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沒錢!

第15章 第 15 章 沒錢!

時稚迦看向謝藏樓,其實剛聽到今日謝藏樓易容的時候他就很好奇了,只是出來玩更加吸引他,才一直沒來得及關注,此刻看着謝藏樓易容後平平無奇的臉,啧啧稱奇:

“挺好挺自然。”

謝藏樓微微一笑,“臣府中有一位易容高手,陛下想不想嘗試一下?”

時稚迦眼睛一亮,不自覺的用力拉了一下謝藏樓的衣袖,“好啊!”

謝藏樓轉身輕笑着點點頭,就在此時,一輛馬車停在兩人身邊,駕車的正是車夫打扮的寧奚風和燕玖寧。

謝藏樓伸手,“陛下請吧。”

時稚迦松開謝藏樓的衣袖,興致勃勃的上了馬車,等謝藏樓也上來後,馬車行駛起來,往攝政王府行去。

時稚迦本來挺興奮的想詳細問問謝藏樓關于易容的事,但見謝藏樓上了馬車後便兀自喝起了茶,便也歇了心思,撩開車窗簾子往外看街景,一邊看一邊叽叽喳喳和直播間的觀衆們聊天。

馬車一路往權貴雲集的城東駛去,漸漸的,随着進入權貴們宅邸附近,街上的商鋪和來來往往的行人也逐漸稀少,道路逐漸變寬也逐漸清淨起來。

時稚迦一邊打量着路過的一座座府邸的大門,一邊跟觀衆們指指點點,從記憶裏拎出來他也記不全的大臣,猜測着對應這是誰誰家,誰誰家,玩的不亦樂乎。

終于,馬車駛入一條街,這整條街上只有一座府邸。

馬車在大門前停下,謝藏樓下車,将時稚迦接下來。

時稚迦在府邸門前站定,擡頭一看牌匾,上書鎮南王府四個大字,鐵畫銀鈎,氣勢磅礴。

時稚迦心神一滞,眼神莫名有些飄忽。

謝藏樓帶着他走進王府大門,轉過影壁和長長的曲折的抄手游廊,來到一座開闊奢華的臨湖庭院中。

就在路過院中一棵樹冠遮天蔽日的大樹時,時稚迦忽然停下腳步。

他擡頭仰望着這棵大樹,神情有些恍惚。

【這棵大樹……好熟悉……朕好像來過這裏……】

時稚迦神色茫然:

【可朕,明明是第一次來這王府。】

走在前面的謝藏樓腳步猛的頓住。

時稚迦怔在原地良久,直到瞥見彈幕:

【主播原來也會有這種感覺嗎?我也有過,就是那種到了一個從沒有去過的地方,卻仿佛來過的感覺,甚至有時候還會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麽事。我查過,這個科學上叫“既視感”】【對,也叫海馬效應,或者幻覺記憶】【沒事,據說有60%-80%的人都有過這種感覺的】……

時稚迦恍然:【原來如此。】

回過神,擡眸看到謝藏樓站在前面看着他,以為是在催他,連忙跑上前,“還要走多久可以玩易容?”

謝藏樓移開目光,轉過身繼續帶路:“就在後面的閣樓裏。”

時稚迦好奇的跟着謝藏樓又繞過幾段游廊,才來到後院一處清幽的閣樓,就見一位老者正蹲在門口抽着旱煙。

老者見到謝藏樓,連忙将煙熄滅了,別在腰間。

“王爺。”

又看向謝藏樓身後的時稚迦,神色有些莫名,“這位是?”

謝藏樓:“祁老,這位是當今聖上。”

祁老一怔,看向時稚迦,緩過神來連忙要跪下給時稚迦行禮,時稚迦上前扶了一下,“老人家不必多禮。”

祁老起身,複又忍不住打量着時稚迦,仿佛在回憶着什麽,又看看謝藏樓,有些意味深長。

謝藏樓淡淡道:“今日準備帶陛下在京城體察民情,祁老辛苦一下,幫陛下易容吧。”

祁老從容道:“好,陛下,王爺,請随老夫來。”

