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站起來了
楚秋澤這一覺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在醫院的病床上躺着。
“哥。”他聲音沙啞的喊了一聲靠在病床前打盹兒的楚天澤。
楚天澤聽到叫喊,立馬就醒了。
這三天,雖然有小恩不斷的安慰他,說弟弟說在接受細胞重組再生,所以腦子就将意識進行了自我休眠。
從而保證能夠有足夠多的精力去修複雙腿。
可是弟弟躺的這三天,怎麽叫都沒反應,醫學也檢查不出什麽毛病,看樣子就是睡着了,可他還是擔心得不行。
以至于,他就在這醫院守了三天三夜。
“秋澤?感覺怎麽樣?”楚天澤趕緊倒了杯水遞過去。
楚秋澤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水,這才感覺身體逐漸複蘇,“我沒事,哥哥,我們怎麽在醫院啊?”
楚天澤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什麽?我睡了三天了?”楚秋澤難以置信。
還有就是這三天,大瀚那邊沒他消息,藍桉不知道會急成什麽樣。
“不行,我得去大瀚看看。”楚秋澤立馬掀開了被子,準備翻身下床。
‘咚~!’楚天澤還來得及,弟弟就已經摔到床底下去了。
他有些生氣,“那個王爺就這麽重要嗎?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嗎?”
嘴上這麽說,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把弟弟抱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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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秋澤确實是太急了一些,急得都忘記自己腿殘了。
他自知理虧,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麽,“哥,這幾天......”
他想問問哥哥有沒有去給藍桉打聲招呼,但問不出口啊,哥哥才勉強接受了藍桉,他不能肆無忌憚的挑戰哥哥的底線。
省得一下回到解放前。
“這幾天辛苦你了,哥。”
楚天澤這才露出一個笑臉,“你感覺腿怎麽樣了?”
他剛才注意到了,弟弟的腿不像是之前那樣軟綿無力,他強忍着激動,目光灼灼的等着弟弟的回答。
顯然,楚秋澤也意識到什麽。
先前他的腿就能動了,也是有知覺的,可是現在他也突然發現是有什麽不一樣了。
他在被子裏左左右右的搖晃着大腿小腿,以及腳踝。
雖不像正常人那麽靈活,但也是完全可以動的了。
“哥...哥...”他嗓音顫抖着,“你扶我起來,我我我...我的腿可能好了。”
楚天澤滿手心都是汗,激動又小心的将弟弟扶下床,“小心一點,站不穩就靠着哥哥。”
楚秋澤赤着腳,落在冰涼的地板上。
這一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滾燙的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落了下來,滴在了腳背上。
一面是冰涼的地板,一面是滾燙的淚珠。
當初出了車禍,同樣也是昏迷了三天才脫離生命危險。
醒來的時候,只知道自己的雙腿不能動了。
但至少沒有截肢,雙腿都還在,那時候他是慶幸的,所以他沒有哭。
甚至到後來被通知沒有辦法再站起來,他那個時候都沒哭過。
不是不想哭,是不能哭。
他知道腿殘了,心裏最難受的不是自己,是家人。
現在他能哭了。
他眼淚就這麽吧噠吧噠的往下掉,楚天澤看着也紅了眼眶。
“試着走走看?”
“嗯。”楚秋澤試着擡腿,一小步落下去了,“哥,你看到了嗎?”
楚天澤猛點頭,絲毫沒有一個霸總應該有的氣質,“再來。”
那模樣,像極了二十多年前,他教楚秋澤學走路的樣子。
“哥,你放開我,我想自己試試看。”
“好。”
楚天澤慢慢的放開了手,只離了一步之遙,随時能扶着弟弟,防治弟弟摔倒。
楚秋澤看着地面,鄭重的邁出了新生的第二步。
一步兩步三步,身形搖搖晃晃。
“小心。”楚天澤趕緊摟住了弟弟,“先歇會兒,剛剛才能站起來,我們不急這一時半刻,慢慢練習。”
楚秋澤也知道這個道理,大半年沒站起來過,現在走不穩是正常的。
雖然他雙腿的康複,是非現代科學可以解釋的,但本質還是一樣的,還是得複建。
“其實你再去大瀚收集一點感恩值,或許也不用複建的。”小恩蹦出來,他也是替宿主開心的。
這話說得有道理,但是要一個半年沒走過路的殘疾人,突然站起來蹦蹦跳跳,也不現實。
況且,“小恩啊,我們第二個任務完成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觸發第三個任務。”
這倒是個實事,大瀚不可能一年到頭全是災難。
雖然楚秋澤還能做點別的事情,讓百姓對他産生感激之情,但也不急于這一時。
楚天澤很欣慰,弟弟沒有死心眼一定要去大瀚。
現代醫學還是很牛逼的,弟弟再複建一段時間,能完全站起來,再去大瀚的話,他也安心一些。
省得殘疾人被他人看輕。
“哥。”楚秋澤一開口就打破了哥哥的幻想,“我先回大瀚跟藍桉打個招呼吧。”
他知道藍桉肯定會擔心,也會着急。
楚天澤:“......”
