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星諾的屁股被人打了,哥哥不僅沒有幫崽,還調侃他是假哭大王!

“我不似!”

星諾使勁搖着小腦袋,小卷毛被甩得亂飛,氣哼哼地扭過臉,手腳并用地從哥哥懷裏爬出來。

他窩在病床上,背對着哥哥,小手捂着還有一點絲絲麻麻疼的小屁股,委屈地癟起嘴。

沈宴見小崽子氣性還挺大,背對着自己窩成一團,無聲勾着嘴角笑了下。

他冷冽眉眼間透出幾分笑意,故意轉頭問:

“醫生,星諾現在醒了,還需要打針嗎?”

将自己裹在被子裏的星諾,聽見這句話,忍不住默默從被子裏探出半個頭。

他豎起小耳朵,掌心捏着一把汗,鬼鬼祟祟地偷聽。

醫生推了下眼鏡,朝着偷聽的星諾看了眼,很配合地搖頭:

“那倒是不用了,不過要是再燒起來,就說不準了。”

沈宴低沉磁性的聲音繼續響起:“用吃藥嗎?”

醫生:“要吃,等燒退下來一點就能吃了。”

星諾在被窩裏輕哼一聲,心想他才不會吃呢!

他等一會兒就緊緊閉住嘴巴,把苦苦的藥全部推給哥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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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想着,星諾打針的藥效湧上來,眼睛忍不住慢慢黏在一起。

星諾睡着時,緊閉着的眼皮上浮現出一層淺青黛色血管,濃黑細長的睫毛合攏在一起,不常見光的皮膚白皙細膩。

他小手還捂着屁股,似乎在睡夢中,都在擔心醫生會紮醒自己。

沈宴看了一眼睡着的小家夥,忍着笑,将他捂住屁股的小手擺到肚子前,搖着頭示意醫生先出去。

站在門口,沈宴壓低聲音,問了醫生幾句關于小孩子生病的注意事項。

話剛說到一半,一個身影嗖的一下從電梯門口蹿了過來。

“沈宴!星諾呢!”

沈白舟一路趕得急,校服松垮的不成樣子,書包被他一只手拽着,好像根本沒有往肩上好好背着的意識。

沈白舟收到星諾住院的消息,從學校一路跑過來,一路上一口氣都沒喘,正常的都顯得有些不正常。

沈宴被他揪着衣領,表情絲毫沒變,垂着眼看了眼沈白舟的手,冷嗤一聲。

“放開,星諾剛睡着,你最好不要吵醒他。”

沈白舟松開沈宴的衣服,嫌棄似的往校服上擦擦手,好像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

“星諾燒退了沒?我說,怎麽你一過來,星諾就出現各種問題啊?”

沈白舟想起今天課間時前桌女生說的話,清俊少年感十足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疑惑。

“你該不會是……和星諾八字不合吧!”

随即,沈白舟又猛地一拍手,使勁點頭:“絕對的!你八字差,不合适做星諾哥哥。”

沈宴:“……”

“沈白舟,你在學校能不能學點有用的?”

神神叨叨的,他們怪物還講究八字屬相這種東西嗎?

沈宴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出生的,估計就連他的制造者沈溫,也已經不記得了。

沈宴将自己弄皺的西裝一點點壓平整,壓着火,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深吸了口氣,沈宴擡了下眸,示意沈白舟跟着他過來。

沈白舟似乎還想追究八字的問題,但一想到他們又不是人……

撇了下嘴,沈白舟拖着腳步,跟着沈宴來到一旁。

兄弟倆站在樓梯口,空寂安靜的角落,倒是很适合聊事情。

沈宴雙手環在胸前,先一步開口:

“今天我下樓給星諾買晚餐時,星諾又一次碰見了副本。”

他們那個世界的玩家喜歡将不同的恐怖場景叫做副本,還給每個副本标注了不同等級。

副本裏的怪物幾乎都不一樣,但有些S+加級別的怪物,會存在于好幾個副本中。

比如沈宴,他手裏的副本最多,從D級到SSS+級,幾乎涵蓋了各種副本類型和難易程度。

沈白舟就不一樣了,他只喜歡守着自己的海底老巢,幾乎常年不出現在副本裏。

聽見沈宴的話,沈白舟半耷拉着的眼皮猛地掀開,懶散困恹的表情收起,狹長眼眸裏透出一絲詫異。

“怎麽回事?哪個怪物這麽不長眼?”

副本世界有自己的運轉方式,如無意外,世界規則會默認只有人類玩家成年後,才會被拉進去。

星諾才幾歲啊,怎麽會一連兩次碰上副本?

沈白舟已經在回想自己和哪些怪物結過仇了,導致對方破壞默認規則都要報複他弟弟!

