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花樓花魁
“煜郎,我錯了!”可憐巴巴的拽着齊平煜的衣角,示弱對葉燭來說都是小問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怎麽樣才能讓齊平煜不生氣了。
熟練道歉,“我真的錯了。”
惹得人家美麗的花魁在房間另一側角落裏手足無措,沒見過這麽随心所欲的顧客,指名道姓又不上下其手反而是來秀恩愛的,真是服了大庭廣衆之下親親我我的小情侶了啊!
齊平煜盯着他看,語氣倏然冷下來,“睡醒了第一件事是找花魁玩是吧?”覺得葉燭丢下了自己,葉燭趕忙搖頭,在他印象裏總是睜眼就是齊平煜。
“不是啊,我第一件事是找煜郎在哪裏啊!”
“狡辯。”其實也知道了葉燭沒有錯,葉燭向來對花樓不感興趣,黏在自己身邊倒是常事,已經猜到葉燭可能是來交換情報的,齊平煜他現在要找個臺階,保證兩個人都能下臺來,不用太尴尬。
反應激烈的葉燭為自己辯解,“沒有啊,真的沒有啊!”一頭栽進齊平煜懷裏,哭訴自己的委屈:“花魁小姐姐是美麗,是好看!但我不是來找她花天酒地的,我就是找她聊聊天!”
欲蓋彌彰。
但是齊平煜反思了一下,為什麽葉燭要來花樓?是不是太久沒那方面的運動了?難不成要自己學點勾人手段?豈不是要自己做好心理準備?
“!”
一瞬間想明白了,葉燭顧及自己怕羞,害怕到時候吓着自己,先來體驗一下面紅耳赤的場景。
說實話,還沒體驗過。
怕不是三天下不來啊!
耳朵根爆紅,齊平煜也不為難葉燭了。
“那夫君聊天吧!”
葉燭頓時停止鬼哭狼嚎,緊張的口水還挂在嘴邊,沒想到說了無數次的理由竟然通過了?他整個人呆呆的,覺得好笑的齊平煜拿手帕擦他嘴角的水漬,“丢人不丢人啊,還在人家小姐姐面前不着調!”
起身讓葉燭坐好,挽回一下他在花魁面前的形象,“你們聊,我逛逛。”還貼心關上了門。
這前後不一的嘴臉讓葉燭不自信了,這是要秋後算賬啊!頓時哭喪着臉,整個人在原地懷疑人生。
此刻,花魁才開口,一開口就是驚天大雷。
“陛下,探子來報,三國要出兵謀劃攻打黎國邊境,遠在西邊的鬼關,融國有所行動,齊顏玥暫時無法回國,三國似乎在等待什麽時機一樣,舉兵駐紮在山谷中。”
葉燭此刻才明白這人來自哪裏?又是何許人。
是直屬于黎陽帝的一批探子,黎國其實全民皆兵,依賴于黎陽帝之前的三代君主,他們暴虐無常,喜歡到處打仗,但是打不贏,騷擾別國倒是樂在其中。
在其他六國眼裏,黎國就是地痞流氓,空有口號,天天打仗,正常人一班就不搭理黎國,也就隔壁融國理一理,因為鬼關這個關卡很重要。
上下對死鬥格外熱衷,導致黎國境內死鬥成為陋習之一,想當初殺了不少為虎作伥的刁民,才勉強讓他們安生下來,又給了他們好多田地讓他們揮灑用不完的力氣。
葉燭一想到這就頭疼,一個國家是真難管理。
“朝中大臣今日議論紛紛,猜不透陛下微服私訪卻大張旗鼓,逍遙王在天賢殿又吃又喝,吃了三個豬肘子,又喝了四壇桃花釀,氣得白太師義正言辭怒罵逍遙王的不懂規矩;王閣老也非常生氣逍遙王目中無人的做法,小閣老倒是被塞了一嘴的肘子,在羅大人面前丢進臉面,整個朝堂亂糟糟的。還是鎮北王一聲呵斥,大家才勉強安靜下來。”
點頭表示知道了的葉燭不知道在想什麽,逍遙王确實有些放縱了,想當初自己也想在天賢殿胡吃海塞,但因為齊平煜的極力阻止,不得不放棄了這荒誕的行為。
花魁依舊專注彙報這幾天的情報。
“李曉福聽到她可以組建一支女子軍隊很是高興,已經着手準備了。融國使者李陽從小路已經逃出黎國,不過他右胳膊斷了,屬下猜測他的目的地是達城,雖然達城此時只有一些商人,但整個達城現在是戒備森嚴的狀态。”
“嗯。”葉燭走神道。
花魁一時啞言,為什麽陛下沒有任何表态呢?
