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誠王

第40章 誠王

喬老夫人和泰平伯震驚中有幾分憤怒。

唐氏則是有幾分幸災樂禍。

果然是尉遲蘊肚子裏出來的,和尉遲蘊一樣蠢。

原本剛剛的事情喬棣棠已經勝了,這件事一出,她必輸無疑!

她就等着看她如何自取滅亡。

只是不知尉遲蘊若是得知自己的女兒在京城做出來這麽蠢的事情會不會被氣死啊!她可最好別死,好好活着看她如何得意,看她的女兒如何嫁入高門,将她們母女倆狠狠踩在腳下。

不過,這些人還是太不了解喬棣棠了,她的笑話哪有那麽容易看。

喬老夫人沉着臉,一雙眼睛極為犀利。

“你和別的男人私定終身了?”

喬棣棠:“那倒沒有,我從小讀聖賢書長大,禮義廉恥還是懂的。”

說着,她的目光瞥向了唐氏和泰平伯,意指這兩位是不懂禮義廉恥之人。

泰平伯臉色一沉:“誰允許你不經過父母同意就和別的男子定下來的?”

喬棣棠笑了:“父親,我倒是想定下來呢,只是對方身份太過尊貴,還沒來得及定呢。”

聽到尊貴二字,泰平伯臉色又變了。他按捺住心裏的憤怒,問道:“那人是誰?”

果然,她這個便宜父親更關心利益,根本不在乎她的名聲,也不在乎她是否失了禮數。剛剛拿禮數來壓她也不過是他想要以此為借口懲罰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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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棣棠:“誠王殿下!”

因為那幅畫,誠王一直欠她一個承諾,下午時,她給誠王寫了一封信,言明了此事,誠王答應幫她了。

聞言,屋內的人再次震驚。

按照本朝皇室的習慣,皇子成親時岳父的官位至少會升半級。而若是有爵位的,有時還會升一級爵位。即便不升,也絕不會降皇子岳父的爵位,不然皇家的臉面不好看。

這就是為何之前喬月楠一直追着誠王而泰平伯府的人沒有反對了。因為他們想借此來保住爵位。可惜喬月楠沒能得到誠王的青睐。

唐氏率先反應過來:“你在做什麽美夢?誠王雖沒什麽實權,可畢竟是皇子,哪裏是你能攀附的了的?月楠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誠王殿下可是一直不為所動。”

喬棣棠笑了:“二妹妹沒本事,不代表我不行啊。”

誠王雖不似太子那般在朝中勢力深厚,可他畢竟是皇子,身份尊貴。又因其長相英俊,風流倜傥,京城不少貴女趨之若鹜。只可惜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有人能成功。

泰平伯自然也希望女兒能嫁入誠王府,不然他不會放任二女兒去親近誠王。

京城人人皆知,誠王看似溫和,實則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你不想讓我和你祖母為你安排親事,也沒必要拿這個借口來搪塞我們?”

“父親又怎麽知道我是在搪塞你呢?”說着,喬棣棠瞥了一眼唐氏,“有件事想必二妹妹早就與夫人說過了吧?”

唐氏猜到了喬棣棠想說什麽,心裏一驚,眼神快速看向泰平伯又收了回來。

泰平伯看了唐氏一眼。

喬棣棠:“看來夫人沒跟父親說起此事,怪不得父親會說出來剛剛那番話。”

泰平伯直覺此事應與誠王有關,問:“何事?”

喬棣棠:“不知道父親還記得不記得,我初次來府中時,二妹妹與父親告狀,說我在孫記酒樓和她大吵了一架。”

泰平伯皺眉:“記得。”

這件事可謂是印象深刻。

正是因為得知了這件事,他才很不喜這個女兒。

喬棣棠:“那日可是誠王殿下送我回府的。”

泰平伯和喬老夫人大驚。

喬棣棠看向唐氏:“依着二妹妹的性格定是已經跟夫人說過了,夫人怎麽沒和祖母父親說呢?”

