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四】“有事找你”
【四十四】“有事找你”
柯熠會比一般男生更介意“哥哥、姐姐”，無非是因為從小被柯靖壓制慣了，所以當他有了柯遙這個妹妹後，發現原來當哥哥就可以反壓制，才對當“哥哥”這個事産生了執念。
雖然以前對男女關系沒太多概念，但潛意識一直覺得姐弟戀這種事絕對不可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直到遇到了程郗，喜歡誰、愛上誰這件事從來都由不得自己選，大兩個月也是大，這聲‘弟弟’他躲不了。
這時候輪到程郗開心了。嚼着串兒一邊轉着頭在找柯熠此時故意回避她視線的倆眼睛～ 別說、真別說，頭一次看到柯熠這個毒舌大拽男也會有無力反駁的時候 ... 原來一聲“弟弟”就可以壓制他，程郗猶如拿到了尚方寶劍，可得着勁兒了。
“你生日到底是幾號啊？我連你生日都不知道 .. ”程郗迷瞪着個撩人眼，把這話說得委屈。
“24，平安夜”
“噢唔 ～ ”程郗嘟囔個嘴，臉上的笑是褪不下去了。
“你來麽？”
“去哪兒？”
“家裏可能會給辦個聚餐之類的，就吃個飯聚一聚”
“你希望我去？”
“嗯” 柯熠是真的想程郗能來，成人後第一次生日，想她在。
“我那天可能要陪我外婆 .. 而且庫思楠他們也會去吧？我去不方便吧” 尚缙是私立學校，學校裏外籍師生很多，每年聖誕節這天都會放假。程郗之前就知道今年聖誕節這天是周一，所以平安夜就是周日。她答應過李隽琳這兩天都會去陪她和外公。
“嗯” 柯熠眼神裏有一絲不經意的落寞，他沒想讓程郗看出來，刻意掩蓋的很好。
“明天開始，我安排了個人保護你上下學 ... ”柯熠有點遲疑，一邊說一邊在考慮措辭，“你可以放心，你平時見不着他。”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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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允安 ... 她現在是不可控因素。說不好會不會對你怎麽樣” 柯熠其實已經很後悔了，如果知道吳允安會拉拽程郗，他在市一中時，第一次發現吳允安跟蹤他、他就應該立即報警。而不是同情她、放縱她。
“... ”程郗的臉幾乎快擰成了一個問號。「大哥，你沒事兒吧？」
“是港劇裏那種隐形保镖嗎？”
“.... 差不多吧”
程郗越發覺得哪裏不對。
“不是吧，那 ... 那咱倆這會兒在這撸串，是不是周圍也有這樣一號人，在暗中保護你？”說着，程郗真像模像樣開始往四周轉頭找人。
“對阿。十來個呢。”柯熠也是張口就來，“你看見那給你烤串的師傅沒？他就是其中之一。” 說着，烤串師傅還正好擡頭瞟了他倆一眼。
程郗瞬間毛骨悚然的 ... 突然燒烤都不想吃了，“我要回家！”
... ...
程郗第二天去學校這一路上還特意轉頭東看西瞧，她懷疑柯熠在唬她，根本沒看到有人跟着她。
中午前的時候，來了兩位警察，是來找程郗的，喬寧也來了。吳允安昨天醒了後，給警察的筆錄裏說自己根本不認識程郗、甚至完全不記得拖拽過程郗的事兒。除了記得自己去了尚缙，對之後的事情基本是一個‘失憶’狀态。
柯熠這邊以長期被騷擾、跟蹤為理由報警了，昨天在場的三位警察又都看見了柯熠最後是拽着程郗走的，複雜的人物關系譜裏程郗是繞不開的一環，所以還是得給程郗做個筆錄。
班主任楊明也想一起跟進臨時被征用的會議室。被喬寧給擋在了外面，沒讓他進。
程郗全部如實向警察把吳允安暈過去前對她說的話、微博的事兒都一一說了。甚至在警察問到她和柯熠的關系時，程郗如實也說了是男女朋友。幸好警察不管學生早戀。
最後，臨走前昨天那個女警察特意善意關照了程郗，這段時間盡量不要一個人外出、不要去太僻靜的地方。但多的警察也不願意多說。
程郗着急去食堂吃飯、喬寧正好要去安保室查監控。倆人順路剛好在食堂門口分開，分開時就遇到了剛好吃完飯從裏面出來的褲子和江塬。
褲子和江塬看到的景象是，喬寧和程郗，笑着臉道別，喬寧甚至主動幫程郗理了理被風吹亂了的裙擺。
“ ... 你說這是好婆婆來見兒媳婦呢、還是惡婆婆來拆鴛鴦呢？”褲子說完、江塬回頭沉沉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走了。
... ...
