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初窺天光”
【四十】“初窺天光”
程郗從柯熠的眼神裏看不到絲毫被全市最好的高中開除的落寞情緒。反而是一種為了家人挺身而出的凜然正氣。程郗說不出來自己此刻的心情，多少有點為柯熠可惜，但又覺得為他自豪。
程郗伸手整個勾抱住了柯熠的脖子，膝蓋撐開不舒服，就幹脆橫坐在了 柯熠的腿上，有點像只小袋鼠。柯熠倒是愣了一瞬，“怎麽了”
“沒事兒，就是想抱抱你。”程郗語聲呢喃，和柯熠的這個突發奇想的摟抱持續了很久，兩人寂靜無言，此刻靜靜聆聽彼此的心跳聲就是唯一的意義。
“我沒後悔過當時揍了那人，所以我懂你，你打夏美栀的時候，我沒攔着。”
“嗯”
“即便明知你也會受傷，會疼，但我還是願意在那一刻支持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嗯”
“你也別為我被一中開除的事兒覺得可惜，沒必要。”
“嗯”
“你是不是困了.. ？”
“嗯”
柯熠遲緩片刻，長出一口氣。
“… … 姑奶奶你又想要我命麽？”這個姿勢讓柯熠的身體微微有些躁動，但能怎麽辦，忍着呗。
“嗯”
柯熠說什麽程郗都說嗯，喝了半杯咖啡，也趕不走突如其來的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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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會兒，你等會兒叫我，我得回 ... ”話都沒說完程郗就睡着了。
等程郗一覺睡醒已經三點多了。程郗睜眼時柯熠還抱着她窩在沙發裏。
程郗扭了扭身子 … 睡眼惺忪。
“醒了？”柯熠眼底微紅，臉頰還在微微發燙，一點兒困意都沒有。
“… 我睡着了嗎？”程郗緩緩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我睡了多久”
柯熠沒答話，等程郗站起身，柯熠腿、手臂都麻了幾輪了，彎着腰才站起來，緩了很久。
“唉都3點了，我回家睡覺吧。老程5點起來晨跑。”
“嗯，我洗個澡，到家發個微信給我”
“嗯”
… …
「這個點沒可能遇見庫思楠他們的吧？」
進了電梯程郗都笑了，也沒必要一天到晚神叨叨，放松放松，relex。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巧合。
結果電梯門一開。
“… 程郗”
“江、江塬。你好啊” 電梯剛下到1樓、電梯門一開，程郗就撞見了剛過完夜生活回來的江塬。
“你 … ” 江塬的潛臺詞是你怎麽會在這幢樓，但是他沒問出來。江塬有他的體面。此時江塬心裏腦補了無數種可能，但最後都化為了「懂的、懂的」的神情狀态。
“我家貓掉了 … 我出來找貓的。”
“哦 ～ 那找到了嗎？”江塬展出一副好心關切的深情。
“沒有，我去別的樓再找找。拜拜拜拜拜” 程郗說完，跐溜一下就蹿出了樓。
... ...
