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62

助理發出奇異的感嘆:“再鐵血無情的人, 也有談戀愛的一天啊。”

助理忍不住在她的助理群:“翁總好像談戀愛了。”

秘書的信息立即發來:“和誰!不會就是那位白公子吧!”

助理憧憬着:“不知道,反正就好像吃飯口味都變了,看着就有點甜。”

另外幾個助理發來的都是:“kswl, kswl。”(磕死我了, 磕死我了)“gkd,gkd。”(搞快點,搞快點)

秘書囑托她:“必時候請直播!”

他們從來沒見過翁裴談戀愛, 翁裴是個戀舊的人, 基本助理沒有解雇過。跟他這麽多年, 都沒有見過他這麽一個除了事業、淡冷的對什麽事情都沒有太大興趣的人, 會動心。

李宗安排了秘書, 把蘇門開發的樓, 幾幾層以上的全部樓給政·府官員。

每個開發商大多都是這樣, 人情送禮,存在合理。蘇擒知道了,也只能說一句, “面面俱到啊這個李宗。”

周末,蘇擒去一個地方。

說是考察, 其實就是纨绔娛樂, 加上一點貴族交友, 勾結, 送禮。

這天來了一個背景極大的人, 姓鐘, 名澄。跟上上領導人是同性, 背景在皇城基本紅貴皆知的身份。嶼汐團隊整理,敬請關注。

鐘澄慕名市長蘇忱, 杜恒跟他拉攏:“您說的蘇市長, 是我好朋友蘇擒的親哥哥, 我可以跟您牽線。”

鐘澄高興,他第一次看到,看到蘇擒,那個人是坐在輪椅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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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南方系裏,最大的土豪是蘇家,除了商,還有祖上的政·治的手段,随年月發展,早已盤根錯節。

蘇擒聽說他喜歡自己的哥哥。

剛見面,鐘澄送了一個迦南木的輪椅,特意給他打造。擺明了是非要交他哥哥蘇忱這個不可。蘇忱市長面冷,如果真找他的話,在圈子裏也未免不可。

但是找到了蘇擒,擺明了杜恒想要搞點什麽事情。

“程登瀛日:奇南香,一作伽羅,亦名伽楠。”這個圈什麽都得懂點。

蘇擒不可能不收,不收是不給面子,他笑,“我沒什麽準備禮物,真失禮!”

近千萬的伽楠輪椅,鐘澄微微一笑,“市長很忙吧,”頂層富豪,出手闊綽。

估計是約過市長,見過他哥了,或許在他哥那裏吃了什麽閉門羹吧。

蘇擒只能說,“我二哥在我們兄弟中,心性最為獨立。我當然可以引薦,就怕,……都說交友是天作緣分。”含蓄了一些。

杜恒在旁邊應和:“當然,當然。”

鐘澄也沉緩點頭。“能見市長一面,最好不過了。”

下午,去森林,是個私人圈地的森林,半開放,那是個禁止游客進入的區域,但是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根本只是對于底層的人設置屏障。