時稚迦跟着兩人走進了閣樓中。

這閣樓一共三層,收拾的十分溫馨雅致,一樓是花廳,時稚迦在桌邊落座,喝了口小厮奉上來的茶,目光落在祁老別在後腰的煙杆上,十分好奇。

趁着祁老轉身和謝藏樓說話,時稚迦伸出手,卻對上坐在對面的謝藏樓的目光,連忙若無其事的收回爪子,順勢揪了一顆旁邊桌上擺放的葡萄吃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祁老便上樓去準備了。

時稚迦默默低頭吃了一會兒葡萄,又看了一眼在那裏喝茶的謝藏樓,起身在這花廳裏轉了一圈,便走到樓梯口,好奇的向樓上看去。

“陛下好奇的話,可以直接上去。”

身後忽然響起謝藏樓的聲音,時稚迦吓了一跳,回頭看向謝藏樓,觀察了下謝藏樓的眼色:“可以嗎?這個不都是江湖不傳之秘嗎?”

謝藏樓失笑。

時稚迦不滿,“是母後給朕講江湖故事的時候說的,還說有人為了得到各種秘籍你死我活呢。這位祁老是不是就是江湖裏的大佬,遇到各種陰謀詭計後,來這裏尋求庇護?”

謝藏樓沉吟片刻,在時稚迦期待的目光中,緩緩道,“我也不知道啊。”

時稚迦有些失望,又忽然反應過來什麽似的,一臉了然,“朕知道,要保密。”

謝藏樓看了時稚迦一眼,“所以,陛下要不要上去?”

時稚迦猛點頭。

謝藏樓做了個請的手勢。

時稚迦有些緊張,脫口而出:“愛卿先上。”

謝藏樓:“……”

時稚迦:“……”

意識到自己沒過大腦的稱呼,時稚迦縮縮脖子,擡眸瞥了眼謝藏樓,改口道:“謝卿先上。”

過了好一會兒,謝藏樓微微颔首,便率先邁上了樓梯。

時稚迦跟在他身後,來到了二樓。

謝藏樓推開房門,時稚迦從他身後探頭向房間裏看去,只見房間裏擺滿了架子和各種瓶瓶罐罐,還有各種工具和材料,卻又十分整齊,一點也不淩亂。

祁老回頭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對時稚迦笑了笑,便低頭繼續坐在一個很長的長案邊,手裏在細致的做着什麽東西。

彈幕:【哇,好像科學家的實驗室啊】【就是就是】【好奇這瓶瓶罐罐裏都是什麽】……

時稚迦也有點好奇,但見祁老工作的時候一臉嚴肅認真,他忍着沒亂動,而是跟着謝藏樓走到祁老跟前,看了一會兒,不明覺厲。

是用一種很類似人的皮膚的東西,在做面具。

時稚迦看了一會兒,頗覺枯燥,十分敬佩的看了能将這麽枯燥的事做的這麽認真的祁老,悄悄拉了拉謝藏樓的衣袖,便轉身蹑手蹑腳的往門外走去。

兩人下了樓,時稚迦坐在桌邊,吃了幾塊點心,喝了兩盞茶水,祁老便拿着一張薄薄的面具下樓來,給時稚迦解釋了一下這是要戴在臉上的,讓時稚迦不要亂動。

時稚迦乖乖配合,很快戴好了。就着祁老端過來的鏡子看了看,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不由贊嘆:“太神奇了!”

彈幕:【古代就有這種技術了?】【真不錯】【看着一點也不假】……

時稚迦起身走了兩圈,又到外面轉了一圈,回來卻一邊撓着臉頰一邊悶悶不樂:“太悶了,朕感覺憋的慌,臉上也好癢。”

祁老連忙将面具揭下來,一看,時稚迦的臉上都有些發紅了,還起了一層小疹子。

謝藏樓放下茶杯,過來看了一眼,按住時稚迦不停去撓的手,喚了王府中的良醫正過來,給時稚迦開了藥。

抹了藥,不一會兒小疹子就下去了。

祁老看着嬌貴的小皇帝,嘆息一聲:“是老夫沒想到……陛下感覺怎麽樣,還癢嗎?”

