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U-17篇16 開幕
第48章 U-17篇16 開幕
立海大網球場, 新生們在真田的注視下正在進行基礎訓練。
“幸村,仁王今天又逃訓了。”
真田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憤怒, 只是克制不住的音量還是高了不少。
原本就已經有了一個愛逃訓的二年級前輩,現在又來一個愛逃訓的平輩,他這副部長當的簡直毫無威嚴可言。
在看到仁王出現在網球部的那一刻,真田就有種莫名的預感,自己接下來的生活也許會很精彩。
在球場的入口處,微卷的短紫發少年站在鐵絲網前,逆光而立, 鳶尾色的雙眸在晚春豔陽照射之下泛起光暈, 眼簾微斂, 細密的睫毛之下目光平緩微涼, 在他的注視之下, 好似山澗細流, 潤物無聲。
“這是第幾天了?”
微風吹起衣擺, 少年白皙修上的手指自然舒緩地輕攏不小心下滑的黃色外套, 看似無力,卻有種說不出的美感和力量感, 讓人不敢輕視。
清冷的聲音響起, 似空谷莺啼悠悠回響。
真田身上的氣勢瞬間被安撫下來,定下心神,如同彙報工作一般,“第四天, 除了上周剛開始的兩天外, 剩下的時間都不在部裏,毛利前輩也是。”這兩只真的不需要管一管嗎?
“毛利壽三郎,原四天寶寺代表隊成員之一, 全能型選手,二年級後因為家庭原因從四天寶寺轉學到立海大附中,我猜測毛利前輩應該是還沒有适應這裏的環境。”柳從球場右邊走來,正好聽到真田的話,于是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四天寶寺輕松搞笑的風格和立海大完全不同,毛利初來駕到,網球部除了拼命練習的人,就是比他這個前輩還嚴肅的後輩們。
緊張的氛圍讓他無所适從,連這次的選拔賽毛利都沒有過來參加。
反而是仁王,在柳的資料中,可以說仁王是一個身份成謎的人物,根本就沒有聽說過。
不過有一點,仁王作為自家部長和副部長的幼馴染,估計實力能與兩人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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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幸村聽後想了一會兒,說:“仁王和我請過假了,倒是毛利前輩的問題比較難辦。”
“請假了?”真田皺眉,他沒想到仁王會這麽按部就班的“逃訓”,“我能知道他請假的理由嗎?”
幸村擡眼看看柳,只見眯着雙眼的、手中正拿着筆記本的柳也看了過來,“我也很好奇仁王君的理由。”更好奇仁王的具體實力。
“他說——”幸村左手擡起,做出回想的姿勢,“他想打雙打。”
“想打雙打”所以請假,是不是就說明“單打”的話仁王就不用請假,也就是說仁王很擅長單打比賽?
柳思緒動的飛快,拿着筆的右手在筆記本上寫的更快,最後在筆記本上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真田默,從他認識仁王以來,就沒見仁王打過雙打。
*
仁王入社第二天就來和小幸村請假。
“精市,你覺得我把未來的學生會會長勾搭過來怎麽樣?”
仁王雖然是和小幸村說話,但是他的目光卻是緊緊跟随在正路過網球場的柳生身上不斷移動。
“你才來兩天就和柳生同學這麽熟悉了?”小幸村一笑。
柳生是這一屆會長看好的後輩,幸村身為一部之長,自己也有加入美化部,因此和學生會的接觸頗深,仁王一開口小幸村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人。
如果真像仁王說的那樣,柳生未來成為學生會會長,加入網球部後對網球部是百利而無一害。
仁王臉部肌肉一動,露出一個邪笑,狹長的雙眼好似盯上了什麽獵物。
“我觀柳生同學骨骼清奇,一看就是打網球的料,正巧我組雙打缺個搭檔。”
*
“柳生比呂士,這可是個我們學校公認的貴公子,聽說他不是很喜歡會流汗的運動。”做完訓練的丸井跑過來湊熱鬧,搖搖頭顯然不看好自家同學這個非常有挑戰性的舉動。
“可是部長你居然就這麽同意了。”天知道他也想潇灑逃訓哎!
立海大的訓練即使過去一個多月了,丸井還是習慣不了。
“哦。”小幸村輕輕應聲,看着正在擦汗的丸井,“因為仁王說毛利前輩的事情他幫我們搞定。”
“就他?”
