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U-17篇9 看見未來
第41章 U-17篇9 看見未來
幸村精市, 是一個絕對不會讓自己打出的網球出界的人！
當然，前提是, 如果“仁王幻影”還遵循“幻影”人物的設定的話。
砰！
高空之上，金光如太陽般耀眼，眼看就要出界的時候網球卻突然直線下落，如重錘落地發出一聲巨響。
嘭——
網球落地，聲音震天，強大的沖擊力掀起一片沙塵，讓人模糊了視線。
小幸村低眉看着正好落在白色底線上的網球正在飛速旋轉, 一圈圈金色漩渦在極致的速度之下越卷越大。只見他腳下最終借力, 再次沖刺上前, 手臂同時輪動, 在網球彈起的時候一秒揮下。
“跟上了。”
“跟上了。”
一樣的三個字分別從場上場下兩個人的口中吐出, 語氣裏夾雜着一絲欣慰。
對于這一球, 幸村和仁王從來就不擔小幸村會判斷失誤, 他們擔心的是, 以小幸村現在這小胳膊小腿的比例，能不能在網球反彈而起, 沖出球場之前趕到, 并且成功攔截下來。
現在，小幸村做到了。
轟。
網球撞入拍網，強勁的力道讓拍網變了形。物體碰撞的激烈餘震好像漣漪一般一圈圈散開，小幸村右手用力控制着球拍, 不停旋轉的網球在球拍之上由于速度太快形成一個金色光團。
網球的沖擊力太強, 在球拍上停留的越久就越難以人為控制，心知這一點的小幸村面色冷靜，迅速将手臂一擡, 球拍拉起，網球在拍面上滾動一圈後，剎那送出，金光如利劍出鞘，以更快的速度倒退回對面的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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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金光朝底線上奔來，幸村依舊不動聲色，身影未動，而是不急不緩地輕聲詢問了一句。
“你喜歡網球嗎？”
他的聲音太輕，猶如夜深無人時獨自一人的一聲對月嘆息，不知道是問的別人，還是問的自己？
可是聲音再輕，離他不遠的小幸村還是聽見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若問喜不喜歡網球，他無疑是喜歡的，可是這一刻他卻奇跡般的知道眼前這個人也許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面對小幸村的沉默，幸村并沒有什麽情緒表露，只是上前兩步，來到在他眼中慢慢沖刺的網球面前重重揮下球拍。
“好快的空中截擊。”
看着幸村的回球，真田瞳孔猛然一縮。
時速170，太快了，完全就是一個不弱于身體發育成熟的國中生的速度，還有可能更強。
這樣的發球在仁王看來也許沒什麽，但是在小幸村眼中卻是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要知道，這不是發球，而是回球。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耀眼的光芒就從眼側掠過沖出了球場。
15-0，幸村得分。
這一球和昨天真田的“疾如風”相比都快了很多，他連對方回球的軌跡都沒有看清。
小幸村回頭目送金光遠去，定神了兩秒才轉過頭，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退回底線附近的“幸村”，從口袋中掏出一顆網球，準備再次發球。
幸村淺笑着，柔和的目光深處有着外人難以察覺的認真，看到小幸村發球的動作，再次出聲，“你有預想過你的網球能夠到達什麽樣的高度嗎？”
這句話看似溫和，卻帶着刀刃一般，淩厲無比。
小幸村抓着網球的手一頓，想都沒想直接一口回道：“這種事情，如果提前預想了高度，那不就是變成自己給自己設置了上限嗎？”
“而我堅信，我從來都沒有上限。”
“這話真是太漂亮了，幸村。”真田聽到自家幼馴染的霸氣發言立馬點贊。
仁王也在一邊點着頭表示贊同。
幸村聽後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看向對面的目光愈發燦爛，“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來試試超越‘它’吧。”
“它？”小幸村疑惑，連忙追問，“那是什麽？”
幸村淡笑不語，小幸村見此知道對面不會再回答自己剛才的問題後，手中的網球終于“嘩——”一聲抛出。
緊接着一聲清脆的響聲，球場上閃現出一道優美的金色抛物線.
