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呂午開花了 燭龍族的禁術

第40章 呂午開花了 燭龍族的禁術

大清早, 龍騰律師事務所的首席金牌律師呂午心情不大美麗。

自從有了離婚冷靜期,律所離婚案的數量與日俱增。

雖說為律所KPI做了很大的貢獻, 但離婚案嘛,懂得都懂。

早上兩個離婚協調的,一家互罵兩個小時,從雞毛蒜皮雞零狗碎上升到祖上十九代;一家上演全武行,主打一個雞飛狗跳雞犬不留,臨走的時候,丈夫還突破重圍,硬生生在呂午的臉上留了三道爪子印,美其名曰:“不為我們男人說話的男人沒資格當律師!”……

呂午坐在椅子裏, 舉着小鏡子,小心翼翼給自己的傷口塗碘伏, 越想越覺得危險, 那丈夫口吐芬芳, 宛若瘋犬, 還出軌,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隐疾,下了班還是去醫院查一查,補兩針狂犬疫苗破傷風才保險。

新來的實習小秘書剛畢業, 還是對愛情有着美好憧憬的花樣年紀,早上的經歷造成了巨大的心理沖擊, 一邊收拾辦公室, 一邊喃喃自語:

“為什麽會這樣?大家不是因為愛情才結婚的嗎?難道婚姻真的是愛情的墳墓?”

呂午腳尖點地,椅子滴溜溜轉了個圈,換了個光線角度照鏡子,“咱們這行幹得久了, 你就懂了。什麽愛情,根本不重要,拿在手裏的遺産房産財産和撫養權才是真的。”

“我還是相信愛與和平的!”小秘書嘟囔着,氣鼓鼓抱着文件夾出去了。

呂午搖頭:“還是太年輕,閱歷太少啊!”

話音未落,小秘書又跑了回來,兩眼發光道:“呂律師,外面來了一個超級美女,要見你!”

呂午第三次換角度:“有預約嗎?”

“她說是沈約的經紀人,有要事找您面談,她願意付三倍的咨詢費!”

“沈約?”呂午放下小鏡子。他想起來了,是偶像劇世界男二號周郎晨的演員。

小秘書壓低聲音,“這位美女的表情有殺氣,您要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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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午眸光一閃,“請她進來。”

沈約的經紀人居然找到了這裏?

為什麽?想幹啥?

難道是願力影響造成了什麽後遺症,來秋後算賬了?

十有八九來者不善。

呂午決定嚴陣以待。

梳了頭,噴了發膠,從抽屜裏翻出金絲邊眼鏡(自從第一次見董天心戴過之後,再無用武之地),沏一杯精英人士必備黑咖啡。一切準備就緒,呂午端坐咖啡蒸汽之中,垂着高傲的眼皮。

門響了,有人走了進來。

呂午銳利擡眼,然後——金絲邊眼鏡滑下了鼻子。

眼前是一名明亮利落的女性,職業感十足的白襯衫,黑褲子,棕色的卷發松松挽起,臉很窄,眼瞳顏色很淺,妝容精致。

呂午咕咚吞了口口水,不知為何,眼前人有一種莫名的氣場,壓得他心跳有些亂,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初次見到芒晝殿下時候的震撼——甚至比那時更甚。

“呂律師你好。”女人遞上一張名片,“我是沈約的經紀人月夏。”

呂午騰一下站起身,放下咖啡杯,雙手接過名片,“我是龍騰律師事務所的呂午,您請坐。”

月夏:“謝謝,我——”

“您想喝什麽?”呂午噠噠噠去了茶水臺,手忙腳亂,“咖啡?Tea?or Me?”

“啊?”

“咳,我是說ME——迷疊香茶,我們這兒的特産。哈哈哈哈。”呂午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

“純淨水,謝謝。”

呂午端着兩杯純淨水重新入座,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得愈發熱烈。

月夏:“呂律師,我就開門見山了。9月3號,您委托了五位圈內老師想要聯系沈約,有這件事嗎?”

9月3號?正好是董天心和芒晝殿下進入偶像劇世界的時間。

呂午肅下神色,“是。”

“能方便透露一下,您這麽着急找沈約,是有什麽事嗎?”

