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驕傲
鬼風打開包袱。
裏面有一個大盒子、兩雙棉靴和一件大氅。
大氅很厚,脖子上那一圈的毛是用狐貍毛做的。
價格應該很貴。
也不知道池安是從哪裏弄來的。
鬼風将盒子打開,裏面是一些吃食。
都是一些京師裏面的糕點。
有的糕點,因為路上颠簸,散成了好幾塊。
鬼風沒有嫌棄,拿起嘗了嘗。
沒有剛做出來的好吃了。
但是也還不錯。
等回去的時候,給池安也帶上一些這邊的好吃的。
原本想着過年的時候回去。
現在看來是回不去了。
路上都是雪。
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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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只剩下三四天就是新年了。
本來答應池安殿試的時候,趕回去。
現在看着怕是趕不回去來的。
殿試在三個月後。
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
要是周圍的國家不安分,回去的時間還要往後再拖一拖。
平安感受到了鬼風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哀聲。
同腦袋蹭了蹭鬼風的手。
差點将鬼風手上端着的糕點盒子給蹭掉。
鬼風吃了兩塊後,就将盒子蓋上不吃了。
一次性吃完,後面就沒有吃的了。
鬼風站起身,拿着東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去試試寄過來的冬靴合不合腳。
-
扶光回到自己房間後,滿心歡喜的打開信開始看。
百裏玉書的字,跟她人一樣,溫柔好看。
扶光喜滋滋道:“不愧是我的朋友,字寫的真好看。”
信很厚,寫了六頁。
一半寫的是百裏玉書自己在京師,平常的一些瑣事。
一半寫的是讓扶光要穿暖和。
邊境苦寒,照顧好自己。
扶光坐在爐子跟前喜滋滋的看着。
超級開心。
媚蝶和芙蓉端着飯菜來的時候。
就看見自家姐姐笑的一臉春心蕩漾。
芙蓉看着扶光這個開心的樣子,調笑道:“大姐,你這笑的這麽開心,這是有喜歡的人了?将軍平時收到家書的時候,就是笑的這麽開心。”
媚蝶将筷子遞給了扶光一雙:“就是啊姐,有了就不要藏着掖着,給妹妹說說,長的如何,家裏面的情況怎麽樣,對你好不好。”
扶光聞言眼睛微微睜大:“不是你們一個兩個,怎麽都這樣想,就不能是好朋友給我寫的嗎?”
媚蝶:“難道是咱們師傅?”
扶光将信寶貝似的收起來,藏好,不能丢了。
這可是她上戰場以來,收到的第一封信。
可寶貝了。
還是長公主那樣的大美人寫的。
她以後再也不用羨慕她家将軍,能收到美人寫的信了。
哼哼她也有一個美人朋友給她寫信。
扶光揮揮手:“怎麽可能,咱們師傅那個老不死的,怎麽可能會主動給咱們寫信,那要是寫的,你們敢看,就那麽狗爬字。”
“看了,我都覺得吃不下飯了,是我當時跟将軍回京時交到的好朋友。”
“長的可好看了,跟個天仙一樣,還很有錢,看到你們床上的衣服了沒有,那是我好朋友,給我寄東西,順帶給你們寄的。”
媚蝶和芙蓉朝着自己的床上看去,果然就看到了幾身冬衣,不是女子裝扮的衣服,還是簡單方便的騎裝。
芙蓉殷勤的給扶光将雞蛋剝好,遞給扶光:“嘿嘿嘿,我就知道大姐最好了,不知大姐的朋友是?”
