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乙骨憂太趕到的時候,只見吉野順平跪在地上大口的咳着。

他唰的沖過去扶着吉野順平,讓他能夠坐在地上。

“硝子老師已經朝這邊來了,你再堅持堅持。”乙骨憂太焦急的說道:“你何苦逞強,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說話的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順平,你...”

乙骨憂太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勸慰了。

是,總是有人将他們兩個被咒術界判處死|刑的特別入學生作為比較。

但五條老師不是說了嗎,不用管爛橘子們說什麽,他們所說的一切都是發爛發臭的,是不值得人在意的。

可小夥伴吉野順平的自尊心大家看在眼中,疼在心裏。

整個一年級,只有吉野順平在進行最刻苦的訓練,最繁重的任務,咒術書籍他翻來覆去的研讀,咒術問題他總是記下然後認真的朝前輩們請教。

乙骨憂太知道,吉野順平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弱小了太久,弱小到被霸淩都還不了手。

被霸淩的滋味,乙骨憂太最清楚了,他也被霸淩過,如果不是那群小夥子,裏香就不會憤怒的出現,自己也不會被五條老師發現。

可直到入學和吉野順平成為玩伴之後乙骨憂太才明白,自己的霸淩如果用等級論,跟吉野順平乃是一個地一個天。

這也導致了吉野順平想要變強,想的發瘋。

可是訓練的再刻苦,咒術天賦在這裏,它是天生的,改變不了。

五條老師曾說過乙骨憂太是五條家的遠親,也是菅原道真的後代之一,所以咒力無窮無盡,再加上有裏香的存在,他未來基本就是無敵的。

而吉野順平,就是純純的平民咒術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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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起點很低,終點也很低,上面那群人嘴上不說,心裏也是這麽想的,不然怎麽會傳出兩個極端新生這種話。

一強一弱,像是枷鎖一樣套在吉野順平的腦袋上。

可直到今天,所有人都發現他們似乎錯了。

吉野順平,以無評級咒術師之身,獨自斬殺了一只二級咒靈,哪怕是用重傷換來的。

這個咒術界,又有哪個咒術師在做二級任務的時候能保證自己無傷呢,五條悟那種特級除外。

所以吉野順平的厚積薄發,就像一個核|彈爆炸一樣炸響了整個咒術界。

此時被乙骨憂太扶在懷中的吉野順平想對關心自己的同學說點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來,整個人已經進入了虛脫瀕死的狀态。

原來,自己刻苦的體術訓練不是沒有回報。

原來,自己努力學習刻入腦內的咒術知識在真正的戰場上是有用的。

原來,在無窮無盡的咒力補充下,生來就跟着自己是弱小之物的澱月也能爆發出那樣巨大的能量和光彩。

“咳...”平躺的狀态下,吉野順平再次咳出一口紅裏帶着黑的血液。

在乙骨憂太焦急的呼喚同伴的聲音中,在另外三個同伴瘋狂朝這邊趕來的身影裏,吉野順平居然笑了。

他就着滿臉的鮮紅,目光渙散的看向一個方向,在那裏,似乎有誰的眼睛遙遙垂着,看着他。

什麽狗屁的爛橘子傳言,什麽狗屁的自尊心,什麽狗屁的一強一弱,什麽狗屁的枷鎖?

都是假的,那都是同學對他的包容和看到他不停訓練産生的自我說服罷了,吉野順平其實根本沒有在意。

他知道同學們的好,所以他從未反駁過這些,只當領情了,只當讓同學們看到他追趕他們的決心。

可就算是和吉野順平玩的最好的乙骨憂太都不知道,其實吉野順平根本沒有在意過流言蜚語,他甚至是最游離在東京高專之外的旁觀者。

要是連這點抗壓能力都沒有,在被霸淩的幾年中他早自|殺了,還輪得到五條老師将他帶回高專?

他只是......

吉野順平即将渙散的瞳孔明明滅滅,卻一直盯着虛空中的一點。

他嘴唇蠕動了半晌,笑的開心得很。

滿身是血的少年口型是

“你滿意了吧?”

我真正在意的那個人,我真正在追趕的那個人,小巷中逆着光朝着我走來的那個人。

我所怨恨的,我所羨慕的,我所恐懼的,我所希望靠近的,那個神一樣的女孩。

你滿意了嗎?我的表現。

“不錯吧,披靡一切的感覺?”在二級咒靈不甘的于吉野順平面前倒下的時候,她這麽在他耳邊說。

吉野順平在昏死過去之前,又嗫嚅着說了幾個字。

沒有人聽清他在說什麽,只有趕到少年身邊,最熟悉唇語的狗卷棘才能在那模糊的鮮血中辨認出來。

他說的是。

“這就是你當時的感覺嗎?真不賴啊...”

