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發展
藍桉仔細想了想，這楚秋澤似乎真的沒有什麽用得上自己的地方，一時之間，他感受到深深的無力和挫敗感。
他這個王爺，在楚秋澤面前可謂是毫無用處。
楚秋澤沒想這麽多，他所求的從來都只有藍桉這個人，順便再求一求他頭頂的感恩值。
初見的那驚鴻一瞥，一見鐘情，鐘的都是臉，這一點他不否認，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動不是一時的。
二十多歲的人了，不會分不清什麽是好感，什麽是喜歡。
這王爺雖然龜毛了一些，脾氣古怪了一些，臉上冷了一些，但他能感受到藍桉的內心是熾熱的。
而他就要做那把烈火，要讓藍桉的心徹底火熱起來。
“男神。”玩嗨皮的路子野小心翼翼的用雙手捧着一盒抽紙，“這，這是紙嗎？為何如此輕柔？這還怎麽寫字？”
讨論得正激烈，又各懷心思的兩個人被打斷了。
藍桉蔟着眉，不太贊同路子野在人家做客的行為，“那不是宣紙，不可用來寫字。”
路子野更懵了，這紙不用來寫字，還能幹什麽？
“那是餐巾紙。”楚秋澤滿足好奇寶寶，“是用來擦手，擦嘴，甚至用來擦屁股的，寫字用的是另外的紙。”
作為一名武将，聽見用紙擦屁股就已經驚呆了，若是被文人聽見了又該是如何？
“簡直是暴殄天物啊！”路子野一邊感慨，一邊抽了一張紙臉上細細摩擦：“如此柔軟細膩，感覺比絲綢還舒适。”
楚秋澤眉毛一挑，他都忘了，古代擦屁股用什麽來着？
石塊？竹篾片？不會菊部疼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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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想，他也就問出來了，“藍朋友，你們擦屁股用什麽？”
藍桉起初知道這紙巾是用來擦屁股的，也是震驚的，可是他知道大瀚的工匠達不到這技術，也就沒再提起。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大部分的平民百姓大概是用竹篾片或者樹葉。”路子野替藍桉回答了，“銀錢充裕的家裏用的是麻布或者棉布，王公貴族用的多半是絲綢。”
楚秋澤無語，這他媽才是暴殄天物好吧！
古代織個布多麻煩，用來做兩件衣裳不好嗎？用來擦屁股？？？
“不過。”路子野又補了一句：“大多數都是循環使用的，洗幹淨了都還能用嘛。”
楚秋澤頓時就想表演一下當場去世，惡心得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這循環使用，還他媽不如用竹篾片和樹葉呢！等等？那竹篾片不會也要循環使用吧？
嘔～！楚秋澤忍不住，一陣幹嘔。
他顫抖着小嗓子，“藍朋友，要不然我們先不說吃的了，先讨論讨論造紙術？看看能不能研究出廁紙，或者升級一下你們的宣紙？”
藍桉眼前一亮，造紙術若是能改進，不說能用來擦屁股，至少也要讓大瀚學子們都能用得起。
要知道，一家普通百姓，能供出一名秀才就得讓全家勒緊褲腰帶了，其中最大的花費不是束修，而是筆墨紙硯，其中最貴也是用量最高的就是宣紙了。
楚秋澤看藍桉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直接又拿出平板搜索。
造紙術發展到二十一世紀的今天，不知道改進了多少次了，也不知道要比大瀚先進多少。
但是大瀚的工匠技術達不到，也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來。
楚秋澤指着屏幕，認認真真的開始講解，也與藍桉進行讨論研究。
“可有筆墨？”藍桉聽得很認真，想把他記下來。
“不用記。”楚秋澤在平板上簡單操作一番，“給你打印下來就是了。”
不多時，二樓的書房就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
兩個古代人把目光投向楚秋澤，意思很簡單，不懂這是什麽聲音，也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跟我來。”楚秋澤帶着兩人上了電梯，“書房裏有打印機，不用手寫那麽麻煩。”
打印，藍桉大致能理解，可卻不知是如何操作的。
但路子野的心思就不在打印機上了，他又在好奇這電梯。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人站進去，一個眨眼間就到了二樓。
“男神，這也是什麽仙術嗎？”
“不是。”楚秋澤耐着性子解釋：“這是電梯，是由機械帶動的。”
路子野又是連連驚嘆，這仙界實在是太神奇了。
等到了書房，驚嘆就是兩個人了。
滿屋子的書櫃，擺滿了書籍，皇家藏書閣怕是都沒這麽多書。
藍桉念及這是在他人家裏做客，比較規矩，看了幾眼就沒再關注了。