說是要什麽穿越這片大概七公裏的茂密叢林,去到另一邊空曠地。

杜恒在這裏養了幾只火狐,鹿等等動物。

蘇擒被錢立推着輪椅,這裏的泥濘的路并不是很好走。

天還下着雨,還是不知道是否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叢林的露水。

蘇擒外披了一件灰色的雨衣,一行人坐了越野的,也是參觀的車。車比起普通的觀光車,要具備了被森林猛獸撕咬襲擊和防止子彈的堅韌和硬度。

鐘澄拿了一把新款的軍區獵槍,每個人手上都有。

有錢人可以買土建國,買片森林已經是再普通不過。

外面布滿了參天大樹,還有從縫隙裏漏下來的日光。

槍聲偶爾,直到像是看到了杜恒特意從外面買回來,今天放出來,供這些貴族巨賈圍獵的動物們。

槍聲此起彼伏,像極了舊時候的皇家林場。

蘇擒對于這種看似男人的天性游獵的骨子裏沖勁,他一點興趣全無。一是他行動不便,二是他在想着,杜恒是要怎麽從之前自己騙他的錢算計回去。

杜恒不是善類,比起高調在外的人,這種雙面的、笑裏在外的人,更為要提防。

“蘇擒,你不喜歡捕獵啊?”鐘澄的聲音關切問過來。

蘇擒笑一笑:“喜歡,我以前最喜歡了。”擡搶,上下扣動扳機,對準突然從草叢跳過的什麽動物,就是一槍,可是他槍法太差,沒能開中一次。

“以前打多了,麂皮、狐貍毛都送人了,”這個圈子也最不缺吹噓,蘇擒哪裏幹過這種事情,也就是神采淡然,仿佛以前真這樣圍獵過,雖然沒中過多少獵物。

鐘澄對此一笑。

他們又上了另一輛裝甲好的越野車,去追更大型的鹿、羊動物去了。

有些心性懶人的人們,比如蘇擒,就待在了另一輛悠閑觀光的越野車。

突然,那邊傳來了驚呼,不知道是打到了還是讓獵物跑了。

“迦南木,”蘇擒緩緩地喃着,那得找個機會,安排鐘澄和他二哥哥蘇忱見一面,只見一面,這個人情禮物也還上。

這個圈子裏,并不是你想拒絕就可以。

禮物可以不收,可不收就是得罪了人,更何況對方的身份尊貴。和蘇擒交朋友,最簡單不過的事情。再不濟的話,蘇忱拒絕了,或是吃飯見上一面對鐘澄印象差,也是蘇忱一個人的事情。

蘇擒想着,也是為難他二哥哥。

都是那個杜恒提出來的好事。

越野車在叢林裏開了大約四十分鐘,就到了空闊的平地上,另外幾輛越野車的人還在打獵的餘興中,尚未到達平地。

“在哪裏,回來吃飯嗎,”蘇摩的電話,蘇摩說忙也是忙,難得給他打來了一個電話。

蘇擒想,自己常年不回家的一個人,不光是他,二哥哥,三哥哥也是這樣的。

“什麽事情,”是否只有大事,蘇摩才會找他回家吃飯。

或許家裏來什麽稀客或者要跟他說什麽事。

蘇摩狐貍慵懶的調子從電話電流聲傳來:“也沒什麽,你什麽時候有空,給你買了兩輛車,你不是喜歡車嗎,”

換在以前,聽到這樣的話,蘇擒會高興得每邊,但是現在的話,蘇擒不禁會想,“什麽事情讓大哥你屈尊找我,”雖然是這樣想他,可他面上卻沒有這樣說,他只是說:“謝謝哥哥,”

“不高興嗎,跟誰在一起,”聽着那邊熱鬧,但也不是像是都市。蘇擒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來是高興不高興。這個小子,以前的話早開心地在電話那頭蹦起來了。

“也就杜恒他們吧。”

蘇摩聽到熟悉的圈子名字,上回蘇擒做局設計了杜恒他們,“你又想搞點什麽,”

“你要是缺錢了你跟我說,別去打這些鬼主意。”蘇摩的話,早一眼看穿了蘇擒。

蘇擒說,“好的。”簡單地也是為了結束蘇摩的擔心。

蘇摩倒是不太擔心杜恒會對他做什麽,只是怕他沖動,掉進了別人做的陷阱裏。挂了電話,蘇摩對他的助理說:“杜家那邊去打聲招呼,別讓杜恒那小子整天對擒擒算計點什麽了。”

助理說“是”。

黃昏猶如一個破碎的珠子,高懸在平地線那邊。望眼盡頭,看不到這裏有任何建築阻擋過的視線。

圈地為王,這個圈子習以為常的事情。別的階級絕對想象不到錢權的世界,到底是怎麽的無度。

蘇摩又看到了辦公室裏的一面落地窗,殘陽如血,在城市的一角,高樓林立,人如蝼蟻。另一面,是一個牆壁,牆壁上,只有轉動另一個燈光設置的按鈕,就能看到轉化光線後,牆壁呈現出的是蘇擒的單人照片。

也許是讀高中時,蘇擒的模樣,帶了一點叛逆,微微地皺着眉。

太陽從樹梢縫隙落下來,點滴地相錯在了那個人的模樣上。黑發,少年的樣子。有一點說不出來的昔日真實感。

“這個計劃,不知道是啓動得好,還是糟糕呢。”蘇摩望着牆壁上的話,感嘆道。

另一邊。

私人森林,他們終于打獵的打獵完,不打獵的人也等夠了,轉場去了另一木構建的上世紀美國別墅風格的度假地。

那是木搭建起,離地二米的別墅,有點軍·隊風格的設計風。

這些權貴或者上流圈子的富幾代們,圍獵完的當天,當然是讓下人和廚子準備燒烤,美食,以及開地下的葡萄酒。

還有換衣服,換成了幹勁的迷彩服裝。

自然,這種時候不缺俊男美女,這些都是供他們圈子裏消遣的玩物。

大家知道蘇擒花名在外,即便他真不是那種人,但是一旦傳開了這個名號,就不得不是了。

鐘澄給他送來了兩個小少年,長得是很漂亮,看上去還沒有什麽整容的痕跡。

蘇擒就知道,這些躲不了的。

蘇擒于是便問鐘澄說:“您是怎麽知道我二哥蘇忱的,”

