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 被掌掴
第40章 040 被掌掴
面對王雲的追問, 賀緒俊眉一擰,客氣的對電話那頭說道:“阿姨,你別太擔心, 我們只是有些小誤會。”
王雲囑咐着,“小緒, 你看你和咱們家桑桑好說也處了三年, 阿姨和叔叔一直都挺喜歡你的。”
“桑桑從小在家裏是被我們寵慣了的,脾氣有點任性,如果她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麻煩你多多包容,你倆不要鬧矛盾好嗎?”
賀緒想着南桑鐵定沒把最近兩人的感情狀況告知王雲, 他耐心地和王雲說着, “阿姨,我知道。”
這通電話打了約莫20分鐘, 賀緒才重回夜店卡座, 剛走過去,穿着一襲火紅色抹胸裙的女人踩着細高跟朝他走來。
蔣雯琪勾住賀緒手臂, 對他嬌嗔道:“去哪兒了啊?找你半天了都,咱們去跳舞。”
賀緒煩悶的将手從對方身上抽回, 他興致不佳的回了句,“不去。”随後愁悶的坐在沙發上, 獨自抽起煙。
蔣雯琪見他心情不悅, 也就沒再多話, 轉身約另一個舞伴走進那邊的蹦迪池子裏。
煙霧缭繞, 男人眉宇深沉,腦海裏不斷浮現起和南桑過往甜蜜的畫面,還有剛剛王雲在自己耳邊叨擾的話。
再細揪幾個月前南桑作陪薄宴西的畫面, 她和那個男人在飯桌上眼神交鋒,薄宴西很給她面子,喝下她敬的酒,當時他只顧着讓薄宴西投資自家劇院,沒有顧慮到女朋友有可能被人給擄走。
想到這,賀緒就心煩意亂。
她到底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究竟和薄宴西發展到哪一步,在那兩次的飯局上,兩人是不是有對上眼?
賀緒想不通,他不喜歡這種後知後覺被背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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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桑月底進組後,日程繁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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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新人,在對着鏡頭演戲方面沒有太多經驗,所以只要輪到自己的進度總會拖沓一些。南桑為了不拖累其他演員,每日拍完戲都會主動找導演和前輩們請教學習,空餘時間都在房車內鑽研演技,背劇本。
整日下來她只睡四五個小時,有時候甚至是熬大夜,她的态度很謙遜,只要是自己的戲就會請全劇組喝奶茶。
這日下午,輪到南桑和影後傅珮蕉對戲的間隙時間裏,南桑坐在休息椅上專注的鞏固劇本臺詞,旁邊卻傳來刺耳的聲音。
穿着古裝戲服的傅珮蕉,五官鋒銳明豔,丹鳳眼漾着攻擊性,氣場強大。
傅珮蕉雙手抱臂,言辭犀利的數落着面前看起來青澀的小助理,“真是笨死了,讓你幫我整理一下頭飾,你倒好,把我的發簪穗子都給弄壞了,我說你到底會不會做事啊,是誰讓你混進來的?”
小助理臉色白如蠟,慘兮兮的盯着地面,不敢擡頭看傅珮蕉,她道着歉,“對不起,珮蕉姐。”
女人并沒有打算原諒她,而是手指用力搓了一下對方腦門,喋喋不休的罵道:“說對不起就完了?你弄壞的是我的道具,我待會拍戲要用的,我看你平時做事也笨手笨腳的,跟個蠢豬似的,是不是沒長腦子啊你?”
傅珮蕉接連的罵聲把那位小助理吓得眼淚盈含,她舉手無措的杵在那,有不少工作人員投去圍觀的眼神,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幫忙。
公司為南桑請的助理小姬在她耳畔說道:“桑桑姐,這個傅珮蕉脾氣可真差,這段時間和你對戲的時候也擺着架子老指責你。”
“是影後就了不起嗎?一點都不尊重身邊的工作人員,姐,你待會和她對戲的時候謹慎點,別讓她找着話柄當這麽多人面欺負你。”
南桑心底有數,她和傅珮蕉的對手戲很多,這段時間以來但凡和她對戲,對方都很不耐煩,每次拍戲時,傅珮蕉都會站在前輩的角度指責南桑戲沒演好。
有時,她甚至會越舉,直接在片場指導南桑這場戲該怎麽演,西良導演比較尊重傅珮蕉,畢竟對方拿過三栖影後,所以不會多說什麽。
南桑覺得自己是新人,被前輩指點也是應當的,所以不管傅珮蕉的态度有多麽尖銳和惡劣,她都毫無怨言,但是在南桑的工作人員看來就有種自家藝人受欺淩的感覺。
南桑不鹹不淡的回應着,“嗯,我知道了。”
小姬看了眼那個仍然被傅珮蕉盯着罵的小助理,忍不住搖頭,繼續說道:“我覺得這演員的人品吧,和咖位真沒有任何關系,同樣都是電影界的大腕,為什麽黎影帝就為人謙遜有禮呢?”