丸井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他們頭疼了一個多月的事情,仁王一個剛來幾天的人就可以解決?
其實不是他們不想找毛利談談人生,而是毛利逃訓的時候,他們根本找不到人影,想談都沒機會。
“仁王很厲害喲。”
最後小幸村留下這麽一句,在他的印象裏,有兩個人在“網球”的問題上無所不能,一個是沒有見過面,但一直網聊的“過客”,另一個就是仁王雅治。
邊走小幸村還在暗想:毛利前輩應該也算“網球上的問題”吧!
閑聊結束,真田轉身高聲大呵:“速度要快,手要穩,今天訓練的用時已經過半,最後沒有完成的成員全部加訓一組揮拍練習。”
“啊啊……”
真田的話一落,球場上立時響起一片哀嚎。
立海大的另一邊,綠色的草地一望無際,立海大附中的高爾夫球包括9個洞,占地約36公頃,标準的高爾夫球場在隔壁大學部,占地是國中部的雙倍。
這麽大的面積,卻只有五六個身影在球場上打球。
“噗哩~”
仁王坐在場外的小山坡上,望着正揮動球杆的柳生發出一聲心酸的感嘆。
幾天下來,仁王雖然是來堵人的,但是他一點主動說話的打算都沒有,好像是在等着柳生主動搭話。
但是柳生是什麽人?打完球,消磨完部活的時間後,柳生直接從仁王面前路過都沒用餘光給他一個眼神。
仁王也像是賭氣一般,兩人陷入了“沉默”的僵局。
又是一周過去,網球場之外,兩道身影并排在外圍奔跑。
身高已經一米八的棕紅色小卷毛感覺到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後,低頭看到白色的頭頂,“你跑什麽啊同學?”
仁王并沒有回答毛利的問題,而是很誇張的說道:“前輩,你也太不上心了吧,我也是網球社的新生哦。”
“HA?”還是不知道是誰呢。
毛利聽後一時語塞,他對網球部的人除了總是抓他逃訓的副部長真田外就只有部長幸村精市比較熟了。
其他的人毛利一點兒都沒記住。
想到這裏,毛利忽然覺得自己不認識對方好像不太好,心中不覺有點兒愧疚。
當他知道仁王只是一個半路加入網球社,還和自己一樣總是“逃訓”的新生後,毛利才深刻意識到,多餘的感情只會影響他揮拍的速度。
當然,這是後話。
“前輩你不會又在逃訓吧。”仁王不疾不徐的聲音聽起來完全不像是在跑步,還有興致和自家前輩自來熟地閑聊了起來。
“……”
毛利沉默,仁王第一句話就把天聊死了,他這能叫逃訓嗎?
他這是叫“跑步”!
“前面那兩個同學,給我站住——”
嘩——
聽到身後的大喊,兩人正好來到一個拐角,拐角一過,一顆百年大樹屹立,這就是毛利逃訓之後“居住”的秘密基地。
這顆樹就長在網球場旁邊,球場的擊打聲能夠很清晰的傳過來,這讓毛利很有安全感。
若說毛利對立海大比較熟悉的地方,那絕對就是網球場了。
所以他每次都可以在樹上睡的很熟,很安心。
就在毛利想要動手爬的時候,就感覺到身邊一陣風擦過,仔細一看,仁王比他還熟練地爬上了樹,動作之快,他2.0的視力差點兒沒跟上。
毛利腳下一個打滑,連忙回神穩住身形,擡着頭望着已經被繁茂枝葉擋住身影的方向愣在原地。
仁王沒感覺到身後有動靜傳來,于是低頭沖下面大喊:“前輩還不快上來,教導主任就要追過來了。”
毛利聞聲,也沒仔細注意仁王口中的“主人公”,只見他雙腿屈膝,一躍而起,雙手穩穩抓住最下面的粗樹幹,腰身一個用力,整個人就勢翻身。
上樹之後,毛利飛快往上攀爬。
原本在後面追着兩人的教導主任氣喘籲籲地來到樹下手插着腰開始休息。
“現在的學生,呼呼——真是,太不懂得尊師重道了。哎喲我的腿……”
看着早就不見人影的場景,最終他只能作罷。
樹上,毛利見到走遠的身影看向仁王,“你不是逃訓被追嗎?”