時稚迦見他有些內疚,連忙道:“不癢,好了。”

祁老想了想,道:“如此一來,面具是戴不了了,只能用化妝的方式。請陛下稍等片刻,老夫為陛下調個不會起疹子的粉來。”

時稚迦乖乖點頭。

沒過一會兒,祁老便回來了,手中拿着一個小巧的圓形盒子,對時稚迦道:“這是純植物中提取的,不會起疹子,也很好洗掉,正因如此為了保持效果切記不能沾水。”

說完,便給時稚迦的臉、脖子和雙手上輕輕的上了一層粉,将細膩雪白的皮膚變成了暗沉的像被曬黑的顏色。

之後,也不敢給時稚迦貼假眉毛,只能用削的細細的眉筆給眉毛畫的粗犷些,畫完了像在眼睛上搭了兩把大掃帚。

等準備畫眼睛,給時稚迦漂亮的眼型改動改動時,時稚迦被人拿着這種帶尖的東西接近眼睛,恍惚間好像看到一個令他心生恐懼的人影拿着針尖逼近他的眼睛,耳邊很快響起凄厲的慘叫。

時稚迦莫名的心慌害怕,甚至隐隐發起了顫,“不,眼,眼睛就不畫了。”

祁老一怔,反應過來什麽,立刻一臉懊惱的将筆拿遠了。

謝藏樓也深深的看着時稚迦,悄然握緊了茶盞。

看着筆尖遠離自己,時稚迦松了口氣,見祁老神色有些不安,解釋道:“萬,萬一地震了,意外戳進朕的眼睛裏怎麽辦?所以,就不畫眼睛了。”

祁老沉默的點點頭,最後用一支有點粗的炭筆,在時稚迦嘴邊點了顆痣,就算馬馬虎虎大功告成了。

時稚迦松了口氣,照了照鏡子,“這個改變膚色的粉不錯。”

他眼巴巴的看向祁老手中的小盒子。

祁老笑了,将盒子遞給時稚迦,叮囑道:“這個只能保存一個月,一個月後就壞了,不能用了。”

時稚迦點點頭,将盒子收好。

最後就是頭發了。

時稚迦确實不喜歡大街上的人那樣看自己,又不想束起頭發,最後折中,不情不願的在頭上戴了一個寬松又很輕盈的綢紗書生帽,換了一身灰撲撲的書生裝扮,之後,才心滿意足的坐上馬車。

時稚迦在馬車裏拿着鏡子照了一路自己的新模樣,下了馬車後,發現這次來的地方不是之前那裏了。

之前那裏豪華酒樓林立,店鋪規模也都很大,來往的行人衣着大多非富即貴。但這裏就都是一些普通百姓,街邊是門臉很小的小店,還有一些路邊攤和地攤,十分熱鬧喧嘩。

走了一會兒,發現沒人再關注他,時稚迦便放下心,開心的跟着謝藏樓這轉轉,那瞧瞧,謝藏樓則時不時的停下來跟人閑聊片刻。

只是……

時稚迦正背對着謝藏樓看地攤上的東西,不安的悄聲問:【為,為何他時不時的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朕?】

彈幕:【有沒有可能,今天主播表現的太好了,太乖了?】

時稚迦:【?】

彈幕:【對啊對啊,全程都很乖巧懂事】【一點也沒有昏君的樣子啊,要崩人設被他發現了】【喂!你們怎麽回事,為何要提醒主播啊啊,不是賭主播一個月內翻車嗎?你們該不會是壓了主播不翻車的那波人吧?】【你們這是作弊】……

時稚迦:【……】

時稚迦僵手僵腳的回頭看了身後正在和一旁的攤主說着什麽的謝藏樓,【那,那現在怎麽辦?】

他一臉苦惱:【都是侍讀學士們教的太好了……】

彈幕:【寶貝你這樣這樣再這樣……】【喂,前面的你們耍賴】……

時稚迦看着觀衆出的主意,點點頭。

謝藏樓:“…………”

于是——

一刻鐘後,就在謝藏樓站在一間雜貨鋪櫃臺前和掌櫃交談時,跟在他身後的時稚迦探頭往裏面看了一眼,瞬間被裏面天南地北琳琅滿目的各種商品吸引了目光。

時稚迦按照彈幕的指點走進雜貨鋪,左看看,右看看,一副這個也好奇,那個也喜歡的樣子,最終在彈幕的鼓動下,興沖沖的抱着比自己腦袋還高的一大堆東西出來,繼而看到掌櫃,似乎想起什麽,猛地一僵,然而只一瞬,便又理所當然的将東西直接往櫃臺上一放,大手一揮:

“這些都要。”

又看向謝藏樓,負手而立,理直氣壯。

“但朕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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