扶光驕傲道:“長公主,厲害吧,現在可是咱們原國最尊貴的女子。”
媚蝶:“長公主她從那件事情走出來了沒有。”
芙蓉拉了板凳坐在扶光旁邊:“這還用說肯定是好了,聽咱姐這炫耀的勁就知道了。”
媚蝶:“走出來就好,快吃飯,現在冬天,現在烏孫歸我們原國了,周圍的國家有些蠢蠢欲動了。”
“等下派人守好糧倉,別讓糧倉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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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
喬景放下手上批改奏折的朱砂筆,看向站在下面的林沐。
“林愛卿你這半個月,說讓我給你寫賜婚聖旨,你倒是說說,讓朕給你和誰賜婚。”
喬景現在看着這個林沐就煩。
要不是之前自己登基的時候,這林沐幫了自己的忙。
而且林沐本身是有真才實學在身上的。
要不然就憑他這幾天的煩他,他早就讓人将林沐拖下去打一頓了。
先是幾個月前,鬼風進京。
林沐來禦書房正商量着事情,就暗搓搓的跟自己吐槽,鬼風一個哥兒長的比他帥。
同樣的官服,怎麽他們兩個穿在身上的效果就不一樣。
半個多月前,鬼風的夫君池安來了京師。
就成天跑到他的禦書房內,跟自己哭訴,池安比他長的還要好看。
說他這個京師第一美男子的稱號,已經沒有了。
現在第二都不算了。
排在前面兩個是池安和鬼風。
成天跑到他面前說。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覺得新鮮。
批改奏折批困了,有個消遣新鮮的事情聽聽,解解悶也是挺不錯的。
但是架不住林沐跟個鹦鹉一樣,一直在他面前念叨。
後來又改成了,嚷嚷着賜婚。
賜婚是件小事情。
但是他問是誰的時候,死活都不說。
說是讓先空着,等到時機成熟了,他再讓他寫。
當他是下人嗎?使喚來使喚去的。
喬景臉色不太好的看向林沐:“林愛卿要是不說的話,就滾出去。”
林沐一點都不杵。
嘿嘿一笑。
扭扭捏捏道:“這不是不好意思嘛。”
“我媳婦他才剛剛到京師,準備二月的會試,我就是想着先空着,等到殿試結束後,再寫,到時候雙喜臨門。”
在林沐說第一句的時候,在旁邊守着的風淵就皺起了眉。
手按在了腰間的刀上。
他以為林沐是要向喬景自薦枕席。
要不然為什麽這半個月,成天往禦書房跑。
但是聽着林沐将話說完後,這才放下心來。
不是他想的那樣就好。
喬景聽着林沐的話,再看看林沐扭扭捏捏的樣子。
捏了捏眉心。
緩了緩自己的情緒,控制住自己想要用鎮紙砸向林沐的沖動。
早點說不就好了,這半個月非要死活不說,成天在禦書房裏面煩自己。
“賜婚的事情等到殿試完之後再說,考試出題,你不要參與,你給池安教書,還有你那個心上人。”
“要是參與了他們考的成績好,即使你沒有洩題,在別人的眼裏面,就是另外一層意思。”
林沐:“好好好,知道了,那皇上咱們說好了,等到殿試出成績後,就給我和我媳婦賜婚昂,記着我前幾天給你說的幾個小條件,也寫上,我媳婦他沒有安全感。”
說完後就拍拍屁股站起身,準備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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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出宮給李夏雲說一下這個好消息。
離開的背影很是歡快。
這歡快的背影,在風淵的眼裏面有些刺眼。
他看向正看着奏折的喬景。
他的阿景什麽時候娶他啊 。
現在他心裏面都是悔恨。
恨當初的自己為什麽那麽愚孝, 明明阿景給了他那麽多次機會,是他不知道珍惜。
喬景餘光看到了風淵是什麽表情,沒有說什麽。
也沒有出聲安慰。
一個随意消遣的玩意,不值得。
喬景将手上這份奏折批改好,問風淵:“讓你查的事情查好了沒有。”
風淵回神,将收集好的東西,拿出來,遞給喬景。
前幾天,喬景讓風淵将方家這些年,犯下的罪證整理出來。
這些罪證,等到鬼風回來後,交給鬼風,讓鬼風來處置。
看看他是什麽态度。
方家人在喬景的眼裏面已經是死人了。
只不過是先留着,等鬼風回來後,試試鬼風的态度。
雖然他相信鬼風的為人,還有能力。
但是也害怕鬼風跟風淵是一個樣子。
喬景翻看了一下手上的東西。
放到一旁。
“派人盯着方家,尤其是方家那個兒子,去取一份聖旨過來。”
風淵:“是要下令軟禁方家?”
