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楚汐不是個養在溫室裏沒有見識過床事的孩子了,他知道有些人是只要樣子好看男女都不忌口的,但是那也僅限于聽說過而已,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這還是第一次。

鄭平看着他的眼睛問:“你害怕?”

“惡心而已。”

“胡說八道,”鄭平笑了起來,“害怕就是害怕,別逞強。”

楚汐盯着他看了半天,說:“……用套。”

鄭平竟然搖搖頭認真的反駁:“這次不行。”

“為什麽?!”

鄭平輕松的解釋:“因為是你啊。”

楚汐很想破口大罵順帶問候他鄭家祖宗十八代,但是突然間他喉嚨好像哽住了什麽一樣發不出聲音,鄭平俯身親吻着他的唇角,微笑着解釋:“雖然我很想聽你呻吟的聲音,但是肌松劑會抑制神經,發聲器官也是一樣,……覺得疼的話稍微忍着點。”

楚汐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他的臉色在燈光下看起來很冷淡,然而鄭平看着他,卻覺得自己就要燒起來了一樣。他一只手攬着楚汐的腰讓他更貼近自己,窄窄一截腰線凹下去一個讓人血液沸騰的弧度,肌膚如此相近,簡直讓人有種想一把勒斷的沖動。

“一開始都會有點不舒服,後來慢慢的就好了,”鄭平親吻着楚汐的脖頸,一只手拉開他的衣襟,肆無忌憚的在皮膚上噬咬着留下專屬自己的吻痕,仿佛野獸在标記自己的領地。襯衣被随手扔在地上,鄭平一個膝蓋抵在楚汐大腿間,雖然知道對方無法回答,但是仍然哄勸着:“睜開眼睛啊,看着我,楚汐,看着我……乖。”

楚汐模糊不清的發出一聲虛弱的喘息,下身落進那個男人炙熱并且可惡的掌心,随即被揉搓的一點痛苦被更大的快感淹沒,他能感覺到自己在流汗。他想仰起頭竭盡全力的避免這親狎而侵犯意味濃重的觸碰,然後肌松劑抑制了神經,除了被鄭平掌握在手裏為所欲為之外,他什麽都無法做。

鄭平偏偏還極其情色的在他耳邊低聲道:“你硬了。”

楚汐皺起眉心,微微顫抖的眼睫在燈光下暴露了他的恐懼,然而他什麽都阻止不了,鄭平猛地把他翻過身去,一只手摟着他的腰,然後試探性的往那沒人觸碰過的禁區探入了一根手指。

楚汐喉嚨裏呻吟了一聲,一半是因為欲望被挑起而得不到纡解,一半是身體裏驀然傳入的異物入侵感。鄭平親吻着他的背,斷斷續續的問:“……疼麽?……是不是不舒服?……放松,放松……”

他咬着楚汐的耳尖,一字一頓的說:“我愛你。”

楚汐猛地皺起眉,因為另一根手指接着探了進去,在溫熱緊窄的甬道中毫不留情的輾轉擴張着。

“……不信?”鄭平粗重的喘息着笑起來,“咱們等着看好了。”

他一把抱起楚汐坐在自己腿上,勃起的器官猛地插入,楚汐聲音不穩的發出一聲驚喘,随即被扳開下巴,鄭平把兩根手指塞進他嘴裏去,說:“疼了就咬。”

楚汐這時疼得連咬的力氣都沒了,那種劇痛仿佛一下子把整個人撕裂成了兩半,他無力的仰着頭靠在鄭平懷裏,疼得臉色發灰。那種緊致而火熱的極端快感讓鄭平難以壓抑暴烈的欲望,然而楚汐臉色實在太過難看,鄭平不得不停下來輕柔的撫摩他,一邊低聲的哄:“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忍一下……”

楚汐抑制不住的顫抖漸漸停止,鄭平倒吸一口氣,猛地完全插入他瘦削單薄的身體然後劇烈的抽動起來。楚汐剎那間好像昏迷了過去,只能柔順的依偎在他手上任他蹂躏,燈光下柔軟的黑發覆在眉眼上,優美的側臉還帶着微許痛苦的痕跡,然而在鄭平自己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他是完全覺察不到的。

鄭平能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潤滑了甬道,他知道那是血,然而這只能更加刺激他的欲望,不加節制的索求讓他全身都好像燃燒了起來。他緊緊的把楚汐勒在懷裏,完全占有自己最想得到的人的感覺讓這個男人亢奮得發狂,甚至在剎那間他覺得自己從此找到了下半生安定下來的終點,那種感覺讓人想流淚。