【上午11時左右 · 彙豐苑】
【江塬：你在哪兒呢？在家嗎？】
【，（周丞嶼）：不】
【江塬：昨兒沒回家？】
【，（周丞嶼）：我媽找我，回市區了，啥事兒？】
【江塬：哦哦沒事，想去你家借張游戲碟】
【，（周丞嶼）：密碼沒換】
「不是老周的話 ... 難道？」，名偵探江塬此刻做了個最壞的猜測。
江塬直接按密碼開了李恺睿家的大門，卧室門緊閉。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謹慎如江塬，沒直接打開卧室門，站門口恭恭敬敬敲起了門 ... 門裏有不耐煩的應聲，顯然李恺睿正在呼呼大睡，不情不願磨蹭了半天才給江塬開了門。
“你敲魂啊 .. 大早上的”李恺睿裸着上半身來開了門，江源往床上瞅了一眼，沒別人，但是床很淩亂。還想繼續瞅，被李恺睿關門擋了出去。
“啥事啊，大早上的”李恺睿邊說邊重重打了個大哈欠。
“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泡了程郗？”
“什麽？”李恺睿的困意瞬時驅走了三分之一 .. 眯着眼、半張着嘴，懷疑自己沒睡醒聽錯了。“泡了誰？”
“程郗。我昨天半夜看見程郗從這棟樓出去的！周丞嶼壓根沒回來，除了你還有誰！”江塬說着，眼睛無意識的變得微瞪，嗓門聲兒都提高了
“你有病啊！我怎麽會泡程郗，她壓根不是我喜歡的款兒好不好。”李恺睿回了回神，又回了卧室，找了件T恤穿上。這會兒醒了三分之二了。
“褲子生日那晚我和褲子就看見了你和程郗上了一輛車。你還不承認？”江塬此刻堅信昨晚程郗就是從李恺睿家出去的。
“褲、褲子生日那晚兒？你不是看見我帶着旎旎走的嗎？”
“問你啊！你這個渣男，撬兄弟牆角不夠，還腳踏兩條船！惡心” 江塬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直接批判起了李恺睿。
“等等等等，我走的時候你不是去三樓找程郗了嗎？我當時剛從三樓下一樓找柯兒，咱倆還在電梯那兒找了個照面，你忘了？”李恺睿嘗試複盤，“後來沒找到柯兒，我和旎旎直接打車走了，怎麽你們就看到我和程郗上了一輛車？你倆老花眼了吧 .. ？”
“就是你。你還不承認！？我和褲子後來在1樓抽煙。先看到的程郗。後來在出租車上看到程郗和你都坐在後排。就是你，不會看錯，褲子比我更确信是你！我還一度信過可能是我倆看走眼了，真沒想到你這個渣男這麽無恥 ..”江塬邊說着邊咬了咬牙。
“你倆怎麽就确信是我？晚上黑燈瞎火的。”
“那種浮誇的真皮鑲鑽外套除了你還有誰會穿？一整背的鑽片都能當手電筒使了，車裏燈沒開都知道是你！”
“等等！等等 ... 我的外套？”偵探李恺睿此時已掌握所有關鍵密碼，他無意識地看了一眼沙發角落裏那件柯熠的外套。又想起了柯熠手機上那張鎖骨上沒有紅痣的鎖屏，以及最近柯熠時不時看手機發微信的反常行為。
....... 終于破解了整個迷案。
不假思索、沒有猶豫、反應迅速如李恺睿、義氣如李恺睿、穿連裆褲長大的鐵兄弟如李恺睿。
“沒錯，就是我。我在追程郗。”李恺睿毫不猶豫幫柯熠背下了這口撬兄弟牆角的鍋。
“... 好你個李恺睿，你總算承認了你。”江塬對李恺睿突如其來的坦白從寬也吃了一驚，氣更不打一處來，“趕緊收手吧你！一個女人而已，你還要不要老周這個兄弟了？兄弟才是手足，女人算個屁啊！老周什麽脾氣你不知道啊你？你撬別人就算了，你撬程郗你真的不要臉還不要命！”
“你給我點時間，我 ...... 我肯定能收手，行嗎？然後你先幫我保密，誰也別說。尤其別跟褲子說。他這個大嘴巴分分鐘洩露出去。我保證，我一定能把程郗放下。” 李恺睿邊說邊喘了口粗氣，心率嘎嘎飙，“行嗎？然後你先回去吧，我 ... 我剛起床 .. 我先收拾一下”邊說邊把江塬往門外推。
此時李恺睿腦瓜子還是嗡嗡的。李恺睿很聰明，也是五兄弟裏和柯熠最親、最了解柯熠的人。他能捕捉到事件的關鍵點，但對各種細節還是一團漿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