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章
第096章第 96 章
兩件事。
第一件。
“讓孔時雨把這個單子退掉。”
伏黑甚爾朝着出聲的少女看過去, 他不明白。
“你不是要殺五條悟?”
這明明是最好的動手機會,而面前的少女已經擁有了足夠威脅咒術界的實力。
男人得承認,應該說在這麽多年的接觸中他不得不承認, 秋由嫣姬的天賦強大到可怕, 但是她
“咳咳咳,還不到時候呢, 急什麽。”她說。
反轉術式似乎治療不好她的身體,醫者不自醫嗎?還是
“回去吃飯吧,我有點餓了。”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嗓子癢癢的,但這次你沒有咳出來, 只是踢了踢腳邊死掉的詛咒師屍體, 說道:“惠在幼兒園的生活怎麽樣,能适應嗎?”
見自己的學生明顯不想談論星漿體任務的樣子,伏黑甚爾也不再說什麽,淡淡和學生拉起了家常。
惠惠子半歲的時候, 佳織的身體出現了異常, 似乎不是什麽病症,但她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 慢慢消瘦了下去。
于是在某一天,在佳織抱着惠說“媽媽很愛你”的時候,伏黑甚爾知道要叫秋由嫣姬來履行交易了, 這是他身為強大的天與暴君卻能感知到最無能為力的事情,而那個少女在多年前就預言過她能挽救他。
之後的幾年裏,伏黑甚爾無比慶幸自己和秋由嫣姬做了這個交易, 所以他認真的履行着他自己承諾過的交易內容,就是用自己的名號打造這顆蒙塵的鑽石, 只為鑽石的目标:擊殺五條悟。
其實她的天賦不該用強大這個詞來形容,應該形容為震懾。
某些時候,嗯應該是在這個女孩十四歲之後,在她使用術式時,伏黑甚爾這無敵的身體感應會在某個瞬間突然察覺到一種粘稠的惡意,轉瞬即逝。
但那股惡意卻震懾的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秋由嫣姬主動問他為什麽愣在那裏他才回過神,而此時,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黑市上包括咒術界的所有人都知道伏黑甚爾的名號,術師殺手。
可只有伏黑甚爾自己知道,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動手了,大部分身帶咒術的暗殺目标,其實都是秋由嫣姬殺的。
比起所謂的術師殺手,生活中的他更像一個父親,一個丈夫,一個普通的男人。
他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教秋由嫣姬的了,他能做的只有用自己的名頭接無數的單子,讓少女對自己術式的掌握越來越強。
至于體術戰鬥技之類的,完全無用,畢竟這少女的身體不好,就像是像是一頭猛獸被困在了名為肉/體的牢籠裏面。
還小可能看不出來,但現在嫣姬十六歲,卻還是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的模樣,而就是這種嬌弱到不能自理,在人群中都會被多投入一些憐愛目光的女孩子,殺了面前這個詛咒師。
說話間,伏黑甚爾想了很多,他看向腳邊等待孔時雨過來确認的屍體,有些語塞。
不成人形
嫣姬有着自己的“喜好”,比如之前他們遇到的一個作惡多端的詛咒師,比面前的這位還不堪,直接被嫣姬用空間斬攪碎了。
如果不是有DNA确認,那次孔時雨恐怕都無法交單子。
還有一個小變化,似乎不值得拿出來說道,伏黑甚爾又看向靜靜站在那裏等孔時雨過來的秋由嫣姬。
她總是很容易餓。
“好餓啊”少女輕聲的呢喃着,好似不自覺的抱怨,而這種“不自覺的抱怨”,已經出現過太多次了,每次只要任務完成,她必定會餓。
第二件事,吃飯。
好餓啊,餓的受不了
好餓,真的好餓啊
喉嚨癢癢的,想喝點什麽下去,是渴了嗎?
你不太分得清這種感覺,身體沒有傳來口渴的信號,但是你喉嚨卻幹燥的發癢,讓你不自覺的上下咽着。
急需點什麽能咽下去的東西,你眼睛四處掃視,在掃視過面前鮮紅一片的時候,鴿血紅的瞳孔頓了一下,随即又扭開,喉嚨繼續咽了咽。
帶糖了嗎?
你伸手摸向口袋,什麽也沒有。
嗯“甚爾,你帶吃的了嗎?”
此時你才發現伏黑甚爾正在定定的盯着你看。
“任務之前你不是去買了兩個大福吃掉了嗎?”他問。
有嗎?
好像是
“又餓了,術式消耗吧。”你說着,又煩躁的走來走去,孔時雨怎麽還不來結算單子啊?