咻——
箭矢離弦，撕裂空間般的聲音有些刺耳。
小幸村的身體剛一落地，還沒來得急擡頭，就感覺到頭頂有一股柔和的春風襲來，風中夾雜着櫻花清香和讓他心中有些不安的殺伐氣息。
快速擡眼，看着對面精致的面容一瞬間只感覺到那具身影在他眼中忽然變得無比高大，猶如一座勾連天地的奇峰，阻擋一切事物跨越。
一股無形的龐大力量頃刻襲卷整個賽場，小幸村提拍的右手忍不住微顫。
這是，“勢”嗎？
他記得以前仁王簡單介紹過，一名網球選手的強大，都是要經過千錘百煉和成百上千場比賽的洗禮，在比賽中經過長年累月的沉澱才會形成自己的勢。
強者不怒自威的氣場，讓人不敢直視，從氣勢上就足以震撼對手。
球場之外，仁王放下舉着報紙的雙手眼神無比興奮地看着球場，而感受到幸村威壓的真田就沒有他這麽輕松了，克制着想要退後躲避的雙腿，震驚于“仁王”今天展現出來的實力相比昨天更加恐怖。
這個人都沒有極限的嗎？
*
球場之上，無論別人感受如何，幸村都不為所動。只見衣袂翻飛間人影掠過，霎那引得球場上流光溢彩。
嘭——
重物砸落的聲音響起，衆人這才驚覺網球已經被幸村回擊。
小幸村看着網球在白色底線上留下的黑印，眉頭緊緊皺起。
這個“仁王”給他的感覺太不一樣了，無論是球風還是招式或舉動，對面都“模仿”的一模一樣。
他根本找不到“仁王幻影”的一絲破綻！
在小幸村的潛意識裏，已經快要認不清面前的到底是仁王雅治，還是幸村精市？
小幸村沒有時間多想，只能一球接一球的發球。
雖然發球的動作依舊保持着幹淨利落的風格，但是幸村知道，他的心在這一刻有了動搖。
砰砰砰——
40-0，“幸村”得分。
第一局由“幸村”獲勝，比數1-0。
……
接下來的比賽幸村強勢拿分，沒有多高的技巧，有的只有過硬的實力。
速度、力道、反應能力……一切的回擊都是那麽完美，彷佛神明般，對手不管怎麽努力在他的眼底之下都無所遁形，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你有預想過你的網球能夠到達什麽樣的高度嗎？
此時，幸村先前的問話再次浮現在小幸村的腦海裏。
也許，未來的幸村精市就該是他這個模樣……
這一刻小幸村終于明白了對方口中的“它”是什麽了。
“它”是——未來！
也許，他不該再将對手當成“仁王雅治”，而是自己的“未來”。
想通這一點後，小幸村臉色露出堅決之色，這個“未來”實力太過強悍，強悍到有點不講道理。所以，他必須抱着背水一戰的無畏之勢，堅信自己“必勝”的信念。
無堅不摧的信念之下，一切幻象，皆是虛妄。
轟——
原本微弱的反抗在這一刻呈爆發式增長，幸村感受到蓬勃的精神力在自己的氣勢之下翻湧，整個球場如開水沸騰一般，讓他感覺到自己一旦松懈，就會給對方可乘之機。
“很不錯呢。”幸村盯着對面小小身影的目光清亮如雪，聲音也不自覺的上揚了幾分，顯然，他此時的心情很愉悅。
“我要繼續咯。”
輕快的話音一落，幸村直接一個急速發球，這個發球的速度在小幸村眼中堪比光速。
急速一球雖然很快，但是小幸村并沒有放棄。
只見他右腳在地上用力一點，瞬間借力整個人朝網球飛來的方向沖刺，一瞬間的爆發速度是他整場比賽最快的一次。
右手伸出，幸村死死盯着黃色的小球。
“再快一點，就快要接到了。”
“啊——”
小幸村用盡一身力氣向前撲去，球拍延申在前，恨不得自己的手臂再長一點。
最終，網球擦過球拍的鐵框邊沿轟落在地，随後眨眼之間彈出球場。