但是路子野就不一樣了，畢竟他路子比較野嘛。
随意抽了一本，翻看了兩眼：“男神，這彎彎曲曲的是什麽符咒嗎？”
楚秋澤擡眼望去，嚯，随便抽就抽到了一本全英文的，“那是國外的文字。”
路子野點點頭，又問：“你們神仙也分國籍嗎？”
“這是自然。”楚秋澤知道自己差點說漏口了，趕緊補救：“神界也是很大的，就像你們熟知的佛祖菩薩，那都是西域傳來的，我們是東方本土的神。”
不等兩人反應，他又趕緊拿出了剛打印好的資料，“來看看造紙術？”
果然，兩人的注意力又被引走了。
路子野的關注點在造紙術上，但藍桉的關注點又跑偏了。
他看着面前這四四方方的機器，究竟是如何做到這麽快便把這麽長的文字打印好的。
最了解藍桉的，那也只有楚秋澤了。
“你們大瀚現在是如何印刷文字的？”
“流傳較廣的書籍便是先雕刻出來，然後在用墨拓下來。”藍桉回答：“尋常的書籍都是靠學子抄寫。”
楚秋澤懂了，這不還是停留在雕版印刷嘛，還有這抄寫，手抄費時、費事，又容易抄錯、抄漏，既阻礙了文化的發展，又給文化的傳播帶來不應有的損失。
想了想，這四大發明，今天把造紙術講了，再講講印刷術也不為過了。
“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先把所有的文字按照一定的大小雕刻成小塊，需要用的時候再找出來，排列整齊之後再印刷？”
這便是上升到活字印刷了。
藍桉茅塞頓開。
先前需要印刷的書籍，印刷前得雕刻整本書的文字，但如果把文字都提前雕刻好，這無疑會便捷許多。
楚秋澤也沒耽擱，他也只是了解了一個大概，網絡在手，天下我有，他又搜索了活字印刷的制作流程打印出來。
“哝，拿去慢慢研究吧！”
藍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是真不知道這楚秋澤腦子裏究竟裝了多少知識。
這些日子，楚秋澤随意拿出來的東西都足以改變整個大瀚的發展。
就拿最開始的水泥方子來說，他們離開玉鈎縣之前，就收到皇城的來信。
水泥已經研制成功了，目前正在皇城的周邊區域實驗，地面确實平整光滑，并且非常堅固耐用。
而此刻，幾朝幾代都用的印刷術，也在他一兩句話之間就得到了提升。
他不善言辭，不知道該如何再去感謝楚秋澤。
感激的話說多了都成空話了。
作為武将的路子野并不太清楚這活字印刷有多重要。
武将好奇的那肯定是武器了，“男神，你們這裏的武器是怎麽樣的？”
那可就多了，不是一字一句能說清楚的。
索性他找了一部現代戰争片，“若是不困的話，請你們看戲？戰争戲？”
藍桉是看過幾次電影的，對看電影頗有興趣。
時間已過子時，但他想到明日他也就是坐在飛車上趕路，倒也不累。
路子野好奇啊，他一個好奇寶寶，睡覺哪有看戲重要？再說了，行軍打仗，幾天幾天不眠不休都是正常的。
這一晚上不睡覺，能算得上什麽呢？
三人當即達成一致。
楚秋澤帶着兩人去了影音室，電影上關于撤僑的戰争片，各種現代武器都是有的。
兩個古代人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驚嘆。
那些木倉支，彈.藥，恐怖如斯，千米之外，殺人于無形。
“男神，那個狙.擊.木倉，有賣嘛？我給你銀子，能幫我買一把嘛？”路子野再次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額....這個.....這種武器，國家都是有管制的，買不到，也不能買，違法的。”
路子野發出來失望的嘆息，他也知道按照大瀚目前的水平，也做不出來這些精細的武器，他表示相當的遺憾。
楚秋澤想了想，出了一趟影音室，去了他的收藏室，真木倉沒有，模型還是有的。
“拿去玩吧。”楚秋澤拿着模型，“就是做了個樣子，沒有殺傷力的，也不能用。”
路子野此刻是激動得像拿到新玩具的小孩，這這這也太酷了，雖說不能用，但也能過過瘾了，抱着就愛不釋手。
沒有男人不愛武器的。
藍桉也好奇。
“這個給你。”楚秋澤拿着一把仿真手木倉，手感也與真木倉相似：“送你玩。”
藍桉拿過這把不足巴掌大小的木倉，陷入了沉思。
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楚秋澤不是什麽神仙，但這些武器跟大瀚的對比，那可真的就是神仙與凡人的差距了。
他難以想象這是個什麽樣的世界。
望了望窗外，如果......能出去走走就好了。
楚秋澤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電影也落幕了，“大家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這一晚上，兩個古代人可以說是收獲頗豐。
可以想象到，大瀚也會因為今天晚上的談話得到飛一般的進步。
路子野抱着自己的模型，心滿意足的在大床上睡去了。
只有藍桉，神色晦暗的站在窗前，看着遠方閃着霓虹的高樓大廈，十分有沖動的想出去看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