伏黑甚爾很想說使用咒力和術式是對身體有消耗,但不是這個消耗法。
可他說不出來什麽,因為作為天與暴君,有着這世間最頂級肉/體的他眼力巨好,所以剛才他好像撇到了嫣姬在看屍體的時候眼下胎記蠕動了一下。
就在他考慮究竟是不是他錯覺的時候,孔時雨來了。
一切結算完成之後孔時雨看着急吼吼往外跑去找東西吃的嫣姬,對伏黑甚爾道:“看她人可可愛愛的一個,飯量居然還挺大。”
說完,孔時雨談起了這次星漿體的單子。
“黑市上想接這個任務的人很多,但我到底在黑市上做了中介這麽多年,我判斷這個任務只有你能接,別的那些詛咒師,不過是去送菜的。”
孔時雨翻了翻自己的手機,對伏黑甚爾道:“咒術界那邊內線傳來的小道消息,這次星漿體的護送任務很可能會交給東京咒高的學生。”
伏黑甚爾撇了一眼孔時雨遞過來的手機,說:“不出所料就是那兩個學生吧,五條悟和夏油”
“夏油傑。”孔時雨幫伏黑甚爾補充了他記不得的名字,“惠出生之後那一年遇到五條悟,被五條悟以朋友的名義帶到了禦三家,之後被五條家幫助确認為咒靈操使,目前就讀于東京咒高。”
“哈,該說不說神子就是神子呢,出門逛街都能遇到一個消失幾代了的咒靈操使。”伏黑甚爾微嘲一聲。
孔時雨看着伏黑甚爾的樣子,思索了一下,問:“怎麽嫣姬說不要接這個單子,為什麽,她實力沒跟上?”
孔時雨心知肚明伏黑甚爾早就有了從黑市金盆洗手走人回歸家庭的想法,是嫣姬拖着甚爾走不掉,之前的那些單子也都是嫣姬在做。
他自己也是根據嫣姬做任務的強度推測出這個星漿體任務嫣姬必定是能勝任的,聯系伏黑甚爾不過是平面上的流程,真正背地裏要看出手還得是嫣姬自己。
但嫣姬不願意。
“還是說有那個天內理子是嫣姬校友的原因在裏面?”
“倒不是校友的原因,嫣姬和她一向不熟悉。”去過幾次嫣姬學校的伏黑甚爾說道:“也不是實力的原因,嫣姬現在成長到什麽高度了我最清楚,面對五條悟嘛,就算打不過也能走,畢竟我手上還有”
伏黑甚爾在這一秒止住了話頭,孔時雨也沒有追問。
天逆鉾的存在還是個秘密呢。
“那嫣姬是為什麽?”孔時雨說着,手機響了一聲,上面顯示星漿體任務已經被人搶先接了,看名單無非是一群送菜的廢物,孔時雨眼神死了一秒。
“孔時雨,我有一種感覺。”伏黑甚爾抿了抿嘴,“嫣姬的目的可能并不是什麽殺了五條悟之類的。”
“你覺得那只是她的借口?”不能吧,當年一個七歲的孩子大無畏的接近伏黑甚爾還大言不慚的說要殺五條悟,小丫頭熊的打滾那一幕孔時雨至今都還記得呢。
什麽孩子能在七歲撒這樣的慌?又圖的什麽呢?總不能只是單純為了跟在伏黑甚爾身邊學習提升自己的實力吧?
“我只能說我自己也猜不出來,反正,她現在還挺乖的。”除了那時不時出現像是錯覺一般的惡意感,嫣姬在現實生活中真的是一個看起來很無害的孩子呢。
“算了,既然你這麽說”孔時雨在手機上點了兩下,“那這個任務咱們就不要插手,不然咒術界查起來也麻煩。”
另一邊,球場中的五條悟大聲說道:“我覺得我已經連薨星宮都能炸掉了,卻還要被困在校園裏。”
惹的夏油傑瞪了五條悟一眼,“悟,在學校裏不要這麽肆無忌憚的發言,到處都是天元大人的結界,指不定會被聽到。”
家入硝子頂着五條悟那全黑的墨鏡,啥也看不到,但她摸到夏油傑身邊問了另一個無關五條悟莫名吹牛逼的話題:“上次任務的咒靈球味道有改善嗎?”
夏油傑一頓,随後像是想起什麽了一般龇牙咧嘴起來。
五條悟投了一個球之後看向坐在球場中的兩個摯友,走到他們身邊,“傑,我家裏已經在研究怎麽改善咒靈球的味道了,那群廢物,養了他們這麽久總要研究點成果出來吧,你再等等。”
感受到朋友們都這麽關心自己,夏油少年無奈的笑了笑,但也接受了朋友的好意,他說:“知道了,有你們這兩個老媽子一樣的摯友操心着,我吃咒靈球的時候感覺味道其實也沒有這麽重。”
“這就是夥伴的力量啊懂嗎?”硝子摘了墨鏡丢給五條悟,順手拍了一下夏油傑的肩膀。
夏油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有點尴尬。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從和自己認識就一直追問咒靈球的味道,但一開始夏油傑确實不準備說來着,在見識了禦三家的繁華之後身為平民咒術師的他憋着一口氣訓練,什麽缺點都不想暴露出來。
想着,他笑起來,溫柔的看向這兩個多年好友。
可被他們逼問出來之後,自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內心防禦卻塌陷了一個角,直到他們強勢的擠進來,就像當年也不由分說的闖進他的生活一般。
“能遇到你們真是太好了。”少年眉眼彎彎,說的真誠,笑的開心。
“矯情死了,咱們上輩子肯定也是朋友,說這些,哼哼。”五條悟也坐下來,長臂一伸攬住了夏油傑的肩膀,另一只手攬住了硝子,“和你也是!”
“家裏說之後好像有個大任務來着,所以今天逃課硝子也一起去吧,傑去約上一年級的那兩個笨蛋新生,咱們去好好玩玩。”五條悟說。
硝子翻了個白眼看過去,“跟在你們身邊肯定有很多暗殺啊喂”
“你還怕我們保護不好你嗎?”夏油傑笑道。
随後他和另一個dk同時大聲說道:“我們三個在一起就是最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