“容屬下多嘴,為何陛下要藏拙?為什麽不舉兵攻打六國,以我們的兵力,綽綽有餘。”
擡眼看向美麗的花魁,眼裏沒有任何情緒,葉燭面色如常,擲地有聲:“不要小看任何困獸之鬥。”
撐着地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花魁的視線跟着陛下上移,滿臉都是崇拜。
葉燭此刻又恢複到萬人之上的冷血帝王,帝王學要求了一個君主的眼界必須異于常人,所做的一切都必須對一個國家有或多或少的影響。
“朕知道三千鐵騎的威力,也知道一萬精兵的好處,但攻城拔寨,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此三者缺一不可。”
花魁虛心求教,心裏盤算着她要好好記在心裏,回頭和同伴們分享陛下的英明神武,愈發恭敬。
葉燭推開窗戶,讓滿是熏香的屋子散散味,鼻子癢癢的。望着人來人往的街道,葉燭的背影有些顧忌,同時又有些難以捉摸。
“上乘之法,是讓一個國家主動投降。”
“給馮将軍捎個話,就說朕讓他必須同沈翊在一起,把他當成寶貝一樣對待,這是任務,最好給人家首富拉攏過來,至于填海造陸那件事,在沈家面前不重要。”
“明白。”
葉燭打個哈欠,倒不是犯困,就是齊平煜不在身邊,無所事事的百無聊賴,轉身準備下樓找齊平煜貼貼去。
“葉師哥!”
鄧華在樓下仰頭沖在窗口透風的葉燭招手,他一手抱着小黑,兜袋裏還有一只尋風,褲腰上還別了一張紙,上面有黑色的墨跡。
同葉師哥打過招呼後,一進門就是端詳花樓的齊平煜,他似乎很認真,連柱子上雕刻的鳳凰都沒放過。
“齊師哥,你在幹嘛?”
齊平煜聞言擡頭,“怎麽來這裏了?”又伸手摸摸熱情的尋風,黑熊有些膽怯把腦袋藏在鄧華臂彎裏,不去看齊平煜。
“哦,葉師哥找我,讓我上去。”
“一起。”接過他懷裏的小狗崽,抱着瑟瑟發抖的黑熊,齊平煜的指尖放在黑熊鼻子前,讓它嗅嗅熟悉下自己的氣味。
“所以齊師哥你剛才在幹嘛?”
同黑熊交朋友的齊平煜說:“做分析調研,為什麽琳城的花樓方圓幾十裏人盡皆知。”
“為什麽?”
兩人一起走在樓梯上。
“據我觀察,花樓裝修豪橫,背後定有皇親國戚的支持,大家看上去都挺有禮貌的,不像一般的花樓雜亂無章;并且琳城可是黎國唯一同其他國家交往的城市,這裏面的勢力是一定紛繁複雜。”
推開門,飛進去的鄧華拿出腰間的白紙讓葉師哥過來看:“快看!快看!我發現一個好東西!”
攤開一張畫像,寥寥幾筆把丹鳳眼勾勒出來,富态的公子哥,“這一看就是通緝令,咱賺錢啊!”腦海中已經鋪陳抓住通緝犯被全城人投以贊美的目光,想想就欲罷不能,沉醉其中。
“……”
巧奪天工的通緝令讓倆人沉默了,誰啊這麽有才?
鄧華摸了摸自己沒有變長的鼻子,對于冷下來的氣氛有些心虛,“怎麽了?”
齊平煜想起來這張畫像的出處了,用衣袖捂住口鼻,五官扭曲,聲音顫抖。
“畫像本人在現場。”
“什麽?!”
滿腦子危險危險,擺開防禦姿勢,警戒心拉滿,鄧華不敢出聲,萬一被窮兇極惡的通緝犯傷到他英俊的臉蛋可怎麽辦?
齊平煜笑了出聲,倒在葉燭懷裏哈哈大笑。
“是你葉師哥。”
“!”
倒吸一口涼氣。
跳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看來這皇帝人頭挺值錢的!”點頭肯定自己的想法,葉燭露出似笑非笑的目光,“鄧師弟,這明明是畫像。”
危險的目光讓鄧華久違的求生欲上線,立馬狗腿地給葉師哥捏肩,齊平煜閃開給他騰空間。
“哦——沒太看出,這一點也不像葉師哥!我葉師哥風流倜傥,這畫像過于抽象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畫師畫的。”
“是我畫的。”
瞬間改口:“哈哈葉師哥真幽默,看看這工筆水平,直接把眼睛的神韻畫出來了!”
因為緊張手勁加大,捶得葉燭後背發麻。
“……”
齊平煜阻止了他倆的打打鬧鬧,“明日動身達城,三國會盟,看來要對黎國不利。”
“齊師哥這都知道?”鄧華乖乖坐好道。
“我逛了花樓一圈總要有收獲吧?”
“……”
一向只會吃喝玩樂的鄧華不說話了。
不愧是齊師哥,到哪裏都有鑽研的精神。
齊平煜俯身湊近葉燭面前,濃密的睫毛撲閃。
“到時候請我們的葉燭同志乖一點~”上手捏了捏葉燭的臉蛋,“請不要再讓別的君主吃九轉大腸,也不要陰陽怪氣說人家腎虛,更不要騎馬到處跑。”
“好嗎?”
哄小孩一樣,葉燭什麽也不想聽。
偏不讓幹什麽,他就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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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皺巴的紙,似笑非笑的葉燭挑眉不說話。
鄧華熟練躲到齊相身後,“我錯了!”
齊平煜眉眼彎彎,似明月。
# 丞相≥質子>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