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借腹藏子

白胡子老頭雖然看不透梵滄海的實力,可剛剛自己的攻擊完全不奏效,他就知道這個不是一般的修士。所以幹脆也不隐瞞了,充滿歉意地說道:“實不相瞞,我夫人修煉了五百年,逢大劫在即,偏偏又懷上了。

母子兩一起渡劫實在是太危險,要是一屍兩命可如何是好。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發現山下的村裏來了位大德之士,他身上有很深的福報。若是能得到他的一絲庇護,也許能保母子平安。”

梵滄海靜靜地聽着,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身旁的小蜜蜂卻聽得一頭霧水,有一種在聽神話故事的感覺,什麽修煉、渡劫、福報,這跟普通人的生活沒有一點關系不是嗎!

白胡子老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原本想把此人抓來替我老婆擋雷劫的,可她并不同意這麽做,說這樣是造孽。所以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保住腹中胎兒好了。”

“所以,你就把胎兒取出,僞裝成一顆果子讓我家小蜜蜂給吃了?”梵滄海替他把後面的話給說完了。

老頭抱歉地點點頭:“這只是暫時寄存,待我老婆渡過雷劫之後,還是會取回來的。”

一聽這話,小蜜蜂趕緊喊道:“你快把它取出來!你這樣不也是造孽?”

老頭卻說:“請小哥先忍一忍,不要站在那裏以免雷劫傷身呀!”

“你們的這個鼠胎,倒也有靈性,一路想要把小蜜蜂帶來給他母親擋劫,要不是看你們修行不易,我早就把它給化了。”梵滄海說。

老頭趕緊給他磕頭說:“大仙師仁厚,請好人做到底,讓它多呆一分鐘吧,第九道天雷馬上……”說到這,他已經哽咽了,那躺在焦黑地面上的大老鼠,他的老婆,真的能擋住最後一道天雷嗎?

“不管如何……我們……都感謝二位的相助。”大老鼠已經強撐着站了起來,她已經完全被打回了圓形,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人樣。

天上的滾雷還沒有消停,它仍然在蓄勢待發,第九道天雷落下,将決定大老鼠的命運!

雷神在怒吼,咆哮着要将企圖逆天而行的鼠妖劈得腦漿迸裂。

小蜜蜂緊張地抓住了梵滄海的胳膊,他的大肚子一直在動來動去,裏面的小家夥明顯很緊張他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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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滄海問道:“幾年前,山下村子裏的鼠患,是不是你們給排解的?”

老頭子回想了下,說:“啊,那時候我們剛來這裏,确實順手把那些作惡的鼠輩們教訓了一下。主要是我們想在這片山林裏居住,舉手之勞而已。”

梵滄海略微點了點頭。

小蜜蜂看着天上的雷電,怎麽都收不住發抖的雙腿,兩眼巴巴地望着梵滄海。

母鼠妖看着天上,努力地集中精神,将剩餘的靈力都集中起來,以抵抗最後一道雷劫。

老頭子上身匍匐在地,祈求上蒼施舍一條活路。

“噼啪——”一聲巨響,一道巨大的光電從天而降,直直地劈向屹立在地面上的母鼠妖。

來勢洶洶的雷電跟茍延殘喘的鼠妖,孰強孰弱下一秒即可見分曉。

動物修煉比人類修仙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五百年修煉,初步擺脫畜生道,獲得人形,仍然需要不斷地努力向善,廣積陰德。

然而這一切都是在逆天而行,需要渡劫來決定它是否有資格修成正果。

老頭子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一擊下去,要麽老婆化為灰燼,要麽渡劫成功,全在老天爺的一念之間。

“轟——”

母鼠妖的身體條件反射一般跳了起來,就像是被猛烈擊打後的最後一次彈跳,從空中落下,她即将完成自己的使命。

可期待的天雷并沒有打在她身上,而是被一個白衣男子強而有力的手給抓住了!

雷電在他手中滋滋作響,不斷地迸發出灼熱的能量,将他堅毅的臉龐映射得更加立體。

他的長發在夜空中飛舞,仙袍熠熠生輝。

無數火星撲面而至,光柱四射,“哧啦哧啦”的電流聲卻逐漸歸于虛無,男子硬生生地将天雷給接了下來。

而他,毫發無損。

老頭子和他的老婆看得眼睛都直了,這得需要多大的修為才能擊敗天雷啊!

母鼠妖渾身發出金光,随即,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女人。渡劫成功,她已獲得真正的人類身體,。

“大仙師救命之恩,周樹山将一輩子謹記在心!”

“謝謝大仙師替我擋劫!謝謝大仙師啊!”

