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 做好鳥兒本分

第34章 034 做好鳥兒本分

侯京陌穿着薄絲質地的白襯, 領口敞開,鎖骨迷人,胸膛墜着十字架項鏈, 到脖頸的黑發一側規整勾在耳後。

他嘴角勾着漫笑,盯着男人的一張臉, 極淡的眉宇充斥着幾分狡黠意味。

侯京陌這會兒正在幸災樂禍。

男人卻是将身體往後倚, 弓着一條長腿,手肘擱在椅子把手上,另一只手随性放在弓着的大腿邊,姿态慵懶。

從侯京陌角度看去,男人頭發側分, 幾縷搭在挺立的山根處, 濃深的瑞鳳眼情緒不明,他沒擡頭, 喉管發出來的磁嗓低沉, “少貧嘴。”

侯京陌還欲調侃這蔫壞的狗男人幾句,只見擱在桌面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他朝那屏幕瞥去又是以一種吃瓜的眼神玩味看着對方的, 仿佛在說有好戲看咯。

薄宴西伸手拿起電話,無名指戴着的卡地亞金色寬版戒指顯得奢華矜貴。

電話接起的同時, 他看見電腦監控畫面裏,女人剛和賀緒在希雲酒店一層大廳內糾纏完, 走出門口。

聽筒裏, 南桑的語氣略有怒氣, “我已經和他交代完, 現在你滿意了嗎?”

仔細聽辨,能分得出那聲音裏含着細微的哭腔,薄宴西剛剛在65層的走廊處已經看見她和賀緒拉扯了一番。

心情不好情有可原, 向他發洩,那就有點說不過去。

男人原本陰沉的面龐,眼眸夾雜着的光更是黯淡,他聲音低的駭人,“今晚回檀樓莊園。”

簡短一行字,挂斷她的電話。

侯京陌戲谑的捕捉着薄宴西的表情,忍不住悠然道:“薄總,我只有見你在和盛勢争奪投資項目時才會露出這種生吞活奪的表情,怎麽現在對一個女人也這麽挖空心思,還特意裝監控監視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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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京陌啧啧兩聲,調侃意味濃厚,“這可不像我們薄總的作風啊,那位有男朋友的話劇女演員究竟是有什麽本事?”

話及此,侯京陌俯身将頭湊近男人,色澤冷豔的眸子攥在他面龐上,聲音如砂礫滾過,“難不成我們薄總心中也有個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薄宴西緩緩擡起黑眸,冷不丁盯了他一眼,端得肅穆的一張面龐表情冷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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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濃如墨漿浸染絲綢,糊在被溫月彌漫的夜空,檀樓莊園庭院的草坪上燈燭熒煌,假山松石間清水銀瀉般潺潺流動。

古典法式城堡風格的別墅前,白色噴泉池圓盤流水如水晶花瓣向四周噴灑,維納斯女神石膏像頂着兩盞燈臺,往上幾步便是進入別墅拱門的階梯。

南桑進門後,換鞋,直接走上2樓到卧室。

薄宴西還沒回來,她獨自坐在沙發上,只覺得疲憊不堪,垂眸看去,亮着的屏幕上僅剩一格電量。

下午起至今,南桑的手機已經被賀緒打爆,她接連挂斷了幾十通電話,仍然嗡嗡響不停。

南桑也沒想到賀緒會這麽瘋狂。

這是她和對方交往有史以來,首次和他說要重新考慮這段關系。

兩人交往三年很少鬧矛盾,即便是有小吵小鬧,賀緒都很快會将她哄好,而南桑也會給對方一個臺階下,這次中間發生太多事情,對兩人來說刀刀致命。

原以為賀緒已經不那麽在乎自己,現在按照他的反應來看,并非南桑所想的那樣,她沒接對方電話,賀緒又給她發了很多條微信。

賀緒:

[ 有什麽問題我們好好解決,行嗎?我承認這段時間忙劇院的事情忽略了你的感受,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賀緒:

[ 桑桑,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了,這三年我已經習慣了有你在身邊,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這段時間我真的過得很難熬。]

她從希雲酒店出來後,賀緒就不斷地向她道歉,想要和她重修舊好,挽回這段感情。如若沒有薄宴西,南桑多少會立馬心軟。

畢竟,賀緒沒有犯什麽大錯。

南桑盯着微信裏對方發來的最新一條信息。

賀緒:

[ 桑桑,我們見一面吧,我想和你好好再談談,有關這段時間的事情,我已經深刻反省,咱們別鬧了好嗎?你這樣我會很難受。]

南桑捏着手機的指尖顫動起來,她心髒像是被鈍刀刮過,有些難以言喻的痛感。

她閉上眼,想到賀旭的這個道歉來得太遲,如若在她沒有作出要做薄宴西情人之前,他向自己陳懇表達歉意,殷切的挽回這段感情,那她肯定會接受。

就在南桑舉足無措,不知如何回應賀緒時,她沒注意到自己身後已站着某道黑影。

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凜冽的香根草混合皮革的男士香水氣味。

男人不動聲色俯身,頭挨着女人脖頸,幽深沉墜的黑眸落在發亮的手機屏幕上。

聲音又輕又低,“賀總對你可真是情真意切。”