“郗郗，我想跟你說個事 ... 兒。”林潞莎支支吾吾的樣子有點反常。
...
“什麽？！你真喜歡庫思楠？”程郗不禁想起，前段時間庫思楠還真問過她，說林潞莎給他每條朋友圈都點了贊，問是不是喜歡他。程郗當時可是打着包票說‘絕無可能’的。
這幾個纨绔公子，程郗有時候覺得哪個都不是好東西。嗯，包括柯熠。
“... 你怎麽會喜歡他啊” 程郗多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他很好啊。善良、熱心、耿直 ... ” 莎莎說到庫思楠時，開始兩眼放光，眼中竟然飽含崇拜之情。
“你知道他有一個暗戀了很多年的女生，就在藝術班裏，叫什麽 .. 江什麽美”程郗使勁回憶那個名字。
“江慧美！”莎莎搶答。
“你知道啊？而且他暗戀那個女生好像都快10年了 ... ”
“他連表白都沒和那個女生表白過。你說他是不是很傻？”
程郗真的想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喜歡別人、憋了十年都不敢表白這種事在林潞莎眼裏還能成優點？程郗覺得這種地獄形的單戀，太可怕了。明明都人盡皆知了，但就是不主動去争取、去表白，說得好聽呢是情聖、情種，說得難聽就是一自我感動，慫。
“郗郗，其實我已經跟他表白過兩次了。” 莎莎此時定下眼沉沉看着程郗，“我想最後再試一次，如果他實在不願意接受，我也就放棄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得到你的支持。”
“支持，絕對支持！”程郗也只是愣了一秒，但作為閨蜜，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她想幹什麽程郗一定都是義無返顧支持她的。“你要我幫你做什麽嗎？”
莎莎還真認真想了幾秒，“呃 ..... 還真有！”
“我想這周五在他家樓下放煙花和他告白，但我不住彙豐苑，郗郗你能不能帶我進小區，然後就是 ... 他把我微信都拉黑了，我現在約不到他，你能幫我把他約下來嗎？”
“好，沒問題。”程郗答應的爽快。她本身也是最怕混糟事兒的人，別人的感情事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莎莎和萌萌除外。好姐妹的初戀不能不上心。
... ...
【彙豐苑 · 圖書館自習室】
柯熠正在看程郗的物理和數學卷子。一邊看一邊搖頭，簡直了。
程郗今天也不在狀态，滿腦子在想莎莎怎麽會喜歡庫思楠這個狗東西呢，支持、但想不通。
“你覺得庫思楠這人怎麽樣 ... ”
柯熠的臉，始終微微低下面朝手上的卷子，只把額、眸微微上提看了眼程郗 .. “怎麽問他”
“莎莎喜歡庫思楠，她要表白，讓我幫她。我單純不理解，她怎麽會喜歡褲 ... ”
“愛情這事兒本來就是玄學，就像我喜歡你，不也是玄學麽？”
“... 不是，你喜歡我怎麽就玄學了。我漂亮、可愛、身材好，腦子聰明，我還是C .... ”
“C？”柯熠的視線不禁從試卷上上移到了程郗的胸。
程郗立馬別過頭，受不了。
“... 做卷子” 柯熠輕輕笑了一聲，繼續把注意力拉回了試卷裏。他現在沒有和程郗打渾的心思。
程郗無奈，她能感覺到柯熠這個人性子就是挺說一不二的。受氛圍感染，也強迫自己專注，把所有注意力先拉攏回來，好好把卷子做完。
... ...