夜空中一輪明月安安靜靜地懸挂着,紫藍色的天空閃爍着稀稀落落的小星星。

靜谧的山林恢複了平靜,隐藏在黑暗中的生靈們,無不小心翼翼地讓着路,為眼前兩位年輕的男子。

可它們終歸是好奇的,仍悄悄地尾随在後面,都想看清楚那位大仙師的臉龐,一個能将天雷抓在手中的大修士。他的名字叫什麽呢?

“讓我看看你的肚子。”

梵滄海停下了腳步,很不客氣地伸手過去,就要摸一摸看上去已經恢複原樣的小蜜蜂的腹部。

“啪!”

他的手卻被打落了。

小蜜蜂也是不客氣地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可真是越來越大膽啦!”梵滄海不滿地說了句。

“有你在,還怕裏面有東西麽?!”

也許他并不是怕,只是手賤?

“不過,我是男人,肚子到底是怎麽大起來的?哪個部位能夠放下那個胎兒啊?”小蜜蜂一臉不解,以他普通人的腦袋是怎麽也想不明白。

“想知道嗎?讓你打我!”

梵滄海卻不理他了,背着手就往前面走去。

“大仙師,你就告訴我嘛!”

小蜜蜂在後面追着,非要知道答案不可。偏偏大仙師故作高深,愛理不理的。

旁邊的小動物們可着急了,都在側耳傾聽,悄悄跟随,着急地等待那個名字。

“你真的想知道?”

“對啊!”

“那親我一下啊。”

小蜜蜂愣了愣,随即攀住他的肩膀,“啵”一聲,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還要嗎?”

“要!”

他剛說出這個字,就狠狠地堵住了小蜜蜂的嘴,用力地入侵他的唇齒。

兩個人在山林中旁若無人地親吻起來。

小動物們趕緊掩住了眼睛,要麽自己掩,要麽大的給小的掩,畢竟少兒不宜嘛。

最後,兩個人幹脆在大石頭上曬月光了。

梵滄海坐着,小蜜蜂躺在他懷裏,望着那朦胧的月光,心中柔情似水。

“梵滄海,我覺得一切都好像是做夢。”

小蜜蜂喃喃地說着,在他身後的男子,一襲白衣,烏發垂墜,确實像是夢裏人。

“梵滄海!他叫梵滄海!”這個名字很快就在山林裏傳開了,動物們口口相傳,把他的名字傳遍了整個山林。

梵滄海只是笑笑,淡然無波瀾。

“若我不是繼承人,是不是就遇不到你了?”

“這個能假設的嗎?命運這東西,是因果循環,不是偶然。”

“真的嗎?不是偶然嗎?”

若相遇不是偶然,那是誰在後面安排?

梵滄海冰涼的指尖劃過他的臉龐,他像蜜蜂嗅到了花香一般緊貼過去,閉上眼睛沉淪在他手心裏。一盞小火爐在手中,暖暖的,梵滄海微微笑了:“沒有人能看得透命運,但是,人心裏的訴求,老天爺是聽得到的。”他說了一句玄之又玄的話。

小蜜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那個白胡子老頭,為什麽說我是大德之士?”

梵滄海笑笑說:“你将那麽多人從缥缈幻境中放出來,能沒有大德嗎?老天爺已經給你記在本子上了!”

“啊?真的嗎?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當然啊傻瓜。”

兩個人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了,大家夥開始吃早飯,他們倆就躲床上睡覺去。

爺爺見孫子的肚子已經恢複正常,也就不管他了,随他睡去。

他隐約覺得這裏可不止一個修士,那位黑袍的寒于飛,也是一身秘密。至于孫子是怎麽跟他們遇上的,他心中好奇,可暫時找不到答案。孫子跟一幫修士糾纏不清,他隐隐覺得不安。

“咔嚓”

在兩個人抱着睡覺的時候,墨兮已經拿着手機偷拍了好多張,一臉壞笑,拿出去給他的寒哥哥看。

“寒哥哥,我們也來拍好不好?”

今天的寒于飛有些怪,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墨兮一眼,沒說同意或者不同意。

他沒說話,墨兮也不敢造次,眼巴巴地望着他。

“來,我給你們拍。”

孖嗄走過來接過墨兮的手機,就要開始對焦。

有了旁人在,墨兮膽子也大了些,他伸手去挽着寒于飛的胳膊,頭略微歪着靠在他肩膀上,甜甜地笑了。

可是在照片上,寒于飛卻并不看鏡頭,他心不在焉地,旁若無人。這跟他平時看墨兮的眼神完全不同。

昨天他還寸步不離地跟在墨兮身邊,時刻關注着他,今天呢,卻淡然得有些超塵脫俗。

孖嗄心細,便不給他們倆繼續拍了。

寒于飛有多在乎墨兮他是知道的,可是今天是怎麽回事了呢?難不成兩個人鬧別扭了?可墨兮明顯很高興呀!

這真的叫她摸不着頭腦。

“什麽?你要走?”

梵滄海剛起來,就被寒于飛的辭別給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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