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092章 第 92 章
涉谷站十二號出口外, 一個紮着單馬尾的少年步伐輕快地将手中的劍一下下刺進了毫無防備的輔助監督體內。
“噗呲噗呲,真是美妙的聲音呢,果然我最喜歡欺負弱小了。”重面春太興奮地看着血花綻放。
被從身後襲擊的輔助監督目眦欲裂地說道:“你……”
不等他說完, 重面再次舉起劍刺了過去。
他亢奮地睜大了眼睛,發出了神經質的笑聲,“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臨終前的哀嚎, 再讓我聽聽吧。”
“啊啊啊!!”
瘋狂地将失去生息的輔助監督刺成刺猬後,重面春太收起表情。
将劍拔出來後,上前狠狠踢了他的後背一腳。
“什麽嘛, 這麽快就死了, 算了。”
他指着下巴, 轉頭看向另一個出口, 惡意滿滿地說道:“十三號還有一個呢, 這次讓我開心開心。”
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他蹦蹦跳跳地朝着十三號出口的方向跑去。
“晚上好 ,不知名的咒詛師。”
輕柔的女聲在重面春太的身後響起。
聞言, 他的腳步一頓,有些疑惑地轉過身來。
只見一位穿着洛麗塔, 留着一頭白色長發的少女正對他笑得溫柔。
眼睛倏地一亮,重面語調上揚,“诶~是女孩子诶,在叫我嗎?”
無視了腳邊已然死亡的輔助監督, 乙骨愛向他漫步走來。
“是的哦,你剛剛, 是打算去十三號出口嗎?”
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重面不覺得清瘦的她能對自己有什麽危險。
甚至興奮地點頭道:“對呀!欺負弱者, 真是有趣呢,但我覺得你更有趣。”
“眼睛怎麽了?為什麽要遮住?是因為崇拜五條悟才這樣打扮的嗎?”
“不愧是弱者的想法,真棒~”
沒有絲毫停頓地走到了重面春太的面前,愛歪頭道:“弱者?是在說我嗎?三流的咒詛師先生?”
“哈?!你說誰三流?!”清秀的五官驟然扭曲,重面擡起握着劍的手臂,劍尖對準少女的鼻尖。
“看在你長得可愛,我本來是打算和你玩玩的。”
“但你說話好難聽,我決定讓你死得不那麽簡單了。”
漫不經心地垂眸看着正在和他交握着、由紫色手掌組成的劍柄。
白發少女笑了笑,“你不是三流嗎?這把劍給你帶來了不少實力加成吧?”
“真是弱小的心理,借來的力量讓你看不清楚自己的實力了。”
“不會讓你前進的哦,雖然伊地知哥哥很弱,但我不太想讓他死掉呢。”
她十分清楚高專的人都在哪個位置。
十三號出口,正是伊地知潔高看守的方位。
所以愛才來到了這裏。
伊地知沒有什麽咒術師的天賦,咒力只夠他進行結界術的展開。
在很多人眼裏,他很弱。
但伊地知對愛很好,經常為了帶各地的甜點。
所以,愛不希望其他人傷害到他。
上下打量了一下重面春太,将視線停留在他眼睑下的六個紫色水滴上。
乙骨愛眉梢一挑,下一瞬她手中出現了一振由黑紅絲線組成的太刀。
在重面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散發着不詳的刀刃不由分說地向他劈砍下來。
砰——!!
面對着這殺一道淩厲的一擊,重面腳步踉跄整個人朝着左側倒下。
就在此時,刀刃十分巧合地從他的側臉劃過。
在地上劃出一道兩米長的深坑。
被她突如其來的攻擊吓到臉上失去血色,重面春太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你,到底是什麽人?”
饒有興趣地看着他眼睑下消失的兩格水滴,好似明白了他的術式。
白發少女了然道:“你的術式,是類似幸運的吧?剛剛的一擊如果不是你恰巧絆腳的話。”
“現在你已經死了。”
“六個水滴,現在已經消失了兩個。”
“吶,你不是說你喜歡欺負弱者嗎?”
見她将自己的術式說得明明白白,重面驚恐地說道:“你到底是誰?咒術師?咒詛師?”
面前的少女不是他預想的弱者。
剛剛的一擊,如她所言,不是術式幫忙的話。
他真會被劈成兩半的。
歪了歪腦袋,愛輕笑一聲,“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
“我是強者,而你是弱者,剛好我們可以試一試你的那套欺負弱者的理論。”
“撒,來玩一玩吧。”
當她的話音剛落,一道淩厲帶着滿滿殺意的刀氣從重面的頭頂降下。
膝蓋一軟,重面向後倒下。
又是一聲砰。
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道深坑。
“哇哦,又避開了呢,你的術式還挺有趣。”
瞳孔縮成針尖狀的重面春太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眼下只剩兩顆水滴。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饒了我吧,我不敢了。”
“求求你,我只是覺得好玩,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意識到了兩人之間實力的差距,淚如雨下的重面不斷祈求着。
他不想死。
他還沒有欺負夠弱者。
他要活下去!
