜歡。
這不，這次也是他幫忙給成墨打了掩護，才沒有讓學校追究。
“對不起，主任，事出緊急，沒來得及向學校請假。”成墨道歉。
他一副謙遜的樣子站在主任辦公桌前，畢竟不管什麽原因，都是自已造成的。
“我估計你也是有急事，不然你這麽有禮貌的孩子怎麽可能無故曠工呢？”主任頓了頓又說，“我給學校解釋說你家裏有事給我說了一聲，但事情太急，回來才補假條。”
“謝謝主任。”成墨道謝。
“不是什麽大事，你完了記得補個假條給政教處。”主任笑着回應。
“好。”成墨點點頭說道。
“那你先去備課吧，最近好多學生問你什麽時候回來呢？”說起成墨的學生，主任又一陣欣慰道，“大家也都想你了。”
“好的，謝謝主任。”成墨再次道謝，接着就離開了主任辦公室。
成墨慶幸主任沒有追根問底，不然以他不喜歡說謊又不能據實以告的情況，真不知道怎麽解釋，更何況面對一個幫自已向學校打掩護的人，對方如果真的追問了，他又不能敷衍。
“成老師，成老師，你回來了？”
“是。”
“成老師，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
“回來了就好，好想你。”
“嗯。”
“……”
成墨從主任辦公室出來，往教學樓那邊走，結果就有好多學生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問候。
而成墨，也面色平靜，一如往常地簡單回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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