喬景:“賜婚,給林沐和讓他的心上人李夏雲。”
其實想要查林沐心上人是誰,很簡單,稍微查查就知道了。
最近幾天,林沐一從鎮國公府出來,就跟着那個叫李夏雲的考生走了。
整日夜宿在李夏雲家裏面。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兩個人絕對有關系。
雖然林沐平時做事很小心,但是京師裏面,沒有什麽能逃脫過錦衣衛的眼睛。
喬景将賜婚聖旨李夏雲名字那一塊空着。
等到殿試結束後,再寫李夏雲的名字。
聖旨是按照林沐的要求那樣寫的。
要是林沐納妾養外室,李夏雲和林沐将和離,李夏雲可以帶走林沐家所有的家産。
喬景:“看來這太傅還是一個癡情的種,也不害怕所遇非良人,到時候人財兩空就劃不來了。”
風淵聽出來了,喬景這句話,其實是在說他,在警告他,不要肖想不屬于他的東西。
喬景靠在椅子上。
看向一旁站着的風淵,對着他勾勾手指:“過來,把衣服脫了,跪在桌子底下。你知道該怎麽做。”
風淵抿唇。
沒有拒絕。
跟之前很多次一樣,站在喬景的面前,開始寬衣解帶。
脫得一絲不剩。
随後跪在喬景和桌子中間。
撩起喬景的衣擺。
低頭。
喬景垂眸看着。
已經習慣了。
他将自己放在一旁的大氅拿過來,披在風淵身上。
喬景靠在椅子上,舒服的眯起眼。
忍住了,想要将風淵頭往下按的沖動。
拿起桌上的奏折開始看。
喬景屈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等到一次結束後,喬景讓風淵去榻上等着。
沒有讓他像之前一樣,一伺候他就是小半個時辰。
現在是冬日。
雖然房子裏面燒着地暖,但是光着身體還是冷的。
但是當他視線放到風淵,精神抖擻的地方。
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
擡腳狠狠的踩在風淵肩膀上。
“既然這麽喜歡伺候,就繼續這麽跪着。”
風淵擡眸看向喬景。
喬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在風淵的眼神裏面,沒有看到屈辱。
而是看到了興奮。
他的這些做法,好像把風淵給爽到了。
喬景覺得風淵腦子可能有問題。
正常漢子要是被他這樣對待,肯定會覺得自己自尊心受損。
會感受到屈辱。
怎麽到了風淵這裏,好像一點屈辱都沒有感受到。
弄的好像是他在獎勵他一樣。
風淵在喬景的手背上親了一下:“能伺候阿景,是我的福分。”
喬景将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他現在覺得風淵的腦子可能有些不正常。
“給朕按腿。”
風淵跪坐在地上,聽話的給喬景按摩着腿。
沒有一會兒,有幾個大臣過來求見,要跟喬景商量事情。
大臣們跟喬景商量事情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喬景桌子底下還藏着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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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坐着馬車直接去了鎮國公府。
這個時間,李夏雲和池安應該已經在書房等着他講課了。
林沐心情很不錯的坐在馬車裏面。
撩起車簾看着外面的街道。
看到有賣糖炒栗子和糖葫蘆的。
讓車夫停下,給了外面坐着的小厮三兩銀子。
讓他簽約買上兩斤糖炒栗子和兩串糖葫蘆來。
等下帶去給他的小雲嘗嘗。
剩下的錢,當做賞錢給了小厮。
小厮辦事效率很快,沒有一會兒,就拿着買好的糖炒栗子和兩串糖葫蘆回來了。
“主子,您要的東西。”
小厮:嘿嘿嘿在太傅府當差真不錯,這次又賺了一兩多。
林沐接過紙袋子和兩串糖葫蘆。
原本他想着到了鎮國公府,将糖葫蘆給李夏雲。
跟李夏雲一塊吃的。
但是糖葫蘆聞着挺香的。
他忍不住,将自己那串吃掉了。
嗯甜的,不是酸的。
下次還帶這家買。
嘗了一個板栗,炒的很不錯,軟糯香甜唇齒留香。
不錯,下次從宮裏面回家,再去那家買上一些。
到時候帶回去給阿雲吃。
阿雲肯定很喜歡。
鎮國公府書房
池安坐在桌邊寫着字,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跟太傅最近是不是走的有些近,你們之前認識?”
聽到這話的李夏雲,握着毛筆的手頓住了。
墨跡在紙上暈染開來,這張快寫好的字廢了。
李夏雲心中有些緊張。
他裝作鎮定的将毛筆放,将紙折好放在一旁。
到時候帶回去點火燒爐子:“沒有。”
語氣很是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