手中的太刀消失殆盡,乙骨愛嘆息一聲,自顧自說道:“和歐尼醬訓練多了,讓我都習慣用太刀了。”
“只不過最順手的還是村正,可是我給甚爾玩了。”
“否則最初的那一擊,你就已經死了。”
“嘛,算了,我們不玩這個了。”
以為她是心軟放過自己,重面忍不住勾起嘴角,眼底劃過一絲嘲諷。
這就是虛僞的咒術師。
真好騙啊。
眼含戾氣的少年咽了咽口水。
等會,他要找個弱者好好發洩一下現在的情緒。
沒有錯過他散發出來的僥幸,愛啞然失笑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只是換個方式,而不是打算放過你呢?”
“你知道嗎?你殺死的其中幾位輔助監督和我有一定的交流哦。”
“他們對我很不錯呢,雖然我也不怎麽在意他們的死亡啦。”
重面春太的表情随着她的話從恐懼轉為了放松。
頓了頓,白發少女微微彎下腰,發絲如綢緞般傾瀉下來,“但是,你準備去殺伊地知哥哥了,這點我是不能接受的。”
她的語氣雲淡風輕,不像是準備殺人。
反倒是像在和朋友聊天。
“我想想啊,不如我們來試試你的承受能力吧,我很久沒有使用過普通的強求了。”
“你要撐住哦。”
不明白她在說什麽,重面下意識露出一個讨好的笑,急忙解釋着,“我這不是沒有去嗎?”
“原諒我這次!就一次,我現在就走,我可以離開這個國家,求求你。”
“不要殺我,求求……”
看着少女伸出的雙手,他的話戛然而止。
“給我你的心髒。”
詭異的話語,從黑色蕾絲中散發出來的極致的惡。
讓重面大腦一片空白,遵從生存本能的他脫口而出道:“不。”
被拒絕了的少女繼續說道:“給我你的胃。”
周圍的空氣在此刻變得十分粘稠,惡意在攪動着。
時間似乎都停止了。
“不。”面如白紙的重面想要向後爬,遠離這個詭異的少女。
但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四肢失去了力氣,在極度的恐懼下,他完全無法動彈。
“給我你的脾髒。”
“不!!”
“給我你的大腦。”
“不!!!”聽着她一個個的要求,重面春太瘋狂搖頭。
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他可以感受到少女身上的惡意與殺意。
太詭異了。
完全不是尋常術師可以做到的事情。
完全陷入了未知恐懼中,使得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直覺告訴他不要答應。
因為拒絕會出現更可怕的事。
可他沒有辦法。
乙骨愛每一個要求都是沖着要他命來的。
無法規避、無法選擇。
四次的強求被拒絕,白發少女臉上出現了詭谲的笑。
“再見。”
眨眼之間,重面春太整個人像是被擰起的毛巾,只有一只眼睛在瘋狂扭動着。
完全從眼眶凸了出來,紅血絲纏繞着那只瞳孔。
流露出了極致悲哀的絕望與憤怒。
詭異的噗呲聲響起。
與此同時,被關在東京咒術高專牢房的一個咒詛師出現了和他一模一樣的遭遇。
面對着滿目的鮮紅,乙骨愛無趣地說道:“沒什麽意思啊,還是我的必須好玩。”
普通的埃只會強求。
強求的東西也是存在的器官。
而愛的必須強求,可以強求概念上的東西。
比如靈魂、術式、咒力、領域、記憶、未來等等一切更為虛幻的事物。
“不過,你的術式好像沒辦法抵抗呢,幸運也是有極限的。”
“果然是三流的術師三流的術式。”
“這場弱者會被欺負的游戲。”
不帶一絲感情地垂眸睨了一眼好似被擰幹毛巾一般,完全看不出人形的重面春太。
她擡腳從他身上跨過,含笑道:“到此結束。”
咔嚓一聲,好似什麽東西碎裂一般。
讓少女停下步伐。
只見她轉身仰起頭凝視着天空,語調上揚:“禁止術師進入的帳。”
“破了。”
“不錯嘛,是惠君和虎杖君做的吧?”
誇贊了一句,她在腦海中聯系了清水涼。
【涼,這次稍微有點疏忽哦,伊地知差點被襲擊了呢。】
【抱歉主人,我們早就派人在他的附近。】
【诶~你的意思是,我錯怪你了?】
【沒有,是我的失誤,請主人懲罰。】
【開玩笑的,逗你玩而已,好啦,好好工作哦,有什麽時間告訴我。】
【好的,主人。】
故意逗了逗清水涼,白發少女自言自語道:“現在該去驗收一下成果了。”
“肚子稍微有點餓啊。”藏在眼罩下的眼眸浮現出駭人的欲望,愛仰頭望着夜空。
語氣詭異,“那就走吧,吃飯。”
下一秒,她的身影消散。
“真人,再次見面了呢?”
出現在地下四層的乙骨愛微微皺眉。
“你……不是本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