“庫思楠這人本性不壞。沒談過戀愛，暗戀別人10年也沒出手 ... ”柯熠說這話時，語氣中帶了點小鄙夷。
“這些我都知道，說點我不知道的。比如他的喜好、興趣之類的” 程郗眨了眨眼睛。
“... 你向你男朋友咨詢另一個男人的事兒，你覺得合适麽？”柯熠擺起了譜兒。
“什麽？不是和你說過是莎莎想追他嗎？”
“那也不行。”
“啊？”
... ...
把莎莎帶進彙豐苑沒有難度，在滬市郊區的小區裏燃放煙花 ... 問題應該也不大？唯一的問題就是怎麽在周五這天晚上把庫思楠約出來。
程郗劃遍了微信裏289個好友，連八杆子打不着的小學隔壁班體育委員的微信她都有，唯獨居然找不到庫思楠的微信。程郗是真忘了，之前都在一個群裏，是從來沒有加過庫思楠的微信呢，還是删周丞嶼的時候、把他也給删了。也沒辦法問柯熠要，她算是看出來了、那小子根本不想幫她。沒有辦法，只能直接去學校抓人了。
周五中午在食堂，程郗在食堂等了很久，就想等庫思楠。平時麽不想見着他們老撞見，今天刻意等、等了半天等不來人。程郗吃完飯至少在食堂空坐了20分鐘，才等來了柯熠和李恺睿。程郗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 ...
“李恺睿，你看見庫思楠了沒？”程郗邊說着，還在左右扭頭想找找庫思楠是不是跟在他倆後面也來食堂了。
柯熠比李恺睿更先聽清楚程郗說了什麽，側過身子、眯着眼睛就這麽看向程郗。一句話沒說，但好像潛臺詞在說，「不僅打聽他興趣喜好，你還想見他？」
程郗懶得搭理他 ... 當沒看見。繼續用眼神‘催促’李恺睿。
李恺睿印象裏這還是程郗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柯熠此刻就站他邊上，而且能明顯感覺到這倆人鬧別扭了。李恺睿可不想攪合進去，“啊 ... 不太清楚。”
“... 好吧” 程郗剛想說沒轍了，再去8班教室逮他吧。一轉頭就看見了庫思楠、江塬和周丞嶼。他們正好也看到程郗剛和李恺睿搭完話。
“庫思楠，聊聊？”
“？聊，去哪兒聊？”
“都行。那下午第一節課下課，我去你們班教室找你吧。我先回教室了”程郗這會兒不想和庫思楠說太多，尤其周丞嶼還在旁邊的情況下。牽扯越少越好。
“什麽情況？”旁邊江塬一臉疑惑，把頭擱到了庫思楠肩上。
“母雞阿（不知道啊）”庫思楠也是一臉懵逼。
周丞嶼看看程郗、又看看庫思楠。也不知道是不是庫思楠的錯覺，感覺周丞嶼此刻的眼神像把暗器，随時能一刀劃拉他脖子，要他命。
... ...
“你今天放學後20點能來家樓下不？有事兒找你” 程郗想了想，鑒于庫思楠拉黑加拒了莎莎兩次 ... 還是不能冒險直接提莎莎的名字。
“什 .. 什麽事兒啊程郗？”庫思楠語氣裏有了一絲弱弱的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
“我有事兒和你說。拜托了！務必準時來！”程郗說完，一溜煙就跑了。此刻真怕庫思楠太聰明 ...
江塬從庫思楠身後探頭探腦鑽出來，視線看向程郗離開的背影 ... “褲，大事不妙了啊。”
“？” 庫思楠啞聲。
“程郗這可能是想腳踏三條船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