他一笑,“我在甘省就聽過蘇忱市長大名了,x市這個省會市,還不是培養省的領導苗子,”

杜恒在旁邊說,“蘇忱市長業績輝煌,如果不是有點能力,怎麽會得鐘澄公子的青睐。”

鐘澄背景,某上一代領導的嫡系次孫,家族的權從他爺爺代就構建起來,到他這一輩,已經盤根錯節遍布全國各種命脈和油水居多的行業把手中。

鐘澄不僅有錢,這個圈子不乏有錢的,但是大權,當然是越有權越好。

鐘澄的哥哥,正在當着下一任領導的備選。這種人,能不得罪最好不得罪,甚至還要高高捧起。

蘇擒不知道是蘇忱根本沒聽過鐘澄的來號,還是過于清高遺世了。

但相信一點的是,蘇忱公務繁忙,或許這個鐘澄沒有報清楚名號,或者根本就沒有跟他哥哥接洽過,就先跑來他這個弟弟這兒來探聽情況,打點好關系。

杜恒這次給他設的,還真處理起來有些複雜。很容易處理起來顧此失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蘇擒聽了杜恒的話,心中只想冷笑。你他娘的又來坑我。

鐘澄聽到聊到蘇忱,不免多說兩句:“蘇市長是我見過最年輕有為的年輕人了。”

蘇擒心中鄙夷,是啊我也是。我哥哥當然是天下第一牛的了。他現在的處境就是跟給他哥哥相親市場那些歪瓜裂棗一樣。蘇忱的心性也不可能看得上鐘澄,交個朋友還可以,但是想繼續深一步,怕是鐘澄除了家庭背景大外,自身還得有點東西。

“‘不知身是客,夢裏過天山’,這個你哥的作品,我曾見過,真是風格不失遒勁,又十分的爛漫,自成一體。”

蘇擒只能幹笑出兩聲,他對蘇忱的書法或是随口說的話沒什麽印象,就算提起了他關系最好的三哥哥蘇寅的作品,他也就認識一兩幅。

這是從哪裏打聽回來的,蘇忱有說過這樣的話?寫過這樣的毛筆字?蘇擒只能回答,和人打交道,怕的是讓主賓冷場,“是,我哥哥愛好書法。習作一二,被鐘公子你看了去,不知道會不會在行家中略為贻笑。”

謙虛,謙虛是不懂的最好的僞裝了。蘇忱的書法他都沒有見過多少。什麽叫“不失遒勁,又十分的爛漫”,高格調的瞎說,是他們圈子的寒暄。

吃飯的時候,他們這片上世紀建築風格的林間別墅,多了一些人。

無非都是這個圈子裏的常客,倒是謝角,好一些人不認識他。

“他怎麽會來的,”蘇擒不禁問。

錢立說:“之前他的三家公司,在上個月已經暫時注銷了。”

是蘇擒的人搞的鬼。謝角要不是不一肚子火,都對不起他的睚眦。

謝角卻是在會場上不認識他一樣。對他熟視無睹,蘇擒說:“這樣就最好不過了。”

就在林間連體的別墅從的二層,是一片小私家賭場和各種球室,還有諾大的臺球桌。

因為鐘澄難得來南方系的圈子一回,賭·博年輕人看不上,倒是開始賭桌球了。

桌球的技術可操作空間很多,還有不少的運氣和賭約混合的趣味性,添加觀賞性和刺激。

“謝角,誰來的?聽都沒有聽說過?”