泰平伯和喬老夫人也看向唐氏。

唐氏張了張口,沒說出什麽。

瞧着她的臉色,泰平伯和喬老夫人猜測喬棣棠說的是真的。

喬棣棠:“這件事我沒必要撒謊,父親只需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誠王讓人送我也沒避着人,當時好多人都看到了。”

泰平伯頓了頓,道:“只是送你罷了,并不能說明什麽。”

喬棣棠:“是啊,自然還有別的事情。父親那日問我去白山觀做什麽,一則我是祭拜外祖父,二則……是因為誠王殿下去了那裏,我與他在觀裏待了幾日。”

喬老夫人坐不住了:“當真?”

喬棣棠點頭:“自然是真的啊。”

她又摸了摸頭上的發釵,炫耀:“我頭上這首飾還是誠王殿下送的呢。”

唐氏看着婆母和丈夫的神色,想到喬棣棠今日算計了她,立即反駁:“你這都是編的!誰不知道誠王殿下雖然風流,卻從不碰世家女。”

她的女兒不知試過多少次,誠王表面上對女兒熱情,但卻十分疏離,甚至話都沒跟女兒多說兩句。

她喬棣棠憑什麽?

這死丫頭慣會說謊,裝模作樣,嘴裏沒有一句實話。

她與誠王的事情定也是假的!

喬棣棠理都沒理唐氏,看向泰平伯:“父親若是不信明日問問誠王殿下不就好了。哎,都怪父親太過關心我,怕我在外面出了事,安排大哥去接我,不然那日在白山觀我就可以與王爺一同回京了。”

泰平伯:“你大哥也知道?”

喬棣棠:“啊?大哥竟然沒告訴您嗎?他當然知道啊,他還去跟殿下打招呼了,兩個人相談甚歡。”

這件事的可信度更高了。

喬老夫人和泰平伯對視了一眼。

泰平伯讓人去外院找長子了。

喬棣棠見狀勾了勾嘴角,她這父親果然不信她。

喬老夫人笑了:“棣棠,這麽大的喜事你怎麽都不跟家裏說一聲啊?害的我和你父親還一直擔心你的親事,多方為你尋覓。”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喬棣棠:“祖母,我這人喜靜,低調,結交了權貴也不想炫耀。我可不像二妹妹一樣,結實了昭元郡主之後就四處嚷嚷自己和郡主的關系有多好。”

她今日可不僅僅是為了對付唐氏的,還有喬月楠。

喬老夫人眼神微變:“月楠和郡主很熟嗎?”

喬棣棠:“熟啊,熟的不能再熟了。二妹妹與我說過多次她和郡主關系好。”

喬老夫人又問了幾句喬月楠和昭元郡主之間的事情,喬棣棠樁樁件件說了起來。聽着二孫女和郡主之間的事情,喬老夫人瞥了兒媳一眼,越發覺得福王那件事是他們母女倆故意破壞的!

她們母女倆一個在福王妃面前做戲,一個在昭元郡主面前說三道四,阻礙長孫女入福王府。

眼下不是計較這件事的時候,她轉頭看向了喬棣棠:“嗯,祖母知道,你最懂事識大體了。對了,你和誠王殿下只見了這兩面嗎?”

喬棣棠:“自然不是。”

喬老夫人:“哦,你們還在何處見過?”

喬棣棠細細說起和誠王之間的事情,這些事情三分真七分假,含含糊糊的。

說着說着,外面傳來了喬月楠吵吵鬧鬧的聲音。

喬老夫人不悅地皺眉。

喬棣棠轉頭看向門外。

喬月楠這蠢貨來得也太晚了。

在得知今日只有他們四人在場時,她便讓安壽堂院子裏的一個內應去告訴喬月楠,今日祖母要為她定下誠王這門親事,沒想到她現在才過來。不過,雖然來得晚,時機也不算太差。前半段事情沒算計到她,這段剛剛好。

喬月楠畢竟是泰平伯的掌上明珠,府中的下人怎麽敢攔她。

而她在外面嚷嚷着喬棣棠的壞話。

“誠王不可能喜歡喬棣棠的,祖母你別信她。”

“喬棣棠就是個狐媚子,到處勾搭人。”

“……”

喬老夫人臉色極差,揚聲道:“讓她滾進來!”

說完,她又看向了唐氏:“你教的好女兒!”

喬月楠很快就進來了,她看着母親的反應,猜測母親被喬棣棠算計了,惡狠狠地看向喬棣棠。

“你幹什麽事情了?”