南桑被這突兀的響動吓得手機‘啪——’地一聲摔落在地上,她根本不知道薄宴西什麽時候回來的,方才坐在椅子上看微信太過專注。

南桑意識到自己失态,她連忙匍匐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撿手機,再慌慌張張站起身,勾勒了下鬓邊淩亂的頭發。

擡頭,抖動着濃密卷翹的黑睫,看向薄宴西,說道:“你回來啦。”

男人未回聲,走至一旁的辦公桌前,将西裝外套褪下放在衣架上面,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松動領帶。

南桑想着剛剛賀旭發給自己的信息肯定都被他看見了。

真是夠倒黴的。

強忍住內心的不安,她深吸一口氣,立即走過去替他解領帶,她動作細膩,聲音柔軟,“你怎麽走路沒聲音?剛剛吓我一跳。”

南桑心底暗暗吐槽他怎麽像幽鬼。

薄宴西狹長的銳眸冷戾的俯視着她的一舉一動,不給任何回應,沉默最能使人心悸,特別是他的沉默。

南桑吞咽了聲口水,為他脫去西裝外套的同時主動解釋道:“我今天下午已經和他講清楚,他剛剛雖然發短信想求和,但我沒回複。”

直至為他卸完外套後,男人也仍然沒給她任何音訊,長腿邁開幾步,坐在辦公桌前,線條鋒利的臉,神色格外陰鸷。

這氣氛能夠使得周遭空氣凝固成冰渣。

他越是沉默,南桑的心跳就越加速。

南桑僵在那望着薄宴西,她後頸落下汗珠,不過剛伺候這位金主不到兩周時間,她不想這麽快就惹他生氣,這對自己沒什麽好後果。

女人想到了什麽,攥緊手指,踩着拖鞋朝他主動走過去。

她到辦公桌前,站在男人跟前,一張美豔的面龐上,盛着水氣的茶棕色杏眸含着明媚的笑。

男人幽邃的冷眸跟随她,箍在女人臉頰,眼底情緒晦暗不明,那張冷測測的面龐,下颌線緊繃,整個人充滿低氣壓。

薄宴西冷戾的表情讓南桑惶惶不安,仿佛對方下一秒就能道出‘滾’字。

可她仍然銀銀賠笑,主動在男人腿間跪了下來,男人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凝視着她。

算是默許。

南桑解開皮帶後,為他服務,時不時眼色朝他瞄去,察言觀色。

女人用力賣弄的摸樣被男人看在眼底,有點讓人上頭。

興致逐漸被弄的高漲。

男人眼色松懈下來,剛剛那抹黯淡逐漸褪去。

他忍住不住伸出手摩挲在女人柔軟的腦袋。

配合她的周旋,就像在a撫自己的某個喜愛的貓咪寵物。

就在他專注享受的時候,卻忽聞一道細細的啜泣聲。

她在為他服務時,偶一擡頭,和薄宴西眼神對視上,男人瞧見她哭了,兩行珍珠從眼角簌簌落下,打濕白嫩的臉蛋。

南桑也不知道為何忍不住。

經今天和賀緒談判後,她心情原本就很糟糕,還沒緩過神就被薄宴西叫到檀樓莊園,她又要忍住所有情緒去伺候這位金主。

南桑根本沒想通自己和賀緒這三年走來的種種,到底該如何收場,她腦海中回響着賀緒向自己道歉的話,再想起他們過往恩愛的畫面。

他追自己很久,給她制造很多浪漫的場面,曾經也很溫柔,悉心的把她當做花兒一樣呵護。

為什麽現在會變成這樣,她會成為另一個男人的金絲雀?玩物?

薄宴西見不得女人哭,他看着她滿臉委屈的為自己服務,興致全部消散,愠怒的擡手掐住南桑的下巴。

他力氣很大,直接将她從地面小雞啄米般拎起來,逼她專注的凝視着自己,聲色彌漫着深井的寒氣,“我警告你,金絲雀只有一個金主,你最好給我做好鳥兒的本分,別在我面前想起你那男友,否則。”

薄宴西好像能看穿她的心思,南桑剛剛分明在為他服務,但不知怎地就開始分心,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南桑擱在一旁的電話鈴聲打斷。

南桑被吓了一跳,眼神朝手機方向斜倪過去,不用猜想也知道是賀緒打來的。

南桑正欲開口告訴對方,先去挂斷電話,嘴唇卻被封上,男人凜冽的氣息碾壓上來。

在她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之際,他兩手把她直接從地面抱起來。

他長腿幾步走到床邊,将她往床上狠狠一扔,半只腿跪着上來,單手解開襯衣紐扣,褪下衣服,昏黃的燈光下,南桑瞧見男人巧克力色緊實的八塊腹肌敞露在眼簾前。

薄宴西俯身,在她脖頸處深吻。

手機鈴聲時不時響起,一陣持續幾十秒,消停幾分鐘後,又開始作響。

伴随着這聲音還有南桑忍不住發出的哭腔。

她男朋友打來的電話像是伴奏,挑着他激昂的情緒。

薄宴西,再一次令她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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