“誰知道,我也不知道。”

“南方謝家的謝自載聽了吧,聽說謝角是他的外甥。不被承認的私生子而已。”

“怎麽跟母姓?哈哈,”

“跟別的男人生的私生子,還沾點謝家的成分,算他走運了。”

“聽說是個瘋子,離他遠點。”

“瘋子,咱們就看笑話吧。”

有一小簇客人的讨論着,謝角品貌風流,身長如玉。略微的陰翳的眼,流露了幾分不似常人的銳利。

在一桌桌球上,他連打進了九球。

賓客一小陣喧呼:“有點意思。”“可不是,沒有點操作都不敢上桌。”“那也太沒意思了吧,纨绔還有人這麽精湛桌球?那不是襯得我們很差勁?”“哈哈哈,是你差勁,不要代替咱們。”

打桌球打得好,就像是唱歌一樣。有的人天生去了k房就會不錯的歌聲,但有的人從來五音不全,只能在旁邊看人家點歌的份。

或者唱不好歌的人也可以自告奮勇,一連唱個十幾首。如果那個人本事大、有人哄着,便是聽不到雜言污語。

就像是鐘澄。桌球打得一般,甚至不算普通人中的好,但是有着一群人哄着他,當然沒有球技,也有別人話裏的皇帝的新衣般的“球藝精湛”。

謝角看到了蘇擒和鐘澄在一起,從吃飯前的聊天,到了飯後的桌球,兩個人的相談晏晏,言笑有加。

謝角逼仄的視線落在了蘇擒的身上,可那個人似乎注意不上,或者一點存在的感覺都不給予他。

到了這一環節,本是想找個要上位,想和鐘澄結交的、交了“學費”的人來當捧哏,來跟鐘澄對打桌球的。

但是謝角無人請自個來,“聽聞過鐘公子大名,不如咱們來切磋一場。”

杜恒找的綠草配紅花的配角意外之餘,暗地裏破口大罵,“怎麽他上去了?”

鐘澄初來南方,當然沒聽過謝角的為人,點頭答應。“好啊。”

如果在不認識的眼中,這只是一個瘋子不請自來,跟紅貴的頂流打打桌球的行為。

但是,往後面他們才感覺到,這好像不對勁啊?因為這分明,分明就像是一個雄競行為——

他們玩的是桌球十五球。十五球的規則:選擇一個母球和1到15號的子球,一方選擇1-7號小花的子球,那麽另一方就要選擇打9-15號球,也就是大花。

任何一方将自己花色的子球打進了球帶,再将8號球擊如球帶,就判為贏下這局。

鐘澄選擇了小花1-7號球,謝角自然就是大花球了。于是他們開始了。

排球排好後,鐘澄先開球。一開球,技巧不算有,但也不是門外漢,懂得十五球的得分規則和犯規要素,基本的角度和力法,都能把握五六分。

顯然玩得不算少。

鐘澄打進了三球,全場歡呼吹捧的聲音不在其數。

謝角不偏不倚,他倒是開口問:“開球也忘了,賭個什麽好,”如果這是杜恒安排上的人,肯定是要故意輸給鐘澄,再送個賭約上說好的禮物給鐘澄。

或者二十套樓,又或者是什麽游艇飛機之類的。雖然鐘澄不缺,但哪有人會嫌少的。

鐘澄顯然是被家族保護得極好的人,哥哥是挑中的培養人,他只需要在自己領域斂財,接手一點家族的事業,或許,甚至可以都不用管,去追逐自己的自由。

他笑:“好啊,賭什麽?”

桌球之前開局會說好賭約的,但是在鐘澄一連進了三個球情況下,顯然是鐘澄優勢局。這時候替賭約,謝角是有一點吃虧的。

“我想賭,蘇擒少爺給我安排一下明天的行程。”謝角大言不慚,說着的話,根本沒有看蘇擒。

這話一出,有的人着急了:“他說什麽,我沒聽清楚,”謝角語不驚人死不休在他們圈子正常了,不說語言了,行為也是。

只要他說話了,但是總有人不确定自己方才耳中聽到的震驚是真的,總是要去問及別人确認。

“他要蘇擒陪他一天!”

“不是蘇擒跟杜恒陪鐘澄明天去玩嗎,啧啧,這是在幹什麽?”

“好像不對啊,這個劇情,怎麽感覺這個瘋子對蘇擒有點意思?”

“不是吧不是吧,蘇擒魅力這麽大嗎?”

“蘇擒不就是一個纨绔嗎,殘疾纨绔配瘋子纨绔,不是天生絕配?”圈子裏明捧暗踩蘇擒的人多了去的,主要是蘇擒曾經的白眼狼好友居多。

鐘澄沒想到謝角的話是這個。

他看了一眼輪椅上的蘇擒:“蘇少爺,你怎麽想?”