南桑不置可否,她和黎修也拍了幾場戲,合作下來,她覺得黎修是那種德藝雙馨的前輩。
不過片場人多眼雜,南桑低聲在小姬面前囑咐,“這些話你自己知道就行,片場人才多,不要嚼舌根。”
小姬‘哦’一聲,仍然有些怨念的替南桑整理着服飾。
沒過一會兒,輪到南桑和傅珮蕉對戲。
這場是王昭君和婕妤的很精彩的情感爆發戲,飾演婕妤的傅珮蕉要在演戲的過程中掄南桑一巴掌,西良導演商議用借位完成。
連續演了四五次,西良都喊了卡,說南桑給的情緒不到位,沒演出那種楚楚可憐被欺淩但又有些堅韌的感覺。
南桑努力找情緒,在西良的指導下再次演了六七遍,但仍然一直被叫停,傅珮蕉見狀,表情不耐起來,她精致的眉眼染着愠怒,沒好氣的嘲諷道:“你到底會不會演戲,是怎麽混進劇組的?要是最基本的表演課都沒上過,就滾回學校回爐重造。”
傅珮蕉向西良嚷嚷,“導演,你怎麽選女主的?這年頭什麽野雞演員都能拍電影了,連續NG十幾條了,不耽誤我時間嗎?”
傅珮蕉的話令現場氣氛凝固起來,剛還鬧哄哄的現場瞬時安靜,工作人員時不時朝南桑和傅珮蕉看去,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小姬在監視器外聽到傅珮蕉言辭侮辱自家藝人,氣得拿起手機使勁摁動鍵盤給董賀娜通風報信,吐槽傅珮蕉。
南桑心底承受能力比較強,對于傅珮蕉挖苦自己的話,她沒有放在心底,而是主動腆着笑說道:“對不起,傅姐,是我耽誤大家進度了,我确實有點找不準狀态,傅姐您是前輩,能不能指導指導我?”
傅珮蕉雙手抱臂,歪着脖頸。冷豔的鳳眼上下打量南桑一番,紅唇冷嗤道:“行啊,我也覺得你差點狀态,咱倆再試一條。”
南桑點頭,深呼吸一口氣,等準備好後,兩人對導演作出手勢,導演喊開機後,現場燈光和攝像機機位對準兩位演員。
南桑克制動情的講出大段臺詞,傅珮蕉飾演的婕妤游刃有餘的回應她,随後兩人發生激烈争吵。
鏡頭給出特寫,傅珮蕉揚手一巴掌朝南桑白淨的臉蛋狠狠掌掴過去,現場發出‘啪’地清脆的聲音,這聲很響亮。
南桑原本蓄力準備發揮演技演出下面一段劇情,但直接被傅珮蕉的這巴掌給打蒙了,她耳郭嗡嗡作響,腦袋眩暈起來。
只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疼,她完全沒有想到,傅珮蕉剛剛動真格。
她錯愕,震驚的凝視着傅珮蕉,因為臉頰太疼,眼眶瞬時濕潤,彌漫着紅色水霧,導演立馬給攝像機做手勢,低聲道:“抓特寫抓特寫。”
南桑驚訝導演并沒有喊停,她只能錯愕的繼續演下去,不過後面的戲份她全然感覺不到自己在演戲,因為這種痛感太真實,她的情緒自然迸發出來。
直至這場戲完成演完,導演才喊卡,南桑頂着紅色印記的臉蛋有些懵然看向導演方向,那邊卻發出贊嘆聲,“這場戲完成的很完美啊,南桑,剛剛你的表情很到位!”
傅珮蕉在旁冷不丁揚唇一笑,悠然走到休息區域。
南桑直愣愣杵在原地,小姬走上前給她披上衣服外套,詢問情況,“桑桑姐,你怎麽了?看起來好像不太對勁。”
剛剛監視器的位置擋住,南桑知道應該除了導演和傅珮蕉之外,沒人發現傅珮蕉對自己動了真格。
那巴掌她幾乎是使出全身蠻力,南桑的臉就像被辣椒水灌溉一樣,刺生生的疼,不過,導演既然沒有喊卡,在拍完戲後還表揚自己,應該就是默許的。
她獨自把苦咽下去,對小姬說道:“沒事,先回房車休息吧。”
南桑躺在房車的椅子上,小姬在白熾燈下才看清楚她雪白的臉頰上多了一道明晃晃的紅印,甚至腫了起來。
小姬驚詫問道:“桑桑姐,你臉怎麽受傷了?”
南桑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熱水,回應道:“剛剛拍戲時弄的,沒關系。”
小姬瞬時反應改過來,她大聲說道:“剛剛傅珮蕉是真打你了?可導演明明說了這場戲借位!她憑什麽真打啊?”
小姬看着南桑臉頰觸目驚心的紅色,心底氣憤不已,她們家藝人這麽漂亮,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就像是珍貴的古董白瓷,得每日悉心擦護!竟然被傅珮蕉狠狠地掄來一巴掌!這誰看着不心疼!
說着,小姬走近了些,看的更仔細,她揪心道:“被打的這一塊臉色都發青了,咱們明天還有整天的戲要拍,得上鏡啊,這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