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白家靈觀2
豈料那人出手極快,明明聽聲音還在數米之外,小貓跑不過兩步就被他抓住尾巴提了起來!
“好一只貓公主!”
小白貓腳上頭下,腦內混沌,又聽到那人改口:“哦不,是只公的!”
“……”小貓好生無語,局部感覺怪異。
直到被他倒過來,才看清楚男人的臉。此人着黑衣,五官立體,英氣逼人,卻有一股難以言說的不羁與威嚴。
它覺得眼熟,不動聲色地在腦海裏回想,啊,他不就是那個想要逼梵梵吃毒藥的黑衣人嗎?!他想讓梵梵成功奪舍,逼迫梵滄海永久沉睡下去!
“喵嗚——喵嗚——”白貓發出響亮的嗷叫聲,試圖向人求救。
“你的叫聲怎麽那麽慘?怕我吃了你?”
它亂叫,他偏提着它的後脖皮毛,饒有興趣地看着。
“放開那只白貓!”
聽到穆雲意那肆無忌憚的少年靈音,小白貓叫得更響了。
男人微微笑道:“哦,是你的貓啊!你的貓叫什麽名字呀?”
“問我貓咪名字之前,先報上你自己的名字!”穆雲意雙手叉腰,很有氣勢。
“呵,在下陳玄霖,你是墨兮?”
“知道我是墨兮還不把它還給我?!”
穆雲意徑直走過去,一把搶過貓咪抱在懷裏,一雙眼睛怒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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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霖卻不愠怒,而說:“你還沒告訴我你的貓咪叫什麽呢?”
穆雲意一笑:“不巧,它也叫玄霖!笨蛋玄霖來,咱們走!”
說完他掉頭就走,也不管身後那人什麽表情,只有他懷裏的小貓倍感無奈:“喂,不要亂給人起名字啊!”
“閉嘴!讓你亂跑!你先頂着這個名字幾天吧。”
陳玄霖在後面看着,嘴角浮上一抹玩味的笑意。
直到穆雲意抱着貓咪回到跟前,寒于飛才和衆人繼續朝前走。
小貓咪不敢再亂跑,乖乖地呆在白發青衣的穆雲意懷裏。
一堆上了年紀的人跟在寒于飛後面,畢恭畢敬的。小貓心想:寒于飛和梵滄海有上千年的交情,為什麽一個是玄門道祖一個是大魔尊呢?他們倆到底哪裏不同?一個備受尊敬一個被視為仇敵,是從哪裏産生的分歧呢?
陳玄霖遠遠看着簇擁着玄門道祖的那幫人,若有所思,冷不防身後有人說話:“玄霖少爺不去向道祖問聲好嗎?”
陳玄霖并不回頭,而是笑道:“問好的還缺人嗎?恐怕道祖都嫌煩了吧!”
“真不知,一個千年老妖怪,有什麽好奉承的!”
“哎喲,我怎麽聞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哼,這位道祖突然肯來白家,你不覺得奇怪嗎?”
陳玄霖好笑地回頭看着說話的老者,此人面容清瘦,有些刻薄相,他問:“白老,你這是有何高見嗎?難道不是你們白家三顧茅廬嗎?”
“別不是連你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你猜他的态度為何轉變得如此之快?”
“我猜不到,白老你就直說吧!”
“玄霖少爺何必謙虛,作為陳家下一代當家候選人,你恐怖比老夫看得更加長遠吧!”
“你提醒了我!我應該立刻去問候一下大仙師,留下個好印象,為以後鋪平道路!”
見他說話一直打哈哈,沒句認真的,白天成就直接說了:“此事我已經跟白宗主談過,他老人家始終認為寒大仙師輩分高,不應胡亂猜測。我覺得吧,時過境遷,那大仙師還有幾斤幾兩還不好說。咱們不如探一探他老人家的底!”
陳玄霖皺了皺眉眉頭,忽而又舒展了,他揚了揚眉說:“說得有理!不過這事不宜往複雜裏弄,直接找個理由比試一下就知道了!那大仙師如果真有實力,礙于身份也不會為難人,若無實力皆大歡喜!白老這事你可親自去辦!讓晚輩多學習學習!”
“學習?你該不會想着黃雀在後吧?”
“白老,難得你心思缜密,就是多疑!我可不喜歡當黃雀!我是鷹!”
說着,陳玄霖沒大沒小地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自個離開了。
白天成看着這位陳家二少爺,嘴裏嘀咕着:“拽什麽拽!黃毛小子,你就睜開眼睛看着吧!這位大仙師到底有幾分能耐,馬上就能見分曉!”
白家的正廳,室內是仿古的中式裝修,宮燈外形的大吊燈,紅木家具,華貴的地毯,屏風、古玩、寫意山水畫,無不透出高雅、奢華的氣質。
寒于飛坐在最尊貴的上位,旁邊是白家宗主,廳裏臨時搬進來了幾張椅子,所有人按輩分坐下來,傾聽這位大仙師的教誨。
小白貓張開嘴巴打了個哈欠,這種談經論道的氣氛讓它昏昏欲睡,可它又怕錯過什麽,只能強打起精神,希望這幫人趕緊結束無聊的談話,快快進入主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白貓聽見寒于飛厲聲說:“不管你們當下有什麽新的規則,濫用傳送符就等于濫殺無辜。就算是玄門中人,也是依附着腳下這片大地。千年以前,國家并無當下這般統一與強大,玄門都能遵循着道義和規矩,為何到了高度文明的現代,缥缈幻境的犯人卻越來越多了呢?!”