蘇擒心想,可以的話,他當場就回謝角一句話“從哪來滾哪去”。

蘇擒皮笑肉不笑:“這個賭約也太沒意思了吧,謝角,你不如換個別的,更有意思的。賭約的禮物我可以加。”什麽叫做家賭約呢,就是別人賭一個東西,自己也可以押注。

謝角倒是開口:“你不會賭不起吧?”目光全在了蘇擒和鐘澄身上。

鐘澄一愣,沒想到還有傻子或者二愣子跟他這樣說話。

南方猛人奇人也多,鐘澄心胸開闊,不愧從小就是錦衣玉食,富甲全國培養起來的人。

在有慧眼的人眼中,謝角怕是吃醋了鐘澄和蘇擒,以為他們是一對,來找鐘澄麻煩了。可是這個瘋子,也不打聽打聽鐘澄是什麽人。

或許謝角打聽過,瘋子之所以是瘋子,就是明知山有虎,偏要打老虎。

“行啊,”鐘澄被他激得也有脾氣了。

現在輪到謝角打杆,他不快不慢,氣定神閑,一杆一球,居然打了七球進!

再打一球的話,他就要贏下比賽了。

但是又的人看到鐘澄臉色微微變化。

曾經的蘇擒是叛逆的,是知世故,但不會去圓滑的人。因為他什麽都有。但是現在重來一世,他有些不同了。他讓錢立把他的輪椅推近了一點。

直到謝角的全視角裏可以有他蘇擒。

蘇擒的聲音略嘲諷:“搞這麽一出,謝家的臉面在一個政界交接的時候,會不會更好看點?”

諷刺謝角不懂大局為重,在這裏随意發瘋,倒是得罪了人。

謝角笑一笑:“你要是答應,這個月陪我三次,我立即輸給他。”

兩人的聲音不大,基本只有他們能聽到對方。

謝角看到蘇擒的嘴型是“神經病”三個字。

很快,謝角擦了擦球杆,他看準了最後那一顆八號球,只要把這個球打到相應的球袋裏,他就能用最傾壓性的行為贏下比賽,讓鐘澄盡掃面子。

蘇擒的聲音就在他舉起杆,要進行完美殺死比賽那一瞬間:“好的。”

謝角的托杆手指察覺不了地輕輕一偏,左撇子的他左手一用力,八號球偏得有些過分,差點飛出了球桌。如果甩出了球桌,那麽算謝角犯規輸掉比賽。

鐘澄明顯腦額上有些汗,他重新撿起了球杆,看着桌上他還剩的小花球4顆,還有一顆8號球,他多次瞄準角度,以平常的經驗,小心而有技術地再次打進了三顆,最後一顆沒有打進。

再次輪到謝角了。

蘇擒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他穿了深棕色的襯衫,略略的黑色的頭發,皮膚在燈光下有淡淡的光澤。

謝角外號瘋子,但是皮相卻是出彩,如果可以忽略不計他的性格,這臉面,可以說是圈裏圈外的美人了。

謝角的視線集中在了他的球杆上,但是他沒有幹脆的發球,而是視角落在了輪椅上的人身上。

顯而易見,分明在說“你看我打得好嗎”。

這一球,謝角又打偏了,打偏的程度好比坐船從太平洋去墨西哥,卻去了新西蘭一樣。

衆人唏噓:“要不要這樣放水啊?有點明顯。”

謝角松開了球杆,擡手對鐘澄一笑:“手出汗了。我心理素質不是很好。”

沒頭沒尾的話,鐘澄極有修養:“加油。”輪到他發揮了,最後一顆小花球進球袋了,衆人歡呼:“好球!”

“漂亮!”“完美!”

鐘澄總算來打8號球了,因為謝角打偏的角度過分,所以他也找不好角度,一杆,沒進洞,8號球也到了一個更刁鑽的地方。

“好像8號球倆人都不好打啊!”

“謝角是不是在放水?”

“也許是8號球是真的難吧。”

謝角撿起了球杆,這次他也沒有擦,只是輕彎腰,側頭,英姿勃發,略星目劍眉的。有一些杜恒他們專門找的年輕玩伴玩物,都不免發出了輕輕的感嘆:

“真的好帥!”

“他是誰?”

“聽說叫謝角。”

“太好看了吧。像是在拍電影一樣!”

“他們為什麽在打起來,氣氛還不是很好的樣子,劍拔弩張的。”有玩伴發出了疑問。

“好像是為了輪椅上的那個人。”不知情的玩伴。

“輪椅上的人,看着就好想疼愛他。怪不得了!”

“你還想疼愛他,先看看自己口袋有幾個錢?”

“怎麽了?”

“他就是南方裏鼎鼎大名的蘇擒。從來只有他包養。玩弄別人的份兒。”

“哇原來他就是蘇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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