喬棣棠笑而不語。

喬月楠:“喬棣棠,你好不要臉!你自己靠着這一張臉在外面勾搭了那麽多男人,竟然還敢跟祖母和父親說誠王殿下要娶你。”

喬棣棠:“我為何不敢?二妹妹不是說了麽,我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可惜了,二妹妹不似我這般好看,誠王殿下看不上你。”

如何激怒一個脾氣暴躁的人?那便是平靜地指出來她的缺點,搶她的男人,讓她自己發瘋。

喬月楠氣得牙癢癢,果然又繼續發瘋了:“喬棣棠,就算你長得再好看也沒用。我告訴你,誠王絕對不可能娶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這時,一道男聲打斷了她的話。

“誰說王爺不會娶棣棠?”

是喬知禮來了。

“見過祖母,父親。”看到癱坐在地上的唐氏,喬知禮沒再稱呼,跳了過去。

泰平伯:“知禮,你剛剛說誠王有可能娶棣棠,為何?”

喬知禮看向妹妹,關于誠王的行蹤不知該不該當衆說。

喬棣棠:“兄長想說什麽便說什麽。”

喬知禮得到了答案,沒再瞞着:“那日父親讓我去白山觀接妹妹,我見到了誠王。誠王對妹妹極好,日日陪她吟詩作畫,還在客棧救過她。”

喬棣棠驚訝地看向喬知禮。

她分明告訴過喬知禮救她之人是顧閑庭,他怎麽會說是誠王?

泰平伯眼含驚喜。

他原以為女兒說的事情過于誇張了,沒想到她說的還是太保守了,原來誠王對女兒做過更親密的事情。

“你之前怎麽沒跟為父說?”

喬知禮:“回父親的話,此事涉及到王爺的行蹤,兒子不敢輕易透露。如今事關妹妹名節,不得不說了。”

泰平伯笑着說:“對對,你考慮得很周到。”

喬知禮又道:“據兒子所知,殿下還給妹妹送過東西。”

泰平伯眼睛瞬間就亮了。

喬老夫人也是一臉喜色。

喬棣棠越發不懂喬知禮了,他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又為何要添油加醋誇大她與誠王的關系?

喬知禮的确有自己的打算。

那日妹妹在馬車上與他說了那件事之後,他便私下調查了一番,發現祖母和父親的确有意将妹妹許配給身份尊貴的人做小。他暫時還沒有打聽出來是何人。

他這般說便是想要利用誠王的身份地位來打消父親将妹妹給人做小的主意,多為妹妹争取機會,将她送回雲城,送到母親身邊去。畢竟當年皇上答應過母親,妹妹的親事由她做主,只要在母親身邊,父親定是拿妹妹沒辦法。

喬老夫人和泰平伯關切地詢問細節,喬知禮編了一些,喬棣棠搪塞了幾句。

喬月楠嫉妒得快要發瘋了。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大哥哥如今竟也會說謊了,竟然編造謊言欺騙祖母和父親。”

喬知禮:“二妹妹,有些事情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我是否在撒謊,父親只需見了誠王殿下後問一下就知道了。再說了,王爺那日安排暗衛送棣棠妹妹時你也在的,你難道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麽嗎?”

喬月楠被怼得啞口無言。

喬棣棠今日的目的可不是坐實她與誠王的關系,她只是想透露一些與誠王的關系,扯着誠王的大旗讓祖母和父親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以便她去查羅幕的事情。

當然了,還有一點,那就是對付唐氏母女。

唐氏的管家權已經被奪,還剩下喬月楠。

喬棣棠又繼續剛剛的話題:“我有一事不解,還請二妹妹為我解惑。”

喬月楠冷哼一聲,理都沒理喬棣棠。

喬棣棠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二妹妹怎麽這麽快就知道我和祖母及父親在這裏讨論關于誠王的事情,莫非你在祖母院子裏安插了內應?”

喬月楠頓時語塞。

喬老夫人也想起了這個問題,身體立即坐正了,臉色也很難看。

“是誰告訴你的?”

喬月楠再蠢也知道這件事不能說,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喬老夫人氣得不輕,臉色陰沉。

“來人,去給我查,今日誰給二姑娘透露過消息。”

“是,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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