三大家的宗主互相看了一眼,他們把道祖當做輩分最高的祖師爺,現在要是不聽祖師爺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只能百般解釋。然而解釋都是模棱兩可,大道理堆砌而成。
寒于飛越聽冷笑越甚,直接就說:“端木氏已經沒有資格再擁有傳送符,”他看向一旁的端木氏宗主,“就算傳送符在你們身上去不掉,也不該再用來當做懲治的手段!”
端木宗主同意地點點頭:“道祖說的是,我們族人背負着傳送符一千年了,許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己。”
白宗主掃了端木宗主一眼,後者繼續說道:“但是玄門想要一碗水端平,确實也是很難的。我們也只是盡力而為。”
白宗主接着說:“道祖,世界在變,人心在變,我們絕對是出于不舍得殺生的初衷,才将某些人進行傳送。而這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備受牽連的。”
“既然叫我一聲道祖,那我便有義務在這裏告訴你們,當年你們的祖師爺,到底是怎麽做的!端木氏沒有仙骨,無法修煉術法,這樣的人擁有傳送符,只能成為傀儡。”
端木氏宗主聽到後面這句話,暗暗地嘆了口氣,就算道祖無畏強權,一語道破,也無法改變端木氏的命運,所以他聽了竟是麻木,無動于衷。
白宗主對寒于飛的直言不諱有些不悅,只好說:“道祖,傳送符已經随着繼承人消失了,再探讨這個問題是不是……”
“哼,傳送符消失了,人心可還在!千年以前,傳送符莫名出現,其中的道理仍未有人參透,保不準哪天又會重現!那時候,你們仍然要肆意妄為嗎?”
聽到這番話,在場的嘩然了,包括三大家的宗主,不過并不是對道祖嚴厲的質問感到惶恐,而是傳送符重現令他們嘆為觀止!竟然還有這等事!
寒于飛仿佛在他們眼中看到了貪婪和無可救藥,他一拍桌子說:“若是重現,只要我寒于飛還在世上一天,絕不會放任不管。”
聽說道祖對傳送符的使用這麽在意,白宗主只好另辟蹊徑:“我們都是晚輩,就算典籍裏面記載得清清楚楚,我們也無法一一遵循。實在是因為時代變遷,今時不同往日啊!更何況,有些典籍連我們都參悟不透!”
寒于飛冷笑道:“這麽說,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先人是如何利用傳送符處理玄門大案的?原來,歷史的傳承早已經斷了嗎?”
白宗主嘆了口氣:“道祖是千年以前的大仙師,又豈知經過千年變換,能留下來的東西是越來越少了呢!比如一些秘術的修煉條件過于苛刻,早就不适合當下的修士,因而只能收藏起來。藏書的法門也是先輩的絕學,若絕學沒碰上對的人來傳承,有些典籍連後代子孫都無法翻閱!”
“不适合當下的修士?”寒于飛笑了,“那是因為不夠資格呀!所以在你們眼皮底下的人不夠資格,你們也不允許夠資格的門外人修習,是這個意思嗎?”
“道祖見笑了,我們絕無此意!”
“既然你們看不到先輩立下來的規矩,若還當我是道祖,我可替你們将藏書都給搬出來,一一給你們肉眼凡胎辨別,童叟無欺,看看先人是如何對待傳送符的!”
大家聽罷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有人說:“請問道祖,不知哪一位先人對傳送符的規矩寫下過白紙黑字?晚輩實在是好奇得很啊!”
很多人也随聲附和,說真的,他們平時也沒有機會見識先人的記事,所以很是好奇。
寒于飛沉吟片刻說道:“一千年了,具體細則我也忘了,不過,與我同時代的你們的先祖,只要翻一翻他們的生平記事,便可窺見一二。”
不過白宗主可不太願意翻祖先的歷史記事和典籍,那相當于把家底亮出來給人看呀!
他咳了咳說:“道祖您雖然這麽說,其實也很是籠統寬泛,典籍成千上萬,而且收藏的法門很是詭秘。據晚輩所知,白家的藏書秘法是在道祖進入缥缈幻境三百年之後才創立的。就算是道祖,也未必能夠一一破解呀!”
寒于飛輕笑一聲,問:“你們白家藏書齊全嗎?這麽多年,有沒有丢失多少?”
白宗主回憶了下,說:“要說千年下來沒有丢失是不可能的,朝代變更、兵荒馬亂,天下群魔亂舞的明末,白家書館确實遭受過邪魔入侵,損失嚴重!好在重要的文獻和典籍被層層秘法加固,由強大的修士負責轉移了,幸得保存下來。但已不及早年的三分之二了。”
寒于飛嘆了口氣:“可惜,太可惜了!”
“是啊,太可惜了!”
“那麽說,你們自家的藏書秘法,也根本沒有傳承下來?”
“書館是晚輩的小兒在看管,只是他資歷尚淺,對秘法的掌握實在是馬馬虎虎,恐怕無法對高級術法進行破解。”
“我倒是佩服你。”寒于飛突然苦笑,又擺擺手,“算了。你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麽樣的藏書秘法?由哪位先祖創立的吧。”
白宗主有心阻攔,不讓寒于飛過問書館之事,想着盡量往難裏說,看他如何反駁!于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