兄弟倆磨蹭半天,最後還是哥哥妥協了。
這能有什麽辦法?自家弟弟,自己寵着。
做了一系列的檢查,約好了康複師,楚天澤這才帶着弟弟回家了。
“我就過去一會兒,交代清楚就回來了。”楚秋澤在門口拒絕哥哥要同行的要求。
要是哥哥跟去了,他跟藍桉想來個麽麽噠都不方便呢。
楚天澤倒也沒有強行要過去,扶着弟弟坐上了輪椅:“注意安全,早點回來,你早點參加複建,也好早點去拐你的王爺。”
楚秋澤臉熱熱的點點頭,開門就走了。
有了時空定位器,在藍桉手中,楚秋澤一開門自然就出現在了藍桉的眼前。
楚秋澤:“......”
他這藍朋友是有什麽一分別就必然憔悴的設定嗎?
瞧這黑眼圈都能cos熊貓了。
藍桉頂着一個熊貓眼,迅速蹲下與楚秋澤對視:“可好些了?”
眼中盡是擔憂。
那日,楚秋澤離開前,眼中的痛苦和虛弱是他不曾見過的。
擔心害怕是必然的。
此刻看到他好好的坐在自己面前,他提着的一顆心總算是能吞到肚子裏去了。
“我沒事。”楚秋澤扶着藍桉的手臂,迫不及待要告示他,自己可以站起來了。
藍桉眼中是欣喜的。
他曾過問楚秋澤,腿是怎麽回事。
當時楚秋澤給他的回答是什麽神仙要渡劫這種無稽之談,他也沒放在心上。
也想過楚秋澤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的情況,也做好了自己照顧他一輩子的準備。
楚秋澤讓他扶着自己走了兩步就回到了輪椅上。
“藍朋友,我這次過來,是有事情要跟你說的。”
“何事?”藍桉在楚秋澤身邊坐下,并沒有放開方才扶着的那只手,反而十指交叉緊握。
楚秋澤心裏暖洋洋,這古板無趣的古代人,終究還是有主動的一天嘛。
盡管只是牽手。
“我雙腿馬上要恢複了,所以近期可能過來的時間不多。”
藍桉沉默片刻,“無事,你照顧好自己即可,如鏡城的事情如今也解決得差不多了。”
他說起了楚秋澤離開這三天的事情。
首先就是淨化器的事情,那天淨化器放進河裏,不到一天的時間,整條河都變得清澈見底,甚至還能看到裏面游動的魚蝦。
所以藍桉下令日後要保護好這護城河,不可再度污染。
第二件事情就是盤炕的事情,培養好的一大批匠人,現在已經在軍隊的護送下,前往全國各個城鎮,去普及盤炕的技術,以及免費幫窮苦老百姓盤炕。
他的計劃是讓所有的百姓都能過上一個溫暖的冬天,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凍死人的事情。
第三件事情就是辦學的事情了,開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學習效果是目下可見的。
那些朗朗上口的兒歌古詩,三歲小娃都能背上幾句了。
他的計劃是日後全國各地又能有這樣的學校,最好是能讓全民脫盲。
所以另一批老師的培訓也刻不容緩,他把這事情交給了一起修訂教材的老太傅。
楚秋澤聽得很認真,他就知道他藍朋友是個靠譜的。
他交代的那些事情,他藍朋友懂得舉一反三,知道後續怎麽安排,他很放心,也很自豪。
他将兩人交握的雙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辛苦你了,藍朋友。”
藍桉搖搖頭,這算什麽辛苦?都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情。
“我也有一事要同你說。”
“什麽事?你說。”
藍桉少有的緊張,“我今早收到宮裏來信,說是皇兄的身子每況愈下,怕是撐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必須得回去了。”
楚秋澤點點頭,這沒事,“你把手表戴好,無論你在哪裏,我都能直接出現在你面前。”
藍桉嗯了一聲,又說:“皇兄也有密令,他...想要見一見你。”
盡管現在皇帝已經不怎麽管事了,但神仙下凡這麽轟動的事情,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可以啊。”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楚秋澤沒什麽階級觀念,見皇帝就見皇帝呗。
反正他答應過藍桉,要去見他家人的。
“你回皇城大概要多久?我們到時候皇城見面?可以嗎?”
他想着藍桉要趕路回皇城,他也沒必要時不時出現一趟,耽擱路程,到時候直接去皇城就好。
“最多不超過十日。”藍桉也知道這個道理。
他頓了頓,“那...我在皇城等你。”
語氣鄭重,目光堅毅。
“放心。”楚秋澤給他吃一顆定心丸,“你還欠我一場約會,我等着你兌現呢。”
話說到這,藍桉也就安心了。
“這些給你,你幫我轉交給熊初墨吧。”楚秋澤拿出一沓書,這是答應給人家的醫術。
這些對大瀚都是無價之寶,藍桉并不太願意給一個小大夫。
但這是楚秋澤的交代,他不可能不聽,盤算着把熊初墨一起帶回皇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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