啪嗒。
兩聲落地之聲就在耳邊響起，小幸村快速喘着氣，肩膀一上一下聳動。
這是他開始打網球以來最費力的一場比賽。
“如果你的左手也能夠靈活揮拍的話，這一球也許就能夠接下來了。”
幸村的左手拍是住院的時候，為了保持肌肉平衡而練習的，現在的小幸村還沒有練習左手拍的打算。
雖然他不知道這一次小幸村是否會生病，但是提點一下總是可以的。
小幸村沉默了，如果在接球的時候更換左手，那麽接球的範圍會增加十五公分左右，的确可以接下這一球。
接下來的比賽局勢一面倒，幸村以碾壓式的打法拿分，沒有給小幸村一絲喘息的空隙。
網球破空之聲在球場上空回響，金光溢滿球場久久不散。
第二局由“幸村”獲勝，比數2-0。
第三局由“幸村”獲勝，比數3-0。
第四局由“幸村”……
最終這場比賽毫無意外的以“幸村”六局全勝結束，打到後面，小幸村嚴重感覺到自己的體力不足。
為了抵抗對方的威壓，他的精神力在這場比賽中全部消耗一空，雖然中途有小小的爆發，但是面對像“幸村”一樣的龐然大物，無異于蚍蜉撼樹，不堪一擊。
精神力的消耗讓他整個人疲倦不堪，追球的速度變慢不說，身體更是不堪重負。
這一場比賽，讓小幸村和真田對“仁王”的實力又有了一個新高度的認識。
小幸村也從比賽後的第二天起，開始有意思的鍛煉自己的左手。
已經吃過一次教訓後，他不會容許自己放任這個死角不管。
*
話說回來，小幸村看着比賽結束後依然沒有恢複本來面貌的“仁王”投去不解的目光。
幸村接收到後，暗中瞥一眼乖乖坐在球場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将報紙舉起來擋住面容的仁王牌“丸井”一笑，沒有答話。
既然小幸沒有問出口，那我就當不知道好了。
也許是察覺到了對方的回避，小幸村雖然奇怪，但是也沒有再追問，而真田看自家幼馴染都沒有過問，于是也就沉默了下來。
“對了，仁王君，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小幸村将球拍放入網球包中，起身将包背在身後，轉頭看向另一個“幸村”。
拿着報紙的仁王手臂不由一抖，幸村也不覺微微挑眉，暗想小幸村是不是不死心打算親自問一遍？
幸村面上不顯，一抿唇，然後悠悠開口：“當然可以，有什麽問題？”
小幸村聽後突然有些激動地靠近幸村幾分，“我和真田國中打算進入立海大，你呢？是關西的哪所學校？說不定團體賽的時候，我們還能碰上呢。”
幸村手下一頓，沒有想到小幸村會問這個問題。
這顯然是問的仁王。
想到這裏幸村朗聲一笑，道：“關西學校應該是不會去了，其他還沒決定，說不定我也會來立海大附中哦，Piyo~”
話道最後，幸村還模仿了一句仁王不知道什麽意思的口癖。
瞥一眼看報紙看了很久的仁王，幸村終于開口和兩個小孩兒道別。
“對了，等下我就要回去了，我們就在這裏分開吧。”
小幸村沒有得到準确的答複也不沮喪，反正他們經常短信聯系。真田則是有些別扭的“哼哼”兩聲，對于這種事情都要保密的“仁王”顯然有點小情緒。
三人分開後，仁王解除幻影，站到幸村身邊語氣中有些驕傲，問：“怎麽樣？”
而幸村聽後，看着離開的兩個背影只回答了四個字。
“出乎意料。”
仁王點點頭，一臉秋求誇的表情，說：“我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