“不是啊。”仁王快速搖搖頭,“是主任看到我喂貓才跑的。”
“你怎麽不早說?”
毛利望天,早說他就不用跑了,還以為是那個副部長在追他呢。
“前輩你也沒問吶。”仁王無辜地盯着毛利,泫然欲泣的模樣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不過前輩,真田追你是想和你打比賽呢。”
仁王說的無比真誠,任誰都想不到他是在睜眼說瞎話,真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進了隊友挖的坑中,還在兢兢業業的做着自主訓練。
“我怎麽沒聽他提過?”毛利疑惑。
仁王正色回答:“因為你逃訓。”
毛利一聽,神色不免尴尬,小聲反駁:“碰到也沒提。”
仁王神色語氣不變,再次重複那句話,“因為你逃訓。”
毛利不由回想他和真田碰面的情況,好像每次都是:
他逃,他追,他逃出生天……
此時的高爾夫球場上,已經習慣了某人無聲陪伴的柳生看到小土坡上空空如也後,眉頭輕微一皺。
雙手握緊球杆,揚起,揮下,白色的小球宛如一道銀光高高抛起。
“啪”一聲,球落地,一向準頭不錯的柳生這一次竟然失了水準。
*
五月下旬,全國大賽開始報名的階段,新人賽已經來到後半段的賽程,決賽即将開啓。
幸村作為U-17訓練營“三人組”的核心人物,也和學校打了假條回到U-17。
手冢作為青學“未來的支柱”不能長時間離開青學,仁王則是暗戳戳想着鍛煉立海大的隊友,所以兩人都沒有回去。
支持幸村回到U-17的,也許只有一個理由——平等院鳳凰。
這一世兩個人沒有交際,但是幸村也是想看一看他的“哥哥”是否還依舊。
六月初,國中分區預賽打響,U-17訓練營也迎來了新一批的學員。
已經退居訓練營幕後的幸村在訓練營有了一個新的代號——零號。
“好壯觀啊,修二。”入江四處張望着。
山上空氣清冷,沒有城市喧嚣的燥熱,一吸入肺部,讓人心曠神怡。
入江張開右手感受着涼風在指縫間流淌,“想不到在東京郊區的大山裏,還有一座這樣宏偉的網球訓練營。”
“U-17訓練營,好像很有趣的樣子。”種島眯着眼,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
“哼,原來你們也來了。”
身後傳來一聲不屑的聲音,種島和入江回身,就看到擁有一頭格外青春張揚金發的平等院昂首闊步地走來,王者風範盡顯。
“牧之藤的……”
“平等院鳳凰。”
入江一句話未說完,種島就接了過去。
去年全國大賽的決賽就是立海大和牧之藤,他們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越知月光、大曲龍次、遠野篤京、伴力也……這些在國中時期或今年新人賽很有名氣的選手都在這裏了。”君島育鬥一眼将在場衆人看清,當他地視線透過種島和入江中間間隔的空隙的時候,發現了幸村的身影。
沒有穿學校校服,而是定制的休閑裝。
“這個人,怎麽看起來像個小孩兒?”
本來在低聲自言自語的君島由于太過驚訝,最後一句不免提高了音量。
空曠的場地他的聲音非常突兀,衆人紛紛将目光轉向幸村所在的地方。
種島和入江也轉身看了過去,他們剛才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
種島看清幸村的容貌後,來了一句:“好矮。”
入江很自然的接道:“很有可能是發育不良造成的?”
君島聽後沉吟片刻,“這樣啊,建議每天早晚牛奶各一杯。”
幸村聽着幾人的調侃嘴角的笑意加深,整個人看起來愈發溫和。
他怎麽不知道這些前輩們高一的時候,嘴巴這麽毒?
人群的外圍,在幸村露出真容後,越知月光和德川一矢心中都是一駭,不約而同想道:是他!
“你們幾個唱什麽戲呢,這裏可不是過家家的地方。”陸奧悠馬忍不住怒斥,随後不理幾人,上前一步問話,“小孩兒,你是誰?”
此話一出,衆人忽然靜聲,他們都在等對方的答案。
“我也是——這裏受邀的選手哦~”
只不過是一年前受邀的選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