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個信徒
第44章 四十四個信徒
胖達愣愣地歪頭望少女。
她是胖達接觸到的第二個人,第一個人是類似父親的存在——夜蛾正道。
正道最近離婚了,為家庭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緊接着又生了病住進醫院。胖達好多天沒見到正道了,它感到很寂寞。
小小的房間裏全是正道給它買的玩具,可是這些并不能代替正道。
所以它總爬到窗邊,用兩只爪子扒拉窗簾躲在後面,悄悄地看高專的學生們打鬧,也能看到這個新來的代課老師混在學生中毫無違和感。
直至剛才,胖達看到只有她一個人,它終究還是沒忍住,忽略了夜蛾正道的囑咐噠噠噠地跑下了樓。
它迫切地想要了解她行為背後的情感。
她說了很多當前的胖達無法表述出的話,卻讓胖達感到安心,讓它覺得自己不僅僅是胖達,它有靈魂,也有去愛的能力。
不過那個問題的答案,胖達聽不懂。
她說結婚對她毫無意義。
這是為什麽?人類不都是要遇到人生的另一半,然後與對方攜手共度餘生嗎?
就像正道那樣,雖然正道的婚姻失敗了,但人類社會的模式就是這樣,擁有一段婚姻才是常态。
胖達對她更好奇了,它小小的身體爬到她身上,讓她揉自己的肚皮。
“為什麽會毫無意義?你試過嗎?”胖達這麽問。
少女揉捏它的肉墊,她眨眨眼,輕聲笑道:“注定不會發生的事就是毫無意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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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達還想多問幾句,她倏然豎起食指“噓”了一聲。
“胖達君已經問了兩個問題,第二個問題的代價胖達君還沒支付給我呢。”她道。
胖達懵懵地點點頭,“确實應該付的,要摸摸我的耳朵嗎?”
這次少女搖頭了。
“我覺得胖達君跟我理念相合,簡直是幹偵探的好料子啊!真是相見恨晚……”她誇張嘆氣。“所以我們絕對是摯友吧!跟我一起建立高專偵探社怎樣?”
胖達想了想摯友的意思——最好的朋友。
它也這麽覺得,畢竟她确實是它目前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
既然是摯友的請求……
“高專偵探社現在成立!”
胖達興奮地在少女懷裏打滾。
雖然它不知道偵探要做什麽,答應了再說吧!
*
【完成任務:帶領您的神社發家致富,簡稱創業(恭喜您已踏上賺取信徒香火的征程))金幣已發放。】
看着眼前破破爛爛的小房子,夜椿已經石化當場十分鐘了。
……呵呵呵呵,沒有人告訴她建偵探社這麽貴啊!!!
一個偵探社将她幾萬金幣全花完了,任務獎勵只有區區一千金幣。
她現在像一張紙片,飄來飄去落不到實處。
最致命的是,錢花了,換來的是一間破爛偵探社。
“小椿?”
胖達的聲音飄來,它站在夜椿腿邊。“這就是偵探社嗎?”
夜椿幽幽道:“……是的。胖達,我想去天臺轉一圈,你要一起嗎?”
“沒關系的小椿,我們一定可以經營好的!”
胖達牽住夜椿的手,仰頭望她。
“說起來偵探是像電視裏面一樣抓犯人嗎?”
夜椿空着的手捏下巴,故作深沉道:“沒錯,只有一點點不同,我們要抓的就是出軌犯和小三!擁有一份真摯的感情如此可貴,但總有人不珍惜,消費和欺騙他人的感情,甚至還引以為傲,認為這是自己能力足夠強的象征。明明獲得他人的愛如此難得,卻被這些人棄之如敝履……我們偵探的存在就是制裁他們,讓他們沒機會再犯。”
“好、好偉大!”
胖達的小眼睛睜圓,閃爍着崇拜的光芒。“我,胖達,要把這些感情騙子全抓住!”
天吶!
夜椿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吸了吸鼻子,蹲下身緊緊抱住黑白小熊貓,她兩眼汪汪地流下感動的淚水。
終于有人能理解她了!等她出了游戲第一時間就要去餘裏那個沒品的家夥面前炫耀!讓他知道他弄丢了一份多麽有意義的工作!
另一邊。
松田陣平實在想不出要教這三個學生什麽,索性就開始講起他在警校所學。
出乎他意料的是,包括那個刺頭白毛在內,三名學生都聽得認真極了,連帶着松田陣平本人心裏也升起了奇特的成就感。
“老子有個問題,你剛才說的完美犯罪,這種情況的犯罪現場一點痕跡都沒留下,怎麽能确認犯人是誰?”白毛問。
“等會兒,不介意我抽根吧?”
松田陣平這麽問,手上已經點了一支煙,兩指縫間夾住它,他将煙湊到唇前緩緩吸了一口。
“咳……”
白毛嗆了幾聲,他皺着臉揮散他面前的煙霧,卻沒阻撓松田陣平的行為。
看在他這麽誠心發問的份上,松田陣平悠悠道來:“動機。只要是犯罪就一定會有動機。像你生活中做事,你一定是帶有某種目的才去做。”
“所以,根本不存在什麽完美犯罪。動機就是罪犯留下的痕跡,只要能找到它,任何罪犯都無所遁形。”
“可以說這種形式的犯罪,越不起眼的細節越有可能是動機的決定性因素。”
“說到這……我倒是挺好奇一件事的,什麽地方會有一筐爛橘子?”松田陣平似是随口一問。
“總監會?”
夏油傑條件反射說出了口。
五條悟還在思考松田陣平前面所說,聽到“總監會”他擡起頭。“松田你別想給爛橘子打小報告哦。”他散漫道。
這個男人他們在摩天輪領域裏見過,就是年初爆炸案中那名警察。
一開始五條悟覺得公安嘛不就相當于咒術界的總監會?沒準也是爛橘子紮堆的地方,眼下他倒覺得不一定了,起碼松田陣平給他的觀感是個正義的警察。
“我可沒興趣幹這種事。”松田陣平勾唇笑了下。“講了這麽多,來個随堂測驗吧。”
“你被困在火災現場,有人救了你,但是那個人轉頭去另一個地方縱火。在我這支煙抽完的時候告訴我那個縱火犯救人以及後續犯罪的動機。”
他說完走到窗邊,手指敲了敲煙卷,燃到一半的煙灰掉落,像鵝毛般被風吹散,卷向天邊,猶如那一天在高空上見到的雲霧。
耳畔飄來少年少女的讨論聲。
“兩場火都是同一個人幹的嗎?那個縱火犯腦子有問題嗎?放火了幹嘛還救人?”
五條悟一手枕在後腦勺,背靠椅子往後仰晃悠,神色無語地兩指間來回轉動筆。
“嗯……所以很大概率不是同一個人吧?”
夏油傑單手捏着下巴,“兩次縱火的作風像兩個人,要是同一人大可不必跑去另一個地方。”
“喲,不錯嘛傑。”五條悟龇牙一笑,沖他豎了個大拇指。
家入硝子也豎起大拇指,對夏油傑的說法給予肯定。“我覺得縱火犯救人的動機很簡單,不想讓一個人死才會救,後續又放火的話我倒認為像在發洩什麽一樣。”她補充了自己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