沈宴也難得将思緒顯露在臉上,指腹輕輕摩挲着掌心,臉上浮現一層冰霜。

“兩個副本,今天的副本怪物已經死了,另一個喪屍副本也查不出來是什麽問題。”

查不出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沈白舟輕啧兩聲,擡眸瞥了眼沈宴,眉眼間浮上一絲輕蔑冷漠:

“你手裏捏着那麽多副本幹什麽?連個消息都查不到。”

沈宴懶得理會這個腦子白癡、化學只考七分,還是自己名義上弟弟的沈白舟。

“我去病房看看星諾,你注意點,人類世界有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別被看出來了。”

沈白舟聞言冷哼,勾着嘴角,表情永遠是那副懶散不上心的模樣。

他将書包甩在自己肩上,擡着下巴:

“你不懂,學生都是我這樣的。”

沈白舟是個很聽話的學生,老師讓罰站就罰站,讓重寫作業就重寫作業,毫無怨言。

自己這種好學生,現在可都不多見了!

沈白舟拎着書包,轉了個身,去病房看看星諾的情況。

他推開病房門,看見星諾紅着小臉、窩成一團蜷縮在床上,腳步不由一頓。

沈白舟放輕了腳步和呼吸,慢慢靠近,半蹲下.身子,書包扔在地上,趴在床邊看星諾。

伸出一根指頭,沈白舟正打算戳戳星諾軟乎乎燙手的小臉,突然被拍了一下手背。

“你手欠呢?星諾剛睡着。”沈宴在一旁盯着,壓迫感十足。

沈宴這一巴掌聽着聲音輕,但力度十足十的大,沈白舟不易泛紅的皮膚上,已經迅速爬上了一層殷紅。

沈白舟冷着臉,雙眼一絲情緒都沒有,擡頭看着沈宴。

黑色碎發随着沈白舟的動作往後散開,露出他俊秀的眉眼,他張嘴,低聲罵了句:

“你有病吧?”

打擊報複是吧?

沈宴只是瞥了他一眼,替星諾整理了一下被角,懶得回應。

之前有過前科,把星諾戳醒過的沈白舟擰了擰眉,終究還是抿着嘴,沒再說什麽。

兄弟倆暫時安靜下來,各自坐在一邊,照看着病床上的星諾。

一夜無話。

天邊泛起魚肚白,晨光從病房窗前的紗簾上透進來,在地板上留下一層淺淺影子。

沈白舟撐着下巴,一夜沒泡水的臉色顯得有些幹燥,下唇上還起了幹皮。

看了眼天色,居然已經到了上學的時間。

沈白舟彎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書包,臨走前,放低了聲音對沈宴道:

“你照顧好星諾,我去上學了。”

沈白舟看着拽,但實際上是根本不敢不聽沈溫的話,每天臭着一張臉,還不敢逃課。

沈宴點着觸屏電腦,指尖頓了下,擡眸嗯了一聲。

“放心。”

那是他弟弟,沈宴不可能不照顧好。

***

明媚燦爛的陽光灑進病房,玻璃窗前的光束中,浮動着金色的細小灰塵。

淺金色光線落在星諾的小卷毛上,額前的發絲都仿佛融進了陽光裏,臉頰映上一層暖陽。

昏睡了一覺的星諾,迷迷瞪瞪地從床上坐起來。

星諾抱着自己麻木泛疼的小腦袋,坐在床邊,呆愣着小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沈宴走過去,将小崽崽摟在懷裏,指尖輕柔按撚着他的額頭。

“頭疼了?醫生說燒退了之後還會不舒服一陣,要不要吃點東西?”

星諾依舊用小手按着頭,腦袋暈眩般的轉動了一陣子,突然小眼眸睜得溜圓,想起來了什麽:

“有人打崽!”

醫生就打了一針,小家夥睡醒了都還記得。

這是有多大的怨念呢?

沈宴無奈地敲了下小家夥的額頭,将他放回病床上,拿起一直在旁邊溫着的小米粥。

“醫生打針是為了讓你的病快一點好。來吃一點東西,睡了這麽久,也該餓了。”

話音剛說完,星諾的肚子就咕嚕嚕響了起來。

星諾低頭戳了戳自己響個不停的肚子,靠在枕頭上,剛想說話,被沈宴喂了一勺香甜的米粥。

他唔了一下,将米粥咽下去。

“為森麽,我的肚子叫呢?”

沈宴垂着眸,吹了吹米粥的熱氣,俊朗鋒利的線條都在一瞬間柔和了下來。

“餓的時候肚子會難受,它叫就是在提醒你,該吃飯了。”

星諾喝了小半碗米粥,彎着小眼睛,嗯了一聲。

“我現在,一點都不疼了呢。”

昨天星諾發燒,暈乎乎難受的不行,今天退了燒,小臉上燒出來的淺淺紅暈都消失了。

他舒服了不少,抱着自己的頭一個勁兒說不疼了。

沈宴喂粥的手頓了下,輕笑了聲,捏了下星諾因為生病瘦了不少的小奶膘。

“不疼了?是害怕吃藥了吧?”

被戳破小心思的星諾眨巴了下眼睛,心虛地垂下小腦袋,沒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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