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罪魁禍首就是自己

第90章 罪魁禍首就是自己

“沒有貓”咖啡店,十杯咖啡就位,兩人提着往回走。

深秋的校園景致是一絕,小龐散心散得眉飛色舞,萬分懷念自己的大學時光,拉着韓再暖憶苦思甜。

但兩人差的歲數有點大,稍微一盤就是一堆鴻溝,連韓再暖那時候常用的“校友網”現在都已經成了歷史塵埃,小龐幹脆就聽都沒聽說過。

韓再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麽老,小龐大概第N次意識到自己情商糟糕,兩人陷入詭異的沉默。

眼見着到了午飯的時間,路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多是下課的學生和老師,還有錯峰的職工。兩人默契的加快腳步,買咖啡歸買咖啡,耽誤了審計組吃飯,就不是美事了。

快到醫學院的時候,韓再暖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她回頭,看到高越悅朝自己直奔而來,到了面前後,喘着氣抱怨:“怎麽發你信息都不回呀?”

韓再暖擡手示意了一下雙手的咖啡,一臉無辜:“怎麽了?”

“問你怎麽了呀!”高越悅一臉沒好氣,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小龐,疏離又客氣的打了個招呼,想了想,伸手搶過韓再暖手裏的咖啡,粗聲粗氣道,“看手機!”

然後對小龐道:“你是她新同事嗎?我陪你送上去吧,我約了她吃飯的。”

“哦哦,好。”小龐正尴尬着,求之不得,和韓再暖道了別就和高越悅一起進了醫學院行政樓。

韓再暖走到一個角落,點開手機,看到高越悅給自己發了一個一串問號,然後是一個聊天記錄,她點開聊天記錄,發現是金融學院的校友群的,裏面哪一級的都有,記錄裏出現的幾個人都是韓再暖那一級前後的,她不認識,可顯然認識夏先覺。

【夏草要結婚了?】開頭就是一個跟夏先覺同屆的師兄,沒頭沒腦這麽一句話。

夏草?這什麽年代的外號了,當年夏先覺确實從金融系院草,一次歌手大賽給幹到了東陸校草,在學校裏多少算個風雲人物。但好像只有他自己學院的同學這麽喊他,其他人都覺得這叫法好土,甚至不如冬蟲。

韓再暖注意了一下,這人之前群裏的最後一次聊天還是一個月前的某個PDD砍一刀鏈接,也就是說這群平時就是個死群,這貨就是刻意來八卦的。

果然如他所願,後面其他人紛紛冒泡跟出一串問號,中間夾了幾個人問:【結婚?跟誰啊?】

【問是誰的怎麽想的,難道你們還能認識啊?】

那個師兄:【最新消息顯示你們可能真認識。】

【啊?】一群人。

【誰誰誰!】

【他後面那幾年身邊不是老跟着一個學妹嘛。】

跟着是什麽鬼?說得跟她是跟屁蟲似的!

【誰?我們學院的?】

【好像是中文系的,夏草大四的時候不是組了個游戲戰隊去比賽嘛,裏面有個姑娘,是不是她?】

擦!真是在說她!原來在金融系那幫人眼裏她那時候是夏先覺的小跟班!韓再暖氣不打一處來。

【還有這回事?】

【夏草保研了嘛,爽得很,哪像我們都在忙論文和畢業。】

【他們那時候就在一起了?我記得夏草不是不承認嘛,說是隔壁學妹。】

【夏草什麽魅力,他說不是的時候可以不是,他要是的時候那立刻必須馬上就是!】

【哦哦,老天,他們熬了那麽多年才結婚?不會是已經有了吧。】

韓再暖:“……”

【那要奉子成婚,妹子早就可以逼婚了,何必等十年,應該是夏草終于想通了。】

此時那師兄又冒出來了:【你們是真的沒通網啊,夏草是攤上事了,沒辦法。】

【什麽事?】

【咦,這陣子我們學校好像是有點事,但我記得是傳媒的呀。】

【傳媒那個我知道,真惡心,敗壞我們學校。】

【不會是學校倒查師生戀,把夏草揪出來了吧。】

【卧槽,真有可能!前陣子小聚碰到他,風韻猶存!最迷小姑娘的時候!】

師兄又開始帶節奏:【[鏈接]東陸大學又曝師生戀,當事人:只是職工不是老師。】

過了一會兒,群中呼聲四起,各方中老年選手開始争相表達感想。

【老夏@夏先絕絕絕絕,?牛逼啊】

【夏草到底還是沒繃住。】

【老夏眼光真高,不是校花至少要院花。】

【說實話我覺得如果是夏草一點都不奇怪,他不管當年還是現在都比學校裏那幫小孩子有魅力啊。】

【肯定比那個劉定輝好一百倍。】

【胡說,我覺得是一萬倍!】

【[樓上有毛病]】

【那現在說夏草要結婚,就因為這個事情?不至于吧。】終于有人出來正樓。

狗師兄再次帶節奏:【紀檢處談話了,至不至于?】

【艹,過分了吧,至于嗎?】

【夏草雖說不做學生工作,但影響還是有點的,确實應該避嫌。】

【那那個中文系的學妹就是站出來保他了?】

【廢話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要不然早不公開晚不公開,偏偏現在公開?】

【真愛啊,這絕對真愛了。】

【可我怎麽記得那時候不是學妹跟着他,是他跟另外一個男的跟着那個學妹?夏草才是那個舔狗吧!】

一看到這句話,韓再暖心裏duang的一下,也不知道是震撼還是感動,她一看頭像,立刻笑出來,果然這話是高越悅發的,這小姐妹終于看不下去,站出來仗義執言了。

這時正好高越悅送完咖啡回到她身邊,帶着一身煙氣,緊皺着眉頭嘟哝:“你那個會議室快趕上毒氣室了。”

她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高越悅,繼續往下翻,發現接下來就是高越悅舌戰群儒,主旨就是“夏先覺老臘肉一根有人要就不錯了”,好笑的是群裏一開始積極吃瓜的絕大多數都是男的,算得上當年在與夏先覺的“雄競”中落敗的人,即使對韓再暖沒什麽印象,也沒這個興趣去為夏先覺挽尊,最後紛紛沉底。

韓再暖看完,哭笑不得:“這個師兄誰啊!居心叵測啊,跟老夏有仇?”

在三百人的大群裏強行放瓜,還一直帶節奏,簡直不是吃相難看,而是面目醜惡了。

“韓再暖,你覺得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這麽大的事還要我從這種群裏吃到,你是覺得能瞞住誰啊?你要氣死我啊?”高越悅叉着腰,“當初夏先覺來找我的時候我就猜你是拒絕的,因為你絕對是他的首選,我還很欣慰來着,覺得你好歹還有點腦子,知道夏先覺這事兒不能沾,結果你倒好,你不是沾,你是上趕着啊!聽說你都鬧校辦去了?”

“這你都知道?!”

“廢話!你猜這個人為什麽要在這種半死的都是老大爺的群裏說這個事,因為大家都知道了!他沒處說了!”高越悅往醫學院一指,“離你越近的越不方便說,所以你的同事可能也老早都知道了!你自己想想你的處境吧!”

想到方才進辦公室時樓靜雨有些生硬的态度,韓再暖心裏一悸。

“哎,我太難了。”罪魁禍首就是自己,罵也罵不到,打也打不了,她現在真有種天下之大,無處容身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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