東京高專贏了,下一屆的姐妹會将在東京這邊舉行。

家入硝子的及時趕到将重傷瀕死的吉野順平救了回來,但吉野順平還是陷入了沉睡,一直沒有醒來。

回到東京高專,五條悟坐在醫療室,看着沉睡的吉野順平,面無表情。

很久之後,醫療室才響起人聲,“吉野同學,你也太拼命了吧。”

在二級咒靈死亡之後,五條悟去詳細檢查了整個戰場,沒有找到一絲關于那個私生子的咒力殘穢痕跡。

這代表那只二級咒靈還真是吉野順平擊殺的。

這讓五條悟和庵歌姬讨論的關于“那個私生子可能藏在京都高專”這個論點被不攻自破。

白發男人伸手将自己的眼罩取下,雙手杵在膝蓋上彎腰坐着,“錯了嗎?”

就在五條悟這麽默念和思考的時候,醫療室外面,狗卷棘慢慢推開門,看見五條老師在裏面。

五條悟聽到響動看過去,笑了下,“啊,是狗卷同學啊。”

“海帶絲。”狗卷棘輕輕說。

“是來看望吉野同學的嗎?嘛硝子可是當代醫學奇跡啊,別擔心,順平只是脫力了,睡醒就好了哦。”五條悟這麽對狗卷棘安慰道。

狗卷棘表示安心,“鲑魚。”

見狗卷棘來了,還有事情要處理的五條悟站起身,在離開之前還輕輕拍了拍狗卷棘的肩膀,然後出門離去。

狗卷棘目送五條悟走遠後,才慢慢扭頭,看向床上安靜沉睡的吉野順平。

他走到吉野順平身邊坐下,不知道在想什麽。

狗卷棘的家族,被稱為隐形的禦三家,乃是世代的咒言家族,當年也輝煌過,只不過如今沒落了而已,畢竟咒言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很難傳承。

什麽,你說禦三家只有三家?

禦三家有四個不是大衆認知嗎?

總之,身為狗卷家板上釘釘的下代家主,狗卷棘能知道的消息也挺多,其中,就有那個所謂“禦三家私生子”的消息。

狗卷棘的雙眼靜靜看了吉野順平一會兒。

在狗卷家這種言出法随的咒言家族中,第一個要學的知識點,就是收斂自己的情緒。

情緒波動不能太大,不然的話就會被咒靈抓到這個弱點,對咒言族人進行精準打擊。

所以五條悟在看到領口遮着半張臉的狗卷棘的時候,才沒有發現他領口下的嘴唇正在被他的牙齒緊緊咬着,沒有察覺狗卷棘的任何情緒波動。

安靜的醫務室中,少年輕輕拉下領口的拉鏈,露出長着咒文的嘴巴,微啓...

“醒”

不行,狗卷棘閉上了嘴巴。

還是不行啊,将咒言用在同伴身上這種事情,不能做,做了一次誰知道會不會有第二次?

還是做不到啊...

此時,情緒波動劇烈的狗卷少年雙手捂住自己糾結的臉,垂了下去。

尋找禦三家私生子這個任務是整個禦三家都接到了任務的,甚至包括了不關心世事的狗卷家。

在看到吉野順平同學昏迷之前似乎是在對誰說話的口型,加上之後五條老師細細勘探戰場的行為。

總是不說話的狗卷棘隐約明白了,這場姐妹會說是兩方學生交流,但更像是一個局,誘哄着那個私生子進來的局。

但這個局失敗了,完全的失敗。

看五條老師的臉色就能看出來,那個私生子自始至終沒有出現過。

可是真的沒有出現過嗎?

狗卷棘将臉頰從手心中露出來,目光複雜的看向同學吉野順平沉睡的容顏。

他明白,吉野順平能進入高專是因為近距離的接觸了那個“私生子”,所以吉野順平不知道,他的所有行為都在被高層嚴密監視着。

也就是因此,高層才會帶着惡意調侃這個少年太弱,如果不是被大家注視,他們怎麽會有興趣去了解一個弱小的平民咒術師,還用一強一弱來形容憂太和順平?

五條老師當然也是知道的,但他不能說,就像狗卷棘也不能說一樣。

大家注視他,就是想着順平可能會再次見到那個私生子。

畢竟從那場兇殺案來看,那個私生子對弱小之物是帶有憐憫的,指不定就會來看看吉野順平?

但是一直一直,那個私生子都沒有出現。

不過還是那句話...真的沒出現過嗎?

如果沒有出現過的話...

狗卷棘目光中的複雜甚至快要溢出來了。

那順平同學啊,你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那句只有我看見并解讀出來了的,“這就是你當時的感覺嗎?真不賴啊...”是什麽意思?

那個“你”,到底是誰?

當時你的眼睛,到底在看誰?

察覺可能有人在注視卻冷汗狂冒甚至沒敢回頭朝着同學的目光之地看去的少年此時糾結至極。

我要告訴老師嗎?還是家族?

這個消息對家族是有利的對吧...

本來狗卷棘是想用“醒來吧”這句話強行喚醒吉野順平,然後用“說實話吧,你是不是見到了那個私生子”來控制同學說出真話。

但是狗卷少年做不到,就像他甚至連将這個消息告訴家族還是告訴老師都在糾結一樣。

善良的少年做不到将這個消息說出來讓咒術界再起波瀾,也做不到用咒言控制同學說實話。

最終,狗卷棘還是深深的将臉埋在手心,嘆了一口氣。

我做不到...抱歉...大家。

(下章:重裝六眼主控王者歸來再遇主控順平即将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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