楚汐昏昏沉沉中好像過去了很長時間,又好像一切都只發生在短短的一瞬。他看見自己年幼的時候坐在楚家大院的秋陽下看着飛鳥劃過天際,一點點身影蜷縮在陽光的角落裏,那種“想飛出去”的壯志甚至要撐破小小的心髒。其實那時他還小,距離現在已經很多年了。沒人想到當時那個體弱多病很難養活的小毛孩子有一天會站在黑暗世界的巅峰,甚至他自己都把記憶裏落拓的童年時代和如今分得很開。楚家大公子是高貴而優雅的,感覺那麽淡又那麽清晰的存在于每個人的意識裏,好像總是飄渺在雲端不可觸及。

誰都知道他是真的飛出去了,飛得很高很遠,事實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沒有。那個神情灰暗性格怯弱的孩子至今存在于他的靈魂深處,這麽多年來都一直縮在那個角落裏仰望着天際,從來就不曾消失過。

那個陰影其實對楚汐的個性影響很大。他心重,記得很多事情,很難放下。他很難睡着,總是亂七八糟的回憶起很多事,破碎的記憶的殘片在深夜的時候切割着他,鮮血淋漓痛苦不堪。只有深夜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會覺得安全,沒有人打擾,沒有人能擅闖進他為之痛苦不堪又難以放下的回憶中。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都沒有結婚,也沒有床伴,鄭平是第一個用一種殘忍而野蠻的手段闖進他的世界中的人。那個男人讓他産生了深深的驚慌和不安,甚至于恐懼。

他要殺了他。否則這個男人加諸于他身上的痛苦會永遠不能平複,那些不堪的細節有着尖銳的邊刃,在意識裏一遍遍的讓他屈辱并且無地自容。

楚汐醒來的時候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天一夜,別人都是睡醒過後臉色會好看一點,他是越睡越憔悴,醒來的時候鄭平就坐在床邊上,緊緊的擁抱着他說:“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楚汐垂下眼睫,說:“滾。”

鄭平充耳未聞的問:“想不想吃東西?”

“滾。”

“還難受嗎?”

“滾開!”

鄭平故意放開他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說:“正好我本來打算告訴你楚家這兩天的事,既然你叫我滾,那我正好不用說了。”

他作勢要走,然後一回頭,果然看見楚汐皺起眉。

“怎麽樣?”鄭平問,“想知道麽?”

楚汐不說話,但是臉上明顯有想知道的意思。

鄭平笑了,說:“叫我過去,我就告訴你。”

楚汐猶疑了一會兒,默默的偏過臉去。

鄭平耐心的等在原地。他需要楚汐漸漸的适應他,他喜歡他,願意照看他,願意一輩子對他好,但是首先他需要楚汐認同他在自己身邊出現。

這個生在世家大族裏養得這麽弱的少爺完全無法接受那天晚上那樣處于被動狀态的性,還是一點一點的慢慢習慣于身體接觸比較好。

大概過了幾分鐘,楚汐疲憊的說:“……過來。”

鄭平走過去,坐在床邊上,向他攤開掌心。

“把手伸給我。”

楚汐不動。鄭平氣定神閑的等待着,一點也不着急。他确定楚汐會乖乖就範,人都是這樣,喜歡賴在原地不動,非要有一件事催促着要挾着才能往前走、才能主動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

沒關系,鄭平心想,我們有下半生的時間,我能等。

楚汐躺了很久都沒有反應,時間過去得如此緩慢以至于鄭平都産生了一種他已經睡着了的錯覺。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楚汐慢慢的擡起手來,他并沒有看鄭平的方向,但是他确實是把手擡起來,輕輕放在鄭平的掌心裏了。

鄭平猛地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從床上拉起來樓在懷裏,扣着楚汐的後腦按在自己懷裏,含笑問:“你怎麽這麽輕,一點重量也沒有……這樣下去可不行,等我們回去後我要好好的給你改掉這一點。”

“……回去?”

“啊,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鄭平說,“楚汐你有些地方确實做得很好,昨天你失蹤的消息放出去以後楚家一點都沒有亂,也不知道你那個董莎說了什麽,反正他們現在都玩兒命一樣的攻擊我在香港的産業。老實說鄭家在這裏的大部分基業都蠻危險的,不過得到了你我還是覺得蠻值得的……現在風聲太緊張了,我打算回大陸去避一避,下午就走。”

他低頭看了看楚汐的臉色:“……別怕,楚汐,我真的……”他撫摩着楚汐額角的碎發,說:“我真的很想對你好的。”

楚汐閉上眼,什麽也不說。

鄭平親了親他,“一開始都是這樣,你不習慣沒關系……以後你就會慢慢發現我的好的。”

楚汐驀然一聲冷笑:“在那之前我一定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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