呂午低頭喝了口咖啡,直覺告訴他,眼前的月夏是個狠人,她既然敢坐在這裏,想必是有備而來,搞不好已經做了背調,普通的說辭肯定糊弄不過去,這種時候,自然要發揮說謊的最高要義:“九真一假”。

“我們律所接了一個案子,涉及到一些遺産問題,遺産中有一冊劇本,這個劇本和沈約先生有交集,需要沈約先生提供一些線索。當時案子的情況比較急,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托了一些人脈,如果對沈約先生造成了困擾,還請見諒。”

月夏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請問案子還順利嗎?”

呂午一怔,飛快眨了眨眼。

哇,她人好好哦。還擔心我的案子。

月夏:“呂律師?”

“咳,”呂午調整表情,“通過其他途徑順利解決了。”

“您說的劇本是沈約參演的《愛情像寶石一樣美麗》?”月夏又問。

呂午:“沒錯。”

哼哼,她果然做了調查。我真是太聰明了。

“這個劇本是編劇溫純的作品?”

“對。”

“方便透漏一下溫純是如何去世的嗎?”

月夏的這句話讓呂午覺察到了一縷不同尋常的氣息,想了想,還是照實說:“五年前,交通意外。”

月夏皺眉。

“有什麽不對嗎?”

“實不相瞞,我來之前也對呂律師做了一下背調,聽說您在業內頗有口碑。”

呂午挺起了胸膛,起身,整了整領帶,開始熱情洋溢展示背後書架上華麗麗的獎狀獎杯:“呂某人只是獲得了些許小小的成績,比如:錢伯斯大中華區法律指南上榜律師,ALB中國律師新星,asialaw Awards客戶首選年度中國律師,司法部頒發的全國優秀律師稱號,全國法律援助工作先進個人,廣□□出貢獻獎律師——”

“呂律師,我說的是另一個業內。”月夏打斷,“呂氏的代族長,呂午。”

呂午眸光閃動,笑了笑,“月女士,您這背調還真調查到了不少東西啊。”

月夏沉默片刻,“我這麽說可能有些唐突。9月4日淩晨,沈約突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他要改行,做歌手。”

“啊——哈?”

“沈約天生五音不全,根本不适合唱歌。可他就好像着了魔一般,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我追問許久,他才告訴我,是因為他做了一個很感人的夢,夢裏有人告訴他,要勇敢的,一往無前的追尋自己的夢想,永不放棄。”

“……”

月夏重重嘆氣,扶額,“公司高層認為沈約是中邪了……我一開始也覺得這種想法實在是可笑,可剛剛聽到呂律師您說的溫純……我現在也有些不确定了。”

停頓幾秒,“沈約說夢中的人,是個年輕女性,雖然看不清臉,但總覺得似曾相識,而且那個夢,感覺和《愛情像寶石一樣美麗》中的場景很雷同。”

呂午同款扶額:完球了,果然是願力的後遺症。

“加上呂氏一族的特殊工作性質,我現在覺得,沈約中邪這個說法,恐怕并非空穴來風。”月夏定定看着呂午,“呂族長您有什麽建議嗎?”

呂午挂上十六顆牙的營業笑容,輕輕一拍書架,書架咔咔咔旁移,露出後面的隐藏暗櫃,櫃子正中央擺着一張金框證書,上面豁然寫着:《非物質|文化|遺産“靈舞”傳承人》

“月女士,請容我重新自我介紹。我叫呂午,從事驅邪祈福工作十四年,國家認證,經驗豐富,好評如潮,竭誠為您服務。”

*

小秘書看着來時殺氣騰騰的月夏心平氣和出了門,心中萬分好奇,抓起兩張文件去敲門,“呂律,您——”大門推開一條縫,“嚯?!!”

嬌豔的大紅玫瑰從抽屜裏、沙發靠墊的拉鎖裏、咖啡機的出水孔裏、筆筒裏、鍵盤縫裏源源不斷鑽出來……喜氣洋洋地淌出大門,向整個事務所漫延。

呂午攬鏡自照,哼着歌:“玫瑰玫瑰最嬌美~玫瑰玫瑰最豔麗~長夏開在枝頭上~玫瑰玫瑰我愛你~~”

小秘書:……

完了,族長開花了。

*

董天心起床的時候,左柏正在燒湯,滿屋噴香。董天心心滿意足聞了兩口,飄去觀景陽臺曬太陽。

芒晝又提着小水壺給假多肉和小紅花澆水,陽光下,芒晝的側臉白得幾乎透明,俊秀的鼻梁,翩翩的睫毛,利落的喉結,董天心倚着門框看了一分鐘,或者兩分鐘,覺得芒晝每根頭發絲都散發着盈盈的輝光,頗為得意。

不愧是她養的龍,太健康了!

芒晝提起水壺,嘆氣,臭着臉看過來,“你想作甚?”

董天心溜達上前,“我來看看我的小紅花。哇,長大啦。”

多肉盆裏的小紅花拔高了三寸,多出了十來片葉子,綠油油的,滴着水,花也大了,原來只有瓶蓋大小,現在直徑超過了五厘米,鮮嫩的花瓣舒展開,露出潔白的花|蕊。

董天心很滿意:“不枉我廢寝忘食地看顧啊!”

芒晝嘀咕:“明明是我一直在照顧。”

董天心鼻子湊過去嗅了嗅,大喜,“哇,有香味了,我第一次聞到小紅花的香氣,芒晝,你聞聞,像不像桂花?”

說着,把芒晝一把拽了過去,芒晝一個不慎,臉差點撞到董天心的腮幫子,急忙後撤,差點閃了脖子。

董天心離他很近,雙頰被陽光曬得微微泛紅,因為剛睡醒,眼尾的睫毛翹了起來,鼻子一皺一皺的,嘴巴嘟囔着“小紅花聞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唇|瓣紅紅的。

芒晝突然湧上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饑餓感,視線好像黏在了董天心的唇上,怎麽都撤不回來。

董天心的小心髒豁然跳了兩下,猛地回頭,對上芒晝的眼睛。

芒晝喉結又滾了一下。

董天心:“你為什麽對着我吞口水?”

芒晝:“……沒、沒有……”

最後倆字堪比蚊子哼哼。

董天心眯眼:“你是不是想喝我的血?!”

芒晝怔了足足三秒才回過神來,“什、什麽?!”

董天心逼近,“黃沙堡的時候,你突然抓住我的手,吸了一口,然後就突然大展神威,之後又莫名其妙說使用了什麽禁術,我回來後仔細想了想,其實你們燭龍一族的禁術就是喝我的血恢複龍神之力對不對?!”

芒晝臉白了,飛快後退兩步,抿緊嘴唇,眸光閃爍,腮幫子緊了又緊,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深深吸氣,道:

“對燭龍一族來說,豢龍氏族人的……氣,若是直接吸食,雖能暫時大幅提升龍神之力,但之後便會陷入虛弱狀态數日,反而更加危險。且,極易成瘾。若身體形成依賴,索|取過渡,後果不堪設想。因此,吸食豢龍氏族人之氣乃是極端之法,被列為禁術。”

董天心:“……”

這個形容怎麽聽起來哪裏怪怪的,感覺她像是某種不太正經的……興|奮|劑?

“不堪設想的後果是什麽?”董天心一臉防備盯着芒晝,“難道……你會一時把控不住,把我……吃了?!”

芒晝大驚:“你瞎說什麽?!我怎會吃……吃你……”

說着,目光不由自主又定在了董天心的臉上,難言的饑餓感愈發嚴重,但似乎又與真正的“饑餓”不同,甚至與豢龍氏的“氣”也無關,僅僅是對她這個人的“饑餓感”……

董天心心驚膽戰盯着芒晝,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

芒晝的表情很奇怪。先是愣住,目光緩緩移到她身上,突然的一瞬間,變得極具侵略性,但很快又柔軟了下來,變成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溫柔,仿佛想把她一口吞下去,但又很克制地不舍得,又想一口一口慢慢細嚼慢咽,又突然的,眼神清醒,清明中劃過一絲慌亂,臉和脖子漲得通紅。

董天心後退三大步,指着芒晝:“你你你你臉紅什麽?!”

芒晝:“我、我我我沒有!”

“你就是想吃了我!被我說中了,心虛了!”

“絕、絕無此事!”

“那你結巴什麽?!”

“我沒、沒有結巴!”

“明明有!”

“沒有!”

“嗯咳咳咳咳!”左柏舉着勺子敲了敲門框,“咱們家還沒有窮到揭不開鍋要炖人肉的地步吧?”

董天心和芒晝沒了聲音。

左柏無奈:“人肉不好吃,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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